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古劍天譴

  姬千塵退出幻境，將天幻劍歸鞘，詢問誰是第一人。


  「當然是天妖上人。」


  天盪老人捻須答道，「上人拔劍出鞘，立刻堪破幻境，將長劍歸鞘。三年之前，鮮於修拔劍出來，那個驚愕的樣子，彷彿一腳踩入爛泥坑。現在想起來，老夫也覺得有趣，呵呵……」


  望著天盪老人的笑容，姬千塵心中也暗暗好笑。


  天盪老人一把年齡了，還用這樣的手法，逗樂訪客，童心未泯啊？此老並非傳言中的不近人情，只是曲高和寡，懶得與一般人說話，所以才被坊間流言，說成是怪癖之人。


  「你覺得天音、天幻，這兩柄劍怎麼樣？」天盪老人笑過之後，捻須問道。


  姬千塵還是搖了搖頭。


  「這樣的長劍，你都沒有放在眼裡？」


  天盪老人瞪大了眼睛，姬千塵的搖頭，令他生起怒意，對天幻、天音的否認，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你恐怕還不知道鑄劍的辛苦，首先是好質材難得。老夫也是機緣湊巧，才找到這樣的鑄劍質材，也許一輩子難有第二次了。就算有了質材，鑄劍也不一定成功。都說老夫鑄劍天下第一，但還不是常常有天材地寶，毀在老夫手中？所以天音、天幻二劍能鑄劍成功，收入藏劍樓，並非易事……」


  「啟稟前輩，天陰、天幻雖好，但卻不適合晚輩。」


  姬千塵拱手答道，「晚輩想要的劍，是能御劍攻殺，破敵之劍。不想依靠音色幻境的助力，而是真正的劍氣威勢，能斬殺四方的長劍。」


  「我明白了，你與鮮於修是一路人，走的是劍修之路，三年前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天盪老人點了點頭，「我看你只是地妖身份，所以有些東西，不一定掌握得住。但既然你說出這話，我就帶你去看看，當初鮮於修也去看過。」


  「那就有勞前輩了！」姬千塵心中一喜，拱手說道。


  「隨我來吧。」


  天盪老人讓傀儡僕役將天陰、天幻兩劍收好，看著傀儡進入藏劍樓，這才起身領著姬千塵，向遠處走去。


  兩人一路行來，走入荒山之中，半個時辰之後，來到一個洞窟之前。


  天盪老人屈指結出手印，一道道手印的虛影，在虛空陣列，一起向洞窟飛射而去，叮——，洞口宛若水紋蕩漾，符陣封印的屏障，顯現出來。


  「進入洞窟的時候，要小心了。進入之後用意念交流，不要出聲。」


  天盪老人提醒姬千塵，邁入走入屏障，消失在洞口。


  姬千塵聞聲一怔，不知道屏障後面，有什麼古怪。想到天盪老人捉弄鮮於修，姬千塵急忙戒備著，小心翼翼地走入屏障之中。


  剛一邁入洞口，姬千塵就感覺一道劍氣懸河撲來，宛若攻殺一般，錚錚錚！他雙手在前，擋住劍氣的攻殺，將其化解。


  「跟我來吧。」


  天盪老人傳出一道意念，向他點點頭，向前走去。


  「此劍就是前輩所鑄之劍？好強的劍氣，劍氣中隱隱有雷霆的氣息！」姬千塵意念問道。


  「這不是老夫所鑄之劍，是老夫從一處秘境所得。老夫一直想將其煉化，但卻一直未能如願，所以才封印在洞窟之中。」


  天盪老人一邊向前行去，一邊傳出意念回答，「饒是老夫一生鑒劍無數，查證無數典籍，也難洞悉此物的年月。但從文字上估計，應該是遠古之物，至少也應該是上古之物。」


  妖族的典籍，將傳說中的歲月，分為數個階段，

  洪荒時期，是天地初開的歲月，接下來是遠古時期、上古時期、中古時期。中古時期開始於萬年之前，妖族的歷史就是從中古時期開始，以前的記載都是難以證實的傳說。


  「上古之物，就是一萬年之前？」姬千塵傳出意念，驚訝問道。


  「那是一柄古劍，上面刻著兩個上古的文字『天譴』，以天譴為名，老夫總覺得不祥，所以才想煉化。卻不曾想，就算是三千里之深的地下異火，也無法融化此物。」天盪老人嘆息說道。


  山洞並不長，兩人走到了洞底。


  姬千塵看見前方一道平台，上面有鎮壓的符陣。一柄烏黑的古劍插在地面，凌厲的劍氣從符陣中吹息出來，宛若凶獸呼吸一般。


  「你上去試一試，如果有緣，此物就送給你。」天盪老人傳出意念，對姬千塵說道。


  「送給我？」


  姬千塵頓時詫異起來，吃驚地望著天盪老人。


  妖族貧瘠，交易多用金銀，但真正的珍貴之物，卻是用修鍊的天材地寶，以物易物。天盪老人不會要金銀之物，只能是天材地寶。所以姬千塵早有準備，如果遇上難捨之物，就用納物指環交換。但現在天盪老人居然說要送給他，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其中有事啊？


  「但是我有兩個條件。」天盪老人又傳出一道意念。


  「呃……前輩，這和買賣有什麼區別？」姬千塵聽見對方提出條件，心中反而踏實一些。


  「當然有區別，老夫與你君子協定，無須定下契約。」


  天盪老人傳來意念，「第一條，你以後不論是在秘境，或者任務中，得到的各類寶物，各種天材異寶，若想出手，要優先賣給老夫。」


  「這一條晚輩答應了。」姬千塵意念答道。


  「第二條，你要幫老夫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不會太難，以你的實力決計能夠完成。當然了，若是天命如此，不能完成，老夫也不會怪你。」天盪老人意念說道。


  姬千塵低頭沉思，也答應下來。


  「姬千塵，你要小心了。妖主上人也沒有辦法降伏天譴，鮮於修也被其所傷。此物若是沒有緣份，真是不能勉強。」天盪老人向他示意，可以上前出手。


  「多謝前輩提示。」


  姬千塵拱手，向前邁步，站在了平台之上。


  烏黑的劍身上，篆刻著兩個上古文字天譴，一道道劍氣宛若波浪一般，向四方席捲而去。


  姬千塵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劍柄拔了出來，吟——，

  天譴震動，發出嘯聲，劍氣彷彿找到了攻殺的對象，凝鍊成肉眼可見的絲縷，順著右手攻殺而去。


  姬千塵的右手，彷彿捉住了一條毒蛇，毒蛇向他的手咬來，錚錚錚！丹田的劍氣順著經脈而去，凝聚在右手，與天譴的劍氣絞殺。


  剎那之間，姬千塵右手竟被割傷，流出鮮血。


  「姬千塵，此物嗜血，若沾上鮮血，劍氣更盛！」站在遠處的天盪老人，急忙傳出一道意念。


  「天譴……」


  姬千塵感受到攻來劍氣的威力，心中震動不已。一隻手不行，就用兩隻手，他的左手順勢握住了天譴。


  就在左手握住的瞬間，姬千塵驀地一震，食指的修羅指骨，發出一點綠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