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不是冤家不碰面
買,我買他個大頭鬼!
偏偏秦漪還勸,讓我既來之則安之,我沒有辦法,只能悻悻去買葯,盤算等覃清稍微好點,我們就從醫院轉出去。反正又不是嬌滴滴的大小姐,住院什麼的,點意思都木的。
我下樓去買東西,轉角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爭吵聲,聲音還有些熟悉,竟然是暖暖他們,還真是冤家路窄。我怕下去撞見不好解釋,只能停在轉角的位置,窺伺著底下的情況,盤算著等他們走了我再出去。
醫院只有一個樓梯,他們擋在必經之路上,我又得下去,除了等著,還有別的辦法嗎?
暖暖乾脆把小芹推倒在地。「別以為裝瘋賣傻就能糊弄過去。我告訴你,我可不吃這套!你最好現在就告訴我寶藏藏在什麼地方,不然,有你好受的。」
她兇狠地瞪著小芹,卻痛苦地捂住胸口。
那丑時參的詛咒,似乎更重了……
小芹看到暖暖捂住胸口,只突然會心一笑。陰陽怪氣地提醒。「怎麼,你最近總感覺胸口疼嗎?除了胸口,你的四肢是否也酸軟無力?感覺不是自己的?」
她問,眼裡帶著得意。
和昨天那個害了失心瘋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她現在……很,很正常?
「你在說什麼,你……你怎麼知道?」暖暖驚了驚,說完卻像意識到了什麼……「你什麼意思?我記得,你收集過我的指甲,又有我的生辰八字。」
她沒繼續往下說,臉蒼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
她知道釣水鬼,所以也知道拿人指甲,知曉生辰八字后,能做什麼勾當……
「你要我死?」暖暖忍不住,將音調提了幾個八度,王浩幾個男生面面相覷,猶豫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不也要我死嗎?!」小芹也將聲調提高,「你推我下水,喂我死人飯,如果不是我命硬,就算有十條八條,也得都賠你手上了。」小芹看問題一針見血,那種事情,暖暖絕對做得出來。
「很好。」暖暖一頓,氣得額頭上青筋都爆了出來。「行,我就不信你這麼厲害,我會找人化解。至於你,想要活著,就把寶藏的具體位置告訴我們。」
她咬著寶藏不放,一定要從小芹的口中套出。
小芹無奈,只能悠悠地嘆了口氣,我以為她頂不住暖暖給的壓力,終於認命了。不想她突然拔腿就跑,往樓梯的方向!
她慌不擇路地往上跑,剛好和守在樓道口的我撞了個滿懷。
只她突然眼前一亮,不管我答應不答應,二話不說地往我手裡塞了個紙條。我怔怔地看著,下意識收好,目送小芹繼續往上跑……
她想回病房,那樣暖暖就不敢造次了。
他們追上來,暖暖和我撞了個滿懷,看到是我,瞬間火大。「怎麼哪都有你?是你陰魂不散,還是我們有仇?」
「醫院你家開的?我還不能來了?」本來她好好說話,我也能跟她客客氣氣,甚至把剛才小芹給我的東西奉上。但被暖暖這麼一懟,我渾身上下各種不舒服,當即罵了回去!
她,真嘴賤欠收拾。
「呸,我遇到你,還真是倒了十八輩子的血霉。」暖暖忙著追小芹,暫時顧不上我,扔下一句話趕忙往上跑。我停在原地,跟著損了句。「彼此,彼此。」
我遇到她,也倒了十八輩子的血霉!
我罵完,打開小芹給我的紙條,隱約瞧著是幅畫。畫上畫了個山洞,山洞的入口被草叢遮蓋住了,封得嚴嚴實實。雜草叢生,似乎荒廢許久。所以那個寶藏,就藏在那裡?
她給我藏寶圖做什麼?天地良心,我並不覬覦這已經給人帶來不幸的寶藏。
想著事後小芹或許會把藏寶圖要回來,我默默嘆了口氣,把它收拾折好,放進上衣口袋裡。之後下樓,給覃清買來住院的必需品。她躺在病床上,因為發燒一張臉通紅通紅,確實非常憔悴。
所以也就湊巧,她……她竟真病了。
我有些頭疼,所以我們是倒霉,竟然又耗在醫院了。覃清雖然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但到底是妹子,雖然小叔極力要求,但他留下來照顧多少不合適。至於秦漪,他一副萬事不上心的模樣,我還真不指望他能幫忙。只能咬牙自己扛過照顧覃清的重任。把陪護的小床打開,打算今晚在這過夜,如果覃清有需求,還能第一時間通知我。
小叔和秦漪,則在醫院外面的旅店租了個雙人間。秦漪告訴我萬事小心,千萬別逞能。
他大概在尋我開心,我今晚就在床上睡一覺,能……能出啥岔子?
我把覃清安頓好,後半夜躺在床上,我望著天花板發神,還在想小芹給我的那副畫。畫里的山洞,應該就在村子附近,只我之前找目獨鬼時,已經走過大半,卻是從未見到。
而且附近一帶都是平原,就算有山,也只是不高的小土丘,沒道理有這麼大、而且還上了年紀的山洞。可如果不在附近,那祁教授他們,又為什麼而來?
我現在,越發不相信他們是來收集當地民俗、弘揚中華傳統文化的。
為方便護士查房,醫院晚上沒關燈,白熾燈光線昏暗,還一閃一閃,我琢磨問題,下意識地往上看。
…………
我看到,天花板上出現黑色的印漬,小小的,大概有碗口那麼大。
我盯著發神,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這地方年久失修,出現印漬什麼,再正常不過。只印漬卻一點點地變大,變深。
最後,隱約竟是個人的模樣,不過趴在天花板上……
我錯愕地看著,身子突然僵住不能動彈。本想跑開,卻被死死地釘在床上!
眼睜睜地看著,天花板的鬼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它的臉,已然和我的臉,緊貼在一起。
冰涼的觸感刺穿我身上的每個神經,覃清卻是坐了起來,我趕忙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她竟不慌不忙,也不打算出手。不過輕聲喃喃了句。「謠謠,你以為,我真病了嗎?」
我屆時懵住,既不知道貼在我身上傢伙是什麼玩意,又不知道覃清在說什麼……
她,沒病?
「不要,不要過來!」看著黑影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趕忙伸手一攔,將它打開。但觸感虛無,我什麼都抓不住!
我再定睛看去,黑影不見了,天花板的印漬也沒了……
我再回頭看了眼覃清,小妮兒安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勻地睡著。我猶豫著,輕輕砸了砸嘴巴,再把剛才的場景回味了下。
我……做夢了?
把這解釋成夢,似乎也合情合理。我稍稍鬆了口氣,懸在半空的擔心,稍微平復了些。想清楚這是夢,我後半夜睡得相當踏實,直至被秦漪攪了清夢。
「謠謠,你快起來,人正主都醒了,你陪床的怎麼還在睡?」他推了我一把,將迷糊糊的我拉了起來。
我半夢半醒,困得厲害,乾脆半靠在秦漪身上,軟弱無骨,還稍微打了個哈氣。
秦漪嘴上說著嫌棄,只還是非常乖巧地讓我靠在懷裡。看了眼已經精神不錯的覃清。「我看你病差不多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回去?」
「要走可以,不過我得上樓看看。來都來了,我還有筆賬,要找小芹算。」覃清拍手,單方面地把事情定了下來。不過她也答應我們,只是上去看看,等看完之後就會下來。她都這麼說了,也只能由著。
我們上樓,剛走到一半,還沒到小芹病房外,就看到裡面,圍了一群醫生護士,他們探著頭,如看熱鬧般地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怎麼了?」我小聲嘀咕了句。迎面走來的護士之前給覃清打過幾瓶吊水,認出我來,只衝我搖頭。「你們怎麼上來了?這裡面死了人,說半夜起床的時候,一腳踩空,當即臉貼在地上,就再沒起來過。說來你們也倒霉,這傢伙就住你們樓上,死得位置,正對你們床!」
護士上了年紀,稍微有些迷信,以為那是不吉利的東西,一邊說一邊擺手,見我們還在往裡看,趕忙喝止。「別看了,別看了,裡面死人有什麼好看的。你們要麼回去躺著,要麼辦手續出院。」
她氣急,給我們指了兩條路。
關鍵人懟得沒問題,我和秦漪還得且聽著,不敢發表意見。只伸長脖子往裡望了眼。
女人倒在地上,面朝地上,身上穿著病號服,血流了一地。
所以,我昨晚看到的印漬,還有之後的黑影,是她嗎?
還是說,只是夢?
「走了。」見我還在發愣,覃清催了把,提醒我快走,還回頭看了秦漪眼。
我嘴上答應著好,只突然一下腹痛如絞,我痛苦地用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口氣沒上來,竟然倒在地上!
意識漸漸潰散,隱約記得最後,秦漪發瘋地撲過來叫我名字,他用力地搖晃著我的身體,想著把我搖醒。
但我身子越來越重,越來越沉。
最後,竟不省人事,全然昏睡過去……
「樂謠,樂謠!」秦漪還在喚我,聲音越發飄渺,後來,我竟聽不見了……
我意識渙散,再睜開眼,卻是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