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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不堪的過去

  連建恆拿著麥克風,盡情的唱著七十年代的老歌,一臉的陶醉。可那歌聲實在難聽,沒有一句在調上,還扭動著他那水桶般的腰,臉比猴屁股還要紅。


  但我卻只能違心的拍著手,跟著他的歌聲搖頭晃腦,突然感受到來自身後的目光,我轉頭,發現令燁華正直勾勾的望著我,見我回頭,他又匆忙眨了眨眼躲過我的視線看向了前方。


  做了虧心事,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他真的是我曾經愛之入髓的人嗎?


  我低垂著眼眸,放佛自己心中一直幻想的高大身影,瞬間變得低俗不堪,這種心情,不止是失望,還有……絕望。


  一曲已畢,我歡呼著:「連總唱的真好!再來一首!」


  「哎呀,不來了不來了,對了,燁華你還沒有唱歌!快去唱一首!」


  連建恆越過桌子坐在令燁華面前,慫恿著他去點歌,可令燁華卻連連擺手推脫,一點不給連建恆面子。


  「哎呀,你說說你這沉悶的性格怎麼就一點沒變呢,真不知道菁菁怎麼就看上你了呢!」


  連建恆半開玩笑的說道,可他的這句話卻有如一把尖刀,活生生的剜開了我的心房!


  白菁菁……


  這個名字,對於我來說,好似噩夢一般的存在。


  因為她,我失去了最愛的人,因為她,我變得害怕黑暗,因為她……我差點,命喪黃泉。


  我永遠也忘不掉,那一天,大雨陰陰,天空近的放佛伸手可觸。


  我一個人蹲在教學樓外的花壇旁,哭的不成人樣,攥著的手指緊緊的扣進肉里,可卻也不及我內心傷痛的萬分之一。


  不知過了多久,我哭得累了,起身準備回宿舍,可剛走兩步,便被幾個人團團圍了起來。


  我驚詫看去,為首的正是白菁菁。


  「哼,就憑你還想跟我搶燁華,土鱉!也不自己照照鏡子!告訴你,以後,給我離燁華有多遠滾多遠,聽到沒有!」


  白菁菁仰著頭,一臉厭惡的盯著我,那姣好的面龐是大傢伙公認的美女,可此刻在我眼裡,卻是這麼醜陋可怖。


  「讓開。」我耷拉著腦袋,沒好氣的說。


  「你說什麼?」


  「我說,讓開!」


  「你他么的再說一遍!」


  我瞪著她,內心的怒火已經衝上了頭頂,我像發了瘋似的上前一把推開她,她沒有防備,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讓開!!!」我歇斯底里的喊著,卻沒有發現,我已經激怒了面前這個惡魔。


  「媽的,你個賤貨!敢推我,給我打!」


  白菁菁惡狠狠的喊道,旁邊的幾個人將我按到在地上,使勁撕扯著我的頭髮,一拳又一腳,傷痕一個接一個落在我的身上,額頭被踢的伸出了血漬,口中傳來股股鐵腥味。


  可我絕對不會在她面前求饒!我強忍著疼痛,死死咬著牙,努力抬起頭,讓即將湧出的眼淚倒流回去。


  我不能哭,不能在她面前表現出軟弱和可憐……就算,我留不住燁華,可我,還有自己最後的尊嚴!


  整個過程,我一聲不吭,她們漸漸打累了,便停止了動作。


  可白菁菁好似還不解氣,我看到其中一個人在她耳邊說了什麼,隨即她面上露出了一絲陰毒的詭笑。


  我被她們拉拽著,來到了學校最角落一處廢棄的平房前。


  而這個平房幾乎被所有的學生在深夜所討論。


  據傳聞,這裡很久以前是學校老師的宿舍,可有一天,一名老師卻在這裡上吊自殺,她未婚先孕,受盡非議,可那個男人卻拋下她不知所蹤,她終是忍受不了別人異樣的眼光和不堪的言語,狠心的結束了年輕的生命,連帶著那還未得及出生的孩子。


  這件事之後,每每到夜裡平房便會傳來幽幽的女人哭泣的聲音,鬧得學校內人心惶惶,不久后便被封了起來,直至今日也無人敢接近此地。


  現在,她們帶我來這裡,又想做什麼?

  我驚恐的望著那詭異的平房,不詳之感湧入心頭。


  還不等我反應,她們便打開了其中一間屋子的門,拖拽著我,使勁將我推了進去。


  然後「砰」的一聲,重重關上了房門,我聽到她們在門外上鎖的聲音,連忙跌跌撞撞的沖向門口,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拉開那緊閉的房門。


  可不管我怎麼喊叫,怎麼拍打,門外也只傳來了她們得意的大笑聲。


  「賤人,好好待著吧!聽說這裡面,有……鬼哦!哈哈哈哈!」


  「放我出去,白菁菁,你這麼做,就不怕被處分嗎?!」


  「怕,我真的好怕哦!哈哈哈,我怕什麼?我告訴你,在這裡根本沒人能奈何的了我!不信?我們走著瞧嘍!」


  「你!你放我出去!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會遭報應的!」


  ……


  「放我出去……」


  ……


  「求……求求你們……我害怕,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裡……求你們放了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求求……」


  倔強的我終是抵不過心中的恐懼,空洞寂靜的房間,漆黑不見五指的黑夜,還有那駭人聽聞的傳說,不停的衝擊著我的理智,我哭喊著,大聲求饒。


  這一刻,我放下了作為一個人的,自尊。


  然而換來了,卻只有冷冷的一哼。


  「我們走!賤貨,自生自滅吧!」


  那一夜,我像發瘋一樣胡亂嘶喊,用自己的身體不停的撞著房門,胳膊肘宛如脫臼一般疼痛,我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我知道,那定是一張恐懼到極點,絕望到極點的面孔。


  嗓子啞到發不出聲音,身體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我任由眼淚略過雙頰,哭著醒,醒著哭。


  那晚,我沒有聽到傳聞中的鬼哭聲,因為我已經分不清,抽泣聲到底是她的還是我自己的……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在渾渾噩噩中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透過門縫滲了進來,可經過一夜的折騰,我的嗓子再也不能發出任何清晰的呼喊聲。


  我只得伸手一下一下的拍著木門,可門外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第三天……


  第四天……


  直到第五天,滴水未進的我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撞向房門,我聽到門被撞擊所發出沉悶的低吼聲,好似來自地獄一般……


  接著,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我以為我死了,可當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白茫茫的病房裡,聽宿舍的人說,是打掃院子的阿姨偶然路過平房,聽到房門發出可怕的聲音,嚇得跑到院辦說裡面鬧鬼,怎麼也不願意再去那附近打掃,鬧著讓教務主任給她換個崗位。


  加之我的失蹤,院辦覺得事有蹊蹺,這才打開了房門,救出了奄奄一息的我。


  學校得知了那天事情的經過,本要給白菁菁等人嚴厲處分,可不知道白菁菁做了什麼,應該說不知道她家裡用了怎樣的手段,竟然將大事化小,最終,學校也只是口頭上做了批評,並沒有做出什麼實質性的懲處。


  而對於平房的傳聞,學校也做了澄清。


  那間所謂的鬼屋,只不過是因為年久失修,常年漏水漏電,才被廢棄,學校打算過幾年將其拆掉蓋一座實驗樓。可能因為廢棄時間過長,才導致傳聞不斷,後來以訛傳訛竟然衍生出了一個煞有介事的故事。


  可是,即便如此……那幾天對我所造成的心裡陰影,卻是無論如何也抹不去的。


  正如白菁菁所說,整個學校,沒有人可以奈何得了她,更何況我這個無名無勢的普通人……


  從那之後,我發誓要出人頭地,我一定要讓他們為當初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於是我放棄了老家穩定的工作,一個人來到桐城打拚。


  從那之後,我即使睡覺也要開著燈,一旦陷入黑暗,那天的種種就會瞬間湧上心頭,恐懼和絕望便會如影隨形的的圍繞在我身邊……


  從那之後,白菁菁這個名字成了我的禁忌,光是想到便能令我恨得寒毛豎立。


  我揉搓著腦門,頭痛的似要裂開一般,我不自主地端起桌上的一杯酒,猛地一飲而盡。


  苦澀的味道順著我的喉嚨直流心田,滾燙的淚珠從我乾涸的眼眶內涌了出來,模糊了眼前的視線。


  「連總,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哦……好。」


  我匆匆抹去淚珠,失去了剛才的嬌柔聲調,低啞的朝連總說道,甚至沒有看他,便起身飛快的離開了包間。


  一路顛簸衝進了衛生間,壓抑在心中的委屈,憤懣,憎恨統統爆發的淋漓盡致,我癱倒在衛生間內的洗手池旁,放聲大哭起來。


  還好這裡是單人衛生間,沒有人可以打擾到我,我任由眼淚和鼻涕交織混合在一起,無論再怎麼難看,也不必偽裝,只有在這個只屬於我的空間里,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我抹著眼淚,罵自己好了傷疤忘了疼,竟然真的以為令燁華會單純的邀請我共進晚餐,傻傻的認為他還對自己存有餘情,到頭來,卻不過是他賴以利用的對象。


  「哈哈……哈哈……」


  我嘲笑著自己,流著淚的面龐抽搐到扭曲。


  慢慢的……放聲的哭笑漸漸變成了低低的抽噎,我抱著雙腿,將頭埋了進去,兩手緊緊的攥著褲腳,顫抖不停。


  正當我痛心難耐,一陣尖銳的手機鈴聲卻猛然響起。


  我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從褲兜里掏出了手機,來電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難不成是客戶,不過誰會在這個點打電話給我呢?


  我擦乾眼淚,呼出一口氣,努力將自己的聲音回歸到正常,然後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


  「你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放我鴿子放上癮了是不是?你現在在哪?!」


  我倏地一怔,這個聲音,莫不是……言奕辰?!

  不可能吧!他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號碼,而且竟然這個時候打過來興師問罪,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我揉了揉眼睛,定睛看著手機,屏幕上方清楚了顯示著幾個未接來電的標誌,向下一拉,居然都是這同一個號碼打來的。


  「喂?喂?說話!你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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