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醉酒
慕以瞳話落，齊文茵愣住。
她的臉色有些發白，雙手冰涼，全身的血液都彷彿凝結。
看她樣子，慕以瞳眼神微閃，紅唇揚起，明艷燦笑，「怎麼了？」
手撫上齊文茵的臉頰，她問：「有這麼難回答嗎？」
良久，齊文茵呼出一口氣，抬眸凝著慕以瞳，表情認真甚至虔誠，「瞳姨，你真的想聽我的答案嗎？」
她單純，卻不傻。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子。
「嗯，我想聽。茵茵，如果肉肉堅持娶你，而你知道，他喜歡蘇瓷，你還會嫁給他嗎？」
「我，會。」
答案，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慕以瞳點點頭，拍拍齊文茵的手背，「好，真有那一天，瞳姨給你準備一份大嫁妝。」
笑笑，她轉頭望向車窗外。
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嗎？
「瞳姨，我想明天就回鎮水。」
聞言，慕以瞳眼神一暗，放開了她的手。
齊文茵和齊文定是鎮水人，他們的老家在鎮水。
後來，溫家領養了他們。
16歲后，齊文定去了津城，齊文茵繼續留在溫家，留在慕以瞳身邊。
「明天就回去嗎？早了點吧。」
「有很多事情要做。」微笑，齊文茵看著慕以瞳，「所以想早點回去。而且，我哥這兩天也會回來。」
「也好，你們兄妹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兩次，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單獨待幾天。你也想你哥哥了吧？」
「嗯。」羞澀一笑，齊文茵垂眸，「是啊，我很想他。不過我哥有自己的生活，他覺得開心就好。」
「估摸你哥回來，靈犀那個跟屁蟲也該回來了。」
慕以瞳話落，開車的溫望舒輕咳一聲，面容沉沉。
得。
又因為說他心肝肉是跟屁蟲鬧彆扭了。
慕以瞳撇嘴，傾身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咳什麼咳，好好開車。」
溫望舒無奈失笑。
……
海城。
大學城後街的小巷子里，有一家酒吧。
除非是對這裡非常熟悉的人，外人是很少有知道這間酒吧的。
別看酒吧在這麼個不起眼的犄角旮旯，但跟譚家私房菜一個道理，酒香不怕巷子深。
這裡可是，天天爆滿，不比LYE那些地方差到哪兒去。
裝修還是多年前的風格，酒吧老闆是個懷舊的人。
有故事也有酒。
下午5點半，酒吧開始營業。
推開門，蘇瓷走進來。
酒保抬頭看見她，驚訝。
「蘇瓷？」
不確定的叫出她的名字，酒保眼底還是不可思議。
蘇瓷一笑，朝酒保揮揮手，「嗨，大雄。」
「你，你都多久沒來了？」大雄見蘇瓷坐下，倒了杯水推到她手邊，「有，兩年多了吧。」
是啊。
兩年多了。
以前，她和粱筱茉，顧牧深常來，跟酒保，老闆都很熟。
但自從那件事後，她就沒來過。
今天，她實在想喝酒，又不想去LYE。
開車開著，就開到了這裡。
鬼使神差的，就進來了。
既來之，則安之。
今天她就是來喝酒的，而且要喝醉。
其他事情，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她也不想想起來。
「這個，不要。」推開裝著水的透明杯子，蘇瓷單手支著下巴，對大雄笑：「『醉色』，那個還調嗎？」
大雄收了杯子，笑著說：「兩年前就不調了。」
「哎？可惜了。」
「有新的，給你試試那個。」
「好吧，只是我還想著那個味道呢。」嘟起唇，蘇瓷眨巴眼睛，「不能再幫我調一次嗎？大雄。我可是時隔兩年才來啊。」
大雄笑著搖頭，「我給你新的。」
他就是這個性子，兩年都沒變。
說不行就不行。
有時候，蘇瓷也羨慕他這樣。
不像她。
猶豫不決。
「好勒。聽你的。今天你給我調什麼，我喝什麼。」
「心情不好？」大雄把調好的酒放在蘇瓷跟前，看她一飲而盡，蹙眉問道。
「哦。」
「慢慢喝，這個酒後勁兒大。」
「不怕。」蘇瓷搖晃著空杯子，「醉了更好，醉了我就擱這兒倒了。」
「什麼事啊？」
給蘇瓷又調了一杯，這回大雄掂量著，放輕了量。
不然就她喝酒的這個架勢，再有三四杯就真的倒了起不來了。
蘇瓷搖晃著那杯淡藍色的液體，勾唇，「感情。」
「感情啊。」
「嗯，感情。感情的事，最磨人了。大雄，你千萬不要談戀愛啊。難受死。」
撫了下自己心口，蘇瓷哼哼：「這裡疼。記著，千萬不要談戀愛啊。」
大雄笑著說：「我結婚了。」
「哎？」一驚，蘇瓷瞪大眼睛看著他，「結婚了？什麼時候？」
「去年，我媳婦兒兩個月前懷孕了。」
「天！」有點反應不過來，蘇瓷耙了耙頭髮。
她都跟人家說了什麼啊！
叫人家不要談戀愛。
結果人家都結婚了。
「那個，大雄，恭喜，恭喜你！」
「謝謝。」
「不行，我得包個紅包。」說著，她從手提包里掏出手機，「你微信名字是什麼來著，我給你轉賬。真的，恭喜，恭喜。」
「謝謝。」大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我今天請你喝酒吧。」
「別，一碼歸一碼。這是喜事。」蘇瓷說著，好奇的問道：「怎麼認識的？」
「顧客。」
「顧客么？」
「嗯，她失戀來這裡喝酒，然後……」
「然後你安撫了一顆少女脆弱的心靈，趁虛而入？」
大雄爽朗大笑，「差不多吧，就是這樣。」
「不錯，不錯，大雄你厲害啊。」
「你呢？和你男朋友也結婚了吧？」
男朋友……
臉色微變，蘇瓷撓了撓眉心，「沒，分了。」
至此，大雄也沒接著再問。
「好了，好了，別提我的事了。再來一杯。」
「慢點喝。」
「知道了。」
時間晚了，人也漸漸多起來。
大雄要忙著幫其他客人調酒，也顧不上和蘇瓷再聊天。
她一個人喝酒，眼前擺著一堆空杯子。
*
「大雄，這裡！」
「梁——？！」
及時吞下後面的字，大雄又是驚訝。
對方是公眾人物，他隨便叫她，肯定引起騷動。
今天是怎麼了？
兩年不見的人，都來了。
「好久不見，你好嗎？」
粱筱茉戴著鴨舌帽，打扮的很簡單素凈。
「和以前一樣。你可成為大明星了。」
粱筱茉笑了下，在吧台邊坐下來，「給我來杯『醉色』。」
也是跟他要『醉色』的。
「那個酒，兩年前就不調了，你怎麼也想喝？」
「也？」
「對，還有蘇瓷。」
「蘇瓷也在？」粱筱茉吃驚。
大雄點頭，指著吧台另一邊，「蘇瓷在那兒。」
粱筱茉順著大雄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蘇瓷看過來。
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了。
「一起過去坐吧。」大雄當然不清楚兩個人現在的關係，和曾經發生的事。
在他的認知里，這兩人是最好的閨蜜。
粱筱茉回過神，起身，「你先忙。」
「好，一會兒過去找你們。」
「嗯。」
走向蘇瓷，粱筱茉搭上坐在她身邊的年輕男人的肩，「這個位置，能讓給我嗎？」
年輕男人看著粱筱茉，勾唇，「為什麼？」
粱筱茉嫵媚一笑，往年輕男人臉上輕吻一下，「這個理由，夠了嗎？」
年輕男人笑著起身，真的讓給了她。
粱筱茉坐下，蘇瓷冷淡不屑的聲音響起：「狐媚！」
「嘖，這叫手段。」聳聳肩，她單手支著下巴，看著蘇瓷，「怎麼？和溫瑾安進展的不順利，所以到這裡來買醉？」
「關你什麼事！」
「切，當然不關我的事。不過，我是真心希望你和溫瑾安能成，真的。」
「真心？」蘇瓷冷笑，「你可別侮辱『真心』這個詞了，你連良心都沒有，還真心？」
「一見面就要吵架，不吵架你渾身難受是不是？」
「是！」
「好！」一拍吧台，粱筱茉要了兩杯酒，「喝贏了我，我不僅讓你罵，不還嘴，你要打也行，怎麼樣？」
蘇瓷伸手拿過酒，仰頭就喝掉。
粱筱茉抿唇，忽然自嘲一笑，「蘇瓷，你就這麼恨我啊。」
「恨不得扒你的皮。」
「嘖嘖。」伸手拍拍蘇瓷的臉，她勾唇，「瞧你發狠的這個小樣兒。」
「滾！」打掉粱筱茉的手，蘇瓷指著她面前的酒，「喝不喝！」
「喝！」
兩個身材樣貌都誘人的女人醉了酒，那可要招引色狼的。
大雄轉臉的功夫，蘇瓷和粱筱茉身邊就圍上不速之客。
「美女，跟我喝一杯？」
「美女，不跟他喝，跟我喝吧。」
「美女，喝酒多沒意思，去跳舞怎麼樣？」
粱筱茉的手搭在蘇瓷肩上，蘇瓷喝的比她多，比她醉的更厲害。
「放手！找揍呢！」
打掉爬上蘇瓷細腰的咸豬手，粱筱茉擰眉，「信不信老娘廢了你！跟誰動手動腳呢！」
「喲，美女生氣了？」
「美女生氣的樣子也這麼好看。」
「喂，離她們遠點。」大雄及時出現，趕走了幾隻蒼蠅。
正想著找誰把她們帶走，蘇瓷手提包里的手機便響起。
找出手機，大雄看著來電人名字，按下接聽。
「喂，是，在『及時行樂』。喝醉了，嗯，好。」
掛了手機，大雄推推粱筱茉，沒反應。
又去推蘇瓷，「蘇瓷？蘇瓷？醒醒，有人來接你。」
「接我……」蘇瓷說話舌頭都大了，不太清楚，「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