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兄癖男朋友
身下的人在聽到她的話頓時就僵住了,他咳嗽一聲,坐起身,摸了摸鼻子。
「我知道走出去的路,但是,我現在,可能有點走不動路了。」
她嘆出一口氣,「你們不是有法術,都會化形么?」
誰知這貨一聽這話,連忙擺手,「不行不行,再怎麼都不要化形!」
她疑惑地看著他,「為啥呀?難道你連化形都不會啦?」
「快點,待會兒給你香香!」
「什麼…香香?」
她微微一笑,猛地湊過來在他唇上碰一下,「噥,香香~」
鬼王臉紅,卒。
「那、那好吧,但是你不許笑我啊!」
「不會笑你的。」
鬼王搖身一變,變成了蜷縮成一團的毛茸茸。
余秋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捏著他的耳朵,一把把小傢伙抱在懷裡愛撫,不同於普通的貓,這隻貓兒額上有一撮細毛是白色的,它的身後九條肥肥的大尾巴晃蕩著。
這分明是一隻毛茸茸可愛到爆的小貓咪啊!威風凜凜的鬼王大人……怎麼會這麼萌的?
小黑貓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眼裡蓄著水,還有兩坨鼓鼓的嬰兒肥,在余秋的愛意攻勢下,好像害羞的縮起了尖耳朵。
「喵~」
「不笑你,你那麼可愛,我喜歡都來不及……」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捏起他的耳朵,輕輕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她起身,寧錦珏以人言在她心裡指引她走出去。
走出去后。
他們沿著原路到了那座通向陰間的大橋,橋下怨鬼不同於來時那麼安分,在茫茫的霧氣中翻騰滾盪,簇擁著怨氣浸濕了木橋,陰冷的很。
余秋走過去時,那濃濃的霧氣差點挨到她的腳,這時,她懷裡的貓咪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喵!!!」
那怨氣便仿似觸了電,離她遠了些。
可即便是有鬼王的餘威,也仍有膽大的,透過細微的縫隙蔓延到橋上,余秋只覺得腳腕一涼,低頭一看,一隻蒼白的枯手抓住了她,力度之大,想直接將她扯到河裡。
貓咪從懷裡躍下,惡狠狠地咬住了那隻手,便和幾十個怨靈撕咬起來。他引開了怨靈的攻擊,奈何寡不敵眾,加上鬼王受了傷,終究是要被拖了下去。
臨終前最後一眼,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沒來得及說喜歡的愛人。
卻看見她眼中閃著冷漠,冷笑一聲,嘴唇嚅動著滾出三個字。眉眼帶笑,嗅著自己手中聖潔的曼珠沙華,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寧錦珏的慘叫聲在掉下橋的最後一刻戛然而止。
余秋心情很輕鬆,她並不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因為他一開始帶她去陰間的目的就是吃掉她,甚至在她一開始就陪著她演戲,裝出一副愛她的模樣,卻要哄騙她奉獻自己的生命?
而且在入夢之時,他便狠心地殺死了她。
兩個人都在演戲,只是高超者,勝一籌罷了。
他是所有人的英雄,卻唯獨,要犧牲她一個人,余秋覺得實在不公平,是啊,憑什麼。
她回來時,圓月已封,那個幻化成她的鬼看見她的一瞬間就變成一股煙散去。
她換下外衣,躺在床上,打開光腦。
卻驚恐地看到上面的頭像仍亮著,他冷著臉,眉頭不展。
余秋下意識撫摸自己撲通撲通跳的小心臟。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
「是誰?」
外面的人回道,「是我。」
寧錦言。
「大哥?怎麼啦?」
他剛想推開門,余秋垂下眼,拉緊被。
「大哥……我已經上床了,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明日早點起,帶你去游舟。」
「好的。」
男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著那扇阻隔的木門,神情不明,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這幾天他沒有見到阿珏……想是哄她去陰界了,他明明都知道。
可他,卻還是過來了。
……
夏日瀲灧,江水已帶上了溫熱,岸邊幾隻鵜鶘降落,又驚起。
綰著墮馬髻的婦人,弓在船支頭,細嫩的白手在湖中撈起一個菱角,洗凈了,剝開了露出嫩白的果肉。
許是過於上前,她的身子有些傾斜,險些墮入河中。
一隻大手扶住了她的腰身。
「你……做什麼?」
她轉過頭,見是他,慌慌張張地垂下頭,「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冷了臉,「以後莫要再做這種動作!」
女子輕咬含水的嫩唇,羽睫輕垂,餘光翩躚下,她柔美的側臉顯出一份憂鬱。「哥哥啊……在寧府,還有誰會在意我呢?」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手幾番想抬起,終是猶豫著放下,回到了船上竹搭的小屋內間,吩咐舵主把舵。
不遠處的一條小舟上,身著長袍的男子不經意間目光觸到這頭,愣了一下。
余秋隨手挽起一朵粉紅色的蓮花,對著某處自言自語道,「花啊花,你當時不該拋棄他。」
忽又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齒,「花啊花,你當時應該直接弄死他。」
「畢竟你比他還渣。」
「你喜歡他?」忽然有一個軟糯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低下頭,見她身著碧綠色的衣裳,小小隻。
余秋有些好奇,蹲下身戳了戳小女孩兒的臉,「你怎麼又在這裡啊?你是怎麼上來的?」
她歪著頭,圓嘟嘟的小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我是來問你一個問題的,之後不會來啦。」
余秋眨了眨眼,「你問吧,如果可能我會回答你。」
「你喜歡這個女孩兒嗎?」
她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見她神色認真,她也收起來笑容「當然不,我有夫君的。」
「好。」小姑娘應下一聲,立在船頭,一步步地退後。
察覺到她的舉動,余秋伸出手想抓住她「你幹嘛?」
便見她直接就跳下湖中。
最後映入眼中的是她臉上那一抹奇怪的微笑。
那個女孩兒已經像條魚一樣遊走了。
余秋皺了皺眉。
一條舟游到她們這邊了,「小姐?」
她轉過頭,見到一張看上去有些熟悉的俊臉。
他著一身象牙白長袍,顯得英俊瀟洒,一頭短髮,看上去很英俊,只是臉上表情有些傻乎乎的。
余秋輕皺秀眉,以花遮面。似乎因他的唐突而感到不適。「你是誰?」
元從秀向她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他聽說俞大小姐是藕城有名的貴小姐,肯定是知道西方禮儀的。
「小姐,我、我叫元從秀,是記安學堂的夫子,今日見小姐一面,也是有緣,在下可否同小姐同游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