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古怪的禪房
得到了承諾之後,忘憂師姑從寬大的袖口裏掏出了一把鑰匙。
順利的打開了將那把已經生了鏽的銅鎖。
“咳咳——”
當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刻,撲麵而來一股灰塵。
葉駿連忙握住了小鈴兒的口鼻。
“這裏,無人打掃嗎?”
“自從劉姑娘失蹤之後,這座禪房就成了不祥的禁地,平日裏也不會有人走到這裏來。”忘憂師姑有些悵然的歎息了一聲。
禪房裏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四四方方的軟塌,一張長方形的香案。
正中間的位置,零亂的擺放著兩張已經殘缺的椅子。
靠牆的位置,是一台扇形的玲瓏架,上麵擺放著三兩隻淨瓶。
目光所及的這些物件上都堆滿了灰塵和蛛網。
葉駿的視線落在了那玲瓏八寶架上的白色淨瓶上,不過他的視線隻短暫的停留了幾秒而已。
忘憂師姑緊隨在二人的身後,緊張的攥緊了藏在衣袖裏麵的雙拳。
“走吧。”葉駿忽然牽起了鈴兒的手,轉身離開,“多謝師姑了。”
“二位施主不必客氣。”
回到了禪房後,鈴兒雙手托腮看向正在沉思的葉駿哥哥。
從那間殘破的禪房回來之後,葉駿哥哥的神情就變得有些古怪。
雖然心中滿是疑惑,但是鈴兒選擇了不問。
反正該她知道的事情,葉駿哥哥一定會說的。
轉眼又到了夜間。
“來了。”葉駿連忙給鈴兒戴上了口罩,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道。
鈴兒默默地眨了眨眼睛,眼神錯愕。
直到窗戶附近又浮現了一道黑色的陰影。
她的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那人放了迷煙之後,便離開了。
“好像是忘憂師姑?”鈴兒看著那抹背影的身形,語氣中生出了幾分不解,“可是為什麽啊?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今天我們去的那間禪房,有古怪。”葉駿輕聲分析道,“忘憂師姑說那間禪房已經很多年不曾打開過了,可那把外形生了鏽的銅鎖卻輕而易舉的被打開了,這說明鎖芯裏麵是光滑的;另外地麵上有些零亂的腳印,雖然上麵覆蓋了灰塵,可還是可以看出來。”
“還有那扇形的八寶玲瓏架上的白色如意淨瓶,也有問題。”鈴兒笑眯眯的說道。
“你發現了?”葉駿揉了揉小丫頭的臉頰,笑聲中滿是欣慰。
“那是當然啊!”鈴兒得意的揉了揉鼻子,“我又不傻,那麽明顯的痕跡我怎麽會沒發現呢?那隻白色的如意淨瓶瓶口的位置有些明顯的痕跡。”
“若是我們沒猜錯的話,那隻淨瓶就是機關了。”
看似殘破不堪的禪房裏麵,究竟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二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決定再去探一探。
彼時,忘憂師姑居住的禪房。
“您最近來的是不是有些頻繁?若是讓主持師太知道了,怕是不妥。”忘憂師姑捧起了一杯茶,恭敬地說道。
那人沒說話,接過了那杯茶,盡數潑到了忘憂師姑的臉上。
“誰讓你自作主張?”女人低沉的嗓音中充滿了壓抑的怒火,“你怎麽能帶他們去那裏?”
“那個人,知道我的底細了。”忘憂師姑輕垂眼眸,抬起了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茶水,低聲說道,“您曾經說過,那件事不會有人知曉的。”
“你這是在責怪我?”女人的聲音中充滿了嘲諷。
“不,您誤會了,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忘憂師姑連忙搖頭,“我隻是有些想不明白,您曾經說過,一切都妥當了,可那個少年還是查到了。”
“他不是普通的少年。”女人的語氣中滿是諷刺,“他是當今忠國公的三弟,也是曾經戰功赫赫的龐牧將軍的養子。”
忘憂師太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這應該不可能吧?”
“有什麽不可能的?”女人冷笑了一聲,“至於陪著他的那個丫頭,身份更加尊貴,她是榮王之女,先皇親自封賞的固倫郡主,更重要的是她還是當今皇後的閨中密友。”
“那位鈴兒姑娘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福寶郡主?”
“她還是江南第一女仵作蔣寒煙,也就是當今賢王妃蔣寒煙的關門大弟子,你以為那些雕蟲小技,能夠不被他們察覺嗎?”女人的聲音越發的冷冽,“今日,你自以為是將他們帶到了那間禪房,以他們的能力,自然會察覺到那間破敗的禪房的蹊蹺。”
“那該如何是好?”這一刻,忘憂師姑也有些慌亂了。
“如今最妥善的辦法就是,毀掉所有的證據。”搖曳的火光中,倒映著女人陰柔清冷的麵容。
夜色漸濃。
身著夜行衣的葉駿緊握著鈴兒的手,順利的走到了白日裏來過的那間禪房。
“這鎖?”鈴兒指著銅鎖,有些為難的蹙起了眉頭。
葉駿微微一笑,從小丫頭的發髻上拔下了那根蝴蝶金釵。
他弓著腰,將金釵捅入了鎖芯之中,順利的開了鎖。
“葉駿哥哥?你什麽時候學會的?”鈴兒興奮的瞪大了眼睛,“將來咱們一起飛簷走壁,然後劫富濟貧,做個灑脫的江湖兒女,如何?”
“鈴兒,你的小腦袋瓜裏藏著的想法,怎麽這般別出心裁?”葉駿被她如此奇特的腦回路給逗笑了,“另外,開鎖這項技能,是要經過官府備案的!”
“哦。”鈴兒有些失落的歎了一口氣,她想要劫富濟貧的俠女夢,落空了。
走進禪房之前,鈴兒默默地戴上了口罩。
總算是沒有被那些灰塵給嗆著了。
葉駿匆匆的走到了八寶玲瓏架前,微微用力轉動著上麵的那隻白色的如意淨瓶。
轟——
“葉駿哥哥,你快看,這張香案動了!”鈴兒激動地指著不遠處的那張香案,沉聲說道!
香案被挪開,背後的牆裏藏著一個狹小的正方形的洞口。
“鈴兒,握緊我的手。”葉駿一手拿著燭台,一手牽著鈴兒,彎著腰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那個密室之中。
一炷香後,忘憂師姑捏緊了藏在手裏的火折子,步履匆匆的繞過了小溪,走到了那間殘破不堪的禪房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