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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五仙祭2

  前面不遠處,隔著叢林,就是一座祭壇。


  權杖在五仙教祭壇的邊上,彷彿重獲血熱一般。


  然而之前在寧安國,這樣的感覺還不算常有,果然是五仙教的東西,這力量連自己都控制不了。


  他的手在顫抖著。最終還是沒能把權杖給握住。


  「既然你選擇回來,也罷……這事我替副教主做主,你將權杖放回祭壇處,我自有處理的辦法。」那五仙教主手一抬,旁邊沒有外人,只站著一個千執。


  「不過代價么,你恐怕日後得留在我五仙教一生一世了!」五仙教主往祭壇處走去。


  祭壇邊上的無盡鮮血,彷彿對巫靈權杖充滿著誘惑力。


  還未嘗遍的鮮血……充斥著無數的壓抑。


  教主手一抬,一層層的鮮血似如同波濤起伏一般延綿涌了上來。


  「瑤兒……幫我!」


  教主話聲最後落的時候,曲瑤的眼神只是偏頭望了一眼,白骨扇隨著一道光施了過去。


  五仙教的祭祀未免太多的古怪。古怪到大祭司到此都不知道該怎麼出手幫忙。理應是巫靈權杖認主不可能被任何人操控,但是五仙教的異術,硬是把巫靈權杖給生壓了下去。


  權杖彷彿感覺到了身邊的敵意,突然震開了身邊的人。


  教主和曲瑤都被一個力量彈開,可是二人隨後又站直了身姿。


  「教主身子骨不好,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可行?這事就交給我和副教主了結就行了。不會有什麼意外的,放心!」千執淡淡一笑,將身上的大衣取下來,披在教主的身上。


  「雲兒,過來!」


  不遠處走過來的人影正是副教主,千執將旁邊的雲兒往前一推,而她嘴角半憋著,有點不大滿意副教主這麼一句調戲。


  「誰是雲兒,沒大沒小!」雲兒走過去,道,「不過這事情你肯做主,我可就不操勞了,多加小心,那邪物不像你想的那麼好對付!」


  「是,教主!」


  副教主恭恭敬敬的走前一步,在之後只呆看著離開的雲兒,兩三步走到大祭司和千執的旁邊。


  權杖被一個如同水繩一樣的東西給扣住。


  副教主的手也在顫抖著,卻拚死的還是要把權杖給收回來。


  大祭司見狀,臉色只板的很低沉,手輕輕一抬,將權杖很輕易的給握了回來。


  「看來這權杖一生只認一主。這麼下去,咱們也沒辦法控制。」副教主的臉色板著,「不過無妨,你留在我五仙,等同已經是認我們為主了!」


  「從此以後,你心不可外放!」副教主教誨道,「你可願意一輩子牢記這一切?永不叛離我五仙教?」


  「好,那就請神醫抽取我的記憶吧!」大祭司輕輕點頭。


  雖然五仙教有自私的地方,但是要取走一個人的記憶,就未免太殘忍了一些。曾經是這麼答應過他,那隻不過是為了應付。以為有一天大祭司會打消了這個念頭的,結果到現在,他卻還是這樣。


  她想了想,最後看大祭司一副堅決,只好糊弄了過去。隨後一句話,是在對曲瑤說的。


  「瑤兒,一會隨我去一個地方。」她命令道。


  千執沒說話,只是偏著頭望了一眼大祭司,對著這個人惋惜的搖了搖頭。千執的這一生,就是這麼的沒所作為。大祭司這麼一個正直旺年的時候,可惜從寧安國放棄了一切嗎,回到五仙教。


  離開五仙教多年未回,不知道對這家鄉的感情蘊藏著什麼。千執閑逛了不久,才發覺有點惋惜。豈料這個家鄉在一起重新回來的時候,已經變了一副模樣。


  千執隨著神醫走到一個小屋裡,屋子裡而今堆的已經是不像樣的雜物。一個黑色的匣子被神醫捧在手上,東西被推送到了千執的手中。


  千執手一劃,匣子被很輕易的推開了。


  「這個是什麼蠱術,你還記得嗎?看來和我想的一樣,瑤兒……我們五仙教的人解了一輩子,也沒辦法解除這個黑匣子裡面安放的蠱,所以才想到了你。你不光是曲瑤,也是南詔密探組織的人,應當不下過咱們五仙教的任意一人。」神醫的手輕輕撫摸下千執的髮絲上,道,「正好考考你,看這些你到底還記不記得。」


  黑匣子里的蠱蟲安安靜靜的躺著,千執的手輕輕觸上蠱蟲。蠱蟲動了動,千執很快將手一縮回去,蠱蟲在黑匣子里散發出一點屍氣,又安靜的睡下。


  「枯殘蠱。」千執很淡然的回答出來,蠱在她的安撫下再也沒有躁動不安,千執笑笑,又道,「枯殘蠱想要奪人之命,只需要放在別人身上便好。輕者陷入昏迷之狀,我看大祭司好像挺需要這個的,人在昏厥狀態之下,可從來都沒有什麼記憶!神醫若一直沒辦法的話,不妨試試這招?」


  黑匣子被千執放在了一旁,將走前卻提點了一句,「枯殘蠱的解藥,副教主那裡不見得沒有。副教主利用枯殘蠱,除去大祭司的記憶,不是個很簡單的事情么?」


  就這麼一句話,彷彿有些點醒神醫。枯殘蠱確確實實能做到讓人完全消息記憶的地步,千執這想法是好,就是到底狠的太果斷了!


  「神醫難道不覺得,成人之美,是件好事么?儘管要求不如人意,可畢竟是一個念頭。人家真要一直惦記著寧安下去,五仙教肯定怎麼也討不好他。」千執這話的語氣有點怪怪的,離開的久了,骨子裡就只透著冷了。


  黑匣子里的蠱蟲被神醫拿出來,蠱蟲在手上扭動著,神醫不在乎蠱蟲是否會划傷自己的手,對於從來百毒不侵的自己,一個蠱蟲算什麼。


  「瑤兒,把蠱蟲放到祭壇里,祭祀了吧!」


  一個小蠱蟲,被神醫硬生生的甩到了千執手中的黑匣子里。蠱蟲見勢想爬出來,可是千執卻一手狠,把黑匣子給按上了。神醫的意思千執其實多少都懂。


  把蠱蟲拿去祭祀,為的無非就是能減少一些大祭司的痛苦,記憶在全無之前,那些曾經的念想都會一一在腦海中拂過。世間最痛苦之事,從來不是死。


  祭壇邊上,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可是大祭司卻在等著。權杖沒有哪一時安定的下來。大祭司只有伸手安撫著。一個不知名的聲音何時從祭壇邊上傳出。


  大祭司一轉身,這個人不是別人,是自己最常見的千執。不知道什麼東西入了祭壇,而千執也沒給大祭司一個解釋。這樣直接了斷的蓋下了他的話,直接嘮叨起祭祀的事情。


  「神醫吩咐的,務必完成!」千執這句話說完,就甩甩手走人。


  祭壇處,鮮血被巫靈權杖燃起,火熱的氣息逐漸湧上。大祭司已經被滾燙的鮮血燒灼的只剩下一層鎖骨。五仙教祭壇斷然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起。


  儘管巫靈權杖已經受到主人的召喚,頂在最前面將灼燒的氣息給吸附進去。可那陣烈焰,彷彿還是不曾停歇一樣。一直在慢慢往四周擴散。


  「我還以為這傢伙的祭祀之力有多高吶!原來還是不如我們的教主。」暗處,千執嘴角一瞥,然而只剩下低冷的一笑,正見旁邊的紫攸走過來。


  紫攸往千執這踏了一步,找了一個位置安穩的坐了下來。


  「那又如何,今生他到底也還只是個普通人而已!」紫攸多看祭壇一眼,越是於心不忍。烈火燒的他身,紫攸連一眼也都沒敢望下去。


  而千執這種人就是越狠越看的下去,這主意還是人想的么?教主都不去輕易操控的祭壇,留給大祭司也是為難。更何況這祭壇的血夜裡,有枯殘蠱的氣息。神醫是不會利用這麼邪惡的東西,主意八成也是千執想的。


  千執在面對著祭壇的時候能看的有勁,紫攸坐了不到一會,就從千執的旁邊默默退開了。而今的曲瑤不再是曾經的曲瑤,南詔密探組織的人不會為了任何一個人有憐惜之意。


  原本密探組織接觸最多的人是葉姬,葉姬在她的心中已經算是一個狠角色了。根本沒有想到的是千執能比葉姬更狠,而這個人,還恰好是五仙教的人。


  等神醫好不容易趕到,祭壇邊上的人大概只剩下半條命不到,一個無形的氣牆打過去,切斷了大祭司手上的祭祀,大祭司片刻腿腳癱軟下去,沒讓自己的身姿筆直的倒下去,只是前膝一跪,汗水一點點的流下來。


  「對不起……」他的聲音很微弱,「我也許不是你們所期望的那樣。這祭壇,我是控制不了的……」


  「是呢!」


  神醫將手按在大祭司的背上,連教主都不敢輕易動的東西,怎麼能說讓大祭司動手就動手的,曲瑤不太冷靜,那是因為她不太懂事,五仙教不經意間,對大祭司的歉意已經越積越多了。


  「你的記憶,可是否真的不想要了?」神醫突然問話道。


  他沒回答,默認已經代表了他的執著。國主都走了,奈何寧安國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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