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我讓你放下她!
「是……」大雄的話還沒說完,蘇瓷眼睛一閉,又昏了。
無奈的看著兩個醉酒的女人,大雄耙了耙頭髮。
從吧台裡面出來,多虧他身形健碩,一手扛一個,毫不費力。
把蘇瓷和粱筱茉安排到他平常休息的房間,想了想,鎖了門。
酒吧畢竟亂,裡面兩個又都不省人事了,要是出點什麼事,他可擔不起責任。
打電話的人來的很快。
不到半小時,酒吧門被推開。
有人擠著擁擠的人群朝吧台方向走來。
一敲吧台,他擰眉,「人呢?」
看見來人,大雄微微一怔。
「來了。」
「廢話,人呢?」
指著休息室,大雄說,「倒了,兩個。」頓了下,他挑眉,「話說你這小子,也有兩年銷聲匿跡了。怎麼著?看不上『及時行樂』了?」
「滾。」顧牧深笑罵,抬手和大雄擊掌,「不方便。」
大雄聳聳肩,擦著手裡杯子,「聽說了,你和蘇瓷分手了。」
顧牧深本來在口袋裡掏煙,聞言,動作一僵。
抬頭看著大雄,「她跟你說的?我們分手了?」
「嗯。」
「別的呢?還說什麼了?」
「沒有了。都分手了,還有什麼,我也沒問。」說到這裡,大雄看顧牧深神色古怪,問:「怎麼著?還有什麼?」
「沒。」
磕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顧牧深遞給大雄一支。
大雄擺擺手,臉上是靦腆甜蜜的笑,「戒了。」
「哎?什麼時候?」
「早就戒了。」
「為什麼?」
「媳婦兒不讓,吸煙有害健康。」
顧牧深叼著煙捲,整個人愣了一下。
幾秒后,咋呼:「你小子結婚了?!」
「嗯。」
「誰啊?是誰?哪個不開眼的小姑娘肯跟你?」
「喂!臭小子!你說什麼呢!」大雄瞪大眼睛瞪著顧牧深。
顧牧深哈哈大笑,伸手過來拍拍他的肩,「開玩笑啦!兄弟,恭喜!我真,羨慕你。」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底是深深的落寞。
本來,他也該幸福的。
可是,是他自己親手將幸福毀了。
「羨慕我,你也找個人結婚。我問你,」湊近些許,大雄認認真真的看著顧牧深,「你還愛蘇瓷嗎?」
「愛。」顧牧深吐出一個煙圈,雙目迷離,「我這輩子,到死都只愛她一個人。」
撤開身體,大雄點頭,「那就把她追回來。」
「追回來?」
「對啊,既然愛,就追回來。你們為什麼分手?」
「追不回來了。」顧牧深苦笑,打了個響指,「給我杯酒。」
大雄一邊給他調酒,一邊說,「怎麼追不回來?除非你背著她有了別的女人,不然……」
頓住,他看著顧牧深,「你不會真的?」
顧牧深單手支著下巴,但笑不語。
至此,大雄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不能挽回了。
喝光了酒,顧牧深從高腳椅上跳下來,「我得帶人走了。」
大雄點頭,對身邊助手,也是他的小徒弟說了幾句。
小徒弟點頭,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好勒,師父你去吧。」
大雄很喜歡這個男孩子,聰明機靈。
揉了把他的頭髮,帶著顧牧深去接蘇瓷和粱筱茉。
到了門口,大雄從口袋裡掏鑰匙。
顧牧深抱著手臂,笑著說:「你還鎖門了?」
大雄邊開門邊說:「畢竟是酒吧,亂。有時候也會有人跑到我這裡來。」
顧牧深點頭,突然說:「我好像有點明白,你媳婦兒為什麼會看上你了。」
大雄哼了聲,推開門。
裡面情況,有點……
顧牧深靠在門框上,含笑看著緊緊抱在一起睡得香甜的兩個女人。
拿出手機,他忍不住拍下這一幕。
時光破了一條縫。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舊日。
那些年,他們曾經親密無間。
耳邊,大雄感嘆,「多少年了,她倆還是這麼好。」
好?
她們,早就不好了。
因為他。
害的閨蜜反目的他,應該遭天打雷劈。
耙了耙頭髮,顧牧深走上前。
站在床邊,有點無從下手。
大雄也跟上來,勾住他的肩,「要幫忙嗎?」
顧牧深給他一個手拐,「你說呢。」
說完,他彎身,費了點勁兒將兩人拉開,打橫抱起蘇瓷。
大雄給粱筱茉把鴨舌帽的帽檐拉低,又把她的衣領往上扯了扯,遮住半張臉,這才抱起她。
顧牧深的車子停在門口,他也喝了酒,不能開車。
把兩個女人安頓在車後座,他靠在車邊,跟大雄說了幾句話。
「好了,回去吧,我也得回去了。」
「行,再聯繫。」
大雄點頭,轉身回『及時行樂』。
顧牧深拿出手機叫代駕,然後上了副駕駛。
車後座,粱筱茉靠在車窗上,蘇瓷蜷縮著,頭枕在她腿上。
粱筱茉的手搭在蘇瓷肩膀上,蘇瓷的手搭在她手背上。
這可不是他和大雄剛才給她們安頓的姿勢,是她們自己調整的。
酒精,是讓人變得誠實的東西。
清醒時,她們水火不容。
醉了,卻相依為命。
看的眼熱,顧牧深閉上眼,不敢再看。
如果……
他竟然可悲的幻想如果。
如果有如果,他不會……
可惜,沒如果。
抱著手臂坐在副駕駛小憩,沒多久,後座兩個女人開始折騰。
*
「嘔……」
並排蹲在路邊,大吐特吐。
顧牧深一手捏著礦泉水,一手輪流給兩個女人拍背。
「水!」
沒好氣的吼,他煩躁的抓著頭髮。
蘇瓷臉色蒼白,接過水,耳朵里就砸進一道沉冷男聲,「漱口!不許咽下去!不然弄死你!」
她撇嘴,仰頭往嘴裡灌水。
顧牧深眯著眼睛,小腿肚一疼。
眼神一厲,他轉頭看向襲擊自己的女人。
粱筱茉叉著腰,眼睛都沒睜開,「你吼誰呢!你個王八蛋!」
「嘿嘿。」蘇瓷笑,搖晃著站起身,指著自己鼻尖,「他吼我。」
「王八蛋!」粱筱茉咒罵,伸手勾過蘇瓷,把人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
蘇瓷靠在她頸窩裡,咕噥:「你喝水。」
粱筱茉就拿過蘇瓷手裡的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瞧瞧,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們關係鐵定十分要好。
「蘇蘇,你知道誰抱著你呢嗎?」單手插在口袋裡,顧牧深饒有興緻的問道。
蘇瓷擰著細眉,聞言,從粱筱茉頸窩裡抬起頭。
粱筱茉也看她。
迷茫的對視了一會兒,蘇瓷咽了口唾沫,「粱筱茉?」
「蘇瓷?」
「你幹嘛抱我!」
「誰抱你了!」
得。
眼看著要打起來,顧牧深及時上前,把兩人分開。
「都給我老實點!」轉臉,他對蘇瓷咬牙切齒,「你以後再喝成這個狗德性試試!」
「啪!」蘇瓷一巴掌扇在顧牧深臉上。
這一巴掌,力氣並不算大。
「你罵誰呢!你誰啊!你嘴怎麼這麼……臟啊!」
顧牧深:「……」
還沒緩過勁兒,肚子上又中了一拳。
粱筱茉拳頭還舉著,吼:「王八蛋!我讓你不要吼她了吧!王八蛋……」
顧牧深:「……」
他想殺人!
好不容易等到了代駕來了,幫著顧牧深,兩個人把醉鬼搬上車。
顧牧深攤在副駕駛,筋疲力盡的報了地址。
「銀杉苑。」
先把蘇瓷送回去,他再送粱筱茉。
……
銀杉苑C座。
香檳色的賓利尚慕停了良久。
昨天之後,蘇瓷就不再接他的電話。
他試過發簡訊,她也沒回。
溫瑾安這輩子都沒嘗試過對誰這麼低三下四。
蘇瓷這個小女人,算是在他人生里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腳下一地煙頭,溫瑾安沉眸看著小區門口方向。
一翻手腕露出腕錶,已經12點。
好。
很好。
她還沒回來。
煙盒裡只剩下最後一根煙,溫瑾安磕出那支煙,修長的手指把煙支夾在指尖,沒等點,一輛車子駛近。
下意識的覺得,蘇瓷在那輛車上。
他站直身,面向車子。
車內,顧牧深第一時間看見了溫瑾安。
唇間笑意加深,他幽幽的自言自語:「有意思。」
代駕不懂他意思,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將車子停穩。
「顧先生,到了。」
「嗯。」
解開安全帶,顧牧深推開車門下車。
長身而立。
兩個男人視線對上。
溫瑾安按兵不動,顧牧深靜觀其變。
只是他們可以忍,車上的兩個女人忍不了。
車門一開,蘇瓷爬出來。
視線內出現目標,溫瑾安闊步上前。
而在他動步的一瞬,顧牧深也動了。
近水樓台。
溫瑾安遲了一步,看顧牧深把蘇瓷收入懷中。
「放開她。」
看著顧牧深,溫瑾安一字一頓,聲音和語氣都陰冷。
顧牧深笑,挑眉,「溫總,憑什麼?」
「憑她是我的女人。」
「哦?」也不廢話,箍住蘇瓷腿彎和後背,顧牧深就在溫瑾安面前把蘇瓷打橫抱起。
溫瑾安從沒試過人生中有一刻,這樣憤怒。
憤怒到,想要摧毀一切的地步。
雙手在身側握緊成拳,他薄唇勾起弧度,叫逼仄。
「我再說一遍,放開她。」
「如果我說,不放呢?」顧牧深今晚,是硬要和溫瑾安硬碰硬了。
唇角弧度染上冰霜。
顧牧深肩上多了一隻手,男聲雷霆:「我讓你放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