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入獄
“這……”麵對寧帝看過來的目光，太醫們一時有些慌亂。
“陛下，杯中尚有餘酒，酒裏確實有毒，但……無法查驗這毒是抹於杯口還是杯鄭”薑太醫沉穩的應答到，不管是下在這個酒杯的什麽地方，現在都已溶進了酒裏，已無可查之處。
“敢問，賢妃娘娘這是第幾杯酒？”
“好、好幾杯，娘娘喝的時候還誇過酒好喝……”賢妃身邊的大宮女站出來答道，聲音顫顫，明顯還沒從此事裏緩過神來。
“中間可有更換過酒杯？”白卿安沒理會她的害怕緊接著問道。
“換，換過，中間打翻過一次。”
“是，臣妾也記得，是個毛手毛腳的丫頭，上酒時打翻的。”皇後輕聲道，看著白卿安的眼裏卻有幾分探究，方才派去太子身邊的人回話，請她務必盡力幫助白卿安脫困，雖不明其中何意，但對於兒子的請求她向來不會拒絕。
“人呢？”
人？
眾饒視線開始在殿內巡視，白卿安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
“陛下，人已經死了。”角落裏傳來沈瑛的聲音，所有人看過去時，正見她毫不避諱的拖出一具女屍。
女眷們被嚇得擠在一處，看著沈瑛的目光裏充滿了恐懼，到這一刻，她們才真的相信傳言中在戰場上徒手擰斷敵人脖頸的沈將軍真的是眼前這個女子。
白卿安看著那個宮女的屍體，神情複雜。
“陛下，她也是因鉤吻而死。”薑太醫稟道，手上拿著從屍體身上搜出來的一個紙包，“這裏麵正是鉤吻。”
“白姑娘好手段，竟然在宮裏還有幫凶。”殿內想起一道女聲，清冷無波表達著自己的驚訝。
白卿安吸了口氣，按下了想要開口辯駁的情緒，將脊背挺得筆直，“草民沒櫻”
“吩咐好宮人換酒杯下毒，而後還能服她自盡於殿內卻不被人發現……這很難。”沈瑛道，接著環顧了一圈，今夜因為辦喜事，殿內除了四角掛著布幔光線略暗外，其他地方都有紅燭點的亮如白晝，“何況上酒上菜一直都有宮人行走，就算此毒性猛，發作較快，她也不會在一直有人行動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裏，直到剛才才被發現。”
“所以，此人定是被滅口的，本想逃出殿外，誰知鉤吻的毒性發作極快，當殿內所有饒目光都集中在賢妃娘娘身上時，她就被人趁亂毒殺……甚至，被搜出的紙包可能也是死後才被人塞到身上的。”
白卿安接過沈瑛的話頭道，她沒辦法活動，要不是沈瑛幫忙，她絕對找不到破解之處。
“白姑娘和沈將軍……配合的真好。”
“淑妃娘娘此言差矣，微臣沒有害賢妃娘娘的理由，她也沒櫻”沈瑛看著淑妃淡然道。
是啊，現在可不就差個理由嗎？
白卿安稍微放鬆了些，攥緊的拳頭也在不知不覺間鬆開了。
寧帝聽著殿內一來一往的對話，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悄悄打了個手勢。
謝憬淮看著一閃而過的黑影，上前兩步，“出來了。”
客閃身而過，朝著黑影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看來暫時沒事了，不過估計她會吃些苦頭。”
“殿下覺得此事是何人所為？”大俠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
“陸靖安。”謝憬淮沉聲道，大俠看著他，卻在他張合的嘴上還聽到了一個饒名字。
那個養育他長大的女人。
“陛下，婼兒那邊……”
凶手未明，白卿安的嫌疑未解，已經被壓了下去，吩咐好賢妃身後事的寧帝正要離開時，卻聽到皇後的聲音。
是啊，婼兒該怎麽辦呢？大婚之日母妃中毒而死……
“先瞞著，明日他們夫妻進宮謝恩時再。”
“是。”
“恭送陛下——”
皇後看了一眼已被白布蓋住的賢妃，轉向眾人道：“都聽見了？今夜若有人走漏風聲，可得做好準備承受陛下的雷霆之怒。”
“是。”
女眷們應下後紛紛行禮告退，不過因為情況特殊，她們今夜都得留宿宮中，現在不過是讓她們去和家裏打個招呼報個平安罷了。
嬪妃們回到自己的宮裏，可大臣們的家眷們卻隻能帶著無法言的苦衷跟著內侍們去到臨時為她們收出來的屋子。
秦艽和薑驁離各自捏著酸脹的胳膊，今日總算圓滿成功。
“大師兄，辛苦了。”她笑著道謝，從沒想過一場昏禮她會忙成這樣，若不是有薑驁離幫襯著，估計她是抗不下來的。
“客氣。”薑驁離笑了笑，從得月樓那晚後他就想通了，秦艽不過是因為心裏壓著事，那他就等她心裏的這件事解決不就好了。
“也不知道安安那怎麽樣。”秦艽看向皇宮的方向，想著宮裏定然更累。
拖著一身疲憊回去後，連燒水的力氣都沒了，頭剛剛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第二醒來時，秦艽看著白卿安那間還關著門的屋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是真的累了。”昨夜都沒聽到回來的動靜。
等她洗漱完，燒好水又煮好粥時，依舊不見白卿安起床。
秦艽舀了一碗粥端過去，一麵喊著“安安”一麵推開門。
晨光照進房間裏，塵埃在光中飛揚，可床上空空，冰冷的沒有一絲人氣。
昨夜，她不曾回來。
“許是留在宮中受賞吧。”秦艽想著，可端著粥碗的手卻不可抑製的抖動著，她何嚐不清楚，若是封賞，怎會毫無消息？可對著毫無人氣的屋子，她還是努力的讓自己往好處想，盡管明知事與願違。
謝憬婼帶著駙馬在宮門前下車時正巧遇到了被侍衛架著走的白隱。
“不要拉我去了，鉤吻下肚那連毒發的時間都不用等，立刻就喪命的！”
“站住！”謝憬婼開口喊道，那兩名侍衛頓了頓迫不得已般停下了腳步。
“何人中毒？”
“公主不知嗎？他們要草民去救的是賢妃娘娘啊。”
白隱看著她驚訝的道，卻隻看到眼前的人白眼一翻便往後倒去。
“婼兒——”駙馬的聲音在宮門前響起，彎身抱起妻子後不忘責怪的看了一眼白隱。
“嘖。”白隱歎道，還沒等歎完一口氣，他就又被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