第361章：不是時候
「不吃了？」餐桌上，莫征衍看見她放下了碗筷，不禁問道。
宋七月拿起餐巾擦拭。她扭頭笑道，「不吃啦，不餓。」
「你最近好像都吃的不多。」這個問題，就連莫征衍也發現了，前幾天她就已經如此。f
宋七月道，「哎，下午都有出去喝茶吃點心，所以不餓。」
「在外邊吃了這麼多甜食，回到家飯也不吃了，再這樣下去。不許你出門了。」莫征衍說道。
宋七月笑了，「你是要把我關禁閉啊。」
「再喝一碗湯。」莫征衍又是說道，曹管家立刻盛了一碗湯遞上。
宋七月卻是愁眉了，「征衍。」
她是真的喝不下去了。
莫征衍吩咐道，「喝了。」
湯喝了兩口，胃裡又是一陣難受，宋七月道。「喝不下了。」
「讓你喝個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讓你喝毒藥。」莫征衍也不讓她繼續喝了，見她臉色有些泛白。「不舒服？」
宋七月道，「胃有點不舒服，中午和楚煙出去的時候吃多了。」
「聽曹管家說了，你打包回來好幾道菜。」莫征衍望向餐桌上那兩道菜，可是一碰也沒有碰過的整盤端回家。
宋七月笑道，「難得楚煙請客，不敲詐她怎麼行。你接著吃，我去樓上躺一會兒。」
上了樓，躺在那躺椅里。宋七月的腦海里卻是盤踞著那疑問的可能。
該不會真的是有了吧？
不大可能。
可是，如果真的是呢？
正是糾結著，莫征衍上來了，「還不舒服？」
「恩。」宋七月張開雙手，示意他要抱。
她撒嬌的舉動，他已然習慣，徑自上前抱起了她，讓她躺在自己懷裡。靠在自己的胸口，他的手觸碰向她的胃，輕輕揉著，「看你還吃那麼多。」
「征衍，你說我會不會突然懷孕。」宋七月悶了一會兒，她突然笑著說。
莫征衍整個人一定，很是驚愕的，宋七月看著他的表情，看清楚他的愕然，「有了？」
「只不過是假設而已。」她拍了拍他英俊的臉龐，實在是不喜歡他凝固的表情。
莫征衍卻是很認真的考慮著這個問題，忽而說道，「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
什麼時候，懷孩子的時候嗎。
宋七月心裡一凝，絞了下，她不是不知道他對於孩子的態度，以前做地下情人的時候，他就說過避孕是常識，她依舊笑著道，「我這邊還打算要找工作，我覺得起碼明年，或者後年才差不多要孩子吧。哎？也不行，到時候如果我事業有成，很忙的話，那也不行。」
「回頭再看。」他笑著說，又是呼喊「七月。」
「恩？」
他凝眸道，「如果有了，告訴我。」
她揚眉一笑，「當然告訴你，不對你說，對誰說啊。征衍，幾點了，我的偶像劇開始了嗎？」
那電視里的劇集熱鬧紛呈，可是這戲比起真實人生，還是要差了一大截。
宋七月躺在莫征衍的懷裡，他的手還放在她的腹部那裡輕輕撫著。
如果身體里真的有一個生命，他能感受到嗎？
宋七月自認為在處事上是任意妄為沒有章法的，所以一廂情願的認定了就去做。可是這一夜真是漫長的很，他擁著自己睡了過去，她卻是無法安然入睡。只是日子總是要照樣過，還是照舊的懶散著，午後照舊出門。
咖啡館裡邊，宋七月告訴著她有關於在外的趣事，女人聽的入迷。
只是中途，一通電話打斷了他們。
卻接到了莫宅的電話，那是總管家趙管家來電，「七月小姐，您今天有空嗎，夫人想請您回家坐坐。」
莫夫人來邀請請她回去，這有些突然，這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現在嗎？」宋七月問道。
「是的，現在。」趙管家道。
宋七月不好回絕，她應道，「好，那我現在過來。」
這邊答應了趙管家，宋七月卻是只得對陶小姐抱歉了，她對著他們道，「陶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家裡有點急事，今天只能到這裡了，明天空了再來好嗎？」
女人點了個頭，只是將蛋糕遞上。
「給我的嗎？有兩份？」宋七月笑問。
「恩。」女人點頭，木訥訥的聲音，「給你。」
宋七月笑道，「我一個人吃不完哎。」
「兩個人。」女人又道。
宋七月當下明白了，看來應該是唐允笙告訴了她已經結婚，所以陶小姐才特意準備了兩份。
「那還真是有福了。」宋七月接過蛋糕，和她告別。
午後陽光燦爛，宋七月一路開車往莫家老宅而去。明媚的陽光里，整座莫家老宅都浸透在那一片光芒之中，偏廳的窗戶那綠色的琉璃玻璃，都透出暈染的橙黃色交替著那抹綠色，感覺上很是通透。
每一次到來，不是沒有惶恐和謹慎，但是今日，宋七月卻是步伐輕緩鎮定了許多。
偏廳裡邊，莫父不在，唯有莫夫人端坐在那沙發里，她彷彿是在等待她的到來。而她的身旁，姜姐隨側，一如往昔。
只是卻也有不同往昔之處，那就是除了姜姐之外，還有另外幾個婦人在側。
那好似是莫夫人的親信，她們都站在身後，這麼一瞧，有一種壓迫感覺襲來。
莫夫人向來都是優雅而且肅穆的，她哪怕是微微笑著，那笑容都會讓人肅然起敬，不敢輕易冒犯。此刻不知怎的，這種感覺更甚。
宋七月上前站定，她恭敬呼喊，「母親。」
莫夫人望著她，微笑著開了口，「你來了。」
「恩。」宋七月道。
「前陣子，聽征衍說你出去工作，不在港城，所以沒有和他一起回來。」莫夫人道。
說起這裡，宋七月也是有所愧疚，「是，因為出去忙了，所以沒有辦法趕回來。前幾天我才回港城，和征衍說回來陪父親母親吃頓飯。但是征衍有點忙，而且快過年了，所以打算年關的時候回來住一段日子。」
確實是有談起這件事情，大功告成回到港城，當搬回公館住后，宋七月當然想到了老宅那裡。只是莫征衍說莫父不在港城，等到過年會回來，到時候在回老宅也不遲。況且，他年底了也是忙碌。
宋七月也就應了。
「對不起，母親，我應該回來后，立刻來陪您吃飯的。」宋七月想著自己也是沒有做齊全。
莫夫人注視著她道，「時間多的是，不急。不過有些事情，比起吃飯更重要。」
「母親，您請說。」宋七月不敢懈怠。
莫夫人瞧了她一瞬，她幽幽開了口，「你這次出差，是回了海城。」
「是。」
「你回去幫了周家的朋友。」
「是。」
「周家的三公子，周蘇赫。」
「是。」
「你和他從小是一起長大的，很有交情。」
「是。」
「他這次遇到了困境，請你去幫忙，你就過去了。」
「是。」
莫夫人說一句，宋七月就應一句，此刻聽聞她像是陳述一般，卻是讓宋七月有種錯覺，那好像是結案陳詞一樣的肯定。
「你和周三公子一起外出，辦一個項目，中途遇到了危險。」莫夫人又是道。
這讓宋七月又想起了那一段，她立刻道，「是，但是只是意外，幸好我們都沒有事，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危險了，請您放心。」
「你和他單獨被困在雪山裡兩個晚上。」莫夫人無視於她的話語，自顧自接著道。
「是。」
忽然，莫夫人停頓，她美麗的眸子，用一種緊凝的眸光看著她，好似要將她整個人洞悉看穿，只在下一秒，她驟然質問，那女聲冷厲，「你和他有沒有做出越軌的事情！」
宋七月在上一秒，彷彿心中有種隱隱的感覺，好似料到莫夫人會說什麼，所以這一刻，她還是這樣的鎮定著，她沒有絲毫的遲疑，「沒有！」
「宋七月，你最好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莫夫人卻是再次質問。
她迎上她，像是回答莫征衍的時候一樣，「母親，我沒有！」
「你和他單獨相處那麼久，你們之間的關係，可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會沒有？」她的質疑依舊，莫夫人眯起了眼眸喝問。
「真的沒有！請您相信我！」宋七月道。
她的笑容愈發冷了，「你們兩個，孤男寡女，又有從前的交情在，背著征衍，做了見不得光的事情！現在還在我的面前，口口聲聲說你沒有，你以為我會相信？」
宋七月突然感覺自己百口莫辯，「母親，我以我整個人保證，以我的家族，我發誓！我真的沒有！」
「你以為上帝能聽到你的誓言？上帝是不會審判的。」莫夫人坐在前方，她的聲音幽幽傳來。
宋七月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她是這樣的想要得到認同，「母親，我知道，我現在解釋，您或許會不相信，可是，還有徵衍。您就算不相信我，總應該相信征衍，他是相信我的！」
「征衍感情用事，被蒙了眼睛。」莫征衍臉上的笑容全都褪去，讓宋七月瞠目，「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有沒有！」
「我沒有！沒有就是沒有！」宋七月一口咬定。
「你不肯說實話。」莫夫人輕輕一聲，朝身旁喚道，「姜姐！」
只在剎那，姜姐在一聲令下后已經有所行動，「七月小姐，委屈你了。」
宋七月定在原地，只看見莫夫人的身後，那幾個婦人已經朝她走近，那午後的陽光灑進來，她的眼前卻是黑暗。
「跪下！」是誰的冷喝響起，她被困住強壓跪拜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