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黯然離去
「我明白,請鎮長責罰……」
白月的聲音變的沙啞與顫抖。
白月沒有像想象的那樣動搖,她明白爹的意思是像讓她去了南詔,就不要惦記著這個家,戰場的拼殺與這些相比起來,都是微不足道的。
又是沉沉的兩鞭下去,她已無力在反抗。她知道,這個家族在從今往後不與相干,可還是留戀。
南詔從軍,如果哪天想回來了,其實還是會有人欣然接受自己的。
第六鞭下去,女子依然不悔。
七.……
八.……
九.……
最後一鞭下去,男人無力的丟下鞭子。她卻再也站不起來,女子手撐著地,在掙扎過後,不曾想過,就這十鞭下去,從此以後,她和這個家,再無瓜葛!
「有勇氣,從此以後,當我沒你這個女兒,你走吧!」說吧,他轉身而去。
她也走了,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這個家,離別前,夫人替她準備了一些路上的乾糧以及一些備用的盤纏。
女子不在似從前的稚嫩,然而穿著一身軍裝,更似男兒,也就只有這樣,她才會安心的去,她的爹也會放心的讓她離去。
這一次,南詔沒有派一兵一卒,再執著,也不過是他一人單槍匹馬的前去罷了。路途在難, 蒼山霧再大,也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能夠阻止她的前路。
至少白月認為前去的路,是光明的。女子騎白馬,持長劍,一路上的慘淡,她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都說南詔王為國為民,在她看來,也不過如此。
說來也是奇怪,在是越接近蒼山的地方,就越是人煙稀少,讓從來不信鬼神的白月也不由得幾分寒意而過。
哥哥至少還有南詔王的親信護送,而自己想靠也靠不得別人,現下就連蒼山的去路都找不著。
當問起蒼山之路時,村裡的百姓卻一個一個逃之夭夭,在她一日下來,無功而返之時,忽聞見身後一人叫住她,白月本能回過頭,便望見身後一個老婦人站在她的身後。
「姑娘是否在找什麼人,或者在等什麼?」那婦人問道。看著她焦急的眼神,又道,「姑娘是從別地來的?姑娘叫什麼名?」
「我自南郊來!叫我白月!」她回答過後,正要走,也注意到這婦人並非平常,說不定知道些蒼山的傳說。
沒等老婦人在開口問話,她又問,「對了,順便想打聽一下蒼山該怎麼去!」
那婦人沉默了,許久以後才問起:「你去那兒幹嘛,你就不怕.……?」
前些日子蒼山的事情已經傳遍,南詔王說是動亂戰死,實際上誰都清楚是大霧作祟。
「實不相瞞,此行正是要前往南詔國從軍,可惜,這路途就遇上了難題。」白月冷冷的道。
那婦人聽得此話,竟是一怔,從軍向來也都是男兒之事,又與這麼一個婦道人家有什麼關係,再說,她這麼一個文文弱弱的女子,蒼山,也是一個考驗!
白月見那婦人沒有相告之意,便不打算糾纏下去,剛想退開,那婦人突然叫住她。
「你真決定了么,姑娘?其實,蒼山離這裡也不遠。」那婦人如實回答,又抬頭,天色已不早,她又轉移了話題,「姑娘甘露一日,也勞累了吧。不如先去寒舍歇息,明日一早在上路?」
見那婦人態度誠懇,白月就沒有決絕,二人的話並不多,所以這一路上又增添了幾分荒涼。
「可否請前輩告知,蒼山的傳聞,究竟幾分真實,幾分又是假?」白月又問話道。
「如你所想,蒼山又名鬼山,數百年前,冥界的城牆塌陷,裡面所囚禁的厲鬼重獲自由。因此而流落陽間。因常年在冥界的黑暗受盡折磨,那些厲鬼便開始在陽間存活起來。」那婦人又說,「冥帝急於一時將這些厲鬼帶回,就給凡間的某一處下了詛咒,任何在陰曆陰時陰日經過這裡的人都得死!且為了世間安寧,從此將蒼山封印。不過數百年過去了,封印,也是會失效的。」
白月心頭一沉,哥哥去的那天,正好是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