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期望
南詔王的意思好像已經明顯,謹夏不好推脫。紫旗不讓他碰,還讓他去什麼寧安國。謹夏這感覺真的是渾身不舒服,說的好聽一點,他的的確確還是紫旗的首領,說的不好聽一點,謹夏無非就是一個挂名的!楊熵和鬼月的重要,他永永遠遠也不及一半!
「順便一說,我不想在因為這些事情絞盡腦汁了。把楊熵和鬼月再叫來一次說話也沒什麼特別的意思。正好你在,不妨替我轉達一句,萬天城這根針遲早要剷除,讓他倆多看著一點!」
謹夏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南詔王走之際,謹夏想叫住他,可到底還是手一捏,最後把手給放下了。
「王……」謹夏在南詔王的身影逐漸消失不見的時候才喊了一聲。到底南詔王已經不可能在聽見,謹夏在臨去以前,又自言自語了一句,「王,你在乎過葉姑娘的死活么……」
答案,沒有在乎過!否則,他就不會在剛才輕辰想把事情的經過全部說出來的時候,突然之間就迴避這個問題了。說的好聽,他是因為紫荀,其實就是不想去搭理這些戰後的爛攤子。
謹夏退去后,正好就在不遠處望見交談的楊熵和鬼月。一個輕盈的步子落到二人的面前。楊熵和鬼月各自退了一步,謹夏站在兩個人的中間。鬼月有許心不在焉,手拿著草葉就往謹夏的鼻子邊上劃去。
謹夏嫌棄的一手把鬼月打開,站在楊熵的旁邊一本正經的講述道:「王可跟我說了,這次的事情,讓你們倆個去辦。我要去寧安國一趟,王說了近些時日有夜狼城的人經常蹲守寧安國附近。看樣子,夜狼城的人好像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
鬼月手狠狠一敲打謹夏的頭,吹噓半天,就看這傢伙要怎麼圓了這個謊。
「喲,謹夏難道不知道夜狼城早就滅絕了么?」鬼月手狠狠一掐謹夏的臉頰,身子往前一傾,蹲下去道,「現在哪裡還有夜狼城的人,不都是萬天城的么?少拿這套來糊弄我!」
「喂……疼啊!疼!!」謹夏想掙扎,可是掙扎不開,最後才在楊熵和鬼月的旁邊哭訴道,「可是……可是真的是南詔王讓我來找你們倆的嘛。這次我真的沒有騙人!」
「戰事的事情,不應該南詔王親自下令的么?怎麼,與你何干?」鬼月問道。
謹夏手一抱頭,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這次虧欠了南詔,剛才根本也就沒必要在南詔王面前那麼低聲下氣的作。
楊熵突然有點哭笑不得,的的確確沒人知曉南詔王到底在想什麼。但是讓別人轉達自己的話,對南詔王來說,也是常有的事情。但只怕楊熵根本就沒有想到,南詔王能拿南詔拼上一個玩笑。
關於商討怎麼決策,還是一拋,直接丟給了楊熵和這些下屬!
「所以,楊將軍打算怎麼辦!」鬼月過後才無奈的一嘆息,楊熵冷冷對望一眼,什麼話都沒說。葉姬莫名其妙的失蹤,不知道是真去了,還是更加隱蔽的去探查別的事情。
總之,人去樓空。或許可能她回來的一天,大家都已經不在。
鬼月抱著手,楊熵在旁邊催促了他一聲,鬼月沒離開。楊熵的腳步突然停下在不遠處,看鬼月沒跟上,下一步正打算自己離開,然而鬼月隨後的話,又讓楊熵怔住。
「我覺得王有點不對勁。」鬼月手撐著下巴。
葉姬的事情不管也就罷了。連南詔戰場的事情都不肯直白的去管。
「你還別說……我覺得你不對勁!」楊熵手在鬼月面前晃了一下,被鬼月反手打回去。
鬼月長槍握在手,隨後槍支一提,「也罷,既然王不說,我就自己去問他好了!」
鬼月從楊熵旁邊繞過去,謹夏想攔住,可是手撲了一個空。想追上去,楊熵很淡然的把謹夏往後一攔。
殿上南詔王的身影不在,鬼月長槍往地上一扔,轉瞬間往後殿走去。往裡走了不遠,寢宮內沒有一個人看守,只有死死睡在那的南詔王!感情這傢伙是寧可卧在這裡,也什麼都不管了?
『嗖』一把長劍直朝鬼月打去,鬼月輕功翻身往旁邊一跳,腳旋在劍上,輕盈的步伐往下一跳。然而從頭到尾鬼月沒發出一點聲音,可是南詔王還是知道是自己來了。
南詔王手一抱頭,道:「說吧,什麼事情?」
「王為什麼不管?」鬼月長槍往前一指,隔了一會又道,「這樣的你,和萬天城那幫膽小怕事的傢伙有什麼區別?王,要殺便殺!你不懂么?」
……
「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南詔王偏頭一看鬼月,突然滿是不屑。
鬼月這傢伙也是蠻橫的死,當年那股硬朗之氣就沒給打下去,現在更是得寸進尺!
「王一直告訴我,戰場之上不能有仁慈之心。我做到了。可是王呢,你變成了什麼樣子?滿朝臣子,你管都不管!黑旗的戰場,你是一次都沒去過吧?葉姑娘為南詔做了那麼多,你何曾看過一眼?!」
鬼月將死死打入門上的長劍給一腳踩了下來。
「那又如何?人死不能復生。」南詔王語氣淡淡,一閉眼又昏昏沉沉的睡下。
他的身子稍作一番,隨後鬼月就被一陣無形的力量給擊退,鬼月正眼一看,站在南詔王前面的人仍然是黑影。黑氣從體內而襲出,鬼月知道此人惹也惹不得,只好退了下去。
鬼月沒人搭理,退出去以後,一個人坐在涼亭子里喝著悶酒。
「一個人?正好我也一個人……一起吧!」鬼月一抬頭,正發現自己身邊的人不是別人,是紫荀。
紫荀手一抬起,將捧在懷中的酒罐猛灌了一大口。雖然覺得葉姬沒死,但是心中又有一個哽,咽在那裡。忘不掉,咽不下!想不明白葉姬如果真的沒死,那她在哪裡?
「此酒暢飲,贈與遠行人。」紫荀笑了笑,鬼月也猛灌了一壇。
酒水被鬼月無力的搭放在亭子里的小桌上,鬼月往旁邊一坐,紫荀跟在鬼月旁邊坐下。
「你別想瞞我,是不是去找過南詔王了?」紫荀臉色突然沉了幾分,自打每次看到紫荀這麼嚴肅的臉色之時,都知曉他是在打什麼主意。這幫傢伙倒好,身邊的女人一個個都走了,男人倒還是能為天下!心繫家國!
鬼月點頭,紫荀有一會沒說話。下回二人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是同時說話。
「王是這樣的人,將軍別在意!」紫荀多添了一句,走前一攬衣袖,又問,「對了,剛才將軍想說什麼來著?」
「我想問問,葉姬的事情。」
話音未落,紫荀轉身就走了……
「放心,萬天城的事情南詔王自有個打算。水戰最後一役,也死傷了不少人。萬天城的軍魂就算還健在幾個,但要跟南詔打陸戰,也不過如同雞肋。打下了萬天城,可就一切都好說了。但我怕的是,萬天城如果聚集了各國的精英,南詔可就沒有辦法了。」紫荀的話說完,身影剛好隨著消失。
然而對於葉姬的事情,紫荀再也沒有提起。鬼月在後面看著紫荀逐漸遠去的身影。這個時候,好像想到了什麼故人說過的話。
「若有什麼困難,來找我便是!」
可是而今,要上哪裡去找那位故人?……
葉姬走後,已經一天不見人影。君紅和唐傾兩個人獨守一個小宅子。雖然此前也有葉姬不在的時候,可那時至少知道葉姬是安全的。而不是到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她沒有消息,君紅和唐傾就只有等!
「君紅姐?」唐傾伸手推了推旁邊心神不寧想事情的君紅。
君紅手撐著臉頰,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唐傾,手輕輕揉了揉唐傾的臉,道,「傾兒,怎麼了?」
「你說,葉姬姐會活著回來么?」
「也許吧。」君紅一邊搖頭,卻一邊說道。
但是都這麼多年,君紅甚至從未見到有人能從江中活著回來。這也是起初君紅最擔心的地方。
「對了……」唐傾突然打斷君紅的思想,讓君紅盡量從悲傷之中緩過來一些,於是抬頭問道,「君紅姐姐有沒有見過上次那個在江潮中出現的那個女人?她好像……好厲害的樣子!」
唐傾毫無頭緒,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才這麼問了一句。君紅沒反應,愣了很久。才想到唐傾話中有話。那個很厲害的人……莫非,她說的人是千執?
對啊……千執幾乎是跟葉姬同一時間不見蹤影的!!
「嗯?」君紅疑問片刻,又道,「她是我以前的朋友,怎麼了?」
「沒!我就是覺得,那姐姐好漂亮啊……」
君紅一聲輕輕的笑呵,沒理會唐傾的那隨口一言。
「這樣不就好了嘛!君紅姐姐也別難過啦!想想開心的事情不就好了么。我就相信,葉姬姐一定會回來的!」
君紅輕安撫著唐傾,也是……
但說到千執這個人的時候,她是該笑,還是該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