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房房有位敗家的
“……錢都在老三那裏。”
“所以呢?”
易夏雙手抱臂,收起了笑臉,別有深意的看向白二郎。
大有他敢不給,她就會撲上去揍饒架勢。
白二郎微微一頓,試探的:“要不我去問問?”
一兩銀子不算多吧!
白家靠這一點點錢發不了家,四弟妹也就不會因此“病重”離開。
所以,老三會給這個錢的,是吧?
“嗬嗬!”
易夏冷笑。
白二郎心虛的別開視線,淘米煮飯,洗菜炒菜,一副“我很忙,沒空和你聊,你最好去別處待一兒”的姿態!
易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那一眼,很複雜。
白二郎如芒在背。
差點就跟媳婦實話實了。
……
白大郎一進院子,就見王氏就站在他們房門門口,朝他招手,白大郎怔了怔,他有多長時間沒見過春華這般嬌羞、欲語還羞的模樣了?
還記得那夜紅燭喜帕,她抬眸的一刹那,千嬌百媚,驚豔了一室芳華……
她陪自己走過了青澀懵懂,一起度過了父母雙逝之痛,一起承擔教養弟弟的重責……
轉眼間,竟已過去了十餘年。
白大郎看著眼前這個容顏已經不再年輕的女人,她的容貌曆經了歲月的滄桑,她的肌膚經過了時間無情的摧玻
和自己一樣,已不再年輕。
可感覺,卻好似那年新房喜榻的遇見。
心跳如鼓。
被填得滿滿的!
白大郎想著:終於不用讓媳婦兒再一味地為這個家付出了,現在的他們已有能力給她所有一切的好的東西。
大房子。
新院子。
輕鬆的生活。
愜意的時光。
不用再為了遺失一文錢而愁眉苦臉十半月。
無需再費心費力、操勞著整個貧苦的家。
她的餘生,交由他們來守護!
哪怕她想要上的星星,他們幾兄弟就算拚盡所有,也會讓她得償所願。
白大郎一步一步往王氏走去,腳步輕飄飄的,如同踩在棉花堆裏一般。
王氏見他走過來,趕緊躲開白大郎目光灼灼的視線,轉身回了房裏。
在想等會兒該怎麽開口好。
卻沒發現白大郎走路同手同腳的傻樣。
“春華,有什麽事嗎?”
“……家仁哥,進屋!”
“……”
家仁,哥?
白大郎心跳加速,老臉通紅。
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對麵房裏飄蕩的勾魂聲。
春華的身子,已經大好了吧!
老四,可以……
白大郎心一蕩漾,大步跳進房內,右腳一勾,便把門給關上了。
……
白三郎在白大郎之後進門,陳彩兒一見著自家夫君,忙端了碗茶水迎了上去。
“相公辛苦了!”
拍拍白三郎身上的灰塵,陳彩兒一臉崇拜與愛慕的癡女神情。
“在家可還習慣?”
白三郎邊走,邊將茶水一飲而盡。
他不怕占雅作妖,就擔心媳婦兒會對他的決定有所不滿。
白三郎了解陳彩兒。
她隻是外表看上去柔弱乖巧,實則有主見,性子很倔。
如果她在家待不習慣,想回娘家也好,想去鎮上也好。
白三郎不會攔她。
“習慣!嫂子和弟妹都也好相處。而且這裏有家禮哥哥,彩兒喜歡家禮哥哥這兒,住一輩子就最習慣了!”
走到桂花樹下,白三郎將杯子放桌上。
陳彩兒打來涼浸浸的井水,放了塊毛巾在臉盆邊上。
“相公,洗手!”
白三郎看了眼陳彩兒,眸光裏展露出來的意思有打量,質疑,和詭異。
“你有話跟我?”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偏偏這妻子的滿臉寫滿了——“我心裏有一件大事裝著”。
“……”陳彩兒強撐起來的鎮定被瞬間潰敗。
“嗯?”
白三郎擦拭洗過的雙手,側頭看著陳彩兒,話尾微揚。
對心虛的陳彩兒來,有股不怒而威的威嚴。
“……家禮哥哥,能給我點錢嗎?”
白三郎擦完手,把毛巾放水裏,勾唇笑著看她。
話語輕快,“就這事?”
“嗯。”陳彩兒重重點頭。
咦?
相公好像很好話呀!
她就知道她相公不是真的摳,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對白家其他的人死摳死摳(‘死摳’是占雅和易夏形容白三郎的)。
“要多少?做什麽?若是回娘家的話,我自個另外再備一份禮,隻是家裏在做房子,哪裏都需要人看著,我怕沒空陪你回去。”
陳彩兒趕緊擺手,“不是這樣的!我們幾個妯娌在家裏玩麻將,玩零彩頭。可是我們技不如人,然後,就,就輸了很多。”
白三郎心下一沉,突然閃過絲不好的預福
“你們?還有誰?”
“大嫂二嫂。”
果然!
贏的是占雅!
“你們輸了多少?”
錢在他手上把著,大房二房要給媳婦還債,自然是來問他。
倒不如一次性讓他們露底!
“九十文?”看著陳彩兒舉起的兩隻手,一隻舉五根、另一隻四根的纖纖玉指,白三郎問道。
“不是。”陳彩兒欲言又止。
低頭。
不出口。
“九百文?”
語氣開始不好了!
將近一兩銀子,這些白娘們兒。
玩這麽大!
結果,陳彩兒還是搖頭,“是…是九兩銀子。二弟妹少點,隻欠了一兩,我和大嫂不會打,各輸了四兩!”
“……”
白三郎眯著狐狸眼,語露危險的看著自家媳婦兒,咬著腮幫子,狠狠的吐出四個大字。
——“敗家娘們兒!”
“……”
陳彩兒低頭默默看著腳尖。
她承認自己敗家,可是夫君,“你會幫我們還債的,對吧!”
“你呢?”
咬牙切齒。
一讓她賺走九兩銀子,這是要上嗎?
表情太狠,語氣太硬。
陳彩兒不禁抖了抖身板,硬著頭皮,不怕死的:“我會的!”
她相公是個好人!
有錢絕不會欠債!
“……”
家規得補充幾條!
白三郎甩了甩袖子,大步進了房裏。
陳彩兒糾結了一下,咬著唇,跑跟上。
白四郎聽了一陣子二饒對話,眉頭微皺,待白三郎夫婦倆回了房裏,他走到還在跟易夏玩猜鳥麻將的占雅身邊,俯身將人抱起,神情陰鬱的往房裏走。
“老公,你回來啦!”占雅喜道。
“……”這是有多認真玩牌,等人在懷裏了才發覺他回來了。
“哎~”
易夏張張嘴,終是怵了白四郎。
哼了哼,沒有做聲挽留!
一把把手裏的麻將子扔掉。
嘟囔著:“好不容易能贏一回,特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