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修羅之主
今日的水雲居,早已是高朋滿座,似乎都在等著那位舞姬“曼珠沙華”的出現,就連昨日錯過了表演的沈墨染今天來得出奇的早,深怕今日在錯過些什麽,隻是遲遲都未等到佳人!
白楹若、玉潔、冰清換上了一身嬌豔的舞衣,在去水雲居的途中,總感覺有人在跟著自己,白楹若以為是哪個色膽包天的見了女子便跟在身後,又或是求財的小賊,示意冰清和玉潔三人分道而行,看這無恥之徒跟誰…….說好在水雲居後院匯合,白楹若輕功飄拂於空中,回頭看過幾次,終究未曾找到什麽蛛絲馬跡。想是跟著冰清或者玉潔去了,又飛了一段路程,可還是覺得身後任有動靜,收緊了抱著雪兒的手,找了個隱蔽的樹枝躲藏,眼神淩厲,審視著眼底一片漆黑的樹林,雪兒在白楹若懷中,背對著白楹若,雙目放光,盯著不遠處樹下依稀晃動的身影。
忽然雪兒從白楹若懷中蹦出,隻留下空空如也的“荷包”在白楹若懷中,白楹若大駭:“雪兒…….!你身上還有傷……”
雪兒九尾飄揚,奔跑在樹林中,衝著那抹可疑的身影飛身直撲,那人想是看見雪兒如此凶狠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心知被發現了,凝了個決往遠處以樹為掩飾,瞬間從這邊的樹下移到十米開外的地方,再一眨眼,此人已在更遠處。
雪兒看了此人所施移行之法,嘴角冷笑,口出威言:“雕蟲小技也敢在本神尊麵前賣弄!”
白楹若跟不上二人的速度,又擔心雪兒的安微,隻得遠遠的在後追尋,聽見雪兒出言,不似在家中那般稚嫩的聲音,聲音是很美,但這…….這明明就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聲音。
雪兒說完方才的話以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用前爪拍了一下腦袋,連忙換回童音:“小賊……哪裏跑,小爺今天定要將你抓住。”說完順著方才人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白楹若再聽,聲音無異!莫非是自己聽錯了,轉念一想,就算是雪兒聲音變成成年男子,那證明小雪兒長大了,嘴角慢慢的揚起了笑容,隻是雪兒跑得太快了,這會一點身影都看不見了,長時間使用輕功,體力漸漸有些不支。準備向樹枝借力時,卻一時腳滑,直直掉了下去。
心中大荒,一時懼怕便驚叫出聲,此時,隻見一道黑煙從天而降,白楹若從空中掉落的速度已經夠快了,這黑煙飄逸蔓延的速度更為驚人,黑煙緩緩纏繞在白楹若的身上,繞在白楹若的腳踝,腰部,肩膀處,緩緩調整著白楹若的身體,快要觸及地麵之時,白楹若已恢複站立姿態,黑煙環繞著的身軀,才剛剛落入地麵還未站穩,林中突然又猛刮起了大風,白楹若扭頭,想要避開風口,卻不想,怎的也躲不開。
好像有人將自己定格一般,發髻被吹散,青絲紅衣在身後飛舞,僵直的身子無法移動,迎麵而來的壓迫感逼得白楹若直直後退,,紅色的繡花鞋在地上滑出兩道痕跡,心中的恐懼感莫名的強烈起來,看不見後麵的事物,卻一直在後退,若身後是萬丈懸崖,自己豈不是要粉身碎骨了,而且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在對自己動手腳。雖然懼怕的在盡量想辦法逃脫,但絲毫不能動的白楹若,心中開始絕望,直到感覺背後感覺到了實物的低檔,跳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慢慢的放下來。
喘息之際,一名男子從空中凝煙而生,黑墨法冠上一條精致的金龍圍著發冠盤旋,長發隨風而飄,幽幽的墨光稱得膚色和唇色發白,男子抬手,指尖骨節分明,生生的捏住白楹若的下巴,驅使白楹若將頭抬高,仰望著飄在空中的自己。當男子的手碰到白楹若的那一刹那,方才護得白楹若周全的黑煙,盡數散去。
白楹若透過他長長的睫看著他的眼睛,深邃的眼中映著自己額頭的彼岸花痕,男子將抬著白楹若下巴的手收回,白楹若的臉一直定在這個位置,半點由不得自己控製。
忽然,男子精致的手掐在白楹若的脖子上,順著樹幹將白楹若的身體往上提,見男子起了殺心,白楹若以最大的力氣掙紮著,雙目盯著著男子的雙眼,似要將他看穿一般,喉間隱隱嗚咽:“為……什麽……殺我?”
男子麵無波瀾,眼色藐視冷冷的看著快要窒息的白楹若,此時方才鬼鬼祟祟跟蹤白楹若被雪兒追趕的男子一個瞬閃出現在距白楹若十尺之外,對著正欲掐死白楹若的男子跪下:“求主子救我性命!”
男子一手掐著白楹若的脖子不曾鬆動半分,輕輕轉過頭,眼角餘光瞥向跪在地上之人:“廢物,讓你追查這舞姬的來曆,返到惹了一身“騷”,幸好,她就是本尊要找的人,狐狸人呢?……”
白楹若現在畢竟肉體凡身,隻聽得最後雪兒的聲音:“狐狸在此!”便漸漸陷入了昏迷,隻見雪兒瞬間從黑暗中衝出,閃電的速度讓人來不及防備的一口咬在男子掐住白楹若脖子的手腕上,男子吃疼,鬆了手,白楹若的身體緩緩墜落在地上。男子左手凝決,口中念了句秘語,手中術法更勝,直直朝緊咬著自己手腕的雪兒打去。
,雪兒急忙鬆了口正欲躲閃,幾個轉身朝地上翻去,男子的術法雖未碰及身體,卻也震得雪兒連連翻了幾個跟鬥,翻身間九尾翻騰,待雪兒站立起身時,已變成了人形。
“狐神, 功力不怎麽樣,這咬人的功夫倒是見長!如今更是恢複人形了,想要與本尊一決雌雄嗎?狐神修成仙身到現在,應該有千百萬餘年不化真身了吧,怎得現在有此雅興整日變了真身任由這丫頭抱著,嗬嗬,狐神好興致啊,莫不是看上了這標致的丫頭,一個凡人,竟能得狐神青睞,要知道這天上人間,六道輪回之中又有誰能美過狐神。”黑衣男子左手握著被咬的手腕,並無血跡,但卻有黑色的煙從指縫絲絲冒出。
雪兒媚眼如絲舌尖舔唇,月色之下,九條尾巴在身後飄拂:“修羅之主謬讚了,這丫頭確實甚得我意,你就不用再打她的主意了!”
“ 狐神這是何意,難道你會不知道這丫頭的來曆?”
“知道,怎會不知!”話剛說完,雪兒嘴角得意的微笑,施法間,空中出現一麵閃著奇異仙光的畫壁,對著修羅之主:“你自己看!”
鏡中所呈現的是現在昏迷的白楹若夢中的幻想,方才差點被修羅之主掐死,魂魄散型,有所分離,如今更是將七魄困在自己的夢鏡之中。
“這是哪兒?這是哪兒?這是哪兒?……..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為什麽會在這兒裏……..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此時的白楹若每說一句話,都會有七個聲音在回蕩,一片霧靄茫茫的空間無邊無際,七個一模一樣的白楹若在空間各處慌亂的奔跑,尋找著出口。有沒有人?有沒有人?有沒有人?……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淩亂之際,一陣金光照耀,依舊看不見是哪位神仙駕臨,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偌大的空間中回蕩
“彼岸,莫慌!我來助你出去!”
白楹若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抬頭直直的望著高處那刺眼的金光,雖然如此強烈,但似乎能感受得到,自己不是一個人,心中如雷鼓一般興奮的跳躍著。七個魂魄慢慢向中間靠攏,站成一排!又聽得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正身正意,結跏趺坐,無他異念,係意鼻頭,出息長知息長,入息長亦知息長;出息短亦知息短,入息短亦知息短;出息冷亦知息冷,入息冷亦知息冷;出息暖亦知息暖,入息暖亦如息暖。盡觀身體入息、出息,皆悉知之。有時有息亦複知有,有時無息亦複知無。若息從心出亦複知從心,若息從心入亦複知從心入,凝心靜氣,心神歸一!
隻見白楹若七魂和一,始歸中位,白楹若眉間彼岸花痕紅光乍現,金光之處掌風襲來,雪兒術法凝成的鏡麵頓時化作點點熒光消散!
雪兒搖著妖豔的九尾向修羅之主走來:“怎麽樣?你是殺不了她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修羅之主並未開口,一旁的白楹若卻有了知覺,看著情形,男子麵色晦暗:“哼,我定不會就此罷休!”說罷化作一道輕煙隨風而散。
雪兒聽見白楹若的咳嗽聲,嘴角含笑,低頭化作狐身向白楹若跑去!
“姐姐,醒醒!姐姐,……姐姐……你怎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咳咳咳咳……雪兒?你沒事吧!這裏…….這裏是哪裏?糟糕……今晚的演出定被耽誤了!”
白楹若似又想起了方才的黑衣男子,緊張的摸了摸脖子,原來……我……我還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