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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你愛我嗎?

  「蘇瓷?」


  另一邊車門打開,粱筱茉頭上鴨舌帽不翼而飛,她跟著爬出來,跌跌撞撞站起身。


  「蘇瓷?蘇瓷?」


  不停的找蘇瓷。


  模糊中,她不記得顧牧深接了她們,她只記得她和蘇瓷在一起。


  「在!我在這兒!」蘇瓷舉起手,應答粱筱茉的呼喊,「我在這兒!蘇瓷在這兒!」


  她到底喝了多少!

  溫瑾安重瞳緊緊凝著她,牙根被自己咬的生疼。


  他的眸里是一片火焰,觸目滾燙。


  蘇瓷開始在顧牧深懷裡掙紮起來,「你誰啊!放下我!你誰啊!」


  顧牧深咬牙切齒,沖著蘇瓷吼:「蘇瓷!你說我是誰!」


  蘇瓷咽了口唾沫,眯起眼睛,盯著顧牧深的臉看啊看。


  嘴裡咕噥著讓顧牧深怒火中燒的話:「誰啊?你是誰啊?」


  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下去。


  他必須馬上把人帶走。


  出手快准狠,溫瑾安突然朝顧牧深發難。


  手刀,劈向顧牧深肩膀。


  顧牧深養尊處優的,就算平時有所鍛煉,也是為了保持身材。


  和溫瑾安,那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呼痛,他懷裡的蘇瓷就脫了手。


  緊接著肚子被窩了一腳,他撞在自己車子的引擎蓋上。


  抬眸,蘇瓷已經在溫瑾安臂彎里。


  揉了揉眼睛,蘇瓷聽見有人叫她。


  「瓷兒。」


  仰起臉,視線里映入一張俊麗的男人臉孔。


  她眨巴一下眼睛,在溫瑾安重瞳底滿懷期待中,叫出他的名字。


  「瑾安?」


  那一刻,溫瑾安做了一件,以後回想起來,恨不得能刪除記憶的事情。


  對顧牧深展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傲嬌笑容。


  只不過被醉酒的蘇瓷認出來,而已。


  為什麼,他高興的比得到了上億的合約還要……


  肩膀痛,肚子痛,可是這些加在一起,都不如心痛的十分之一。


  顧牧深死死瞪著眼前兩人,扶著引擎蓋子站起身。


  「溫瑾安!」


  溫瑾安把蘇瓷抱起來,低頭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顧牧深。


  「醫藥費,我出。」


  靠之!


  誰他媽要醫藥費!

  他,他……


  他丟的是臉!

  會兩下子,他媽的了不起啊!


  蘇瓷到了溫瑾安懷裡,奇異的乖巧了,手臂纏住他的脖頸,她貼在他胸膛前,雙眸輕闔。


  那一幕,深深刺著顧牧深的眼和心。


  抱著蘇瓷轉身,溫瑾安往公寓樓走去。


  顧牧深咬牙,腳步一抬,卻頓住。


  他沒資格,追上去。


  該死的沒資格!


  雙手在身側握緊,他一拳捶在引擎蓋上。


  站在電梯前,溫瑾安突然將蘇瓷放在地上,「站好!」


  蘇瓷搖晃著,蹙眉,「唔,唔……」


  「話我不想說第二遍,蘇瓷,站好!」


  然後,奇迹就發生了。


  蘇瓷真的站好了。


  雖然還不是很穩,可是明明和剛才判若兩人。


  「醒了多少?」攥住蘇瓷的腕子,溫瑾安問道。


  蘇瓷甩開他的手,伸手去按電梯鍵。


  溫瑾安再次出手,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攫進懷抱中。


  「放手!溫瑾安,放手!」


  默然不語,他一手箍住她,一手按下電梯鍵。


  「叮」一聲,電梯門開,他帶著她進去。


  在進去那一秒,把她按在電梯牆上。


  唇,堵個嚴嚴實實。


  「唔!」


  蘇瓷蹙眉,用力推他,踢他,捶他。


  他的褲管被她踢的都是腳印。


  但他根本不管,自顧自吻的深入。


  *

  皮鞋,高跟鞋。


  外套,襯衫。


  蕾絲短袖,半身裙。


  雙雙倒在床上。


  準確的說,是蘇瓷被溫瑾安壓在床上。


  他的手搭在她最後領地的邊沿,手腕被她緊緊握住。


  重瞳,對上她的。


  蘇瓷勾唇,纖細的手指在他臉上游弋。


  他咬住她的指尖,聲音粗嘎:「蘇瓷,我是誰?」


  蘇瓷低笑,眼底一瞬清明一瞬迷離,「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嗎?還來問我?」


  她話音剛落,指尖一疼。


  白嫩的指尖,留了他的牙印。


  「溫瑾安,你屬狗嗎!」


  「回答我,我是誰!」


  他對答案,固執到一定程度。


  蘇瓷不理他,索性閉上眼睛。


  隨便他了。


  要做什麼就做。


  反正她沒力氣反抗。


  可笑的是,她怎麼這個時候清醒了呢?

  如果能一直醉下去多好?


  不過,清醒了也有清醒的好處。


  還能這樣看見溫瑾安吃醋的樣子。


  怎麼說,他們都好過一場。


  要是到此為止——


  他總要為她吃醋一回,才公平。


  預想中的事情並沒發生。


  他翻身,躺在她身邊。


  手臂,擱在她頭頂,他的聲音傳來,「你要枕著嗎?」


  心軟。


  不行!


  咬牙,蘇瓷用盡全身力氣轉身。


  背對著他。


  溫瑾安轉頭,看著她纖瘦的背影,嘆息一聲。


  扯了被子,蓋住她。


  兩個人就這麼躺在一張床上,各懷心事。


  蘇瓷到底喝了不少,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她不知道,溫瑾安就這樣看了她背影一整夜。


  *

  宿醉后的早上,頭疼欲裂。


  蘇瓷睜開眼睛,就看見床頭柜上放著的那杯水。


  誰放的,對她來說都不是第一要考慮的。


  拿過水杯,「咕咚咕咚」喝光。


  喉間的乾澀得到緩解,她捏了捏眉心,低頭查看自己。


  睡衣完好的穿在身上。


  他換的?

  耙了耙頭髮,蘇瓷掀開被子下地,進了浴室。


  站在鏡子前,她長久的出神。


  手指,落在自己鎖骨上。


  那裡有醒目的紅色痕迹。


  她不會傻到認為,痕迹是蚊子的傑作。


  那麼,就是他了?

  想到他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在自己鎖骨上的所作所為,一陣臉熱。


  開了冷水,撲了撲臉,突然,她聽到房門動靜。


  快步從卧室走出,正好和門口站著的人視線對上。


  溫瑾安沉眸凝著她,幾乎,著魔般。


  蘇瓷現在害怕這樣的眼神。


  她害怕的是自己心軟。


  率先別開頭,輕咳一聲,蘇瓷問:「你怎麼還沒走?」


  溫瑾安沒回答,而是邁步走過來。


  站定在她面前,他的手落在她頰邊。


  他指尖溫度不低。


  蘇瓷下意識的避開。


  指尖的滑膩失去,讓溫瑾安心底一陣悵然若失。


  「吃早飯吧。」他說。


  蘇瓷舔了舔唇,往後退了兩步。


  這樣的兩步,才讓她能夠開口和他說話。


  指著自己鎖骨,她垂著眸,「你弄得?」


  因為她垂眸,所以沒看見溫瑾安重瞳里閃過的一絲尷尬。


  「吃早飯吧。」他重複。


  蘇瓷笑,抬起頭,「你弄得?」


  「……」


  餐廳里。


  早飯很簡單。


  粥,饅頭片,鹹菜。


  不過對於宿醉胃口不好的人來說,這是最佳。


  一碗粥喝完,蘇瓷抽了紙巾擦了擦嘴角,看向桌對面的男人。


  他碗里的粥幾乎沒動。


  修長的手指捏住勺柄,無意識的攪動白粥。


  他在想什麼?

  「溫瑾安。」


  聽她叫自己,溫瑾安看過來。


  「你愛齊文茵嗎?」


  目光停留在她瓷白的臉上。


  這張臉,初見時不夠驚艷,如今在他眼中卻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他清楚的意識到,每見她多一次,每和她多呆一秒,他對她的著迷就多一分。


  沉默良久,就在蘇瓷以為溫瑾安根本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回答了。


  「不愛。」


  眸色復清亮,她緊接著問:「你愛我嗎?」


  語氣,些許焦急,心慌,多番複雜。


  「……」


  過了許久,蘇瓷輕嘆,「算了。」


  站起身,她要走,又停住。


  「溫瑾安,那天那個問題,你還記得我的回答嗎?」


  那天,那個問題。


  那天,他問她,如果他最後還是要娶齊文茵,她還願意和他在一起嗎?


  而她的回答是,斬釘截鐵的三個字。


  「我的回答沒變,也不會變。你的遊戲,我沒興趣陪你玩。」


  「不是遊戲。」氣若遊絲的吐出這句話,溫瑾安劍眉緊蹙。


  他想解釋,又不知道有什麼可解釋的。


  「不管是不是遊戲,我只希望你知道一點,我對待感情從來認真。我要一個人,就要和他走到最後。走不到最後的感情,我寧願不要。這就是我。」


  頓了下,蘇瓷呼出一口氣,「溫瑾安,以後別來找我了。不要給我打電話,不要給我發簡訊,不要見我。」


  說完,蘇瓷出了餐廳。


  往卧室走,在卧室門口,她被人攔住。


  溫瑾安挺拔的身影擋住了整道門。


  沉眸看著她,他聲音沉冷:「你能做到?」


  他逼問她,「蘇瓷,你能做到嗎?不再見我?」


  「……」


  「我在問你,蘇瓷,你能做到嗎?從今以後,不再見我?」


  蘇瓷全身的力氣都在流失,眼前一花,她扶住旁邊的門框才能站穩。


  溫瑾安伸出的手在半路停住,沒有去扶她。


  「回答我。」


  「……不能。」自嘲一笑,蘇瓷坦然的不像話。


  仰起頭,她眼底模糊。


  但她知道,自己肯定沒哭。


  「我做不到,所以,溫瑾安,請你做到。」


  我那麼喜歡你,瑾安,那麼喜歡你啊。


  我怎麼做得到,不見你。


  「如果我給你打電話,請你不要接。如果我給你發簡訊,請你不要回我。如果我忍不住去見你,請你不要見我。這些,請你……」


  話沒說完,蘇瓷被溫瑾安大力按到胸膛前,抱緊。


  聲音,沙啞在她耳際,「蘇瓷,你不公平。你都做不到,憑什麼讓我做到?」


  你憑什麼以為,我就做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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