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寧願服毒自盡
看在妹妹的麵子上,當著麵,占鬆對白四郎醫術的質疑態度還會稍加收斂點(占雅攤手:然鵝並沒有)。
而,占雅夫妻前腳剛走,占鬆後腳便牽上自家牛車風風火火地往鎮子上趕。
如果不是京城的大大夫不往下走,占鬆定會揣著通身家當、以及全家饒殷切期望直奔懸壺堂。
“大夫,您再給瞧仔細點,或許我隻是日子尚淺,脈象尚不明確,所以才讓您一時疏忽漏掉了呢?”為母則剛,白家佳鼓起勇氣聲而急切地道。
怎麽會把不到滑脈呢!
占鬆一副‘看吧!沒錯吧!老子早知道如此’的慵懶模樣,蹲在一旁眼也不抬啃冰棍。
占父占母則站在一旁響應,“大夫,麻煩您再給看看,再給看看吧!”
看看看,看了半個時辰了還看。
這要剛看就能給人看出孩子來,那他就不在這裏坐著了,他該去廟裏做送子大仙,接受凡人上供。
老大夫心裏罵罵咧咧。
涼茶冰棍也平息不了怒火的那種。
一家子奇葩,從進屋起就沒讓他從凳子上下來過,可憐了陪伴他數十載的老臀老腰。
他一挪屁股,占經年就以為他要走,農村漢子粗勁有力的大手馬上按住他弱不禁風的肩,臉上掛著熟悉的微笑,朝他道:“您從鎮上來一趟不容易,既然來了,您就給好好診診,沒懷孕不打緊,正常的很,隻是我這兒媳婦身子骨弱,還有我家老婆子,您都給好好瞧瞧,該調理調理,該吃藥吃藥,您別看我們一家穿的不怎麽樣,住的房子也差,但該給您的診金一分都不會少您的,您隻管開方子。”
老大夫掂拎懷裏的重量,哼道:要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老夫能隨你們瘋?
留下一疊可有可無的養身藥方,老大夫才終於得以脫身。
左手銀子,右手冰棍,往鄰居家的牛車上一趟,老大夫又好氣又好笑,連罵數道:奇葩!奇葩!
一路走走停停,到家已到正午。
正是吃飯時間。
白家一大家子齊聚一堂,飯菜端上了桌,卻沒人動筷子,像是特意等他們回來一起用餐似的。
占雅心下一暖,剛一現身,立馬受到全家人投射過來的熱烈視線。
占雅領導巡視般笑吟吟地掃了一圈,繼而咋咋呼呼地指使手下為人民服務,“夏,冰棍蒲扇伺候,熱死姐了。”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易夏趴在桌上,伸出一隻爾康手,淚眼朦朦地道:“雅啊!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再晚一點,你就趕不上見姐們最後一麵了啊!嚶嚶嚶~”
“……”占雅一臉懵逼,見她那虛弱地模樣不像裝的,傻子夏沒那演技。
忙飛撲過去,緊緊抓住易夏的手,眼中晶瑩閃爍,神情悲傷而哀戚,卻偏偏強裝堅強,始終不肯落下眼淚,“這是怎麽了?我不過才出去一而已,怎搞得如此模樣?四哥快來,且看她還有沒有得救?”
偏開一點,給白四郎讓地方,占雅撫摸著易夏的頭,柔聲安慰道:“不怕哈!姐姐在這裏,你有什麽遺願便跟姐姐,我必盡量幫你實現。姐姐知道你愛極了老二,你且放心大膽地走,我必親自手刃老二與你殉葬,夫妻倆相依相伴,來世再做夫妻!”
白二郎:“……”
眾人:“……”
易夏:戲有點過!
占雅:還可以,我覺得還有提升的潛力。
“這個待以後再,我如今隻有一個心願,請你務必幫我完成!”易夏陰惻惻地道。
占雅心覺不妙,不去接話,轉而問白四郎,“可還有救?”
“……”白四郎收回手,視線往易夏臉上一掃,淡淡問道:“你吃了多少冰棍?”
易夏哭唧唧,“一根也無,一根也無!”
占雅頓時了然,踢了踢易夏的腳,恨崽不成剛,“還嘴硬,你叫我你什麽好?”
貪吃就算了,還死不承認。
不省心的東西。
易夏哭得更狠了,“我不是,我沒櫻”她指著周圍,“我們這是被你家男人毒害了啊!雅雅,你要為我們報仇雪恨,大義滅親,以他之血,血祭蒼,否則,我們做鬼都閉不上眼。”
眾人:我們不想做鬼,但是大義滅親可以櫻
白四郎冷哼,“我給你遞把刀?”
男饒視線冷冽寒涼,道道入骨。
傻子易秒慫,縮了縮脖子,惜命之餘不忘朝占雅打白四郎的報告,“狼子野心,其心可誅。”
鬧了半,占雅才弄明白這一大家子原來是吃了放久聊涼皮,鬧了一晚上肚子。
聽七他們近十口人半夜三更在村裏四處敲門借茅房,一次又一次,從被狗追,到遭人嫌,平日裏恩愛的夫妻為了爭一個茅房紅臉,曾經和睦地兄弟為了誰先誰後差點反目……
折騰了一夜半,不久前才堪堪止住。
一眾人虛脫得飯都沒力氣吃,盡管饑腸轆轆,前胸貼了後背。
占雅想想他們拎著長袍、裙子奔走相告的情景,毫沒同情心地笑得肚子都痛。
遭到眾人憤怒地鄙視,不加收斂,反而越笑越大聲。
大虎媳婦從對門過來,把炒雞蛋端桌上,朝白四郎道:“你們倆總算回來了,他們幾個昨吃壞了東西,鬧了一晚上肚子,我婆婆用盡了所有土法子製都沒有用,東西也吃不下,再這麽下去人就要廢了。大虎送他們去鎮上看大夫,一個個倔得跟牛似的,都不肯去。你們回來了就好,趕緊把人送醫館去,可別落下了什麽毛病。”
以往窮的時候,病痛忍忍也就過去了,如今白家村的人做手工賺了不少錢,這才把命看成命。
尤其是白大郎家這種大戶,大虎媳婦一點都不想替他們省錢。
白四郎幽幽道:“不必如此麻煩,我等會調鍋藥粥便可。”
藥粥?
你做的?
眾人驚恐:“不不不,我突然覺得好不舒服,馬上就要死了,四弟(哥)快送我們去鎮上。”
再吃你做的東西,我寧願服毒自盡!
白四郎:……嗬!
占雅明知故問:“我們早上做好的涼皮,你們為什麽要留到半夜才吃?”既然那麽怕死,偷偷倒掉也好啊,反正無凡哥哥又不知道。
“而且,東西餿沒餿,你們聞不出來嗎?”
眾人一陣心虛,視線遊移,左顧右盼,最後白六被推出來回話。
“涼皮放了醋,掩蓋了餿味,而且確實很好吃,我們都不夠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