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一起支撐起容家
“是是，我這就去。”劉二是個老實的人，對容月的回府打心裏高興，忙小跑著去找自家相爺了。
“算來離府有段日子了，也不知府裏人事可皆依舊？”容月一歎，仿佛受了腦中那記憶的感染，她竟也對這容府生出幾分親切熟悉的感覺來。
“王妃終是又悲春傷秋了。”阿雪俏皮一笑，“阿雨瞧著這些日子來王妃轉了性子似的，總不愛說話，連笑都帶著些冷淡。”
“你這小丫頭……”阿雨作勢去捶阿雪，“還開起了小姐的玩笑。”
阿雪笑嘻嘻地躲開。其實她不過比阿雨小兩歲，但性子活潑了些。也就總被阿雨當成是不大的小孩子關照著。
容月看著倆人一路笑鬧行向正堂，心中暖意叢生，慢慢跟著倆人。
……
“丫頭！”
一聲激動親昵的呼喚響起。容月抬眸，正看見一中年人虎目含淚，從正堂門口奔向自己。
“爹！”容月脫口而出，情不自禁地叫道。
這被容月喚作“爹”的中年人正是容家的支柱，右相容霸天，“丫頭……你近來，近來可好？”
容月明白，容霸天身處死牢中好些日子，很多事情都是不知的。她用自穿越以來第一次的十分真誠，寬慰容霸天，“爹莫擔心丫頭，丫頭過得很好。”
“丫頭……你在騙爹罷？”容霸天激動過後冷靜下來，覺察出容月言辭的不對，“爹此次入獄都是拜那雲王爺所賜，他……他怎會不為難你？”
“如今他不會為難我便是。”容月含糊其辭道，“到底是丫頭不孝，叫爹受牢獄之災數日。”
“丫頭……”容霸天寵溺地看著容月，本是威嚴的聲音此刻也染上了柔情，“你……你與雲王和離罷。”
“和離？”容月蹙眉思索了會兒，方回答容霸天，“爹，丫頭還不能與他和離。”
容月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背叛，自然更不會背叛自個兒的約定。更者，那契約尚在皇甫辰手裏。
容霸天聞言苦澀道，“傻丫頭，你還愛他麽？爹看得出，他如今可是恨極了容家的，否則也不會與人陷害爹啊。隻怪爹當初隻想著憑丫頭的美貌才識，足以配得上任何人，才求皇上指婚……怎知雲王爺那般愛朱家小姐，朱家小姐入宮為妃，他反因此恨極了容家。他對爹尚如此，對丫頭又會好到哪去？”
“爹，那些都過去了。您更不必內疚，”容月有些不習慣勸慰他人，糾結了好久方憋出寥寥幾句話，“這本是皇甫辰的錯。他不愛丫頭，卻因敬重皇兄娶了丫頭，又有何理去埋怨他人？”
容霸天心中寬慰的同時又覺今日的容月很是怪異。他的丫頭……何時起如此冷靜地分析事理了？又何時起不愛哭鼻子了？
“丫頭，這些天不見，你這性子變了很多……”
容月聞言，淡淡一笑，“是丫頭長大了。”
“丫頭想必也是受了不少苦才會長大。”容霸天心疼地拉著容月的手，坐了下來，“爹自以為最疼愛丫頭，怎料最後竟讓丫頭受了不少苦。”
容霸天這般寵溺的態度叫容月不知覺想起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們……也是如此寵著自己的啊……
如今，她再次感受到濃厚的親情，心中酸澀卻更珍惜。
“從前是爹在保護丫頭，今後便讓丫頭與爹一起支撐起整個容家。”
容月忽然對容霸天正色說道。
容霸天愣了愣，久久回過神來，才慈愛道，“丫頭可真是長大了……容家的事怎能叫丫頭操心，有爹還有你二哥在，你隻管做爹的乖丫頭就夠了。”
容月並沒發覺，自己對容霸天的寵愛莫名地毫不反感。反而將心中冰封著的柔情一點點引了出來。
“爹……”
“相爺，司馬大人同花大人來府上了。”
“他們來了？甚好……爹今日要好好宴請他們！”容霸天感慨道，“若無子非他們，爹也許真就逃不出此次的劫難了。”
“爹能複位，確是花兄與司馬叔叔的功勞。”容月附和著說道。
“霸天！”司馬長宏進了正堂，大步走向容霸天，“是我無能，叫你受了這麽久的苦。”
“老師！”花無惑亦緊跟著走來，眼尖地發現了容月。
“容月小姐？”
“月丫頭？”司馬長宏這時也注意到了容月的存在，“你怎的在容府上？”
“容府是容月的娘家。容月自是想念爹，便回娘家了。”容月回答道。
花無惑又見容月，心中竟生出一絲歡欣來，“容月小姐……此番回容府，可要待上幾日？”
“自然要住上兩三天的。”容月落落一笑，“花兄如此喚容月可是生分了，叫容月三妹便好。”
“丫頭說的是。”容霸天聽聞容月會在府上多待些日子，更是高興，朗笑道，“惑兒，你比丫頭年長，叫一聲三妹正好。還有丫頭，你那‘花兄’的稱呼也不好聽，直叫無惑哥哥便是。”
“三妹。”花無惑沒有推脫，對容月笑道。
容月的嘴角卻不易覺察地抽搐了下，容霸天的“無惑哥哥”四字實在叫她無語。自然，她也不會如容霸天所言那般叫花無惑。
“子非，”容霸天轉而對司馬長宏笑道，“你我之間道謝便也是生分了。今日我設宴，既是迎接丫頭回家，更是與你和惑兒一醉方休！”
“好！”司馬長宏也笑了，想起了昨日的事，又道，“霸天，此次你能沉冤得雪，其實要感謝的是月丫頭。”
“丫頭？”
“這‘參雲王一本’可是月丫頭想出來的。”司馬長宏滿是讚許地看著容月。
容霸天卻滿是疑惑，“丫頭想出來……‘參雲王一本’？”
“司馬叔叔謬讚了，”容月也知容霸天早晚會知曉這個中關係，索性不隱瞞了，“容月這一招也是同雲王爺學來的。”
“月丫頭，今日雲王下了朝定有為難你罷？”司馬長宏又擔憂道，“他本就冷落你……”
“如今我與他的關係，很是複雜，不提也罷。”容月隻敷衍著說道，“不過，他是不會再為難我的。司馬叔叔和爹盡管放心。”
“……子非你與我家丫頭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也不懂？”
半晌，容霸天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