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野棗開花，馬蜂逞凶
葫蘆口一轉，面前的茅草就漸漸枯萎，淡綠色的瑩光從茅草身上飛出，飛進王大娃的小紅葫蘆里。
這是草木之靈，按照大娃的說法，是植物的精華所在。
小紅葫蘆吸收了這些草木之靈，便能反哺其它植物，讓植物更加茁壯成長。
才吸收了一小會，王大娃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願意起來了：「老爸，我累了，使不動我的葫蘆了。」
「那趕緊歇歇，別累壞了。」王耀武現在可心疼王大娃，這是他們家的搖錢樹，自己的大寶貝。
王大娃掏出一根棒棒糖，吧唧吧唧的吸著。
王耀武索性也坐在地上，說話：「大娃，你說你的弟弟們，什麼時候出來？」他在想，光靠大娃一個人，幹活還不夠快，要是七個葫蘆娃一起幹活，那場面肯定美不勝收。
「不知道。」
「你說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重大的使命，譬如斗蛇精……哦，蛇精已經被李大頭家的禿毛老狗咬死了。不知道有沒有蠍子精，現在看來，這世界變了，建國后動物不許成精的條文成了擺設。」
「老爸，要是有妖精，我保護你！」王大娃握著自己的小拳頭。
「好，要是遇到妖精了，大娃就把妖精給打死，要是遇到女妖精了，長得漂亮的，你就把她綁起來。」
「妖精也有好的有壞的，老爸，我只打壞妖精好不好？」
「行！」王耀武又道，「對了大娃，你能認出來妖精嗎？」
「能啊，李大頭家的大黑狗就是妖精，不過它剛剛成精，還沒有開啟靈智呢。」去鎮上的路，經過李大頭家門口，王大娃見過那隻大黑狗。
「這妖精還分等級嗎？」
「不知道。」
「那你憑什麼說禿毛老狗只是剛成精，又說什麼靈智。」
「它就是剛剛成精嘛，連話都不會說，傻乎乎的，我不喜歡帶它玩。」
王耀武疑惑：「大娃，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呢？這些妖精的知識，都是誰告訴你的？」
王大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沒人告訴我，我就是知道。」
……
荒山不找不知道，竟然還有不少好東西。
一個上午，王耀武帶著王大娃，除了吸收茅草、雜草的草木之靈，就在整理有用的苗木了。
撿了五十多株狗叫簍子，其中有好些都是那種三四米高的老樹，種下去能擋住一大片地方，是營造綠籬的好材料。
還有不下於一百多株刺薔薇，這種正在開花的灌木，生活在灌木叢中，渾身帶刺，也是綠籬的好材料，王耀武當然不捨得讓大娃把它吸收了。
此外，荒山上有不少酸棗樹和拐棗樹，都是野生的，正在開花期，稀稀拉拉的一些小花，一看就知道結不了幾個果子。
這些果樹，王耀武沒去動它，只是把它周圍的雜草給除掉：「大娃，你給酸棗樹來一口草木之靈。」
「好的老爸。」
王大娃手中小紅葫蘆，對準一棵酸棗樹，就是一道淡淡的霧氣。
然後原本只有很少花朵的酸棗樹，冒出無數小黃花，密密麻麻都快要佔滿整個枝條。可以想象，一旦掛上果子，能結果多少酸棗。原本估計只能結三五斤，現在至少二十斤朝上，當地酸棗五塊錢一斤，能賣一百多塊。
這只是一棵酸棗樹，荒山上稀稀拉拉的幾棵樹，大多都是酸棗樹。
「這些酸棗樹，至少有二十株，一株掛上二十斤，就得兩千塊了。大娃，好好乾，今年入秋能不能賺上一筆，補貼新樹苗，就看你的了。」
「老爸你就看好吧，我種樹可厲害！」
一路走走停停，很快就走到荒山的山頂。山頂也是雜草叢生，但在最頂部，有一塊草很少的地，但並非光禿禿，因為上面長著一棵七八米高的老酸棗樹，目測有碗口粗細。枝繁葉茂，小花點點分佈在枝條上。
「竟然有這麼大的酸棗樹！」
酸棗就是野生的棗子，屬於落葉小喬木，一般長個幾米高后，就會枯萎，然後從根上重新抽枝條，所以難成大樹。而且老桿的生長也非常緩慢，像這種碗口粗細的酸棗樹，至少生長了一百年。
這樣有年頭的老樹，不敢說多貴，至少千把塊錢是有的。
荒山承包過來，這裡的樹自然是王耀武的，他恨不得當場就把樹給砍了，然後拿去賣錢。不過想想還是算了，老樹有點曲折，沒一般酸棗樹那麼直，恐怕賣不上太高的價格，還是留著結棗子吧。
再說了，有株百年老樹鎮著，荒山更有情懷。
「大娃，給老酸棗樹澆口草木之靈。」
「老爸，我怕。」
「怕啥？」
「樹上有馬蜂窩。」王大娃指著樹叢中，一個灰黃色色的圓球，不算大，也不算小，有個籃球那麼大。
不知道是不是大娃伸手指著馬蜂窩，惹怒了幾隻馬蜂，這屎黃屎黃的馬蜂，一下子就飛過來兩隻，威風凜凜的沖王耀武和王大娃俯衝過來。
嚇得王耀武趕緊拉著大娃往山下跑，跑出幾十米遠，看不到馬蜂追著了，才停下來。
爺倆個面面相覷。
「大娃，你怎麼能怕小小的馬蜂呢！你不是能打妖怪嗎！」
「可它們不是妖怪，是馬蜂啊，蜇人好疼的，我怕疼。」
「那你用你的葫蘆把馬蜂給收了。」
「我的葫蘆只能收草木之靈長成的植物。」王大娃抓了抓腦袋，顯得不好意思，前面才吹牛要保護老爸，結果來了兩隻馬蜂，就被嚇跑，太遜了。
王耀武也發愁。
農村孩子自然明白馬蜂是多麼可惡，這種小東西可是能把人給蜇死的。而且領地意識很強，一旦被當作入侵者，就會群起攻之，還特別記仇，能追出幾百米也要蜇人。萬一被蜇到，那滋味，絕對酸爽。
王耀武沒被馬蜂蜇過，但看過別的小夥伴被蜇過，上吐下瀉差點搞死了。
從那以後，他見到馬蜂都是敬而遠之。
「走吧，大娃，先讓這群馬蜂放肆幾天，等老爸想出來辦法，保證給它一窩端了！」王耀武憤憤的看了兩眼馬蜂窩。
他不敢胡亂對付馬蜂，萬一沒徹底除掉馬蜂窩，馬蜂會比以前更警惕更兇悍，見人就蜇。即便除掉了馬蜂窩，剩下的馬蜂回來找不到窩，也會亂蜇人。要處理馬蜂窩，就得快准狠，一窩端！
繞道的路上，王大娃忽然很神秘的說：「老爸，我感覺到了。」
「感覺到什麼了？」
「老酸棗樹成精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