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見老羅（四）
「有夢想是好的，但是和實際結合起來很難。」
在我、老李、楊安和老羅一聲不響的悶頭喝茶許久后，老羅終於說了句話打破了沉默。
「羅老師，我能說說我對未來的看法嗎？」我低頭看著杯里的鐵觀音，來回搖晃著茶水，輕輕說道。
「當然可以。」楊安和老羅都抬起了頭，看向我。
「您玩過全息投影嗎？」我先問了一句。
「沒有，他還只存在於理論當中。」老羅愣了一下，但隨後堅定的說道。
「也就是說整個行業里還沒有人能夠真的實現它。」我試圖定義著老羅的觀點。
「至少還沒有出他們的小黑屋（秘密實驗室）。」老羅想了想，給剛剛的句子換了種更嚴謹的說法。
我點點頭，隨後用著和老羅一樣的堅定語氣說道：「我接下來要乾的就是這個事情。」
「你已經有了相關技術嗎？」楊安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已經是他們二位今天第幾次不可思議了？從1nm晶元的高效率量產再到我剛剛的想法再到這次的全息投影。
「當然，我現在就像虛竹，一身內力無處釋放。」我苦笑著說道。
「有沒有考慮加入節奏律動？或者我們可以提供資金和運營團隊，你負責技術？」楊安此時終於拋來了橄欖枝。
「如果羅老師加入我們，憑著這層關係，我是一定會優先考慮和節奏律動合作的。」我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房間內終於洋溢起了愉快的笑聲。
「年輕人，你還是很有頭腦的。」楊安誇獎道。
同樣是回憶錄，作為日後叱吒投資界的翹楚，楊安。他在裡面如此寫道：我十分有幸遇到趙奈何先生，那時原本有關新石實驗室的事情已經提上日程了，也許那將是我此生負責的第一款、也是最後一款手機。而命運卻讓我遇見了這位年輕人，他當時的理念，說實話，不得不讓我這個已近中年的男人有所輕視。因為它不夠系統，也不夠落地。但在隨後的談話中，我看到了他身上作為企業家的影子，這個影子不會被年齡和閱歷所影響，他更像是一種氣質，一種天賦，讓我和那時坐在我旁邊的老羅，感受到了一種力量的召喚，並逐漸選擇相信趙奈何先生未來想要完成的理想事業。
「你認為未來就是全息投影嗎？」笑聲過後，老羅開口問道。
「不僅是全息投影，我認為依靠新設備展現的全新虛擬世界會對包括購物、影音、教育、醫療、交通等各個方面產生變革。舉個例子，也許在新平台時代，節奏律動會成為新購物平台巨頭，它不再依靠刷單來提高店鋪知名度，而是依靠演算法推薦的方式結合購物者自己的衣品喜好以及供應者的衣品質量。這只是第一個階段。」我介紹道。
「那第二個階段是什麼呢？」楊安問道。
「第二個階段就是我們承包供應鏈，在衣品環節未來只有兩條線，一條是服裝設計，一條是服裝生產。服裝設計環節，設計師依託我們平台製造3D圖上傳雲端進行售賣。服裝生產環節，由我們指定的廠家抑或我們負責提供數字化可投影衣品，在衣品之上可投影出不同的款式，它所實現是節能環保以及衣品多樣化。」
「也許可以這樣理解，未來每個人的衣櫃里可能只有三套衣服。但這三套衣服可以投影出無數品牌的款式。而這一切依託的都是未來我們要做的技術變革。」我說道。
「難以想象。」老羅說道。
楊安點點頭，若有所思。
「當然，但是並不遠。」我微笑的看著老羅。
「那你希望我去到你的公司後主要負責哪個環節？」老羅問道。
有戲！
我和老李對視了一眼。
「知T的CMO！」
「營銷嗎？」老羅沉思著。
「事實上，技術方面等您到了我的工廠就明白了。我們最大的難點在於教育用戶，畢竟按照當前的技術路線，可能有個10年，人類會逐漸接受全息時代的到來，而我們現在等於把9年的時間一步化了。這當中最大的變化是生活方式的改變。」
「你這當中還有另一個難點，人機交互。你會發現市場不一定需要最高端的處理器，有時候中高端處理器和高端處理器的銷量是一樣的，當技術發展到一定高度，用戶需要的就是最懂他們的機器了。」老羅說道。
「當然，但這只是平台期所展現出來的特徵。事實上同樣是高鐵，特等座和一等座無非是舒適度的差別，但如果我現在有更安全且速度比高鐵快上兩倍的交通方式，它就不能和高鐵在同一個水平面比較了。我們的第一步就是將這種新的交通方式介紹給用戶，而這一步，我希望和羅老師你一起完成。」
老羅點點頭，端起茶水喝了起來。
「小趙，你的想法不錯，但教育用戶光靠老羅的演講恐怕還不夠吧？它背後的宣傳需要覆蓋式的，而你要對抗的很可能是『舊平台時代』巨頭們的奮力反抗。」楊安說道。
「楊老師，您說的宣傳量我是同意的。讓用戶接受新的產品，而這個產品很可能與舊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新舊產品在同一個時代的關聯性以及爆發全民革命的真正節點都需要我們去做不斷的動態分析，這背後的工作量絕不是我們可以承擔的，所以我需要大傢伙的幫忙。」
我喝了一口茶，看了看窗外節奏律動大樓所在的方向，然後轉頭繼續說道。
「而剛剛您說的『舊平台時代』的對手，我覺得不存在。因為他們的成長周期大多不過15年。周所周知，互聯網科技公司發展，一定是越來越快的，也許諾基亞曾經被人們看作蘋果的對手，但事實上二者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交鋒。前者不是被蘋果淘汰的，它是被新時代的大眾淘汰的。同樣，舊平台時代的前輩們，在這個當口不會選擇反抗，相反他們會尋求合作，尋求變革，而最終變不了的，都會很自然地成為場外的觀眾，而不會成為我的對手。」
「什麼時候去看看你的工廠呢？」老羅放下了茶杯，聲若洪鐘。
「明天。」我回答道。
「好，看了工廠，我再決定是否加入知T。」老羅嚴肅說道。
楊安看了看老羅，手機此時也彈出了一條信息。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隨後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小趙，你待會兒有什麼事情嗎？」楊安問道。
我看了看外面已盡黃昏，太陽在這個角度看像是壓著晚霞向海邊沉下去似的，有種『重力美感』。街道的路燈已經亮起來了，估計稍坐片刻，眼下的這座城市將沐浴在一片燈火之中。
「我約了八哥吃飯。」我略感抱歉的說道。
楊安眼中似有一絲遺憾，「好吧，本來老張是要過來的，那就改天再約吧。」老楊說道。
他口中的老張，應該就是節奏律動的老總張家明了。我有預感，老張會是未來除了老羅以外對我幫助最大的導師和戰友。
「楊老師，如果明天張總有時間，你們可以和羅老師一起到我的工廠看看，待會兒我們加個聯繫方式，晚些時候我會把工廠地址發你們。」我算是向整個節奏律動發出了邀請。
「好，如果明天張總有時間，我一定拉他到場。」楊安笑著站了起來，握住了我的手。
……
「你覺得他們兩個人怎麼樣？」
和老羅、老楊的會面結束后，我在回去的路上問起了老李的看法。
「開始覺得你稚嫩，但後面應該有被你的理念打動吧。」老李沉思片刻回答道。
我點了點頭，看來一切就等到他們明天的驗證了……
「小趙看下手機。」老李突然提醒道。
我拿出手機來到了七七發的簡訊：看熱搜！
這丫頭就給我發了三個字。
我點開了微博熱搜，心臟咚咚咚的跳了起來，比剛才見到老羅跳的還要劇烈！
熱搜第一是：奇迹之子與前鎚子手機羅遠航、鎚子現任CEO楊安驚現鐘擺餐廳！
熱搜第二是：趙七七？王子文！
熱搜第三是：海星科技回應
熱搜第四是：翠花？石原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