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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斷絕關係

  這兩天天氣變冷,顧文鳶早上起床的時候感覺有些冷,蘇寧易給她披了一件外套,推著她在醫院花園裡頭散步。


  顧文鳶看了眼男人的臉,亞麻色的頭髮隨著微風擺動,精緻絕倫。


  「出來走走真的不錯,悶在病房裡都快長蘑菇了。」她看了眼遠處的池塘,裡頭還看的到觀賞魚。


  「你這兩天也是呆不住了,跟只貓兒一樣上竄下跳的。」男人微笑著開口。


  「你才像只貓。」她嬌嗔道。


  蘇寧易停下腳步,蹲在她面前,「不像嗎?那我背後的口子是誰撓的?」


  男人眼裡透出光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嘴角暈滿壞笑。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再瞎說我就咬你了。」


  掌心傳來溫潤的觸覺,男人伸出舌尖在她手掌輕舔,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透著溫柔。


  她猛然抽回手,這個色狼。


  「在這晒晒太陽。」


  男人沒有為難她,溫柔的開口,順便將一頂帽子戴在她頭上,遮住了本來就不太強的陽光。


  他坐在輪椅旁邊的椅子上,伸手摟住她的肩膀,陪著她一起眺望遠方,顧文鳶有種看見未來的錯覺,等到他們都老了,一起看日出日落。


  她伸手從她的背後掏出一個盒子,她前段時間去給他看好的生日禮物,本來想著只送這個有點寒酸,但還沒找到更合適的她就出車禍了。


  蘇寧易看著不遠處池塘里敗落的睡蓮,心靜安寧,突然一個黑色盒子睇到他眼前,男人抬頭就看到顧文鳶笑眯眯的。


  「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因為我你都沒好好的過一個生日,生日快樂。」


  蘇寧易還記得他看到的本子,顧文鳶每年他生日都會給他準備禮物,那七顆彩色玻璃珠子被他放在書桌上,每次一抬頭看到,他心裡都很愉快。


  「你不要?不要我收回來了!」顧文鳶看著男人愣住的表情,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蘇寧易一把搶過去,「你敢。」


  黑色的盒子打開,一個棕色皮夾放在裡頭,蘇寧易拿出來捏了捏,皮料是上等的,人工風格的介麵線有些扭曲,但還是不影響美觀。


  「怎麼樣,有沒有很感動,我親手做的。」顧文鳶湊到他面前,為了做這個,她努力了很久。


  桐城有一家傳承很多年的手工皮具店,店裡的東西都是手工製作,皮夾子,皮包,皮鞋,雖然比不上一些國際名牌LV,愛馬仕,但絕對也是不可小覷的。


  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爺子,看上去很精神,知道她是要送一份生日禮物,很熱心的告訴她親手做的東西比任何昂貴的奢侈品都能表現出心意。


  「你,親手做的?」蘇寧易打開皮夾子,臉上盛滿溫柔。


  「本姑娘心靈手巧,蕙質蘭心,怎麼樣有沒有感動到以身相許啊。」


  顧文鳶說著伸手輕佻的勾了勾他的下巴,這張臉,長的真是好看。


  蘇寧易挑眉,拉住她的左手,低頭壓上她的嘴唇,「以身相許,那你說說最滿意的是哪個部位。」


  顧文鳶微笑,「臉啊,長的賞心悅目。」


  「只有臉?沒有其他?」男人壞笑著拉住她的左手往下去。


  顧文鳶捏緊拳頭,咬在他下巴上,「色狼!」


  蘇寧易放開她,指尖在皮夾子上磨蹭,最下方的位置有兩個英文單詞。


  LoveLife

  摯愛一生


  「生日快樂。」顧文鳶親吻在他薄唇上,透著粘膩的愛意。


  銀杏樹下,兩人靠在一起,背影柔和。


  顧興邦三人就那樣一直坐到天亮,保姆買菜過來做早餐的時候嚇了一跳,何麗容眼裡布滿血絲,整個人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文嬈下落不明,顧興邦知道那些人的目地,最好的折磨,不過是看著自己的親人犯錯,受苦。


  「我去找文鳶!」何麗容說了聲,現在只有這個辦法可以救她。


  「你去找她?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車禍的兇手是文嬈,現在你去找她,你想她是會幫你,還是會把嬈兒送警局!」文馨月冷靜的開口。


  何麗容愣住,她的確沒有想到這樣的可能,顧文鳶從小的性格是顧老爺子調教出來的,現在的情況,要是顧老爺子在世的話,他絕對會打斷文嬈的腿,然後親手送她去警察局!


  「我知道我以前對她可能有些偏心了,但是現在她不會不幫我的。」何麗容也無法確定的說出顧文鳶會怎麼做。


  「天真,如果你被人害成那樣,你會不追究?」文馨月突然覺得她有些白痴。


  顧興邦看了看面前的兩人,何麗容對顧文鳶做的,說的話現在都還回蕩在顧文鳶耳邊,他現在怎麼好意思舔著臉去找她,讓她說服蘇寧易放了文嬈。


  這樣的事情,他實在做不出來。


  「老公。」何麗容叫了聲,她知道這樣對不住顧文鳶,但是只有這一個辦法可以救文嬈。


  「我知道了,我會聯繫文鳶。」顧興邦只覺得疲累,沒有力氣說話。


  顧興邦站起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文馨月,「文鳶不是那樣絕情記仇的人,她做什麼事情都會考慮後果,都會考慮其他人,她很善良,我很慶幸,她雖然流著你的血,卻沒有半分像你。」


  文馨月臉色煞白,顧文鳶善良,意思是她惡毒。


  文嬈不知道自己被關在哪裡,她只知道,這裡很黑,很冷,地板都是陰暗潮濕的,門上的鐵鏽顯示著這裡已經年代久遠,她蜷縮在牆角,腳趾無力的踩在地板上,老鼠跟蟑螂在她面前跑來跑去,讓她很害怕。


  昨天那些人把她扔在這裡以後,就沒在出現,身上沒有保暖的衣服,昨夜她過的很艱難,靠在牆上的後背已經凍的不行,本來沒有入冬的天氣,還是有些涼爽。


  她自嘲的勾勾嘴角,昨天開始就沒有吃東西,現在又冷又餓,那些人連她想閉上眼睛眯一會都能發出動靜讓她睡不了,怎麼可能給她吃的東西。


  「顧文鳶,你要是見到我現在的樣子,會不會覺得心裡頭特別舒服。」她喃喃自語。


  折磨人的最高境界,不讓睡覺,不讓吃飯,連口水都沒有,她眼皮子不斷耷拉,每次她一快睡著,門外頭就會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


  他們沒有對她進行人身傷害,卻讓她過的痛不欲生。


  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文嬈轉過蒼白的臉,有一絲希翼浮現在臉上,她很想出去,可是卻偏偏不得如願。


  進來的人面無表情,抬頭看了她一眼,將身後的布袋拿進來。


  黑色的布袋裡有什麼東西在瘋狂蠕動,急於掙扎而出,文嬈驚恐的往後退。


  「那是什麼?!」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男人將袋子打開,裡頭一條條的蛇爬出來在地上蠕動,看的她膽戰心驚。


  黃色,黑色,還有其他的花紋,大概一二十條,每條都恨不得有手臂那麼粗,吐出猩紅的信子,不斷爬滿整個房間。


  「啊!啊!」女人的尖叫聲充斥著整個房間。


  「我求求你!放了我,把這些東西拿走!啊!」她崩潰的大叫。


  文嬈站起身來靠在牆角,幾條蛇爬到她的腳邊,抬起身子對著她吐出信子。


  昨天為首的男人名叫方倫,他是寧峰一帶出了名的地頭蛇,混跡在夜場,無人不知的主兒。


  他曾經見過蘇寧易,那是他十八歲的時候,在C大,蘇寧易一人解決了他們三十多號人,憑藉的不光是蠻力,還有頭腦。


  從那以後,蘇寧易便成了他唯一佩服的人。


  方倫走進門,一條黃黑相間的蛇吐著信子爬到他腳下,被男人的漆皮軍靴一腳踢開,被激怒的蛇直起身子做出攻擊的姿勢,卻被他一腳踩下,血肉迸濺。


  「文小姐一個人在這未免太冷清了些,所以我給你找了些朋友過來,你可以好好跟它們相處,可別激怒它們了。」方倫笑著開口。


  這些蛇當然都被拔去毒牙了,蘇寧易只是說了讓她吃些苦頭,還沒下命令弄死她,對付一個女人,有的是辦法。


  文嬈指甲抓在冰冷的牆面上,因為用力過猛而斷裂,她怕的哆嗦,這樣在地上蠕動的東西,換作誰來,都會覺得噁心。


  她一腳踢開爬過來的蛇,嗓音沙啞,「滾!別過來!別過來!」


  方倫滿意的看著她的樣子,與那個熒幕上光鮮亮麗的女星判若兩人。


  「你就好好獃在這吧,安安心心的,或許你會少吃點苦頭。」


  文嬈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尊嚴體面,只要能讓她出去,她做什麼都願意。


  她爬到方倫腳邊,抱著他的鞋子,「我求你,放過我吧,我跟你無怨無仇,你要多少錢,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方倫低頭看著她,臉上滿布灰塵,眼淚和汗水並存,他看著莫名的有些噁心。


  「你別指望我,有人讓你多遭點罪,你就不能過的舒坦,這個,我可幫不了你。」


  說著他將自己的腿從文嬈手裡拔出來,無奈她抱得很緊,方倫只能蠻橫些,一腳將她踢開。


  「惡魔,你是個惡魔,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下地獄的,啊!」


  鐵門關上,隔絕了文嬈撕心裂肺的叫吼聲。


  方倫笑著搖頭,他從未說過自己是好人,什麼天堂地獄,不過是那些懦弱無能的人無力反抗而不甘的詛咒罷了。


  何麗容跟顧興邦特地買了些營養品搭了下午的飛機趕到桐城,最終他們還是沒能贏過自己的心。


  顧興邦甚至覺得,他禽獸不如,對待顧文鳶,他跟何麗容良心不安。


  文馨月當然是不可能一起去的,顧文鳶對待她厭惡的程度,不亞於她厭惡顧文鳶,兩個互相討厭的人,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兩人趕到CV醫院的時候,剛好下午兩點,顧文鳶還在午睡,蘇寧易吩咐了不許任何人打擾,所以風塵僕僕趕來的夫妻二人就被擋在了病房門外。


  「你說,文鳶她……會幫我們嗎?」


  何麗容有些局促不安,她摸不準顧文鳶的心思,生怕她跟顧老爺子一樣是個牛脾氣,把文嬈送到警察局去。


  「別指望說服,就只是告訴她一聲而已,我們是最沒資格求她的。」顧興邦冷哼一聲。


  何麗容低下頭,回想她對顧文鳶的所作所為,的確是有些過份了,但是她心裡還是不舒服。


  她承認,前十八年她很疼顧文鳶,但是身世揭開,她對顧文鳶是恨的,她討厭文馨月,連帶著討厭她生下的顧文鳶,雖然她忽略了顧文鳶不得文馨月喜愛。


  如果不是現在文嬈得命捏在顧文鳶手裡,何麗容是絕對不會再來見她的。


  雲姨從家裡帶了空運過來的牛肉,準備給顧文鳶做牛肉湯,剛剛帶著傭人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何麗容跟顧興邦坐在走廊的沙發上,腳邊還放著一堆禮品盒。


  樓梯口是有保鏢守著的,整個七樓也只住了顧文鳶一個病人,所以只能是開看顧文鳶的,前兩天顧興邦來的時候,雲姨見過他一面,記得那是顧文鳶的父親。


  「顧先生,你好。」她走過去打招呼。


  顧興邦站起來,「您好。」


  「你來看文鳶嗎?她還在睡著吧。」雲姨笑著說。


  「對,這兩天她的情況怎麼樣?」


  「恢復的很好,醫生說過兩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顧興邦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謝謝您對文鳶的照顧了。」


  「這是應該的。」雲姨看了看一旁的何麗容,「這位是?」


  何麗容站起來,對著她點點頭,指了指顧興邦,「我是他的妻子。」


  雲姨覺得有些奇怪,顧興邦的妻子,不就是顧文鳶的母親嗎?

  「我進去幫你們看看文鳶醒了沒,你們稍等一下。」


  雲姨說著推開門走進去,蘇寧易的脾氣誰都知道,前兩天顧文鳶睡午覺的時候,一個女傭在廚房收拾,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鍋子驚醒了顧文鳶,那個女傭當場就被開除了。


  在對待顧文鳶的事情上,他是一點情面都不留的,雖然對方是顧文鳶的父親,她也不敢冒這個險。


  剛好她去廚房放好東西后,走出來就看到床上的顧文鳶睜開眼睛。


  「你醒啦。」


  雲姨走過去將她扶起來坐在床頭,又將窗帘拉開。


  「蘇寧易呢?」顧文鳶揉著眼睛問。


  「去公司了,說等你睡醒了就回來。」


  前段時間蘇寧易陪著她,公司里堆了不少工作,這兩天也是在她睡覺的時候去處理,只要她醒著就能見到他,兩人的早餐晚餐都是在一起吃的。


  「你爸媽來了。」雲姨給她綁上吊住右手的帶子,又給她調整了一下背後的枕頭。


  「在哪?」


  顧文鳶覺得有些奇怪,曲婉婷說她昏迷的時候顧興邦跟顧珂都來了,但是她還沒醒就走了。


  至於何麗容,她想何麗容是不太願意見她的。


  女傭拉開門將外頭的人請進來,顧興邦拎著東西走進來,就看到病床上坐著的顧文鳶,不像前些日子一樣死氣沉沉。


  「爸,媽。」顧文鳶張口叫了聲。


  顧興邦低著頭走進來,他感覺臉上燙的難過。


  「你好些了嗎?我聽阿姨說你差不多可以出院了。」顧興邦有些尷尬的開口。


  「嗯,骨骼恢復的也很好,差不多了。」


  她看到何麗容跟在顧興邦身後,她從以前開始就這樣,做錯了什麼,總是躲在顧興邦身後。


  「這是你媽給你買的營養品,記得讓保姆給你做。」說著他伸手將何麗容拉到顧文鳶跟前。


  「文鳶,看到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我本來想著跟你爸一起過來的,但是臨時有事。」何麗容有些尷尬的說道。


  顧文鳶嘴角微笑,「沒事的,我明白。」


  何麗容現在能來看她,她很滿足了,至少她還沒有拋棄她,心裡頭還是暖暖的。


  「爸媽你們吃飯了嗎?我讓她們做點,你們先吃飯吧。」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剛下飛機。


  顧興邦擺擺手,「寧易呢?」


  「他去公司了,這兩天因為我住院累積的工作有點多,所以他先過去了。」


  看著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何麗容有些著急的捅捅顧興邦的腰,如果再不說,她怕以顧興邦的脾氣會轉身離開。


  看到她有些不對勁,顧文鳶開口問道,「媽,你怎麼了?」


  顧興邦感覺嗓子被塞住一樣,說不出那些話來。


  看到他這副模樣何麗容咬咬牙,自己開口,「文鳶,今天我跟你爸來,是有事情要求你。」


  顧文鳶滿頭問號,發生什麼事了。


  「文嬈被人抓走了,昨天的事情。」她直接了當的說。


  顧文鳶有些奇怪,文嬈被人抓走,關她什麼事。


  「帶走她的人,給我們發來了這個。」顧興邦將手機遞給顧文鳶,上頭調到了那條視屏。


  顧文鳶低頭看著視屏,上頭文嬈被嚇的很厲害,進度條每動一格,她的心就越沉一分,一直到聽完文嬈說的所有話,顧文鳶還拿著手機久久不能回神。


  她以為文嬈只不過是心機深了點,畢竟她被文馨月養大,不會有多麼純良,但是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狠毒,僱人殺她,還是兩次。


  「這個,不是應該送到警察局嗎?」她抬起手機,表情淡然。


  她一直就覺得她的車禍不簡單,這樣的情況也算她猜到了,買兇殺人,還真的不算太讓她驚訝。


  沒有預料中的歇斯底里,沒有情緒崩潰,顧文鳶淡定讓顧興邦覺得有些害怕。


  「文鳶,綁走文嬈的人,就是蘇寧易。」顧興邦開口。


  「你為什麼會覺得是蘇寧易?有什麼證據?」


  顧文鳶突然覺得她好可笑,居然會覺得何麗容來看她是因為心裡頭還有她這個女兒,看樣子,他們只想讓她別追究文嬈。


  「一定是他!綁走嬈兒的人說了,他不會報警,也不要我們的錢,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蘇寧易,他要給你報仇。」何麗容激動的開口。


  「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顧文鳶徹底嘗到了被拋棄的滋味,原來愛可以這麼自私,自私到罔顧人命。


  「文鳶,媽求你放過她這一次,她有錯,我會讓她改的,求求你,讓寧易放了她吧。」


  文嬈下落不明,讓何麗容擔驚受怕到現在,她只能求顧文鳶了。


  顧興邦低著頭,羞愧恨不得都鑽進地板里去。


  顧文鳶看著她,表情淡然,她突然覺得自己對何麗容的愛快被她揮霍完了,一點一點的就那麼耗盡,換作以前,她一定哭了,可現在連流淚的衝動都沒了。


  「爸。」她叫了聲,顧興邦趕忙抬頭。


  「你也支持我媽的想法,讓我放過她,不追究嗎?」


  她眼神直視顧興邦,她不相信顧興邦就那麼接受了這樣泯滅良知的認可,那樣包庇文嬈。


  「我……」顧興邦還沒有說出來話,何麗容就跪在了顧文鳶的窗前,聲淚俱下。


  「文鳶,媽知道對不住你,但是你現在也好好的不是嗎,既然沒事,就放過嬈兒這一次吧。」


  顧文鳶突然想笑,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在生死邊緣徘徊這些天,被輕描淡寫的說成了沒事。


  「我知道了,你們走吧,我不會告她,至於其他的我不會管。」


  何麗容還想說什麼,就被顧興邦打斷,「別說了。」


  他掏出一份文件遞給顧文鳶,「這是給你的嫁妝,我名下顧氏的股份,我跟你媽,對不起你。」


  「老公!」何麗容著急的叫道,她沒想到顧興邦會給她股份。


  顧文鳶低頭看一眼,「這算是買了文嬈的命?」


  「文鳶,對不住你了。」顧興邦滿懷愧疚。


  「沒什麼對不起的,你們只是做了選擇而已,我的命跟文嬈的命誰更金貴,你們給了我答案。」


  顧文鳶心裡明白,如果今天她死了,被文嬈雇的人給害死了,恐怕他們也會設法保住文嬈,已經死了的人,怎麼能再害了她。


  「我跟你媽就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何麗容突然掙脫顧興邦的手跑到顧文鳶面前,「你不用這樣,我知道你恨我,現在整個顧氏已經在你手上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文鳶,我承認我自私,但我自私的光明磊落。」


  顧文鳶伸手將文件扔了出去,「這樣的東西,我不需要。如果我要,無論多少,蘇寧易給的起我。」


  看著何麗容的臉,顧文鳶已經沒有了生氣傷心的感覺,只覺得好笑。


  「我再叫你最後一聲媽,只是最後一聲,當初的照片其實是你故意寄給我的吧,為的是讓我死心,讓文嬈安心,光明磊落?媽,你心裡恨我我知道,你背後做的動作我清楚,只是不想說而已。」


  文嬈有意透露給她的消息,被何麗容故意告訴了顧文鳶,以前她不想懷疑,現在確定了。


  「是,我恨你,恨你媽,我有錯嗎?」何麗容苦澀的開口。


  「這些東西拿回去,從今天開始,我們沒有關係,你們不要我了,當然我也不用舔著臉去跟你親了。」顧文鳶將文件扔出去,拍在地上。


  「至於文嬈,我只放過她這一次,如果她再有第二次,我會把這些證據,親手送到警察局。」


  這樣絕情的話說出來,顧文鳶突然覺得心裡有些好受了。


  看著兩人的模樣,顧興邦拉著不甘心何麗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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