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兄癖男朋友
余秋正在感嘆主角果然有主角光環,剛走上前,就見小豆丁直愣愣地看著她,嘴角流出一絲血,他的眼裡好像冒著光,跟那兩條狼……一樣的光。
她下意識退後了一步,手指摸到了腰間,卻忘記這是夢中。
她怎麼就疏忽了,這貨,一直想吃掉她來著。
她的動作激怒了他,他便迅忽如閃電,直接跳到她身上,雙手緊緊摟住她的腰,「哇嗚」一口就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余秋感受到那撕扯皮膚的痛感,她皺起眉頭,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手驀地收緊。
狠狠把他的頭往後扯。
他卻好像沒有痛感,動作愈發激烈粗魯,像條狗一樣叼著她的頸肉不放。
余秋覺得自己要疼死了,他的嘴巴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吸收著她所有的能量。
順手拿過一根木棍,狠狠往他背上一捅。
可根本就沒有一點用。
無力。
在極致的痛感她彷彿踩在針尖上,變得敏感和眩暈,在血液流盡前一刻。
她睜開眼,他的發如春韭長了起來,長手長腳,紫袍華貴,眼中閃著不明的神色。
他,殺了她一次,在夢中。
當余秋的精神有片刻清明,至完全醒過來時,恰好抬起頭,入目便是一張截弧度優雅堅毅的下巴,他定定地看著她,臉上帶著一絲愧疚。
余秋尷尬的是,此刻她正以一種曖昧又讓她覺得屈辱的姿勢窩在他的懷裡。
她沒理他,手按在地上起身就從他懷裡離開,他們還在冥界,且到了之前演戲檯子的花田內,估計是他將她送到這裡了。
他一句話也不說。
余秋用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的某鬼。
他抿著唇,神情看上去有些沮喪,突然咳嗽一聲,神情有些恍惚,吐出一口血。
臉色蒼白的厲害。
余秋被這幅模樣嚇到了,見他好似要暈過去了。
她才猶豫著,走過去,伸出手攙扶他,他軟下腰,像是故意地將半邊身子都靠在她的身上。
她低下頭看了一眼,他真真是公子如玉,劍眉微皺,眼尾暈紅,臉色蒼白,竟有一股孱弱的美感。
「你怎麼啦?」她終於大發慈悲地開口了。
他脆弱地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頭好似有些暈。」
然後只見他從懷裡掏出一朵潔白的花朵,伸到她面前,「送給你,曼珠沙華,你入夢的時候我就幫你拿過來啦。」
她看著花,愣了一下,接過。
下意識問,「你怎麼會受傷的?不是在夢裡嗎?」
「夢鬼當時想吃了我們,我當時只能強行突破它下的禁制,才能殺掉它,否則,我們就只能在那裡一直待到老死……」
「俞韻秋,你身上的血肉,是鬼靈大補之物,以後你一定要小心……」
說完,他又吐了一口血。
他下意識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絲憐惜。
余秋見此連忙抱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那你也是鬼,你咬我吧。」
女孩兒焦急的說著,摁住他的頭便貼在自己細膩的脖頸兒中。
青年嘴唇乍一觸到那柔嫩的雪白,紅了臉,頓了一下,不知為何心裡那股奇怪的情緒發酵的愈快,隨即他唇角微勾,帶著一絲疼惜。
「不,我怎麼能咬你呢?」
她髮絲微亂,釵歪簪搖,眼中閃著淚花,微笑了一下,「沒事的,你咬吧,我血很多的,回頭多吃幾頓飯就胖啦。」
他試探性仰起頭吻了一下,她顫抖了一下,卻強自鎮定下來。
真傻。
他垂下那一片鴉青的羽睫,「你不是有一瓶極純陰露嗎?」
「在、在這裡。」她聽到他的話,伸手往腰間去拿,忽然想起了什麼,她的臉色又變得沮喪。
「對不起,我忘記帶過來了。」
他抿了抿唇,沒說話。
她的眼兒又亮起來,「要不你還是吸我的血吧。」
他搖了搖頭,借她的力站起身,「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嗯……」
余秋扶起他,看著四周血一樣紅的曼珠沙華花田,愣住在原地。「那個,夫君啊,你可知道路?」
原因無他,這曼珠沙華突然之間如同女孩子的頭髮,瘋狂地抽長起來,已經長到半人高,加之他們方才對話之時沒注意到,四周已經悄悄發起了濃霧。
入目便是遮天蔽日的鮮紅。
他受傷了,現在怕也是無法召喚小鬼,一個受傷的鬼王,一群如饑似渴的小鬼。
想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正在苦惱時,無垠的艷海忽風起雲湧,周遭的濃霧散了些,一條黑色巨蟒從叢中湧出,張開了血盆大口,遮天蔽日的身子彷彿要吞噬蒼穹。
一剎那便向他們這邊過來,忽的褪皮化成一個男子,吐著猩紅的信子,眼神中帶著恨意地盯著寧錦珏。
「鬼王,你當日屠我家族一百二十人口時可曾會想到漏了一個我,今日便要來向你報仇?」
說完,他兩手化斧,帶著冷厲的風,劈向寧錦珏。
他猛地推開余秋,袖袍被風吹起,只見他指尖微動,聚起一股黑氣,一把閃著幽光的劍刺破虛空飛到他手上。
余秋瞳孔一縮,那是她的幹將寶劍!
他不但沒有初時的懼怕,反而用劍時看起來還極為順手,同那蟒怪扭打起來,只那麼一個時機。
寧錦珏將劍狠狠刺入蟒怪的腹間,便佔了上風,他攻勢太猛,直將蟒怪逼出原型。
他冷冷地看著腳下的一條小蛇。
劍花一挑,便將其扔到遠處去了。
華袍浮動、眉目孤傲。
只是帥氣不過三秒。
鬼王逼走了蝦兵蟹將,便再也堅持不住,捂住胸口,狠狠地吐了一大口鮮血。
面色蒼白,直接便倒在了地上。
余秋走過去,瘋狂地搖動他的身體,大聲在他耳邊喊,「寧錦珏!你還活著嗎?你不要死啊,唔、雖然你已經死了,但是我還想看見你啊……」
他睫毛微顫,身體微微浮起,脫離地面,他睜開眼睛,瞳孔猩紅。
直勾勾地盯著她,舔了舔唇瓣。
余秋怕他像上次那樣,捧起他的臉,便吻住他淡薄的唇瓣,一尾魚兒溜進他的領地,冰冷冷的水招待魚兒,同他痴纏交歡。
嘖嘖作響。
他黑如滴墨的瞳孔閃爍著紅,堅硬的牙齒咬破了她的唇。
一絲鐵鏽味兒在二人口中流連。
余秋吃痛,也咬破了他的。
卻只吸入一口冷氣。
良久。
余秋推開他,忽然出聲。
「該醒了吧?親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