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不會是有了
唐允笙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那一定不會是隨口說說，他一定是聽到了一些動靜。宋七月卻是不了解內情的。因為她此刻沒有身處商場，所以又哪裡會知道這些關係，事關久遠，她不禁追問，「三少，你是在跟我說，久遠也要面臨政變，總經理人選會生變？」
唐允笙不會不知道她的結婚對象是誰，所以會和她有關的，也唯有莫征衍一人！
「會不會有變。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既然事情的苗頭已經起了，那麼不是撲滅了火就可以了事的。七月，這個道理，我想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唐允笙溫聲道。
宋七月凝眸，她默了下。卻是一笑，「當然，多謝了，三少。給了我這麼一個大福利。不過下次，可不可以換一個？這樣的福利，還是不要給我了。」
她點到為止，不再繼續問下，也是深知他的脾性，不會再往下多聊。只是，她的淡然從容，倒也是讓唐允笙有了一絲詫異，「我以為你會很緊張。很想要知道。」
「我是想知道。」宋七月應了，她吃著蛋糕道，「不過，談不上緊張，就算要緊張，那個人也不是我。」
唐允笙笑了，「你還真是信心十足。」
這樣的信心，不是來自於自己。而是來自於另外一個人。
宋七月手裡握著叉子，將最後一口蛋糕吃下，「三少了解我，我什麼都沒有，就是那些沒用的信念最多了。」
「好啦，今天的下午茶也喝好了，我也該走了。」宋七月放下叉子，餐巾抹了抹嘴，她就要離去。
唐允笙目送她離開。
走在街上，往停車的方向而去，宋七月心情尚算愉快。只不過，唐允笙的話語，還是讓她心裡邊起了一絲異樣的波動來。想起莫征衍這幾天的情形，一切都是安然的。早上上班，晚上沒有應酬就下班歸來，沒有任何的問題，根本看不出有一些徵兆。
公館的夜安靜而且溫暖，書房裡邊，莫征衍喜歡拿一本書來看。
宋七月則是懶洋洋的，往他身上一躺，她沒有拿書來看，只是將頭湊到他的手邊，看著他閱讀的書籍。
專業知識，財經書。
那些複雜的專業辭彙，看的宋七月頭疼欲裂，「征衍，能不能看些有趣的呢？」
「你想看什麼？」莫征衍問道。
「來，我們去看電視吧，我知道有個偶像劇出了，特別好看……」宋七月立刻拉起他。
兩人從書房轉到廳里，從一架躺椅轉到另一架沙發，又是懶洋洋的一躺。
那偶像劇里，正是放到一幕。
年輕的男主角因為家族危機的原因，所以選擇和女主角分手。女主角不肯放棄，並且告訴他，她一定會和他共同面對。
宋七月看的出神，莫征衍在旁撫弄著她的頭髮，他低聲問道，「七月，如果你是這個女主角，你會怎麼做？」
「問題是，我不是她呀。」宋七月道。
「我說如果。」他假設。
宋七月看著電視道，「那就要看你了。」
莫征衍低頭望向她，她則是抬頭，「看你要我怎麼樣。」
「你？」他笑了，打趣說道，「不要到處亂跑就行了。」
「我哪裡到處亂跑了，我哪裡也不去了。」她立刻應允。
事實上，莫征衍和她提過有關於久遠，沒有說過隻字片語，而宋七月也沒有問過。如果不是楚煙找上她，那麼恐怕她也不會再聽到相關。不是周末的上午，百貨里沒有什麼客人，唯有她們在清閑的閑逛。
宋七月不禁瞥她一眼，「楚大小姐，這麼大早的，你就出來逛百貨，這閒情逸緻可真是有夠的。」
楚煙正在挑選絲巾，手指一一掃過，「我這不是閒情逸緻，是手上的事情停了，總要犒賞犒賞自己。」
「停了？」宋七月對著鏡子在試戴一頂帽子，透過鏡子，她望向楚煙，「該不會是你負責的那個項目出事了？」
「我說你這張小嘴，說什麼就是什麼，烏鴉嘴。」楚煙也是試戴著絲巾。
「原因呢，總得有個原因。」宋七月問道。
楚煙的聲音輕輕傳來，「具體怎麼樣，不清楚，只知道項目的電子建設原料出了問題，所以恐怕是前功盡棄了。」
原料出問題？宋七月定睛，她轉身，「不只是這樣吧。」
「恩，全線生產作廢，資金投入負值，需要賠償挽救。」楚煙道，「最重要的，大概是合作方那裡了，必須要有個交待。」
「事情都出了，肯定要交待，不過這和你沒關係，和我就更沒關係了。」宋七月將帽子遞給店員，「開單。」
「喲，你倒是兩手空空這麼悠閑，這可是你家那位的公司。」
「那又怎麼樣，問題出在莫柏堯的項目，要負責，也是莫柏堯的責任。」
買了心儀的物品，兩人來到了百貨六層的餐廳用餐，宋七月狂點了一桌，楚煙蹙眉，「你這是要趁機敲詐？」
「你邀我出來，當然是你請客。」宋七月說著，又是朝服務生道，「再來一道甜品。」
「好的，小姐。」
「……」楚煙無言，「宋七月，你吃的完這麼多麼。」
「吃不完我打包。」
果然的確是沒有吃完，宋七月只覺得不大餓，吃了東西后就膩得慌，一頓餐后，桌上的打包盒放了幾個，楚煙道，「有你這樣的，連吃帶拿。」
「出門在外，不能浪費啊。」她一開口，胃裡翻滾著，有些反胃。
「你倒是勤儉持家。」楚煙拿出煙來，正打算抽，「宋七月，這次項目停工，事發出在哪一個環節，你知道嗎。」
「哪個……」宋七月卻是來不及說完，她一下捂住了嘴，「唔！」
「你怎麼回事？」楚煙驚到了。
「有點不舒服，想吐。」宋七月難受說道。
「想吐？你該不會是有了吧？」楚煙急忙去扶她，趕緊的，兩人奔向了洗手間。
她們沒有發現，餐廳的另外一角里，穿著端莊的婦人，坐在那裡正和友人在敘談。她彷彿是注意到了那一桌，將那靠近的服務生喚到了跟前，「不好意思，剛才那桌的客人是我的朋友，我想問一下，她是不舒服了嗎？」
……
宋七月一衝進去，對著那洗手台就是乾嘔了一陣，楚煙一邊輕拍她的背，「我說宋七月，你這吐的跟演戲作秀一樣，我請你吃飯，還沒消化，你就全吐出來了，真浪費。」
她調侃著，宋七月現在也沒力氣和她鬥嘴，漱了口這才喘過氣來，「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放過我。」
楚煙這才點燃那支煙，靠著牆看著她，「我說真的，你不會是真有了吧。」
方才宋七月還來不及去細想，現在倒是真的僵住，「哪有這麼巧。」
「怎麼沒有？難道你和你那位在一起的時候，還做了措施？」楚煙直接問道。
宋七月卻是一想，一開始當莫征衍情人那些日子，她都是定時服用避孕藥，後來搞的自己經期不調，這之後總是凌亂不堪。後來去醫院檢查，醫生都說了她體質不好，要注意。結婚以後，這措施當然也沒有了，只是一直也沒有懷上。
「瞧你這個樣子，八成是有了。」楚煙挑眉。
宋七月凝眸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大姨媽兩個月沒來了。」
楚煙抽了口煙，「好了，現在有十成了。」
「去你的，我大姨媽經常跟我鬧失蹤。」
「我還是陪你去醫院檢查吧。」
「今天不行，我下午還約了人。」宋七月拿出手機一看時間，一點都過半了，她急忙道，「小煙，我先走了，改天再聯繫。」
「喂。」楚煙望著她而出，「你約了誰啊。」
宋七月已經揮手而去。
匆匆趕到咖啡館，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宋七月趕忙道歉，「陶小姐，真是抱歉，我遲到了。」
「十分鐘。」女人說著，朝她笑了笑，將那蛋糕送上去。
又要吃？宋七月都快要嘆息了，但是這盛情難卻的，意思著還是吃了一些。
女人斷句著問道，「蛋糕，不，好吃嗎。」
「不是，很好吃，只是我今天中午的飯吃多了，所以肚子里放不下了，蛋糕我可以打包帶回家嗎？」宋七月笑道。
「恩！」女人笑著點頭。
宋七月也是微笑，看著那美味的蛋糕，她不禁狐疑：難道，難道她真的中獎了？
……
午後四點，車子緩緩駛入莫宅。婦人下了車來，她問道，「夫人在哪裡。」
「姜姐，夫人在練舞房。」傭人回道。
姜姐便往別墅里的練舞房而去，這個時間點，今日的舞早已經練完了，莫夫人正和舞蹈老師在品嘗著點心。姜姐敲門而入，來到她的身邊。那老師看見來人了，她微笑離去。
「夫人，今天我出去會友的時候，遇見了七月小姐。」姜姐回道。
莫夫人道，「恩。」
宋七月回來港城的事情，莫家又怎麼會不知道，既然在一個城市，會遇見那也不奇怪。
「只不過，我在想，七月小姐會不會是懷孕了。」姜姐又是道。
這句話讓莫夫人溫婉莊嚴的面容上，那神情終於有一抹停滯，「確定？」
「還不能夠確定，不過當時七月小姐和她的朋友在一起，七月小姐她身體不舒服，跑出餐廳去洗手間了。」姜姐如實說道。
「她有沒有看到你。」
「沒有。」
「夫人，依您看，這個孩子？」
莫夫人的麗容在傍晚的黃昏晚霞照耀下，是雍容的，卻也是冰冷的，「是誰的，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