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山河無宴> 第五章 聘禮

第五章 聘禮

  喻輕晚撿起地上的大氅扔到他身後的白澤的手中,拿過他手裡的傘遮到祁墨的頭頂,「先跟我回府。」

  祁墨哼了一聲,沒有動。

  喻輕晚看了他一眼,「婚約不用取消,我承認你說的對,先回府,我給你換藥。」

  「他呢?」

  「府里有別的醫官照顧。」

  祁墨拿過她手裡的傘,遮到她的頭頂,「你敢看他一眼,我就地擰了他。」

  喻輕晚拎著裙擺,癟了癟嘴,「將軍大人,你要讓我的院子見血嗎?我不喜歡。」

  祁墨哼了一聲,把她往自己懷裡一摟,慢慢的往喻府走去。

  喻輕晚拍了拍祁墨的手,「你放開……」

  祁墨才沒理她,摟著她就往喻府走去,喻輕晚沉了沉聲音,「祁墨!放開!」

  祁墨不情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喻府。

  喻輕晚的輕晚閣,祁墨泡在熱水裡,喻輕晚給他上著葯,「你這傷口再裂開,會傷著經脈,老實點兒。皇上讓你休養,你就老實休養,到處跑什麼跑。」

  祁墨拉過她的手,「那你陪我。給我彈琴,作畫,嗯?」

  喻輕晚打掉他的手,「老實點兒。」

  說完,起身出了房門。

  祁墨走後,她通知了顧府的人,讓他們把顧嘉赫帶回了顧府,又去祠堂跪了一宿罰自己,然後就得了風寒。

  翌日。

  顧家夫人帶著厚禮上門道了謝,喻夫人接待了她,喻輕晚就站在一旁微微笑著。

  顧夫人拉著喻輕晚的手,臉上堆著笑,眼底毫無波動,「晚晚,昨日的事真是感謝。」

  喻輕晚搖了搖頭,「伯母客氣了,都是輕晚應該做的」

  顧夫人嘆氣,「真是可惜了」,她看向喻輕晚的眼睛,「我一直把你當女兒看的,真是可惜…可惜……」,說完還用手帕抹了抹眼睛。

  喻輕晚拂了拂身,「多謝夫人抬愛。」

  ……

  顧夫人走後,喻母拉著喻輕晚的手道:「不必傷心了。」

  喻輕晚笑著點頭。

  輕晚閣。

  喻輕晚站在書桌前作畫,正入神,就被男人握住了手,她立馬叫出聲,祁墨捂住她的櫻唇,「別喊。」

  喻輕晚掙扎著,祁墨擁住她的身子,胸膛貼著她的後背,把她整個人籠罩在懷裡。「別喊,就放開你。」

  喻輕晚點了點頭,祁墨才放開她,喻輕晚吐了兩口氣,轉身看他,杏眸微瞪,壓著聲音道:「你來幹什麼,這是我閨房,太無禮了!」

  祁墨笑著坐到身後的椅子上,伸手把她往懷裡一拉,禁錮住她的身子,「世人都道我猖狂無禮,行事魯莽,我打了顧嘉赫,再進你閨房,坐實了這個罪名才不負這滿閬都的文人才子。」

  他笑著,身上溢出的氣息,讓整個氣氛有些許逼仄。

  喻輕晚推了推他的鐵臂,「祁墨,你放開我!」

  祁墨笑了笑,「喻小姐……你不該稱我將軍?我讓你喻家攀高枝,你不高興嗎?大理寺卿而已,能比上我嗎?」

  喻輕晚微挑唇角,「將軍,是我攀高枝嗎?你敢選別家的女子嗎?功高蓋主,籠絡權臣,皇帝會放心嗎?」

  祁墨逼近她的粉面,咬了咬她的鼻尖兒,「晚晚……不…我是喜歡你的,滿閬都的人都以為你仁心滿懷,柔弱如水,賜婚第二天便來求我,把一個柔弱女子裝的這般像,我很喜歡。

  咱倆是這滿閬都最般配的人,顧府遲遲沒有提親,不過是他們根本看不上你一個太醫院院使的女兒。你又何必執著呢!」

  喻輕晚掰開他的手,站回書桌前,重新拾起筆,緩緩的勾勒著窗外的景色。

  初冬時節,她怕冷,房裡已經燃著炭盆,火星噼里啪啦的聲音停留在這靜謐的氣氛里,顯得刺耳。

  祁墨也不著急,就靠在椅子上,喝著她手邊茶碗里的茶。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後背,太過凌冽,喻輕晚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著他,「將軍,天色暗了,請回吧。」

  祁墨撐著腦袋凝著她的眼睛,片刻之後才起身,扯下脖子上的皮繩,皮繩下段墜著一顆狼牙,「這是雪狼王的狼牙,是我十二歲獵得第一頭雪狼時,西北王送給我的,那些金銀珠寶的聘禮都不作數,我西北男人的妻子,當用草原最珍貴的東西娶回家。」

  話落,他把狼牙鏈放到她小小的掌心。

  喻輕晚看著手心的狼牙鏈微蹙黛眉,「將軍,太貴重了。」

  祁墨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我草原男兒一生只有一個妻子,我既要娶你,當然得用最好的東西,你們閬都講究三書六禮,我自然也是不會少了你的。

  晚晚,你別無選擇,不如坦然接受,做了我的妻子,會有危險,但是我永遠都會提著鋼刀站在你的身前,不讓半分風雨侵擾你。」

  喻輕晚的心裡多了幾分觸動,他即能看清楚她,那他必然不是傳言中那樣的莽夫。

  喻輕晚握住了手中的狼牙,伸手拉開書桌的抽屜,摸了一個雪白的瓷瓶出來放到他的掌心,「可以加快你的傷口癒合,一日一粒,七日即可。」

  祁墨抬了抬眼帘,「我走了。」

  說完翻身跳出窗外,喻輕晚只聽見一聲鷹嘯,男人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他走後,喻輕晚看著掌心的狼牙,看了良久,才找了一個盒子把它輕輕的放到裡面。

  「小姐……」

  茯苓的聲音在門口傳來,她放下手中的筆,看著桌上被墨汁毀掉的畫嘆了口氣,一下午白費了。

  「小姐……任院那邊聽了賜婚的消息,正大肆宣揚呢!」

  喻輕晚喝了一口茶,然後愣住了,片刻才把茶杯放下,不在意的道:「宣揚什麼,說我不得所愛,嫁與莽夫,必定孤苦一生。」

  茯苓嘟著嘴,「小姐……你怎麼能聽這些話……都怪那個顧公子,早些提親多好。」

  喻輕晚笑了笑,捏了捏她的小臉兒,「傻丫頭,有什麼值得計較的,我要嫁的是定遠將軍,朝中新貴,有什麼不滿意的。」

  茯苓睜大眼睛看著她,良久后才道:「小姐…要不我請二公子來給您看看。」

  喻輕晚癟了癟嘴,「傻丫頭,事已成定局,生氣有什麼用。好啦……我的裙子又滴上墨汁了,快快快,給我弄一下。」

  茯苓敲著腦袋看著她裙角的墨汁,「小姐啊……又一件。」

  喻輕晚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最近手抖。」

  茯苓扯了扯嘴角,把她推回內室,「小姐……上次說的是眼花。」

  喻輕晚噗呲笑出聲,「小丫頭,你還跟我較真兒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