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家族除名
南荷挽起衣衫,也往前走了幾步,白月沒有追上去,依然停在原地。
「孩子,叫聲娘吧……」南荷輕輕的話語。也不知她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
「娘!」白月甜甜的笑意,白月將手搭上她的肩膀。
南荷突然笑了,這是從小到大,唯一一次,她能這麼稱呼自己。
但希望這不是最後一次,她相信,只要有機會,又何愁見不到呢?
晚膳就這麼尷尬的結束了,誰都無法承受起這離別前的痛苦,那麼多見一面,也只是增添幾許傷感罷了。
一夜就在悄然之中過去,誰也沒在對去南詔的事情提起過。白月倒在床邊安然的睡著,直等著後日一早,睜眼醒來。
他說過,會親自為她去南詔之路,做上最後的送別。
身旁南荷守著她半宿,白月從夢中驚醒過來,正要轉身下床,就看到南荷正在身邊替她整理著衣物。
「夫人且去休息就是,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來便好。」她笑了笑,迴轉過頭,一直不見那個 說過定會為自己送行的爹,她有些失落,可依然能表現的堅強。
見白月急著走,南荷還是上前攔路,承認自己真的捨不得她離開。
「這麼急著走?去南詔可不是什麼輕鬆之事!」南荷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忘記你大哥怎麼死的嗎?孩子,望你真能躲過蒼山一劫。」
「夫人放心,爹不是說過,女兒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嗎?」
「真虧你還記得這句。呵……也罷,多久之前的事兒了。」她身傾上前,吻了吻白月的額角,「但願吧,命里無時莫強求。」
二人聊得起勁,屋外一男人推門而入,沉沉的聲響伴著片刻無聲。原本不想掃了倆人的興,只是自己在殿堂等候許久,也不見一人來,然而既下定決心,要為國家,又何必在同一個女子的軟弱,這樣,成何大事?
「你的事,我可以不攔。不過,你要明白,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即便去了南詔,南詔王也 不一定會對你相看,你是女兒之身,你哥哥不同,或許我可以說他的武功已經不在我之下,而你還遠遠不行。」
說完話,白月便低下頭,持久,她沒說話。
而後,只聽又一個數落的聲音傳來,「不明白了?承認自己什麼都不懂了是么?」
「是……多謝鎮長教誨!」白月抬頭,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這般模樣之下,她才能徹底感覺到他並非往日慈祥的父親。
「我問你,是不是真的決定去了,現在反悔,還來的急。」他面無表情的反問了一句。
「我不會後悔。」白月輕輕一嘆息,她似乎又有意避開男人冷冷的眼神。
「好!」他一伸手,囑咐道,「東西拿來!」
他接過下屬手上的長鞭,正當所有人都不知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他突然握起鞭子往白月身上狠狠抽去。
「你……」她用手捂著被抽打的地方,眼神瞥向那人,他冷視著自己。
一想想,又沒有理由反駁。既然此事因自己而起,就因自己結束!
「你可明白當初先祖規家法的時候,叛出家族是什麼後果!」那人問話道。
「知道,唯叛變者,受十鞭子懲,從家族除名,永不得踏入家族半步!」
「好。這是剛才的一鞭子,還剩下九個!」男人話音落罷,提起手又狠狠給了一鞭。
她捂著肩膀,疼的跪倒在地,而男人沒有留情之意,隨即又是一鞭上去。
「你這樣做對嗎?她可是你親生女兒,只是想去南詔而已,你忍心打她?忍心將她從家族除名?」南荷攔下在女子前,可是被他一手推開。
「像她這樣,永遠也成不了大事,婦人之仁,只會害了她!」男人怒罵道。
然而,他又怎麼會忍心?只要一句話,如果她留下來,他就立即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