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遺落的密函
南詔王走後,葉姬突然站了起來,葉姬和鬼月一起離開了殿堂。二人一起出殿,可是葉姬卻心不在焉的走開,只留下鬼月無力的往回走了。
仔細一想,南詔王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葉姬都沒有急著離開,自己去了錫禹也是等著,還不如就在南詔安分呆上一夜。
一想想,反正和楊熵不同路,他走就走了吧。
鬼月回去休息,后一日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她穿著軍裝站在殿門口,南詔王和傾世蓉走過來看著鬼月,不知何時,南詔王的眼神冷冷一瞥過來。
南詔王還是和往日一樣,身著黑衣出現在鬼月的面前。
然而見鬼月一身軍裝,穿成這樣,真當沒有人認出來他是南詔的人了嗎!
鬼月才聽說葉姬已經走了,估摸以她的速度,正午就可以趕到錫禹,南詔王和鬼月不急,估摸要申時出頭才趕到。
「王,現在去?」鬼月問道。
南詔王沒說話,徑直往前走了幾步,鬼月想追上去,被傾世蓉給按了回去,她低低一笑,道:「鬼月,王的意思.……你還不明白?你是去錫禹,又不是參軍,還是換身便裝再走吧。」
鬼月一點頭,正往回走。傾世蓉慢慢走到南詔王的身邊,將佩劍遞到他的手上,南詔王話也不說的接下劍,傾世蓉在身邊好意提醒道:「王,請平安回來。今早,紫荀已經派人傳話回來,說一切都還好。他已經到了,只是楊將軍那邊還沒有消息。」
南詔王點了點頭,紫荀是謹慎,但楊熵是南詔的將軍,所以南詔王也沒多大擔心。
片刻以後,鬼月從殿里走出。鬼月換了一身便裝,同南詔王一樣一身黑衣,臉上的面具被換成了一個奇怪的獸人面具,鬼月的身影很清瘦,軍裝的時候,鬼月有戰場奮勇殺敵的一面。換下軍裝,轉瞬又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
也好,要的就是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效果!
傾世蓉啞然沒說話,這哪裡還是鬼月啊!
……
不過南詔王很好奇,在鬼月的面具下,究竟是什麼樣的面孔。他想著,就把手放上去,哪知卻被鬼月伸手一打。
「王,要做什麼?」鬼月伸了伸懶腰,又說,「也罷,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鬼月和傾世蓉道別以後,正想和南詔王一起離開,可是正好被祁心和雲兒攔下。
「王要走了?放心去錫禹吧!將軍忙完了自己的事情,會去錫禹跟你們會合的。」祁心問話,南詔王是好認出來,只是他身旁的人,有些奇怪。
只是祁心沒問,南詔王也沒有說。
雲兒剛一口咬下的糖葫蘆,就突然被吐在地上。
錫禹的事情,雲兒確實也有聽說過。南詔王這次要求跟隨的人是鬼月。所以,他身邊的人,想來應該就是鬼月不錯了。
「鬼月.……?!」雲兒一聲喊。
鬼月低頭摸了摸雲兒的臉頰,雲兒邊吃著糖葫蘆,邊凝視著鬼月的雙眼。這種神情,不該是一個男子所有的。
「小心哦。」雲兒還是那句話,「鬼月,你別又讓南詔王騙了!神醫不是每一次都能請到的哦。」
鬼月伸手輕輕揉了揉雲兒的髮絲,卻也先隨南詔王去了。鬼月路上邊走著,也笑了笑,即便上次深受一箭,那也是她的職責啊!又曾怨過過誰呢!
雲兒和鬼月道別以後,鬼月便和南詔王離開,只是和以往不同,楊熵上回和鬼月去到錫禹,還是騎馬而行,南詔王閑繁瑣,直接拉著鬼月走出南詔城裡。
他將鬼月拉到驛站,找到驛站捎一段路,之後只要繼續這樣下去,就能保證在今夜之前到的了錫禹。
二人坐在馬車裡,鬼月拿起麻袋,低頭悶飲了一口水。
鬼月將水壺扔到南詔王的手中,水被南詔王一口喝下。
馬車的顛簸,在深林里漸行漸遠,鬼月一路上沉默不已,南詔王次次伸手要將鬼月的面具摘下,卻被鬼月反手一打,按了下去。
「南詔王要怎麼樣?你若是有事情,說就是了。」鬼月冷冷一說。
「怎麼,我好奇……也不行?」南詔王一笑。
鬼月這時候恰巧也沒心情和南詔王硬要爭出什麼,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在馬車裡坐著。
過了一會,馬車停在深林旁邊,那個車夫跑去方便,鬼月步伐沉重一踏,下了馬車。
鬼月走到湖水旁邊,大致鬆緩了一下身姿,免得南詔王又動手想辦法摘下面具,她好容易才攀得地位,才不希望毀於一旦。
鬼月往前走了一些,感覺有點奇怪,腳下的有一塊土地顯得些鬆軟,像被人拋開過,然後又刻意把土重新埋上。
鬼月按著自己的想法,跪在地上將土重新拋開,果然在地底深處,被放著一個折好的紙張。
紙張有點濕,字跡也有些模糊,不過這是在泥塘旁邊,濕了一點也屬於正常。
鬼月打開一看,寫下密函的人沒有留名,如這跟南詔有關,交給王,他一定會明白。
鬼月拿著東西,走到馬車裡坐著,一把將剛才撿來的密函丟到南詔王的手裡。
一下又見南詔王沒有反應,鬼月又加了一句話提醒。
「剛從土裡挖出來的,南詔王要不要閱一下?就算不是南詔的東西,掌握別國的訊息不也好么?」鬼月話落後,南詔王將密函打開,看了看。
南詔王的臉色愈來愈沉默,好像密函里透著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是別國的,字跡我認得!是紫荀留下來的!」南詔王突然道。
南詔王話落,鬼月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好像也只有這樣才說的通。至少在方圓幾裡外,這附近已經沒有什麼國家,這天下最大的一個國,就在錫禹,然而這等偏僻的地方,就只有南詔和一個鄰國。
他們的大祭司才帶著國君回去,這麼快反叛,應該不可能。果然,想想也就只有紫荀了吧。
紫荀也許一早就知道南詔王今天一定會從這條路離開,所以故意留下一封密函。
就算南詔王沒有發現,這密函也不會那麼快落入敵人手中。
因為被水沾過的地方,泥土本來就會那麼鬆軟。所以沒多少人在意。
不巧,被鬼月發現了。
「他怎麼說?」鬼月問道。
「也沒什麼,就說大部分的事情,他和楊熵已經辦成了,我們倆只要按時到錫禹便是。」南詔王將密函一點點的撕毀,又點點道,「順便讓我替他將葉姬看好,切勿出事。」
鬼月點了點頭,然而這個時候馬車又一點點的行走。
「鬼月,如果我說,有人在紫荀之前把南詔的事情透露給萬天,你會怎麼說?」
鬼月身子一寒顫,那還有什麼話可以說?紫荀昨夜便走了,比任何一個人都早,究竟透露出去的人是誰?
楊熵顯然也不可能,那隻可能是南詔內部的混亂。傾世蓉心一向太善,連殺生都不敢的人,談何去叛國。
那在南詔王的眼下,是死路一條。
不過傾世蓉倒是說過雲兒的來歷不明,很難判斷她到底是否真意為南詔。
還剩下的一個,自然就只有祁心,祁心剛好是萬天城的人。
「王覺得誰有可能?」鬼月突然問話。
他搖了搖頭,似乎很難判斷的出,也許敵國也有內鬼,但是偏偏一直沒現身?
南詔王有能耐,弄的了密探組織,當然其他人也行。
「不知道。」他突然冷冷的回道。
……
紫荀安定下來以後,隔了不久正要走,哪知屋外一個有模有樣的公子走過來,攔下紫荀的去路。
紫荀也注意到了身後的公子,但決意不去理會,而是轉身離開。
公子將長扇在紫荀面前一打,紫荀停下來,一句沒好氣的話,脫口而出。
「你做什麼?」紫荀輕鬆一緩神。
「你是不是回去過南詔。」那公子逼問道。
紫荀沒有隱瞞,直直點了點頭,不過縱然他知道了,也無所謂,以紫荀的伸手,還怕對付不了一個文文弱弱的人么?
「你知不知道國主子向來最討厭什麼樣的人?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是叛徒的行為?我若在主子面前參你一本,你你紫荀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那位公子恨恨的說道。
紫荀沒說話,只冷哼一聲,反正他也從來沒在意過自己的去處,沒有主子的信任,他還可以有南詔啊!
不過,顯然他暫時還不想這麼快就被主子掃出門,於是丟了一個小紙條到那個公子的手上。
「祁公子,我去南詔,當然是為了幫主子收集密報,這是南詔王近期的行動,你要是不怕的話,可以自己去找南詔王。」紫荀邊走,卻還一邊冷哼道,「我去見主子了!」
紫荀背著包袱離開,祁公子不知是為何,還遲遲愣在原地,紫荀看來又要走,只是現在還沒有機會抓住他的證據。
看來,只有應驗紫荀說南詔王在錫禹是不是屬實了。
「來人!」他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