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閨房
喻府。
喻輕晚剛踏入門就被喻輕蓮堵在了門口,喻輕蓮嗤笑道:「唯有鷹啼踏雪來,姐姐……你這樣對的起顧公子嗎?」
喻輕晚淡淡撇了她一眼,從她身旁略過,「怎麼……要不你去嫁。」
還沒等她說話,喻輕晚笑著道:「就算你想,定遠將軍府也容不下一個庶女………顧府嘛……也容不下。」
「你……」
喻輕晚欺身而近,在她耳邊道:「顧家夫人心比天高,你想進顧府……春秋大夢。」
說完,往輕晚閣走去。
「喻輕晚!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何時沒有得到過。」
喻輕晚停下腳步,冷眼看著她,「那就祝你早日入主顧府,與顧嘉赫百年同心。」
……
任院。
喻輕蓮生氣的坐到椅子上,隆秋煙笑著走到她的身旁,「你又怎麼了,哪裡不痛快。」
喻輕蓮冷著臉哼了一聲,「喻輕晚那個臭丫頭,居然敢跟我頂嘴。」
隆秋煙笑著勾了勾她耳邊的頭髮,「有何值得生氣的,她攀了高枝兒自然會得意一段時間,可是定遠將軍的處境也並非明面上那麼風光,功高總會有蓋主那一天,她入將軍府,死路一條,有什麼值得跟她計較的。」
喻輕蓮撅著嘴挽住她的胳膊,「母親,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隆秋煙握著她的手,「老爺又送來了一個鐲子,你看看,待你入了顧府,日子就比她好過多了,不必爭這一時之氣。」
喻輕蓮笑著撫摸著手腕上的鐲子,「母親……我知道了。」
……
嘉苑。
喻輕晚剛走進去就聽見裡面的笑聲,她緩緩走進去,朝著喻老太太拂了拂身子,「祖母安好。」
喻老太太朝著她招招手,喻輕晚朝著勞清舒拂了拂身子,道:「大嫂嫂」
勞清舒笑著把她拉倒喻老太太身旁,道:「還是定遠將軍有眼光,我們家晚晚,知書達禮,誰不喜歡呢。」
喻老太太握住她的手,「最近也不來看看祖母,真是該打。」
喻輕晚跪倒她的身旁,「祖母……以後我會常來的。」
喻老太太捏了捏她的鼻子,「還不如小時候了,小時候日日來黏著討吃的,多可愛。」
喻輕晚抱過坐在地毯上玩著的小弘兒,蹭了蹭他的鼻子,「現在有了小弘兒,小弘兒可要多來討吃的,讓祖母稀罕稀罕。」
勞清舒笑著道:「他日日念著姑姑給做桂花糖,這不都討到祖母這裡了。」
喻輕晚微微笑著,捏了捏弘兒的小鼻子,「姑姑讓人給你送去,可好?」
弘兒抱著她的脖子,糯糯的道:「姑姑……弘兒還要吃蓮花糕。」
勞清舒颳了刮他的小鼻子,「你個貪吃鬼。」
……
喻輕晚在喻老太太哪裡用了飯才回了輕晚閣。
輕晚閣。
喻輕晚正在沐浴就聽見屋內咚的一聲,她皺了皺眉,「將軍……總是私闖女子的閨房,可不是君子所為。」
祁墨笑著坐在了軟榻上,透過屏風看著她的身影,「你再不出來,我可就進去了。」
喻輕晚緩緩起身,撩過屏風上衣服披上,赤著腳走了出去。
祁墨看了眼她的玉足,咬了咬嘴唇,喻輕晚走到他的身旁,皺著眉看著他,「回去,我要休息了。」
祁墨鉗住她的纖腰,讓她跌到自己的懷裡,「想你了。」
喻輕晚從他腿上起來,自顧自的爬上了床,把自己扔到被子里,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
祁墨笑著走到床邊俯身在她臉上落下一吻,「記得夢見我。」
喻輕晚拂了拂手,「把你的鷹也帶走。」
日日叫一隻鷹守著她,她又不會飛。
祁墨揉了揉她的頭髮,才離開了喻府。
……
日子一日一日的過著,祁墨很久沒來打擾她,她過的舒服了很多。
半月一晃而過,這日,漫天大雪。
茯苓給她撐著傘走在長街上,「小姐……這麼大雪就不要去醫館了,待會兒鞋襪都濕了。」
喻輕晚笑著道:「不去,不去……咱倆走走,這麼大的雪我還沒見過。」
茯苓揉了揉額頭,還不如去醫館了。
兩人漫步在長街上,偶爾有焦急奔走的行人,哪兒她如此清閑的人。
雪越下越大,慢慢的,青瓦上便堆的厚厚的,馬蹄聲傳來,祁墨把她拎上馬,茯苓剛想喊就被白澤拎上馬。
喻輕晚被祁墨攏入懷裡,他低笑著道:「就知道你不會老實待著。」
喻輕晚抬頭看著他嘴角的笑,「你這是派人跟著我呢?」
祁墨沒說話,踏雪踩雪奔著,定遠將軍府後門,祁墨抱著她飛身翻進了院子。
梅閣。
祁墨輕輕的把她放在了鋪滿氈毯的內室,脫了她濕掉的鞋襪,拍了拍她的腰,「去吧,賞雪去吧。」
喻輕晚看著窗邊擺著的軟榻,赤著腳走了過去。
白雪壓的紅梅垂了腰,一副俯首稱臣的姿態。
他端著薑湯走到她的身旁,「喝一點兒,這樣的雪天還如此貪玩兒,被雪埋了也沒人知道。」
喻輕晚笑著接過他手裡的薑湯,拉著他坐到自己的身旁,「坐會兒。」
難得她沒有跟他辯駁,祁墨坐到她的身旁,摟著她的腰,「我這裡不比外面美很多。」
喻輕晚拍掉他的手,「好好坐著。」
她往一旁挪了挪,慢悠悠的晃著腳,小口小口喝著薑湯,薑湯的熱氣撲在她的小臉兒上,祁墨看著就口乾舌燥。
那明晃晃的玉足才是最大的勾引。
喻輕晚轉頭看了他一眼,笑著把白瓷碗放到窗沿上,「將軍,忍著,別毀了這美景。」
祁墨深吸了一口氣,別開了眼神。
喻輕晚理了理衣裙,把玉足藏進了裙底。
……
下人撤走了白瓷碗,送上了她熏乾的鞋襪,祁墨給她穿上鞋襪才徹底斷了心裡的那點兒念頭。
屋外的雪來的快去的也快,喻輕晚在地上蹦了兩下,朝著祁墨拂了拂身子,「將軍……多謝……我先回府了。」
祁墨送她出去,喻輕晚路過書桌時,她撇了一眼桌上的字,笑著道:「字,長進不少。」
不過依然像鬼畫符。
祁墨走在她的身旁,「五日後,西山有場冬獵,帖子已經送到喻府,記得來。」
喻輕晚拎著裙擺一蹦,跳過了一個水坑,「我不會騎馬,也不會拉弓,去了做甚。」
「皇后的胞弟到了成婚的年紀,那場冬獵是給他辦的,想讓他在世家裡挑一挑,還想把她家的胞妹塞到我的府上,你不去嗎?」
喻輕晚拎著裙擺又跳了一個水坑,「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一個而已,我不去。」
祁墨拉住她的手,眸子盯著她的杏眸,眼裡有點怒意,「必須去,你倒是大方,你們閬都的歪風邪氣,我可做不來。」
喻輕晚放下手中的裙擺,抬頭看著他,良久之後眼裡帶上了笑意,「將軍,你可以娶,我不會介意的。」
祁墨擰住她的耳朵,「你是真大方,不行!」
喻輕晚拉下自己耳朵上的手,輕輕的揉了揉,繼續往前走著,不想跟他爭論沒有任何意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