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天價酒單
池玉聽后楞了一下,不知道對面的人是不是在耍她,她拿起桌上肚子大脖子小的酒瓶看了看商標,確實是叫皇家禮炮,但是700毫升就算十杯的量。
一瓶豈不是要八千多塊?三瓶兩萬多她哪裡見過這麼貴的酒。
適時一個打扮成兔女郎的服務生扭著腰肢走了過來,端著的托盤上是剛剛對面男人幫他們點的幾樣吃食。
服務生剛剛就瞧見這桌上的氛圍不對,主動搶了單子過來服務。
她瞥見桌上的酒瓶又仔細打量著池玉對面這個面容姣好的歐美男人,一邊彎著腰將托盤上的蟹黃蠶豆、炭燒魷魚等食物一樣樣端上桌,一邊翹起了屁股搖了搖高叉緊身衣的毛絨尾巴。
「尼克,怎麼不高興了~還要點酒嗎?」服務生巧笑著,雙臂用力靠向身邊擠壓,展示著傲人的身材。
尼克聽到她的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伸出一隻手在她前面扭了一把。
眼前這男人體力好又闊氣,聽服務過他的小姐妹們說,他每次一早如果心情好,還會在床頭留下不少數目可觀的小費,可比那些油膩膩又一毛不拔的中年大叔強上百倍。
她貼在他身上,垂著眼睛瞥了一眼桌下,看到的情景讓她心中暗喜,看來今天有戲。
「要什麼酒呀,對面這位大姐帶著個騙酒的表子喝了我的酒,還不肯辦事。」
「這不,現在還在酒瓶子上四處找標價貼呢,懷疑我用這點兒酒錢唬她呢。」
服務生也不在意對面桌上的兩個女人,與尼克調笑著。
在喘息的間隙中還附和道:「可不是嘛,這女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尼少多麼英俊多金呢,多少女人還巴不得呢。」
夏鹿這會已經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自然看不到這二人的精彩表演。
池玉活了三十來個年頭還沒見過活人在她的面前表演愛情動作片,臉上被羞恥感激的紅一陣白一陣,低著頭避開看他手上的動作,說道:「你稍等一下,我身上沒帶這麼多錢,我找找看她的包在哪兒。」
她身上不要說兩萬多的現金,連銀行卡里也只有上個月沒花完的五千多塊錢而已。
接到夏鹿電話的時候,池玉一個多月沒見她,心裡也有些挂念她這半吊子的妹妹,還有些即將見面的欣喜。
誰成想來了就發現她惹了這麼一身騷,想著她狠狠瞪了夏鹿一眼,然而後者趴在桌子上仍然是看不到這試圖殺人的目光。
夏鹿會來這裡消費,應該是知道這酒吧的消費標準的,再說現在的富二代們誰還不帶著幾張卡的,她鬆了口氣站起身來在卡坐的周圍找著夏鹿的背包。
然而摸了一圈,又蹲在地上瞅了半天,池玉嗓子眼兒漸漸開始發緊,沒有包?這傢伙的包不會是被人趁著酒勁兒拿走了吧?
池玉緊張的拍了拍夏鹿的臉,將她拽起來問道:「大小姐!你的包呢?現在要結賬了啊。」
夏鹿眼睛四處轉著有些對不上焦,最後落在她焦急的臉上,打著酒嗝說道:「包呀,在我車上呢~」
之後又一頭栽倒了卡坐的另一頭,扯起了呼嚕。
一瞬間池玉覺得自己被王昭君使用了二技能,完全冰凍住了,對面的尼克也像是連鎖反應似的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隨即在服務生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池玉在這粗啞的笑聲中慢慢坐正了身子,正色道:「先生,我先帶她到車上拿包,回來就給你付錢怎麼樣?」
對面的男人笑聲更大了,連著那個服務生都笑了起來,兩個抱在一起笑作一團,不知道是誰還發出了幾聲豬叫。
尼克笑夠了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池玉被面前震跳的玻璃瓶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抖了幾抖。
尼克指著鼻子對她說道:「少他媽在這兒多管閑事,誰知道你是不是他姐,說不定求關係都沒有就他媽是來搗亂的呢。」
「我和她的事兒,你管得著嗎?」
池玉咬了咬牙,強撐著一股氣,她以前沒和夏建國認親的時候還管了夏鹿的閑事,現在層血緣關係在裡面,她這個正義感爆棚的大齡少女更不可能甩手走人了。
「先生,您別動怒,不然你跟著我們一起去車上拿錢,我保證把錢還給你。」
對面的男人見她還一句一句的回嘴,怒火中燒,眉毛眼睛都皺在了一起,面上像澆了一把熱油似的。
「我去你媽的,要不然現在把酒錢結了,要不然就把她人給我留下,聽得懂人話嗎?」
對面的人本就眼眶深陷此刻發起怒來像是惡鬼附體,池玉強忍著哆嗦,拿出包里的手機,說道:「放心放心,我找人來付錢。」
對面的人看她哆哆嗦嗦的不置可否,篤定了她是個窮光蛋,將服務生抱在了腿上。
服務生見狀立馬貼近了吻住了尼克的兩片唇,兩人喘息著糾纏在一起。
池玉馬上撥通了夏望舒的電話,然後幾聲后那邊穿來了留言機的聲音:「你好,我現在和老婆孩子在馬爾地夫度假,不處理任何工作上的事情,有急事兒都等我回國再說。」
池玉長呼了一口氣,不知道誰現在還能拿出兩萬多塊來救場。
猶豫了一下又把電話打給了李青。
李青那邊一接通她就大喊著:「學長,你快來菲比啊!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面的尼克一掌扇掉了手機,他扯著嘴角說道:「喂,你怎麼還不滾,打什麼電話,誰知道你是不是叫一群流氓來壞我的好事?」
池玉癟著嘴,撿起了地上的手機,手機屏幕摔得粉碎,不知道剛剛李青聽見自己的話了沒。
這可是自己剛換的手機!
她迎上尼克的目光,怒道:「我看你才是個流氓吧,你這人怎麼一點兒道理都不講,我說了會還給你錢,你總不能光天化日的把一個喝醉的人強行拖走吧,這在中國叫什麼你知道嗎?」
尼克一聽她口氣不善似乎在威脅自己,火氣更不打一處來,捏緊了拳頭問道:「還拿法律嚇唬我呢?你不知道這兒是個什麼場子是不是?老闆黑白通吃,不然哪能正大光明有這些個交易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著二樓盡頭一片漆黑的地方:「那兒有個會員才能用的私人電梯,我一會兒呢,就帶著這個妹子和這個醉鬼坐電梯上樓,樓上就是私人的地盤,JC都無權進去搜查,就算我把她怎麼樣了。明天一早誰能說得清楚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
池玉獃獃的瞅了瞅對面的服務生,服務生努了努嘴,不置可否的樣子。
池玉現在恨不得將夏鹿打死,這傢伙找了這麼家黑店不說居然還惹了這麼個精蟲上腦的變,態!
完了完了,今天難道要為了她和著男人同歸於盡了不成。
這外國人看起來人高馬大的,而且似乎常年健身還十分健壯,自己一會兒會不會被他一拳打成個植物人?
趁她發獃的空檔,男人以為她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伸手就去扯夏鹿的胳膊,將她架在自己的身上,服務生聽到他剛剛說要和自己一起上樓,滿心歡喜的去幫他扶著夏鹿。
如果是服務一對情侶的話,那麼酬勞自然也是翻倍的,自己這個月的業績還沒完成,今天能撈到這麼件上算的買賣,再好好表現多賺些小費,月底就能免去了被媽媽桑手下的一頓毒打了。
池玉見他們二人就要把夏鹿架走,狠命的從後面抱著夏鹿的腰,不管不顧的大喊:「救命啊,報警啊,這兒有洋鬼子人強中國人了!」
她的聲音本就不大,即便是喊得聲音再大,在這種環境下也應了香港電影里那句狗血的台詞:你喊啊,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有用的。
但是尼克被她這麼一叫激怒了,害怕她真的煽動了些熱血青年,一個拳頭混過來想先把她撂翻。
池玉只覺得一股風從頭上襲來,咬著牙暗啐,「自己還沒沾到親爹的什麼便宜,這會兒就要被親爹的閨女連累死了…」
可是閉了半天的眼睛,頭上卻沒有穿來想象中的劇痛。
耳邊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還是那麼嘈雜,但是一股子似有似無的白麝香味道鑽進了她的鼻孔。
嗯?
池玉抬頭,只見面前的男人換了一個,此刻李青正低著頭陰陽不定的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