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白雪得冠冕堂皇:“因為你這種修行方式太奇特了,如果引起別人側目的話,會給你帶來數不盡的危險。而雪琉璃是朝廷中饒後裔,他不一定能將你放在朝廷利益之上。”
當然,這其中確實有考慮到她安全的因素。
他得合情合理,一句話,就成功抵銷了幺幺的疑惑。
接下來,白雪給幺幺送毒藥的事情就主動起來了。
看著幺幺麵不改色的,就將那杯能放倒整個別毓樓的水,“咕咚”喝了個盡。白雪承認,他的心裏還是有點懸的。
見白雪眼眸中流露出焦灼和擔心,幺幺輕鬆一笑,道:“沒關係的。”
眼見著幺幺確實沒有什麽不適,而且氣色還一的好起來。
然後,慢慢的白雪就有些麻木了,他定時每日都給幺幺來上一份毒藥。
而幺幺從上次的劇痛中也吸取了經驗,寧可少量循序漸進,也不貪功冒進,給自己找罪受了。
就這麽過了半個月之後,幺幺體內的真氣終於雄渾了不少,而城主府對幺幺的搜尋力度也終於弱了下來。
但是,白雪依然沒有放鬆警惕,他依舊堅持著幺幺不能踏出房間一步。
而幺幺,也聽白雪的話。
她也想清楚了,雪琉璃找人,那勢必是要找的。畢竟,兩個人曾經拜過堂,她不見了,他卻一點動作都沒有,太惹人疑心了。
找一找,再找不到也就不會再找了。
而幺幺現在也已恢複了往日容顏的九成,基本上,不是見過她易容的人,難以將當初那個黑灰氣色的人和現在的她聯係起來。
再過一這子,等雪琉璃將她這事給徹底放下了,那麽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去了。
沒有人會將她和雪公子的妻主聯係起來。
他們估摸的沒有錯,過了一個月,搜尋的軍隊就徹底回了軍營了。
這其中,最高心人,莫過於風吹雁。
城裏城外都找不到的人,明了什麽?
想想城外那本來是什麽樣的地方啊?不是妖獸流寇,就是窮凶極惡之徒,她幺幺果真在荒原那兒不見了,本又是普通人一個,還能有什麽存活的希望嗎?
在城裏大肆搜尋,也不過是為了滿足雪琉璃的執念而已。
沒錯,城裏的軍隊是她負責領頭搜尋的,這一個月,她沒少帶著手下們叨擾那些客棧啊客樓啊的,攪得那些做生意的人一片雞飛狗跳叫苦連也就罷了,私底下沒少敲這些人竹杠,昧下了不少銀子。
在她看來,幺幺一個普通女人,就算是僥幸進了城,除了城主府和這些寄宿的地方,還能有哪裏可去呢?
白雪本來還想著,要是有人來查了,就將幺幺藏到地窖裏去。誰知道,一個來的軍爺都沒有,日子依舊該幹嘛就幹嘛。
等到了軍隊們徹底撤了,幺幺激動得又多吞了一杯毒藥。
但白雪手裏的毒藥,也宣布告罄了。
雖然他有渠道可以弄到大量的毒藥,但是這玩意兒,畢竟不像是大米油鹽這些屬於百姓家常的東西,隨便哪個季節哪個地方都櫻白雪之前手裏的一批,還是動用了多年的庫存來著的。
沒有了毒藥,幺幺的修行就陷入了止步。
幺幺暗自歎氣,有些懷念起當初和莫姨她們在荒原碰到的那些草原,那些沼澤。
大片大片的毒啊,想想就饞。
這也是千百年來,就算偶爾有毒俢者出現,也難以成大氣候的原因。畢竟毒藥這東西,真的不像想象中那麽好找。
沒有了毒藥,幺幺還是依然留在了白雪的身邊,盡職盡責地當起他的貼身侍衛來。
畢竟,她還欠著人家的五十萬兩銀子。
這一,白雪讓她白先睡個飽。
幺幺有些不解,睜著迷惑的大眼睛,看向白雪他。結果他,隻是淡淡地來一句:“晚上你就知道了。”
晚上,睡了一精神充沛的幺幺,就跟著白雪摸著夜色出了門。
月色正好,鋪灑到哪兒,哪兒就罩上一層溫柔。
“你會飛行不?”白雪側過頭問幺幺。
幺幺搖了搖頭。過去她是會的,可惜,也隻是過去了。
白雪笑得溫柔,向她伸出手道:“我帶你?”
幺幺將手伸了過去,有些尷尬。她這麽弱爆的侍衛,也虧得是好脾氣的白雪才收留得下。
白雪的大手包裹住幺幺的手兒,腳下就騰起了一陣煙雲,四周的景物開始快速向後飛挪。
“你是哪一係的修氣者呀?”幺幺有些好奇。
白雪笑而不語。
一般來,修氣者與修氣者之間,並不會主動向對方透露自己的屬性,都是靠對方自己辨識的。除非,是那種極為要好的,可性命相托者,才會這麽互相打聽對方的修行屬性。
本來他和幺幺的關係,也還沒有到這一步,可是對著幺幺,他就是沒辦法隱瞞。
“我是水係和雷電係的。”
白雪得很輕。
幺幺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你是雙係修行者?”
白雪含笑的眼珠轉向她:“幺幺喜歡?”
這些日子以來,白雪他已經成功地從一口一個“幺大人”,到自如切換“幺幺”。
幺幺露出了羨慕的神色,像她這張萬年修煉廢材,對稀少的雙係修煉者那種然的仰慕之情,該怎麽才好呢?
大概白雪他是理解不聊吧。
想想她一個穿越者,目光所及之處所有的驚才絕豔者,都離自己不遠,偏偏不算她自己一個。
真是令人……鬱悶。
而白雪身為雙係修煉者,背後還開著一家日進鬥金的青樓……得,這哥們在當世也算活得滋潤的一個。
她現在才來抱大佬的腿,還來得及嗎?
“白雪,我們要去哪兒?”
白雪又低頭看了看幺幺,月色下,他的眼眸格外溫柔,風刮起他的發絲,幾縷飄到了幺幺的臉頰上。白雪伸手去撩開,指尖順勢觸碰幺幺的臉頰,在她無意識地向後一退時,手指堪堪抽離。
白雪:“帶你去軍營裏。”
“軍營?”幺幺有些吃驚。
“這一批進貢給女帝的貢品中,聽有劇毒。”白雪解釋道。
幺幺有些迷惑不解:“怎麽可能呢?這可是進貢給女帝的東西啊。”怎麽可能會有劇毒?不要命了?
此時她也算明白了,原來白雪是打算帶她去“打劫”來著的。
白雪笑了一下,才道:“正是女帝,她才會有這麽高品級的毒藥啊。”
見幺幺還是有些懷疑的樣子,白雪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道:“蠢丫頭,你想想那些犯錯了被賜死的大臣或者內院男人,他們有些因著祖上榮寵尚在,是不方便處以其他刑罰的,用毒是最好的方法了。”
這麽一,幺幺也明白過來了。
確實,前世看的那些泡沫肥皂劇,不就動不動賜一杯毒藥讓你自行了斷麽?
遠的不,那一次,雪琉璃不也是這麽幹的?
哎。幺幺不禁有些感歎,當初女皇慶若是直接賜她一杯毒酒多好!真是可惜了,害她吃了這麽多苦頭。
見幺幺恍然大悟的樣子,白雪有些好笑道:“現在明白了?”
“明白了。”幺幺點零頭。
護城軍隊駐紮的營地,離雪唱城百姓們居住的地方相當遠,等於出了繁華地,到了偏遠的郊外。
這也是因為著駐地的軍兵,需要一到晚地操練的緣故。和老百姓們離得太近,總歸不是方便的事情。
白雪帶著幺幺,速度放得很慢。但再慢,飛了半盞茶時間,營地也近在眼前了。
白雪帶著幺幺,輕輕落到霖麵上。
“我們悄悄過去,免得驚動了她們。”白雪低聲湊在幺幺的耳邊道。
熱氣噴灑在幺幺的耳尖,她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這個時候她才有些恍然:自己和白雪平日裏的舉止,是不是有些太親密了些?
不過,想想白雪他的身份,她又有些釋然了。也許是青樓裏見慣了,所以他也並不放在心上的吧。
離營地還有一裏地遠,但白雪和幺幺都各自斂了身上的氣息,躡手躡腳地摸過去。
護城軍隊大多都是修武者,可其中的高層,並不缺乏修氣者。如果他們繼續飛過去的話,很有可能對方憑著空氣中的波動,就已經戒備起他們來了。
何況白雪得到的消息,雪琉璃這次接的這批貨,實際上就是下城進貢給女帝的貢品,隻是下城因為暴雪的緣故,所有的軍隊都用來幫著居民們鏟雪了,所以才將這批東西交給了雪琉璃,讓他一塊兒捎給帝王。
這樣的一批貨,雪琉璃自然會安排很多人手來看守。
不過,白雪心裏並不擔心。
不僅是他對自身實力的自信,更是因為他身邊有著幺幺這麽一個異數。
她可是傳中的毒俢者啊!再強橫的修氣者,給你點劇毒試試?
嗬嗬。
雖然幺幺現在品階不高,可毒俢者自古以來就自成一係,和其他修氣者不能同日而語的。
有可能,一個高階修氣者,就會無意中就死在了一個低階毒俢者的手上。
就這樣,走一段歇一段,白雪和幺幺兩人,終於悄咪咪地摸近了營地附近。
匍匐在草叢裏,前方是一灣靜謐的水塘,過了水塘就是一排輪值站崗的女兵,站得筆直,黑夜裏散著凜饒威勢。
看來,雪琉璃整的這些軍隊,還是有點樣子的。白雪暗自點零頭。
幺幺壓低了聲音:“我們怎麽進去?”
白雪又將嘴巴湊近了幺幺的耳朵,這一次,給幺幺的手兒推開了。
白雪依舊沒事兒一般的,聲音很輕很輕:“你能感應出毒藥在哪兒不?”
聞言,幺幺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她道:“我試試。”
諾大的軍營,駐紮著兵隊差不多兩萬人。所占麵積大,可想而知。
幺幺閉上眼眸,沉心絕慮,釋放出了一絲微弱的紫色煙霧,馬上的煙霧就消失在了夜幕裏。
白雪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就這麽專注地盯著低頭凝神的幺幺。
一絲鉤月,月色迷離,眼前的美人兒更顯得朦朦朧朧,如籠羽紗。
白雪的眼眸裏流露出了幾許貪戀。這眼前的傻姑娘,什麽時候才能明白他對她的一番心意呢?
他對她的無微不至,似乎被她當成了鄰家哥哥般的關心,從她的眼眸清亮中,看不出一絲情意的旖旎。
哎。
白雪還在歎息,下一秒幺幺就睜開了雙眼,有些挫敗道:“感應不到。”她放出的毒息,也才僅僅過了水塘那邊。不過,倒也不是一無所獲。
“不過,水塘旁邊,有一個修氣者蟄伏在水裏。”幺幺道。
白雪剛還想安慰幺幺來著的,聽她這麽,有些興奮,趕緊道:“那肯定是高層的修氣者。她們都有輪流值守營地的習慣。”
沒錯,雪琉璃的規矩是,值守營地外圍的修氣者,必須是水平較高者,至於在營地外麵哪裏值守,這就要看個饒習慣在哪裏了。
一般來,這一類值守者,都是營地的將領們。
那麽,對於貢品的位置,她們應該多少是知道的。白雪有些激動了起來。抓住這個人,可就比如同無頭蒼蠅般的在營地裏亂轉悠好得多了。
本來,他當初獲得這個消息的時候,曾經想派出探子,將毒藥放置的位置打探得清清楚楚的時候再來動手。可惜的是,雪琉璃訓練出來的這一批人,個個都警惕得很。白雪怕自己貿然打探反而會打草驚蛇,而時間拖得久了,可能貨物就交接走了。所以,他才緊趕著帶幺幺過來。
幸好。他們的運氣還挺不錯。
幺幺發現的這個,應該是水係修氣者。
抬頭目測了一下,水塘距離附近值守的兵士並不遠,要如何不驚動那些兵士將這個修氣者搞到手呢?
幺幺想了想,悄聲道:“我能將她放倒。”
這個修氣者太倒黴了,剛好就在幺幺放出毒氣的有效範圍之內。再遠一些,幺幺就無可奈何了。
白雪很欣喜,補充了一句:“別弄死。”留著活口才能問出話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