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絕世娘炮(十一)
「喂……」在溫茶轉身離開時,白止虛弱的叫了一聲,「你等等……」
溫茶回眸:「怎麼了?」
「我不想呆在這裡,你送我回家。」
溫茶眉頭一動:「現在?」
「嗯。」
溫茶:「你自己能站起來嗎?」
白止想從床上做坐起來,奈何力氣不夠,被褥也是紋絲不動,感覺到自己的無力,他眼睛里閃過一絲惱怒,撇過頭,看也不看溫茶,破罐子破摔道:「你怎麼帶我來的就怎麼帶我回去。」
溫茶:「……」
「不行嗎?」見她不說話,白止偏過頭眼睛跟釘子似得釘在她身上,「難道你是個軟腳蝦?」
「……」溫茶:「沒問題。」
白止頓時來了氣勢:「那還不快扶我起來?」
溫茶:「……」攤上這麼個隊友,也真是心酸。
她回身,將白止打橫抱起來,同校醫說了聲后,徑自就下了樓。
白止跟個憂鬱小王子一般的倚在她懷裡,愁雲慘淡,嘴角發白,眼睛里的尖銳也因病情散了七八分,簡直就是個精緻的豬豬男孩。
溫茶打上車,問了他地址后,護犢子似得把他送回了家。
白止的家和原主家離得不遠,彼時,家裡只有傭人,傭人見小少爺一臉憔悴,嚇得趕緊出來迎接,面上又驚又懼,顯然對白止很是忌憚。
溫茶把他抱進客廳后,又把葯放在他手裡,囑咐了一遍葯的用量,便打算離開。
白止跟只元氣大傷的狐妖一樣窩在沙發上,神經兮兮的盯著葯發獃,溫茶腳步頓了頓,最終什麼也沒說,打開門走了。
讓他傷心的是鍾若,她可沒興趣做什麼知心姐姐。
再看到白止,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溫茶從教室里出來,白止就站在樓下的梧桐樹下,他身穿一身雪白的休閑服,腳邊落了些乾枯的梧桐葉,秋風拂面,場景蕭瑟浪漫,襯得他那張臉,越發小而嬌弱。
他手裡拎了個食盒,看到鍾若后,眼睛里浮現出了一抹光亮,疾步走了上來。
溫茶冷眼看著他湊到鍾若面前有說有笑的模樣,只覺他狗改不了吃屎,救不回來那種。
鍾若依舊對他愛答不理,不過可不敢像之前一樣對他動手了。
當初有同學報了警,白止受傷后,鍾若很快被請去拘留呆了半天,後來白止按捺不住,自己跑去警局說一切跟鍾若無關,才將人摘了出來。
這不,人好之後,馬上又纏了上來,不止沒長記性,反倒比之前更殷勤了。
溫茶沒了提點他的心思,他既然喜歡,那就喜歡吧,不真正受點傷,恐怕還活的像個小王子。
她背著包,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朝著校門口走去。
臨近國慶,原主爸爸帶著小弟來接她,明天一早,一家人就要集體外出旅行。
溫茶走了不遠,就聽到了秦躍的聲音,她回過頭時,白止正像個傻子一樣杵在鍾若身邊,看著鍾若和秦躍眉目含情的模樣,食盒都要被捏碎了。
溫茶暗嘆兩聲,走到車邊,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等校門口的車都散了,鍾若自然而然的帶著秦躍離開,白止一個人站在原地,只覺渾身發冷。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鍾若不可,腦海里就跟有什麼詛咒在不停的催促他,一定要和鍾若在一起,如果不和她在一起的話,他就不會幸福。
他太想幸福了。
他知道鍾若是個好女人,從秦躍臉上的笑容就能看出來,秦躍長得丑,家貧,她不僅一點沒嫌棄,甚至還非常喜歡秦躍。
他這輩子就沒遇見過這麼真誠的女人,本著小時候的情愫和現在的悸動,一心想和她在一起。
她既然能接受秦躍,憑什麼不能接受他?
只要他加把勁,一定可以的。
他一次次這樣告訴自己,一次次的跑到鍾若身邊獻殷勤,可是他非但沒有抓住鍾若的心,反而把她推得越來越遠,這到底是為什麼?他想不明白。
他不自覺的把心裡的話呢喃出來,眼眸里全是愛而不得的痛苦。
「真的就非她不可嗎?」有人在他耳邊低低的問。
「我只要她。」他想也不想的回答,「世上沒有人比她更適合我。」
「那你想不想讓她像喜歡秦躍一樣喜歡你?」
驀然的一句話,恍若毒藥炸開在他的耳膜心臟,他忍不住抬起頭,看到來人的剎那,心驀然一綳:「怎麼是你?」
溫茶挑挑眉:「見你失魂落魄的站這裡,想來學學雷鋒。」
白止冷哼一聲:「用不著你管,別以為你救了我一次,我就會對你特殊。」
溫茶:「……」所以,她丟下可愛的粑粑和小弟,回來看這麼一個黑心蓮幹嘛?
白止看她不說話,:「我知道你的小心思,但是我告訴你,你的心思,這輩子都不可能實現。」
「是嗎?」溫茶低低一笑,向他有進一步,將距離拉到最低,「那你跟我說說,我都有什麼心思?」
白止耳根驀然一紅,他沒想到這人這麼厚臉皮,頓時惱羞成怒道:「還用我說出來?你簡直恬不知恥!」
溫茶:「???」她怎麼就恬不知恥了?
白止昂起腦袋,嗤笑一聲:「你喜歡我,絞盡腦汁想讓我改變心意,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他瞥著溫茶,一臉的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溫茶:「……」她怎麼就不知道,自己喜歡他了?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她掃過白止的小臉還有他乾癟的身材,格外嚴肅道:「我可從來沒說自己喜歡你。」
「你什麼意思?!」白止瞬間就炸了:「你給我再說一遍!」
溫茶:「我不喜歡你。」
「說謊!」白止的大眼睛里劃過深深的譏諷,毫不猶豫的跟溫茶對峙:「你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要一次次的幫我?」
溫茶囧:「……幫助你,不一定代表對你有意思,我記得我每次幫助你,都告訴過你,我是個好人。」
白止根本不信她的鬼話,甚至認定了她喜歡自己的事實:「如果你怕被拒絕才說謊的話,那你就省省吧,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
「嗯,我知道,」溫茶若有其事的點點頭:「所以你說,我為什麼要去喜歡一個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我的人?」
白止:「……」
「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溫茶半點沒有捉弄他的意思,「就像你不喜歡我一樣,我對你不感興趣。」
白止的臉倏地紅了,不是羞得,是氣的,他指著溫茶的鼻子,惡狠狠的罵了句:「你這個胡說八道的爛人!你給我住嘴!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讓你偷偷喜歡我了嗎?做夢!」
溫茶卻是沒收口:「我長得好,學習好,而且家世好,人品也好,可以說是樣樣都優秀了,這麼優秀的我,為什麼要喜歡一個,不自愛,沒自尊的你?」
白止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如墨一樣幽深的眼眸終於落在了溫茶的臉上,「你剛才……說什麼?」
溫茶:「我說,不要再給你臉上貼金了,你配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