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渡河遇險
眼前的大河水流平緩,但水中不時有巨獸翻滾,激起衝天水柱。
目之所及的河水中巨獸不時出沒。這些巨獸長有鱷魚般的顎部,上下兩排鋒利的牙齒,隨時廝殺獵物。
它們伏在水面下,露出一對小眼睛,不時地翻動眼瞼,觀察著河面情況。它們尾巴粗壯有力,在水中扭動猶如一條巨蟒。這條大河攔住了清揚一行人的去路,如何過得了河,又要避開河中的巨獸,讓清揚犯了愁。
看著這暗藏兇險的大河,清揚拍了拍身邊的蠍子獸,示意它離去。蠍子獸領會了清揚的意思,用頭蹭了蹭他的臉,轉身消失在了森林裡。好在弋鳧擅長涉水,他拉著臉,指揮大家行動。眾人合力砍了些高大喬木,之後將喬木切成薄片,放在太陽下烘乾后,利用藤條和木楔固定,最後將木板拼接成渡河的木船。
木船做好后,弋鳧摸了又摸,敲了又敲,見沒問題了,才消停。這時,天也黑透了,大家又疲又困的,清揚便讓大家爬到樹上過夜,明一早再渡河。河邊的櫟樹分叉多枝,很容易就找到安身的地方。沒多久,樹上便傳來了鼾聲。
一早五人從巨大的水流聲中醒來,清揚從樹上下到了地上,他看了看那河水,發現水流比昨日明顯大了些,又增加了渡河的難度。
清揚走到了昨天做好的木船旁,詢問了弋鳧的意見,弋鳧雖然沒有好臉色,但也給出了中肯的意見,之後他再三確認了沒有問題后,五人合力便將木船推到河中,木船入水,激起了浪花。
巨獸聽聞到了水中的動靜,便向木船靠攏了過來。五人若是上到了木船上,清揚擔心巨獸會將木船打翻了。他看向河中巨獸,便道:「用箭射,把巨獸驅散了,再過河。」
江離道:「那巨獸皮糙肉厚的,估計不行。」她說著便拈弓搭箭,射向了一個伏在船尾的巨獸。巨獸見有箭射來,既不下潛,也不逃走,那箭射到了它的頭上被彈開了。
咕嚕嘆道:「射箭不好使哎!」江離擺了擺手,咕嚕一臉無奈。箭在弦上,又不能不發,清揚在河岸邊踱著步子。咕嚕摸著他咕咕叫的肚子,撿了些石子,朝著那些巨獸扔去,一邊扔一邊破口大罵,他還想著早點到對岸去吃早餐呢。石頭見一時半會兒過不了河,便轉身走進了林子里。弋鳧見大家沒了主意,便開口道:
「捕獵些活物扔到水中吧!當巨獸被吸引過去時,我們再趁機過河。」
江離笑道:「這點子好!比射箭靠譜多了。」清揚見江離這麼說,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笑。
得到了江離的誇獎,弋鳧緊繃的臉,舒緩了些,一張平平淡淡的臉,總好過一張臭臉。
石頭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他采了一堆野果,大家分著吃了些,約定一個時辰后回到原地,就分頭到林子里捕獵去了。
弋鳧最先回來,他扛著一頭嗷嗷叫喚的野豬,手裡還提著兩隻野雞。
緊跟著清揚也回來了,他捉到了一頭麋鹿,一隻兔子和一隻鷓鴣。沒多久,石頭也露了臉,他捕獲了一頭小鹿和兩隻兔子。
江離也緊跟著現了身,她抓了一隻狐狸和一隻野雞。
等眾人聚攏了獵物后,咕嚕這才姍姍來遲,他氣喘吁吁空著兩手回來。江離瞪著眼睛問他怎麼回事,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他好不容易抓到一頭鹿,卻在回來路上摔了一跤,讓它跑掉了。他追了會沒追上,就回來了。
五人抓了十一隻獵物,找了遠離木船的河面上,扔了下去。獵物們在水中掙扎著,撲騰著游向岸邊。伏在木船四周的巨獸被河中的獵物吸引住了,它們在河面上露出了密密麻麻的鱷魚背,蜂擁過去,不久便聽見動物的哀嚎聲。巨獸咬住獵物,在水中翻滾著,掀起了滔天水花。
他們見機迅速上到了木船上,五人向河對岸用力劃過去。
就在即將靠岸的時候,一隻巨獸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它朝著木船快速遊了過來,靠近后從水中伸出尾巴砸向木船。五人見一條大尾巴從天而降,紛紛跳入水中躲避。
一聲巨響,木船被劈成了兩半,木船上攜帶的物件也跟著掉進了水裡。江離仍是不習水性,在水中撲騰掙扎著,弋鳧和清揚兩人都趕忙地遊了過去。
弋鳧先游到了江離身邊,穩住了江離后,帶她遊離危險地,但巨獸似乎嗅到了江離的恐懼,它游到了江離的下方,猛地張開大口,咬住了她,死命地往河水下面拖。
河水漫過了江離的頭,弋鳧鑽進了水中,掏出匕首朝著巨獸的眼睛刺去。巨獸被這突然的舉動嚇到了,它鬆開了口,弋鳧趁機托住江離,游向岸邊。
一切發生的太快,清揚還未趕到,就見弋鳧已經救起了江離,游回河岸邊了。清揚趁著物件還未沒入水中,慌亂地撿了些,石頭也幫忙著撿了些。清揚帶著浸水的物件,費力地游回了岸邊,石頭也掙扎著上了岸。
大家筋疲力竭地上了岸后,才發現咕嚕還在水中撲騰打著轉圈。
那巨獸放棄了江離,盯上了咕嚕。它潛入到了他的下方,張開大口,準備來個偷襲。就在此時,清揚和弋鳧各持一箭,在巨獸騰出水面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將咕嚕整個吞入腹中之際,只聽嗖的一聲,兩箭飛出,分毫不差地同時命中巨獸的左眼睛。
巨獸一聲慘叫,鬆開了嘴巴,低沉的哀嚎聲傳遍了整個河面,引得其他巨獸也迅速地朝這邊遊了過來。弋鳧縱身躍入水中,游向掙扎的咕嚕。清揚衝到了河邊,拉著弓箭,緊張地盯著水面。
憤怒的巨獸又一次潛到了咕嚕的身下,弋鳧見勢拉了咕嚕一把,巨獸躍出水面張口撲了個空,清揚趁機又射中了它的右眼。巨獸雙目被射中后,錐心刺骨的疼痛使得它瘋一般地掙扎翻滾,引得其他巨獸靠攏了過來。河面上黑壓壓的一片,如同烏雲壓城般。
弋鳧拉著咕嚕,吃力地游回了岸邊,石頭迎了過去,他跑下水中扶起了咕嚕,攙扶著他走到了安全地帶。
弋鳧不忍看向躺在地上呻吟的江離,急著生起了柴火。這時河面上傳來了巨獸的撕咬聲,它們群體攻擊那隻受傷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猛咬它薄弱的腹部,接著來個翻滾,將肉撕扯下。
河面頓時被染成了血色,內臟如同肉餡般被巨獸掏出。它們甩頭將內臟拋到半空中,之後張開大嘴再接住掉下來的肉。不一會就見這個被攻擊的巨獸半邊身子已經被啃噬得只剩下了白骨,再過一會,河面就又恢復了往昔的樣子,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