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寧安幫忙
千執聽到旁邊的人微弱的喊了一聲,身形猛地一顫,手突然鬆了一些。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么?
為什麼從前從未覺得有密探組織的人在身邊有這麼重要過。甚至在得知南詔出事的時候,她可是毫不猶豫來的。本來想以為自己更在意輕辰一點,可惜不是……
千執手一拍打,懷抱中的女子咳出水,身子往前傾了一些,回頭望著千執,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是你救的我么?」她問話,可是千執不回答。
「嗯!」千執輕輕一應,「不然呢?」
「那其他人呢?」她想往前走一步,可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在肩上。
胸口處疼的厲害,她手往地上一撐,沒能站起來。
「我的好姐姐,你可知道你被鐵血劍一擊,這一擊到底有多沉?你能受的起么?」千執突然手按著她的肩膀。
五仙教的蠱術入體,也不一定能完全好的起來。
現在越是擔心,蠱術清不去傷勢,她就會死。
「姐姐……?」
千執現在倒是知道,該怎麼稱呼自己了。
那也已經晚了吧?
「紫荀呢?」
「我怎麼知道?那傢伙見你跳水以後就跟著跳了,反正我是沒碰到那傢伙的屍體。」千執輕輕一縷自己的髮絲,道,「說不定還在水下,也說不定早就死了。這個對我來說,很重要麼?」
見千執一副死也不願意悔改的模樣,江面上決戰萬天城的影子也沒有了,想著南詔的人會不會已經平安離去了……
她轉身想往水裡躍去,千執也有意識攔下,雷光直接一閃。
「你……!」她恨的直咬牙。
「你的這條命已經不屬於你了,從今天起,你的命!屬於我千執的了!」千執笑了笑,「我不讓你死,你絕對死不成!」
……
千執的話音,逐漸在落下,千執正要遠去,可是身後的聲音,又叫住了自己。
「幹嗎?」千執沒好氣的轉身問道,「葉姬姐,先找件乾淨的衣裳換了!」
「千執,你有辦法從這裡離開么?」葉姬心頭一咯噔,這句話過了很久,才突然問道。
三年了,千執離開了密探組織三年,這是第一次。聽她親耳喚了一句葉姬姐!
「我一個人能離開,但是我不能送你離開。畢竟是被限制了……」千執往前走了幾步,又道,「不過無妨,回去的路不打緊。咱們先在林子里弄點木材,隨便搭一艘船,頂多拖延一點時間罷了!」
葉姬緩緩一點頭,找了個無人的大石上安靜的坐下。
一地的碎石被葉姬撿起來握在手上,石子往水裡砸去,泛起的水花一點一點的高過江面。
葉姬想有人能注意到自己,可惜到底是不可能了。
冥冥之中千執去了很久才歸,回來時,千執在後面注意到已經逐漸休息的葉姬。
千執坐在她的旁邊,將自己的衣衫卸下,輕輕搭在葉姬的身上。千執往地上一躺,不知覺間,二人都慢慢閉上了眼睛。
……
?
眾人見紫荀莫名奇妙的出現在岸上,君紅想上前問話,卻被輕辰用手攔了下來。
「葉姬姐人呢!?」君紅還是問了一聲。
畢竟沒人想在這個時候,出了什麼亂子。
鬼月站到君紅的前面將她的嘴按住,萬天城沒誠意的放人,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先回南詔,把這些事情都告訴南詔王,南詔王不會放棄一個密探組織的人不顧。
君紅被鬼月委託給唐傾拉住。輕辰行事穩一些,鬼月給輕辰一個眼色,輕辰自知要幹嘛,於是一步跨到紫荀的旁邊。
「怎麼……葉姬人沒找到?」輕辰問。
「沒有,我跳下去的時候,葉兒就不知所蹤了。」紫荀一低頭,道,「我後來是碰巧拽住了江下的水草,慢慢盪上來的。我覺得,葉兒是不會離開我的!」
……
「可是,她去了便是去了!」說話的人是君紅。
紫荀的想法奇怪,行為也奇怪。若是按照往常,紫荀只怕死都會隨葉姬一起。
怎麼……就這樣算了?
「抱歉,權杖沒拿上。」大祭司撓了撓頭。
鬼月咬牙順帶踹了大祭司一腳。這傢伙還知道要道歉,權杖沒帶,他反而輕鬆。
什麼事也沒幹,這些日子都光顧著發獃了么!
不說紫荀這麼覺得,大祭司也覺得葉姬不會那麼輕易離開。千執的出現,也不僅僅是一件巧事,但是沒有權杖在身邊,只憑感覺,是沒有人會信服的。
「這路一直往前,就是出口了吧?也罷,就這麼回去吧!」
人群中總有紛雜的吵鬧之聲,到底是紫荀表情依舊淡然。
「除了王,以後誰也不要在紫荀面前提到葉姬了。戰爭既然也開始了,不如讓紫荀安定下來一點,免得他心神不寧!」
輕辰手一揮,「都別在想這些事情了。我們必要的事,趕回南詔。一定要在萬天城再殺進南詔的時候,先下一擊!」
紫荀前面帶路,直到眾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沐陽之時。自此,葉姬的身影再也沒有出現過。
眾人幾乎是一路都鬱悶的回到了南詔,感覺到沐陽那邊戰亂如火,可是萬天城到底也沒對南詔這個地方做點什麼,輕辰一顆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來,隨著鬼月眾人一起覲見南詔王。
殿上,南詔王咬著牙,看著灰溜溜回來的幾個人,毛筆漸漸一放下。那一個聲音,誰都聽到了。南詔王第一句話,卻對水戰的結果不問。反而直接問起葉姬的去向。
鬼月和輕辰相望了一眼,發現紫荀就只是站著。輕辰沒有自己上報,眾人越拖延,南詔王就越是想問。可是四下無人答應,鬼月只好上前作揖,自己在南詔王面前解釋。
「葉姬她……跳江了!」鬼月最後一句話是咬牙說出,「不知死活!」
這句話鬼月自己聽來都覺得有那麼一些荒謬。跳江之人……還怎麼生還。
……
「紫荀,怎麼回事?」南詔王覺得此事還是該去問問紫荀,於是偏頭轉望過去。
「……」
然而,氣氛依舊沉靜。紫荀卻久久沒說話。紫荀的面容冷漠,南詔王問話也沒來得及回答。南詔王想想也罷,伸手示意先讓紫荀退後,於是手一托,放到下巴之處。
「正好跟我說說看,你們水戰打的如何了?」南詔王手一放下,道,「別告訴我,連一個萬天城,你們都擺不平。」
「王,你也是知道的。萬天城的那幫人,什麼時候在水戰上面輸過。此番輕辰把他們從水戰引到陸戰上來,就是要一舉殲滅萬天城的人。您就放心好了,我南詔是輕易說敗就敗的么?」
萬天城在水戰之上,確實難是難了點。不過當年南詔好歹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之下,就能虎口脫險。現在派出的人已個個都是南詔的精英,一個水戰打成這樣,開什麼玩笑?!
楊熵被南詔王甩了一個手勢,只好招呼眾人一起走開。南詔王話是沒說,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大祭司要提早回寧安,也就沒在南詔這個地方多留。謹夏被南詔王扣在殿上。
很沉重的一聲響,謹夏慢慢跪了下去。南詔王眯眼一笑,殿上又坐了不久,他總算起身。
「你知道你以前的決定是錯的了嗎?」南詔王問話。
然而南詔王話落,謹夏只顧點頭。
「南夏重要,紫旗重要。可是再重要的事情,重要的過這天下么?」
謹夏還是沒說話。
「知道錯了!?」南詔王道,「好好給我在下面反省。然後,告訴我你的抉擇。我好安排接后的事情。」
南詔王筆一轉,又一個人悶聲用筆彷彿在划著什麼。直到過去很久,謹夏才驀然之間抬起頭。
「王,我自願為南詔出力。」謹夏一抬手,道,「紫旗的人只怕隔日就該來了!那時……我還能不能是首領?」
謹夏見南詔王沒說話,一直不敢吭聲望著他。頭沉下去很低,南詔王放下筆從殿上走下來,手輕輕一挑謹夏的額頭。謹夏抬頭卻沒敢看著南詔王……直到南詔王的手放了下去,謹夏顫著的心,冒著的汗,才不由得止住。
「這紫旗之位,不歸你歸誰?沒有人比你更合適當紫旗的首領了。少拿一幫庸才來誆我便是!」南詔王冷哼一聲,將謹夏的重劍給甩了回去。不一會兒,謹夏拖著重劍站了起來。
不安分,在要走之際,只見南詔王轉頭回來望著自己,依稀之間,他只言了一句,「不過,紫旗的人放在南詔,不知道你能不能放下心來。謹夏,葉姬如果真走了,可能有件事情我需要你辦!夜狼城的人雖然沒有那個膽識為難南詔的人,可寧安國,我怕他們不好過……你暫且先去寧安助大祭司一臂之力。紫旗若有什麼事情,我會通知你回來的!」
謹夏重劍比在前面,淡然一點頭,「那麼萬天城那邊,王有什麼計劃應對他們?」
「放心,鬼月和楊熵還在!你這點,完全無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