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寂滅為樂
穆柔歌是她的女兒名，穆如歌才是他的本名。他的名字用古奧的語言念出來是寂滅為樂的意思，所以也有人稱呼她樂殿下。哥哥穆如辰稱呼她為樂樂。
柔歌的身體有些毛病，需要穆如辰很細心地照顧，他就是那個柔歌愛而不得的人，穆如辰知道這一點，對這個妹妹既寵愛又冷漠。
小時候，柔歌是個圓咕隆咚的女孩子，她的神思容易定住，跟穆如辰眼神一對就會因為入迷而定住，進入自己的一重虛擬世界，一重又一重，必須有人進入她的神思把她帶出來，她是不能看他的眼睛的。
這天，哥哥在廊下看佛經，柔歌輕輕地走過去，穆如辰說了一句「滾。」
柔歌就滾了，跑到牆角站著，哥哥就會過來摸摸如歌的頭。
柔歌被嚇到了人就會卡住，遍體生寒，會吐血，有生命危險，要廢好大的功夫才能救回來，而且兩個人都有危險，所有嚇到她的人是要被穆如辰下令格殺的。
她問過為什麼自己的身體有這麼多毛病，哥哥說「你不是我們家的孩子。」
柔歌心裡一喜。
「但是我把你當妹妹。」
「柔歌心裡又一沉。」
「哥哥，為什麼我做什麼你都能看到。」
「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
「你會不會偷看我上廁所？」
「…」
這天，柔歌又去往生池了，曾經，女仙們愛上看刑獄簿子的他被傳為笑話，那麼她愛上作為男人的自己，那更是天大的笑話了。如歌看著池子里這個男人不說話，手下寧川站在她身後。
「樂殿下，你這樣下去也不是個法子啊。」
「那怎麼著？」
「樂殿下，佛說知幻即離，不假方便，離幻即覺，亦無漸次。」
「你想讓我去讀佛經？」
「我是說轉移一下注意力。」
「阿寧，我這樣一個人能去哪裡，我連父母兄弟都沒有。」
「辰殿下吩咐樂殿下憂思鬱結於心的時候就去凡間吃好吃的。」
咚咚咚！「我走了」柔歌去敲敲哥哥寢殿的門就走了。
柔歌最喜歡桂糖軒那種包著蜜餞的小點心，晚上餓了還會起來吃。寧川總是在她的床頭放一點。
「樂殿下，想吃片皮鴨嗎？」
「想！」
寧川給柔歌包著，柔歌張嘴吃，連手都不會弄髒。
「好吃嗎？」
「好吃！多放點蔥。」
嗯？底下有人打架。
柔歌去看熱鬧。
「李盼權，你給我站住！」
「不要跟著我了，你跟了我一路了。」
一群女的跟著一個男的，推搡起來。接著就動手了。
那個叫李盼權的抱著頭趴在牆角，一群女的踹他。
柔歌看了一會兒，轉身就走，過了一會兒還在打又轉回來了」別打了，你們這樣會把他打死的。」
「再說連你一塊兒打」
「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
柔歌過了一會兒，跟李盼權說「你為什麼不還手，她們打不過你。」
「我不打女人。」
「你跑起來呀，跑起來至少能少挨幾腳！」
李盼權就跑。
「你跑錯方向了，這邊。」李盼權拉起柔歌的手就跑，兩個人一直跑一直跑，柔歌跑不動了，李盼權就抱著她跑，柔歌看著他的眼睛，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柔歌開心得像個孩子。
沒人追來了，兩個人坐在一起看夕陽。
「樂殿下！屬下追你追得好辛苦。」
柔歌犯了頭暈的毛病，倒在寧川懷裡。
柔歌時常心不定，穆如辰給她請了一名女先生為她講課點撥她的智慧。
此刻，剛剛醒來的她就坐在書齋里聽先生講課。
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你經常說但願長醉不願醒，你看看這首將進酒吧，裡面有你的身世。
「看不懂」
「笨！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你是天上來的。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高堂就是你的父母，朝，一個日一個月，一個是你父親，一個是你母親，莫使金樽空對月，你困惑不解的時候去看看月亮…」
「哦。」
「我一直像護一個雞蛋一樣護著你，還要給你找一隻老母雞孵著你，等你長大了翅膀硬了飛走了，我也就省心了。」
聽完了夫子的課，柔歌就去找爸爸了
「爸爸，你真的是我爸爸嗎？」
「我是你爸爸」
「爸爸，我感覺不到你的父愛。」
「你過來。」
柔歌放下茶杯去抱帝君
「柔兒感覺到暖暖的，爸爸？」
「柔兒，你每天都這樣問我，招人煩。」
「嗯～柔兒就要問。」
柔兒抱到了爸爸就回房睡覺了。柔歌的屋子挨著哥哥的寢殿，柔歌悄悄牆壁，哥哥也回敲一下，柔歌就睡覺了，睡覺之前寫了今天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