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卷十九 迎戰金槍客
“曉姐姐,請指教!”
練功場裏,長行擺開了架勢。
反觀對麵的封曉,低著頭,一言不發。
“快點還給我。。。”
她聲的道。
“我可是提醒過很多回了,女孩子一定要有良好的生活習慣。”
長行又開始了教模式。
“既然是我拾到的無主之物,那就沒有還就還的道理,請曉姐姐憑本事來拿吧。”
話音剛落,封曉就已經催動著兩隻戰鷹攻到麵前。
長行分開左右,準備反擊,一支長鞭裹挾著風聲橫掃而來,牢牢地捆住了自己的右腳。
“奔雷縛!”
封曉施法,一陣電擊隨著鞭子打到了長行的身上,麻痹之感頓時傳導周身。
兩隻獵鷹疾馳而下,一左一右鉗住了肩頭,背後土地震動,巨熊鑽地而出,晃動雙臂似有千斤之力,眼看著就要給長行來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
“這我可是承受不起啊。。。遊龍式!”
巨熊撲空,轟然栽倒在地。
莫長行驅動遊龍步,眨眼間就近了封曉的後身,抬手準備取下她頭上的發飾。
猛然的縮回了右手,一隻狼頭從封曉的肩頭竄出。
一擊未能得手,又是四隻白狼齊出,撲向了莫長行。
上有飛鷹,中有惡狼,下有巨熊,長行有些招架不住,群龍式周旋之時,長鞭又至。
這次長了記性,不敢再徒手去接這帶電的鞭子,一個後翻,把放在地上的包裹勾了起來。右手拉開繩結,帆布隨風展開,鐵梨槍在空中銀光閃閃。
準備舞弄一番。
“定!”
封曉單手念到,長行雙肩再次麻痹,動彈不得,鐵梨槍翻了幾個跟鬥,插在了地上,長行再次被縛。
看著自己的肩頭,兩道符咒畫下。
原來被戰鷹鉗住時,就已經做下了手腳。
“遊龍式在短期內無法連續使用吧。這麽重要的情報下次記得不要亂哦!”
封曉露出微笑,眼神卻滿是“惡意”。
“和您開個玩笑嘛!別這麽當真呀,曉姐姐果然不愧是癸首的名號。。。”
封曉一腳踏在了長行的胸口,順手在其懷中扯出了自己的一雙薄襪。
“好玩嘛?”
封曉和善的問到。
“不好玩兒,不好玩兒,再也不敢這麽玩兒了!”
長行連忙求饒。
“我看你玩的很開心啊,現在我憑著自己的能耐拿回了自己的東西,也該輪到你和我玩玩兒了吧!”
長行感到大事不妙。
隻見巨熊立起了前腳,被捆住的長行像隻貓一樣被其拎了起來。
“好好的反省吧!”
指令一下,巨熊原地轉了三圈蓄力,長行如同鉛球一般被扔了出去,封曉在空中撤回了長鞭,抽拽隻間,長行像隻陀螺一樣在空中瘋狂的旋轉,摔進了河裏。
封曉收回了禦靈,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長行的坎卦印自從感應到了莫鱗後,對於水的親和與掌控,便是上了一個台階。不同於法術的操控,倒更像是一種本能。
“修為的差距當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彌補的啊。”
長行在河流中浮起,慢慢的走回了岸上。
封曉當初不敵百花,一是剛剛力戰老黿,氣力不及恢複;二是禦靈術被對方限製太死,無處施展。當時自己不知深淺,還是在點神筆的幫助之下,僥幸救下了她。如今正麵交手,封曉輕易間就能降伏自己,其中利害讓人不得不思考清楚。
莫點傻傻的看著成了落湯雞的長行:
“主人這麽喜歡女孩子的貼身衣物啊!和點點呀,我這就。。。”
長行連忙阻止了眼前的可愛:
“傻丫頭,都是計策罷了,不這樣激怒,又怎麽能了解到癸子十二到底有多少修為呢!”
“還是要表揚一下我家點點,記住了我的叮囑,在危及性命的緊急關頭時才可以展露實力。”
長行領著莫點,升起了一堆篝火,雖自己水性甚佳,可也頂不住這大冷裏河裏洗一回涼水澡,連忙解下了外衣,烘烤起來。
長行的身材在近來的修行中愈發的健美,左臂的刺青,更是增添了一分野性。貼身的軟甲內測特意設計了一處暗套,收納點神筆。
雙手的遲鈍還未解除。
“不僅是修為的深淺,戰術、策略、心理和經驗,都可以成為左右勝敗的因素,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長行心中暗想。
坎卦印生出的清泉可以去除猛毒,可這外加陣法的影響卻是束手無策。
火焰跳動不久,一個長行並不陌生的瘦高身影出現,頭戴鬥笠,臉披麵紗,提著一支大槍。
來者不善。
“點點,記住我的囑托,你先到一旁去吧。”
長行吩咐了一聲,站起拱手:
“沒想到也有閑情之人到此處指教一二。”
長行揶揄道。
對方未發一語,目光卻是飄到了長行左臂的刺青上。
長行見對莫鱗起了興趣,取下了外衣穿上,遮住了紋身,鐵梨槍提在身後。
“臭子,憑著一副皮囊就想要接近癸首,今日可沒人護著你!”
嫉妒,長行終於明白了恨意緣由。
“既然閣下與我話不投緣,請指教吧!”
兩方揮動長槍,戰至一處。
戰槍相磕,火星四濺,你來我往,塵土飛揚。
轉眼交手五十餘合,未分勝負。
單從槍法嫻熟而論,長行不及對方,憑借著遊龍步的速度也可一戰。
槍落如雨,橫掃如風,千百般變化招式無窮,兩人僵持不下。
眉攢、心口,來人所攻皆為要害,招招透著殺意,招招卻又落空,怒急攻心,槍法漸亂。長行抓到空檔,挑開一擊直刺。長兵不及短戰,隱龍式伏地貼身,向上一記重踢,鬥笠落地,鮮血濺空,刺客向後飛出數丈。
“前輩既然有心殺我,也不用束手束腳隱藏招式和兵器了。”
“難道是害怕午級敗給亥級,丟不起這人嗎?”
對麵冷笑一聲,撕下了麵紗,吐了口血沫,正是金槍客:
“你這個白臉除了嘴上功夫了得,身手倒也有幾分摸樣。”
“既然你找死道出我的身份,便是留你不得。”
手中的大槍被擲在一邊,左手一捋尾戒,抽出一杆金燦燦的長槍,隱隱有電光爬過。
“藏器?”
長行詫異道。
“哦?你子也算有幾分見識。”
金槍客陣勢再開,整個人的氣息淩厲了起來,電光纏著金槍,分外奪目。
“又是電擊,今真是百事不順。剛剛還在戲謔曉姐姐接連苦戰,功法被人克製,沒想到現在就輪到了我落入這般境地。”
長行心下叫苦不絕。
“速戰速決!”
金槍客速度抖增,槍花飛舞,都奔著長行麵門而來。
其對長行俊朗的容貌怨念之深由此可見。
兩方再戰五十回合,難解難分。
每撥開一次對方的槍頭,電擊的麻痹感便是增強一分。受到先前與封曉對戰的影響,遊龍式不能發動,雙臂的遲鈍感越發嚴重,對麵的殺招也愈發陰險。
“來而不往,非禮也!”
長行下了狠心。
群龍式發動,四道殘影向著金槍客同時襲來。
“狂雷召來!!!”
金槍客向著自身引下一道閃電,群影覆滅。
煙霧未散,隻聽得“嗖”的一聲,金槍客俯身極閃,鐵梨槍被猛地擲出,釘在了岩石中。
“槍手竟然擲出武器,你這是自尋死路!”
不等完,長行忽然貼近,左臂閃過一縷青光,一柄青金色的大槍提在手中,由下至上劃出一道殘月,金槍客急忙忙壓槍抵擋,想要封住這一式攻擊,大量的雷電之力灌注槍身,他還要借勢反擊。
清脆的折斷聲響起,電火花四散而去,金槍斷裂兩截,長行的長槍摁落在身後的土地。
“霸王一字槍。”
一記下橋,青金大槍回身猛刺,直奔咽喉。
“奔雷縛!!!”
金槍客慌忙掐訣。
“又是這招??”
長行心下駭然。
長行先前被灌入的金雷之力引動,出槍的速度被拖慢了半拍,金槍客急忙後撤,青金大槍隻在胸口處留下了幾道血痕。
“這‘馭雷’的功法當真是我的克星。。。”
長行手腳麻痹,坐在了地上。
金槍客看著手裏的兩截斷槍,仍是難以置信。
鬼階中品的金雷槊就這樣毀了,仿佛被裁開的豆腐一般,切口處光滑完整,兌在一起時都看不出裂紋縫隙,可它就這樣被一個最低段的木牌三等毀了。
金槍客再次望向長行手裏的兵器,早以不是交戰所用的鐵梨槍了,青金色的鋒芒銳不可擋。
“這個癸亥級鬼怎麽會有鬼階以上的法器?”
“隻能是哪方名門出來遊曆的少爺了。”
金槍客得出結論,自己出了殺招又露了麵相,眼下隻能是一不做二不休,毀屍滅跡,遠遁他鄉。
拿定了主意,金槍客提著槍頭向長行猛刺而來。
“定!”
長行單指念到。
猛衝而來的金槍客忽然被憑空冒出的水流包裹,其中還激蕩著不少靈力,攜著激流湧入了口鼻,頓時間失去了戰力。
片刻過後,長行看到金槍客已然溺水沒了反應,散去了法術,而方才莫鱗槍刺中的地方,留下的血痕是分明一道坎印。
“曉姐姐的這招還真是管用啊。”
顫巍巍站起,走向了金槍客的屍體,對方麵趴在下,身下壓著斷槍。長行剛想翻過其身,電光乍起,金槍客抄起了槍頭再攻要害。
咫尺之距,忽然發難,長行跟本避無可避,下意識的抬起雙臂想要抵擋。
金雷槊槍尖在離著目標心口還有半寸時,停了下來。
金槍客隻感覺周身被一股駭人的威勢鎖死,汗毛倒豎,四肢僵硬。
“點點這次出手沒錯吧!”
長行癱倒在地,冷汗出了一身:
“雖然有一層軟甲,但要害中這一槍,不死也是重傷。”
金槍客縱使運上了全身的氣力,青筋暴起,依舊動不了半分:
“真的是。。。打了一輩子獵。。。最後還是讓鷹啄了眼。。。”
莫點一記的手刀在金槍客的脖頸處被攔下:
“事因我起,就讓我來了解吧。”
莫點還是這樣的真燦爛,但對傷害長行的人,下手沒有絲毫遲疑和留情。
長行到底還是不想看到莫點手染鮮血,提槍站到了金槍客前,施了一禮:
“隻為了一時意氣妄起殺心,散修性命當真是不值錢,受教了!”
“好厲害的子。。。”
莫鱗槍橫掃,人頭滾落。
河水依舊流淌,花鳥仍是動人。。
陽間少一位修真,陰曹多一縷亡魂。
無夕的生活依舊運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