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白虎侯元神出竅 朱雀侯蕩平天竺
卻曲嶽、火山引兵如猛風驟雨而來。漢兵呐喊相擊。曲嶽視之，乃馬超也。曲嶽大怒，驅兵追殺。馬超且戰且走，曲嶽兵追趕約有二十餘裏，時正值六月，氣甚是亢熱，人馬受熱，汗如潑水，隻得追殺。走到五十裏之上，大月兵盡皆氣喘。馬超至山上把紅旗一招，呼廚泉引兵殺出。山上兵士一齊引兵掩殺回來。曲嶽、火山死戰不退。忽然喊聲大震，兩路軍殺出，乃馬岱、徹裏吉也。各奮勇殺出，曲嶽大叫眾將曰：“汝等到此，不即死戰，更待何時！”大月兵奮力衝突，不得脫身。忽然背後鼓角喧，一彪軍殺到，乃大月都督波調也。波調指揮眾將，把岱、吉二將圍在中間。吉大聲言曰：“孟起真乃神人也！計已算定，必有良謀。吾等當決一死戰！”即分兵兩路，岱引一軍截住曲嶽、火山，吉引一軍來當波調。兩頭死戰，叫殺連。龐德、楊千萬在山上窺見大月兵勢大，漢兵力危，漸漸抵當不住。德與化曰：“如此危急，可開錦囊看計。”二人拆開視之，大駭不已。觀錦囊之計雲：“若波調兵來，圍的馬岱、徹裏吉至急，汝二人可分兵兩枝，徑襲波調之營，波調若知之，恐高附有失，必然急退，汝可乘亂攻之。營雖不得，可全勝矣。”二人即分兵兩路，徑往波調營中去了。
原來波調亦恐中馬超之計，沿途不絕令人傳報。波調正催戰之間，忽流星馬飛報，言漢兵兩路竟取大寨去了。波調大驚失色，乃與眾將曰：“吾料馬超有計，汝等不信，勉強來追，卻誤了大事也！”遂提大兵而回。軍心惶惶亂走。徹裏吉隨後掩殺，大月兵大敗。曲嶽、火山見勢孤窮，亦望山僻路而走，漢兵大勝。背後呼廚泉引兵接應諸路。波調大敗一陣，奔入寨時，漢兵已自去了。波調收聚敗軍，責罵諸將曰：“汝等不知兵法，隻憑血氣之勇，強欲出戰，致有此敗。今後切不許妄動！再有不遵，休怪本王無情！”眾皆羞慚而退。
馬超收得勝軍馬入寨，所得軍器馬匹及降兵無數，又欲起兵進取。忽報有人自長安來，言張魯、韓遂歸隱仙逝之事。馬超聽知，不能見張、韓最後一麵，放聲大哭，口中吐血，昏絕於地。眾皆救醒。馬超舊疾複發，臥床不起。旬日之後，馬超喚龐德等入帳分付曰：“吾父弟克死，嶽父、叔父又仙去，至親漸少。心甚痛苦，自覺昏沉，不能理事，汝等切勿走泄，波調若知，必來攻也，不如且回藍氏城養病，再做良圖。”遂傳號令與各營，教當夜暗暗拔寨皆回藍氏城。馬超去了五日，波調方得知，乃長歎曰：“馬孟起智勇雙全，吾不能及也！”於是波調留諸將在寨中，分兵守把各處隘口，波調自回高附城休整，待時反攻，馬超自回藍氏城據守養病不表。
話分兩，衛將軍趙雲自的占城，整頓軍馬，文聘柬曰：“吾竺地淺狹，錢糧鮮薄，不宜久遠征伐，空勞民力。不如據險守分，恤軍愛民，此乃保國之計也。”雲曰：“不然。昔日諸葛丞相未出茅廬之時，已定三分下，然後鼎足勢成，眾將南征北討，恢複漢室。今竺羸弱，終為他人所取，今不伐之，更待何時？”聘默然而退。雲遂起七部精兵十萬，以五虎左將軍魏延為主帥，“無當飛軍”沙摩柯為陸路先鋒，“先登死士”馬秋、“羽林步軍”趙統為副將，軍師陸遜為主將，文聘為水路先鋒，“白毦奇兵”陳到、“陷陣營軍”向寵為副將，雲自率“白馬義從”關索、“虎豹驍騎”張紹隨後接應。雲招陸遜、沙摩柯計議，陸遜諫曰：“欲攻竺，須水陸並進，陸路者，多山險峻嶺，急難行軍，須出永昌，過發羌三山，出靈山道，渡恒河，可抵竺國都華氏城東。水路者，南出占城，沿岸西行，數十日可到華氏城南。有歌曰‘漢德廣，開不賓。度博南，越蘭津。度蘭倉，為它人。’”趙雲從之，命沙摩柯引陸路三萬，出永昌，徑取華氏城北。命陸遜領水路三萬，渡海西進。
卻竺國，一名身毒，在大月氏之東南數千裏，東北與益部永昌郡連。習俗與大月氏同，而卑濕暑熱。其國臨大水。乘大象而戰。其人弱於大月氏，修浮圖道，不殺伐，遂以成俗。從月氏、高附國以西，南至西海，東至磐起國，皆身毒之地。身毒有別城數百，城置長。後漢和帝時，數遣使貢獻，後西域反畔，乃絕。至桓帝延熹二年、四年，頻從日南徼外來獻。世傳後漢明帝夢見金人，長大，頂有光明，以問群臣。或曰：“西方有神，名曰佛，其形長丈六尺而黃金色。“帝於是遣使竺，問佛道法，遂於中國圖畫形象焉。楚王英始信其術，中國因此頗有奉其道者。後桓帝好神，數祀浮圖、老子，百姓稍有奉者，後遂轉盛。竺國自孔雀王朝分崩，得安度羅人須慕迦南征北討，一統竺，號為“百乘”，故與大漢修好，尊佛行善。不料傳數世至今，出一王，如中華之桀紂般，殘暴無道，過度殺伐，不尊佛理。其王名“毗闍耶”。毗闍耶身長一仗，腰大十圍，麵如黑煞，凶狠無比，好食童肉，大興宮殿，民怨載到。竺百姓日夜拜佛，盼有義軍來救。此竺王乃是阿修羅轉世，出生之時，其母後難產而死，方圓數十裏，百花齊落，草木皆枯。竺王大奇之，及年長，統率步卒，數退大月氏之攻，功蓋竺，遂得王位。
卻扶南範蔓自軍敗，逃入竺，投華氏城，來見毗闍耶，通報漢軍不久來攻，漢將趙雲智勇絕倫，無人能敵，讓百乘王早做準備。百乘王安撫範蔓，許諾借兵複奪扶南，遂招群臣文武計議。時毗闍耶手下有八大將軍，皆身長一丈，分列殿旁，威風凜凜。其名一曰寶賢，使一口大砍刀；二曰滿賢，使一柄開山斧；三曰散支，使一條長槍；四曰眾德，使一杆三尖刀；五名應念，使一條狼牙棒；六名大滿，使一柄長柄錘；七名無比力，使一柄托叉；八名密嚴，使一條橫鋼槊。八將勇猛非常，各有萬夫不當之勇。
卻當日朝畢，時有百乘丞相奏曰：“扶南大王範蔓兵敗亡國，大漢衛將軍趙雲大軍西征，吾聞趙子龍自隨漢帝十載，常勝不敗，蕩平中原，吾國無人可敵，不如修書漢帝請和，每歲朝貢，此為上策也。”大將寶賢出曰：“不然。漢軍遠來疲敝，強弩之末。趙雲前破林邑、扶南，蓋其國近，糧草可及，今趙雲孤軍輕出，吾料其必敗也。”毗闍耶然其，遂自起精兵三十萬，率八大將，駐守東原關，候漢軍來攻。
卻趙雲聞百乘王毗闍耶有備，招諸將計議。陸遜曰：“可將輕騎西出靈山，若得舍衛城，則東西夾攻，華氏城可破矣。”魏延曰：“兵法雲：‘攻其無備，出其不意。’今若火速進兵，使竺人不能提防，必然全勝矣。”
於是趙雲命魏延引兵五萬，馬秋、趙統為副將，徑取舍衛。兵過靈山，守邊軍士報知百乘王毗闍耶。毗闍耶急命密嚴先起馬步兵七萬來迎。兩軍相遇，陣角射住。魏延曰：“吾自掌中軍，馬秋在左，趙統在右。交鋒之際，吾兵倒退，汝兩軍分兩路而進，容魏兵徑進，吾軍複回。此韓信破趙之謀也。”此時漢陣背恒水布列，魏延出馬，搦竺將答話。密嚴引十員牙將出而問曰：“百乘、貴霜與大漢已成鼎足之勢，汝來入寇，此真不識時務也。”延曰：“毗闍耶殘暴不仁，禍國殃民，鄰邦理宜問罪，何況是仇敵之國也。敢死戰者出馬！”密嚴回顧諸將曰：“漢兵背水為陣，敗則皆沒於水矣。魏延驍勇，汝四將可戰之。延若退動，便可追擊。”四將左右而出，來戰魏延，延戰數合，撥馬望本陣中便走。密嚴大驅士卒，一齊趕來。延引兵望恒水而走。馬秋、趙統左右兩軍，掠邊殺竺兵之後。延將近水，大呼將士曰：“事急矣！諸將何不效力！”眾將一齊殺回，竺兵大敗。秋、統二人從後殺來，把竺兵圍在垓心。延奮武揚威，殺入竺軍之中，左衝右突，砍死無數牙將。竺兵大亂，自相踐踏，死者太半，逼入恒水者無數，斬首萬級，壘屍數裏。密嚴引敗兵百騎，正遇馬秋、趙統，密嚴奮力殺出，徑望舍衛城而走。奔入城中，閉門保守。魏延大獲全功，犒軍已畢，便進兵攻打舍衛城。
卻竺大將無比力正欲起兵救援密嚴，忽漢將陸遜引兵背後殺到。無比力倉促接戰，陸遜詐敗，誘無比力軍進陷坑，三千竺兵皆被生擒，陸遜得趙雲之令，命將士換竺衣甲，來援魏延。陸遜見著魏延，曰：“今奉都督之命，特來助將軍破敵人耳。某資曆稍淺，不諳軍事，乞見教一二。”魏延乃聚賬下諸將商議曰：“今圍舍衛城，公等有何高見？”馬秋曰：“密嚴兵敗於恒水，我軍大勝，今若敵鬥，彼必不能勝，料其隻據險保守，吾等圍而不攻，待其糧盡，自敗矣。”魏延曰：“公言雖善，但時有不同，勢有不等故也。今無比力一支全軍覆沒，毗闍耶若知，必派大軍救援，那時我軍腹背受敵也。舍衛城，其城垣高地峻，急且難攻，吾今乘高附峻，偽退兵於靈山，陸遜乘夜帥甲竺軍來投，賺開城門。然後進兵擊之，必破舍衛城也。此所謂‘客主不同，時勢有異’焉。”陸遜大喜，起身拜謝曰：“將軍之謀，洞貫伯言肺腑，真妙算也！”魏延自遂率二十隊之兵，每隊五十人，盡帶旌旗鼓角烽火之類，日伏夜行，去舍衛城東南高山深穀之中埋伏，為暗兵之勢；隻待兵來，一齊鳴鼓吹角為應，夜則舉火放炮以驚之。漢兵埋伏己畢，陸遜引假竺兵三千，夜晚來投。
卻密嚴堅守舍衛城，令兵八麵防衛，連續數日不見漢兵來攻，心中懈怠。是日黃昏時分，忽三五次流星馬飛報，：“有兩路兵來，旗上明書大字，乃是大將無比力引兵來救。”密嚴大喜急叫士兵開城門，一聲炮響，漢軍蜂擁而入，密嚴大驚失色，率軍從北門殺出，進投東北而去。
且密嚴引軍逃往華氏城，行不到五裏，忽然東南一聲炮響，鼓角震地，火光衝。密嚴縱馬看時，隻見周圍皆是漢軍旗號。密嚴大驚曰：“中魏延之計矣！”急傳令，令大軍退回華氏城。於是竺兵皆退於華氏城。密嚴自斷後，隻聽的背後鼓聲不絕。密嚴退入華氏城之時，方知火鼓二十餘處，皆虛設也；再欲提兵回，竺軍已歸心似箭。
且毗闍耶見密嚴有恒西大敗，丟了舍衛城，乃降詔，貶密嚴做偏將軍，遂駐兵於華氏城西。
卻陸遜得了舍衛城，一麵修書子龍，一麵商議出兵攻華氏城。陸遜迎接魏延、馬秋、趙統入城，擺宴慶功，大賞三軍。魏延將陸遜之功，申奏都督趙雲。雲上表漢帝，封陸遜為征南將軍，領護竺校尉。陸遜申表謝恩已畢，魏延設席與陸遜作賀曰：“密嚴夜遁，氣力已竭，可攻滅也。”陸遜曰：“密嚴雖敗於恒水，丟失舍衛，折軍損將，倉廩空虛，百姓流離，幾致危亡！但毗闍耶在華氏城，不曾損兵折將。吾料此時攻之，必難勝也。”魏延曰：“將軍有何策也？”陸遜曰：“大軍西進，路遙疲憊，今得舍衛城，實乃吾等之福，當養兵蓄銳，待都督大勝竺兵時，出兵應之，東西夾攻，華氏城唾手可得矣！若貿然進攻，不勝反敗，空耗軍力也。”魏延以手加額曰：“大漢有福，有汝為將，竺兵不足慮哉！”於是魏延與陸遜結為忘年之交。忘年者，不較老幼年齒之交也。陸遜遂將馬秋、趙統二部之兵，每日操練；各處隘口，皆立營寨，待時而動。泰見艾事事有法，其是敬愛。
卻子龍在占城，大設筵宴，會集諸將，商議伐之事。一人諫曰：“左將軍出永昌，大獲全功。前日恒水之捷，竺人既已服其威名，都督當乘勝攻取東原關，以成東西呼應之勢。”維視之，乃汝南人也，姓陳，名到，字叔至。舊為漢帝帳前主騎，與子龍為正副。子龍曰：“叔至之言不虛，但竺國地寬人廣，急不可得，東原關距此千餘裏，糧草供應難足，山川之勢，猶勝蜀道，必有萬全之策，方可攻之。”文聘出曰：“毗闍耶殘暴非常，民怨已久，都督南征至此，一路秋毫無犯，蠻民感恩戴德，又習吾漢邦禮儀，海內歌頌，今將軍率兵西進，拯救竺黎民，竺人豈不擁戴，末將自賺東郡以來，寸功未立，祈引一軍西攻東原關，以報漢帝。”子龍曰：“真丈夫也！”遂以文聘為先鋒，關索、張紹為副將，起兵三萬，直叩東原關，子龍自率陳到、向寵後軍接應。
於是漢兵盡離占城，殺奔東原關來。前哨馬回報：“東原關連絡下九個寨柵，皆是竺兵。”文聘不深信，乃自引數騎，憑高望之，果見東原關後九寨，勢如長蛇，首尾相顧。文聘回顧左右曰：“百乘國有奇人異士，此寨柵止大漢丞相能之。今觀竺將所為，不在丞相之下也。”遂回本寨，喚諸將曰：“竺人準備，必知吾來矣。吾料毗闍耶必在此間。汝可虛張吾之旗號，據此穀口下寨，每日令百餘騎出哨，一回換一番衣甲旗號，按青、黃、赤、白、黑五方旗幟相換，示兵之多也。吾卻提大兵，偷出恒河，徑襲華氏城去也。”遂令關索屯兵於靈山穀口，文聘盡率大兵而來。
卻毗闍耶聞漢兵出靈山，早與諸將下寨準備，見漢兵連日不來搦戰，一日五番哨馬出寨，或十裏、十五裏而回。大將寶賢憑高望畢，慌入帳與毗闍耶曰：“文聘不在此間，必取恒河襲華氏城去了。出寨哨馬隻是這幾匹，更換衣甲，往來哨探驟躍，其馬皆困乏，主將必無能者。將軍可引一軍攻之，必然取勝。若打破寨柵，便引兵襲恒河之路，先斷文聘之後。漢兵之勢必崩矣。吾當先引一軍，去救華氏城。有一條路徑取摩揭陀山，若先占此山頭，文聘必取阿逾陀。阿逾陀有一穀，名曰波羅穀，地狹山險，正好埋伏。彼來爭摩揭陀山時，吾先伏兩軍於波羅穀，破文聘必矣。”毗闍耶曰：“吾在位二三十年，未嚐如此明察地理。公之所言，真神算也！公可速去，吾自攻此處寨柵。”於是寶賢引數萬軍，星夜倍道而行，徑到摩揭陀山。下寨己畢，漢兵未到，即令帳前大滿與應念，各引五千兵，先去波羅穀埋伏，如此如此而行。二人受計而去。寶賢令偃旗息鼓，以待漢兵。
卻文聘引兵從恒河望華氏城而來。聘在馬上，乃問關索曰：“此去華氏城，可有備否？先取何處，可為主乎？”關索曰：“近華氏城有一山，名波羅山，若先得了，可奪華氏城之勢。隻恐寶賢多謀，必先提備。”聘曰：“竺人隻知吾取摩揭陀山，眾皆聚於彼處矣。”遂促兵前進。至波羅山，前軍欲登山時，忽然山上一聲炮響，喊聲大震，鼓角齊鳴，旌旗遍豎，皆是竺兵。中央風飄起一麵黃旗，大書“寶賢”字樣。漢兵大驚。山上數十路精兵殺下，勢不可當，漢兵大敗。文聘急率中軍人馬去救之時，竺兵已退。聘暗思曰：“不想竺有此人。吾與寶賢誓不兩立！”次日，又整兵來波羅山搦寶賢出戰，山上竺並不下來。文聘令軍士辱罵，至晚欲退，山上鼓角齊鳴，漢兵複回，竺兵又不下來。欲上山衝殺，山上炮石甚嚴，不能得進。守至三更欲回，山上鼓角又鳴。聘移兵下山屯紮，比及令軍搬運木石，方欲豎立為寨，山上鼓角又鳴，竺兵驟至。漢兵大亂，自相踐踏，退回舊寨。次日，薑維令軍士運糧草車仗，至波羅山穿連排定，欲立起寨柵，以為屯兵之計。是夜二更，寶賢令五百人各執火把，分兩路下山，燒著車仗，以兵應之。兩軍混殺了一夜，營寨又立不成。聘複引兵退，再與關索、張紹商議曰：“華氏城難攻，不如先取阿逾陀。蓋阿逾陀乃華氏城屯糧之所也，若得阿逾陀，華氏城自危矣。”遂留關索屯於波羅山不表。
卻子龍聞文聘出兵不利，自率主力五萬，進攻東原關。百乘王毗闍耶聞趙雲大軍自來，率滿賢、散支、眾德十萬來迎戰。兩陣對圓處，子龍當先出馬，槍指毗闍耶曰：“汝凶暴無恩，使竺百姓水生火熱，吾乃常山趙子龍也，率兵十萬，除暴安良，替行道！”毗闍耶笑曰:“汝等自詡朝上國，強占他人城池，假借‘救民’之名，攻伐他國，理不容也。”言未必，子龍拍馬舞槍而出，陳到、向寵壓住陣腳。毗闍耶大怒，自操竺大刀來戰子龍，交馬隻一合，毗闍耶虎口大開，子龍欲生擒之，竺三將急來救駕，子龍回馬戰住三將，鬥四十餘合，未分勝負。你道竺莫三將，就是八將具在，亦不是子龍的對手，此乃誘敵之計耳。子龍戰正酣，忽然竺軍後，兩員大將殺出，左路上書“漢左將軍魏延”，右路上書“漢蕩寇將軍文聘”，竺兵大亂，爭相逃竄，竺三將，驚慌失措，子龍拔青釭劍，砍殺眾德，槍挑滿賢，散支保著毗闍耶，殺出重圍，投大月氏去了。原來陸遜自的文聘西進，率軍支援，令魏延分兵取華氏城，文聘得陸遜南北夾攻，破斬寶賢三將，竺兵聞軍敗，開城納降，竺百姓夾道歡迎大漢兵，魏延遂入了華氏城，擒殺範蔓、密嚴二人。。
卻子龍大軍入了華氏城，百姓脫離苦海，歡呼雀躍，大呼漢軍萬歲，子龍乃一一清點百乘國諸郡，戶口，又令七部諸將平定竺南方諸郡，南方諸郡聞大漢兵來救，望風皆降。是日子龍在華氏城大擺宴席，犒勞三軍，留陸遜治理竺諸郡，上表漢帝不提。
不知毗闍耶借兵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