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前往雲藏城
景純一看著念石關心地給半冬備好小茶點，以防半冬晚上餓醒沒吃的，心裡像是打碎了個五味瓶，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不過沒太多時間給他面對半冬，很快，他就連人帶貓跟去了念石的房間。
房間比半冬那間大了一些，放了兩張床，一張小桌上放了一點點心和一壺茶水。
景純一在桌邊坐下，手裡拿了點貓糧湊到貓貓嘴邊，小貓也是餓了，很快就吃完了。
他喂貓的時候有點心不在焉。
半冬……她不是叫烏清么？
但是看上去她沒有反駁，像是已經習慣這個稱呼了。
半冬烏清，烏清半冬……
好像還是很和諧的……
不記得她有這個小名呀……
他這麼想著，顯得十分沉默。
念石看他這樣，以為他是覺得自己承了太多人情，加上性格使然，不愛跟他說話也是情理之中。
或許，還受了神位的影響。
有什麼話明天路上再講好了，半冬也在，應該會聊得來。
念石這麼想著，就只是簡單叮囑了一下景純一，收拾收拾就上床睡覺了。
他可是個生物鐘很穩的神。
景純一專心地哄著自己的小貓，等到念石那邊沒有一點聲響，他才輕手輕腳地爬上床。
那隻被洗乾淨的小貓也跳到他的床上，在他的身邊躺著。
景純一滿臉寵愛地湊在貓臉前，逗了一會兒小貓，看小貓有了些許困意，就拉過被子和小貓一起入睡。
半冬房裡，專門被打開的窗里撒了一地的月光，清冷得像是誰的心境。
「早安！」這是半冬的聲音。
「早啊半冬。」念石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吃飯。
半冬這時候活蹦亂跳，彷彿已經把昨天的所有煩惱丟在腦後，忘了個一乾二淨。
景純一抱著貓跟在念石身後，此時小飯桌上已經放好了早飯，想來是念石點好的。
等半冬坐下，景純一才悶聲道：「早安。」
半冬對著他很溫和地笑了一下，接著三個人一起拿起筷子開始吃飯，而小貓就在一旁吃著自己的早飯。
半冬早有耳聞雲藏城的美麗，可以說稱它是凈界最美的地方也不為過。
而關於雲藏城大大小小的傳說和描繪頻繁地出現在凈界的書籍里，光憑著一點，就可以看出雲藏城的魅力不凡。
雖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才能方至大成，同時行萬里路，比讀萬卷書重要的多。
但是烏清是個例外，她為人的時候是個嬌生慣養的公主，宮牆深深囚禁了她行萬里路的資格，故而念石對她這麼早就飛升感到了詫異。
前一任書神踏遍了凈界才成就神之名，半冬看上去輕鬆很多。
不能理解。
或許是命格所至吧，天理即是無理。
雲藏城確實離這裡很近，馬車行上半天就到。
三個人坐在寬敞的馬車裡，相對無言。
只有一隻貓努力地緩解氣氛的尷尬，東看看西望望，一會在景純一懷裡賣萌，一會又跑到半冬懷裡撒嬌，還會跑到念石懷裡卧著。
念石瞧著這氣氛好像不太對，心想是不是自己想錯了。
「我們快到了。」景純一撩開帘子，看了看。
他是地道的上谷國人，即使沒來過這裡，對這裡的特徵也略有耳聞。
雲藏城，水凝花。
此時沿路已經出現了星星點點的水凝花，因為離城還有一段距離，所以花沒有那麼多，也沒有傳聞里的好看。
「是么。」半冬看向窗外，沿路的水藍色開始變多。
「雲藏城最主要的特徵就是水凝花了，這種花只生長在最乾淨的水源旁，而雲藏城正好符合這個條件。」念石道。
「上一任花神很是喜歡這種花，覺得它是世上最美麗無暇的花，便落腳在此。」念石眼裡有著懷念。
那時候的念石還沒有名字，他這個名字是一個小姑娘給他起的。
真是懷念呀。念石托著下巴。
「上一任花神的領地還在，他走的時候吩咐我，他的接班人可以直接使用那裡。」
景純一聽著這些話，沒有做聲。
「我帶你們去看一看吧。純一，你要是喜歡，就留在那裡，如果不喜歡，我們再找地方。」念石道。
景純一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看半冬，再看看念石。
他感覺到念石已經知道他不是花神繼任者了。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
馬車軲轆軲轆地前進，而念石早就準備好了通行證，把一路上會用到的東西都打點齊全了。
一路上都非常順利，顯然念石遊歷各地，對這些輕車駕熟。
「到了。」念石對正驅趕著馬車的半冬道。
半冬聞聲收回了神力。
念石先下了車，身後的二人頓了一下，四目相對。
「你先。」
「你先。」
兩個人異口同聲。
念石沒有注意到兩個人落在身後車廂里都發生了什麼。待二人出來，他先是遞給了半冬手，扶她下來，然後就是看著景純一自己抱著貓跳下來。
眼前是山壁。
「望暮他很喜歡這座山，說這座山是世界上最難得的寶物，我就看著他用神力在裡面挖出來了一個洞府。」念石拍拍山壁，「他移栽了許多水凝花，用神力化水灌溉，讓這些花也誕生了靈性。」
「那這些水凝花有什麼特性？」半冬問道。
「我不太清楚，他丟給了我一個辭職報告就跑了，不過他好像把它們都帶走了。」念石努力回想，總算回想到了一點。
「這樣啊，我們是不是應該先進去比較好？」景純一摸著小貓的腦袋，默默用神力抑制住它想要亂跑的念頭。
「也對，我們這就進去。」念石看向半冬，「你向山壁輸一點無屬性神力。」
半冬有點疑問：「我還不太會。」
念石沒想到半冬會這樣回答。他忘了自己沒教，而半冬也只不過是個新出茅廬的新神。
「我會。你所說的那些什麼開闢神之空間的小技能我不會，但是分離神力元素我會。」說話的是景純一。
怪不得光憑神力判斷不出神位屬性。
「那有勞了。」念石道。
於此同時，半冬對著馬車設了結界，接著收到了自己的神之結界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