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宮廷急召返京城 1
胤祥道:「我無心傷你們,不然此番我得知你們在蘇州,便不會獨自前來,未帶一兵一馬?十四弟,你可否聽從十三哥一句話,只要你願意在四哥面前俯首稱臣,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他必定不會為難你的,相反,只怕還會讓你封王拜相,行走朝堂。」
「哈哈哈,好一個封王拜相?若他會如此,這些年我就不會被幽禁在那不見天日的地宮裡,生不生、死不死,生不如死,我好不容易逃出來,你讓我束手就擒,我能夠逃得出京城,你就休想再抓我回去?你有本事便帶著我的人頭回去,否則,總有一日,我會帶著我的人馬回到紫禁城與他清算這輩子結下的血海深仇。」
聽到此處,我便是明白了,原來是十四爺,可是他不是被幽禁了嗎?何時逃出來了?而且他的聲音怎麼這般熟悉?感覺在哪裡聽見過?而剛剛那個女聲便更是熟悉了,有點像清顏的聲音。
我急忙走過去,想要開門看過究竟,卻聽見胤祥為難道:「你這是何苦呢?莫非你覺得你的親衛隊能夠打敗四哥數之不盡的軍隊不成?為何你就不願意……」。
「俯首稱臣是么?八哥、九哥、十哥,你看看他們的下場,你覺得我會有什麼好?何苦那個皇位,他如何得來的,他自己清楚……」。
「八哥、九哥是因為他們……四哥無心殺他們的。」
「無心?九哥是何等人物,將他關在那種圍牆高築、密不透風的地方,不是逼他去死,又是如何?八哥又個怎樣的人物?讓他淪為階下囚,不是逼死他,又是怎樣的心意?十三哥,你要麼與他連成一線,將我殺了,要麼便閃到一邊,少管閑事兒,不然,下一次莫怪我劍下不留情……我雖然痛恨你們,但是還不想背負上一個謀殺兄長的罪名……。」
不等我開門出去,便聽見十四爺道:「我們走……」剛剛一開門,卻只看見兩道身影從樓上躍下,只能借著月光看見他們的背影。
「世蘭……」胤祥看見我不由吃驚,「你、你怎麼醒了?」
我楞了楞問道:「剛剛,那是……」,他連忙捂住我的嘴巴,示意我不要說下去,拉著我進了房,莫非十四爺就是他此番受命來追鋪的朝廷侵犯么?
待進了屋,我點燃了紅燭,見他很是煩悶的模樣,給他倒了一杯茶,道:「原來你此番來蘇州並不是為了與我遊玩的?」
我就覺得此番他的行事作風與從前並不相同的,他聽我這般說只當我在生氣,連忙道:「世蘭,你莫多想,我此番來蘇州,並不想去抓誰?陪你遊玩是真,想來會一會十四弟也是真,我做這些事兒,便就是為了告知他,我來了蘇州,讓他自己來找我、見我……,但是說來我也不能確定,他一定回來找我,我也不知道他待我是否還有一點兄弟情誼,畢竟上一次,我便險些死在他的劍下,倒是沒想到,他當真來了,可惜,我竟然勸不住他。」
我不得我問什麼,他便如此告知了我,道:「當年八哥在江南一代頗有威望,十四弟現在在江南籠絡八哥的舊部,我、我真擔心,遲早有一天,他們這對同胞兄弟會自相殘殺,那、那樣我便是枉費皇額娘所託了。」
「他、他想造反不成?」
「當年便是有傳聞說四哥乃是偽造先皇聖旨而登基,他們一直都心中不服……」胤祥無奈地搖了搖頭,見我眉頭深鎖,抱歉道:「我怎麼能與你說這些?你這些與你都無關,你莫要多想。」
我點了點頭好奇道:「剛剛那個女聲好生熟悉,不知是何人?」
「好似是十四弟在民間的新歡,帶著面紗,我也看不清楚真容,不知是何人?」
我「哦」了一聲道:「那、那該如何是好呢?你本就是奉命抓他們的?你、你若不抓他們,他、他會怪罪你么?」
胤祥搖了搖頭道:「四哥讓我來做這件事情,就是為了留下十四活口的,想必不會太怪罪,畢竟是親兄弟,四哥也並非心狠之人的。」
提到胤禛,我們彼此都不想再說什麼了,他攬過我的肩膀道:「現在夜還有些微寒,我們歇息吧!這些煩人的事兒,不想也罷了。」
我也不想多想,只是覺得這皇家果然事兒多,不明白,為何一涉及到朝政,便父子不成父子,兄弟不成兄弟了呢?
我們再在蘇州玩了幾日,某天早上,等著我醒來的時候,卻已經看見錦瑟,正捧著洗漱用品進了房門,朝我笑道:「夫人,這一路玩得可好?」
「咦?你、你們?」
「夫人,京城來了急召,王爺怕是不能陪夫人遊玩了……」她扶著我起了身,左右打量我道:「哇,果然是女為悅己者容,夫人得王爺專寵,明艷了好些呢!」
我一聽這話,不由覺得羞愧,抬手打她道:「你這死丫頭,竟然敢打趣我來了?」
錦瑟道:「夫人,奴婢說的可是實話,不然你照照鏡子嘛!」 說著將我推到了鏡子前,倒是覺得臉色的確紅潤了許多,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緣故吧!
瞧見錦瑟笑靨如花,我也打趣道:「想必,我與王爺不在的日子,錦瑟你與柳公子也更為自由些了吧!竟然也這般人面桃花?」
錦瑟性子直爽,可畢竟是個姑娘家,聽了我這話,怕是要無地自容了,抱怨道:「夫人,可真是個壞人,奴婢不伺候了……」說著便轉身離去了,我瞧著她離去的背影道:「你倒是好大的脾氣,說不伺候,就不伺候了……」。也不見她理我,看來真心是害羞了。
四月天,胤祥收到了京的急報,那就是胤禛命他立即返京,說是他在外許久未回宮,很是想念,而且沒有回京過春節,便讓他在端午之時務必趕回京城,一同過節,胤祥接到急報后,自然是心中不安,從前一時一年年地在外走南闖北,一年也回不了幾次京城,為何今年卻如此特別。
「要不,推病不回去可好……」我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莫不是他要對胤祥採取什麼行動了?或者說是我與胤祥的事情走漏了什麼風聲嗎?雖然我們已經很是小心,但是難免有些眼尖或者嚼舌根的。
「我已然推病沒有回京過年,若是再推病,皇兄只怕要親自來揚州探望我了。」胤祥雖然心中也有顧慮,卻並非與我想的一般,他道:「皇兄想念我,倒是不足為奇,常年裡,我們通信也很是多的,只是如此幾召命我回去,有些令人意外?莫不是京中出了什麼事情嗎?可是也無人向我稟告什麼,只怕是……」
「只怕是什麼?」
「只怕還是十四弟的事情,我派人一路尾隨他們,回來稟告說,他們決定鋌而走險,啟程回京城了,只是按著路程,他們也不該這麼快就要到了啊?」胤祥獨自思量著,我知道他心地善良,何況有皇太后所託,肯定是不願意看著胤禛與十四爺兄弟殘殺的。
「你是擔心十四爺會危害到皇上么?」我詢問道。
他眉頭金鎖道:「那倒不是,我是擔心四哥會殺了十四弟啊!即便他心中再不想,一旦危害到江山社稷,他不殺,那群大臣們也不會同意的。」
我道:「當日在海龍幫之際,十四爺的親衛隊很是厲害的,若說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我將當日遇見的事情來來回回的串了串,道:「如今想來,當日的黃覺禎怕就是十四爺了,黃,乃是皇家,覺,怕是愛新覺羅,禎自然就是他的名諱了。」
胤祥聽后不由一驚問道:「黃覺禎,你、你曾經見過他?」想起那日與黃覺禎見面的場景,柳辰風說得沒有錯,是一條漢子,竟是沒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大將軍王。
「嗯,豆蔻沒有跟你稟告嗎?我們在鹽城的時候遇上了他們,只是當時不知他將此事交給了你,不然那一回便讓柳辰風將他們擒獲了,你也是不至於這般頭疼了。」想這兩人可真是不簡單,竟然讓堂堂的怡親王來追捕。
「提過的,只是沒有說黃覺禎這個名字罷了……」胤祥皺了皺眉頭,輕嘆道:「如此說來,竟然還是我的人救了他一命,讓他有機會找到他的親衛隊,這才有了機會讓他如此這般肆無忌憚了,看來一切都是天意的。」
說著便是連連嘆息搖頭,如此說來,這件事情還是我湊成的?想著,也許真的是天意呢!
我為他整理著行禮,可是衣裳怎麼疊也疊不好,感覺那兩個袖子實在是太可惡了,怎麼疊也不能疊得整整齊齊的,看上去就如同抱過狗狗的被子,亂糟糟的。
「咳咳……」胤祥咳嗽了兩聲,捂著嘴有些不舒服,道:「這好好地咳嗽起來?」
我擱下手中的衣裳朝他走了過去,見他的領子沒有如數扣好便道:「好好地,怎麼好好地,春雨傷身,春風受寒,天氣剛剛熱一點,你就敞著領子,能不咳嗽嗎?京城比這邊更是要寒的,我是不是該將棉襖大氅什麼統統都準備著,以免受了寒,你知道你受不得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