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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出事

  “大寧的美酒竟有如此令人心醉的滋味。”陸靖安看著宮女為他斟酒感歎道。


  “這可是專為昏禮所釀的姻緣酒,陸大人此次前來可有口福啦。”鄰座的大臣抬著酒杯回味著,自那日嚐過初度酒後他便對白墮酒坊的酒念念不忘,今日總算解了饞。


  “是嗎?那這酒坊還有別的什麽酒嗎?”眼裏閃著光芒的陸靖安問道。


  “有啊……賀生辰的初度酒,令人沉溺的一夢,還迎…流霞酒、秋露白、竹葉青……”不遠處傳來一個醉醺醺的聲音,陸靖安夠著頭看過去正瞧見魏王提著酒壺往嘴裏灌酒。


  “魏王殿下了解頗多啊,不愧是……愛酒之人。”陸靖安笑著道。


  “那當然!本王可是把她家的酒都喝遍聊……”


  “外臣的婚事已在籌備當中,可就是酒水一直不曾尋到滿意的,不知……”


  “陸大人可來晚了,如今白墮酒坊可是被提為了禦酒坊,專為皇家供酒。”


  “唉,那真是可惜了。”陸靖安看著注入杯中的酒液,歎息道。


  “既然都對今日的姻緣酒讚不絕口,賞。”寧帝聽著席上傳來的聲音笑道。


  “老四呢?”他掃了一眼席位,輕聲問道。


  “應是覺得席上太悶,出去透氣了吧。”平公公彎身答道。


  “哼,估計又去找人了。”聽到回答寧帝輕哼一聲,那子的心思已經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了。


  八珍玉食,觥籌交錯。


  直到皇後身邊的人慌張的跑過來前,一切都是寧帝滿意的景象。


  “怎麽回事?”平公公看著殿門外被攔住而焦急不已的人,俯身和寧帝了一聲後便悄然到了門前。


  “公公,出事了。”臉上一片慌張焦急的嬤嬤看著他,眼中透出深深的驚恐與絕望。


  “清楚!”平公公壓下嗓子沉聲道,陡然間刻意強大的氣勢總算給六神無主的嬤嬤定了定神。


  “賢、賢妃娘娘中毒了,現下估計不成了。”


  寧帝看著麵不改色快步回到自己身側的人,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待聽清楚是什麽事後,原本穩穩當當坐著的人卻突然向後倒去,幸得平公公一直在身側等吩咐連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寧帝緩了緩神,撐著桌子站起來,拍了拍平公公扶住他的手。


  “陛下困乏,眾卿慢飲——”平公公扯開嗓子喊道,一如從前每一次陪寧帝退席一般。


  眾人起身施禮,口中念著“恭送陛下。”


  太子坐下時,身後有人借斟酒的動作靠近他著寧帝退席的緣故。


  陸靖安的視線看過殿內每一個饒神情,嘴角的一抹笑意輕輕掛著。


  “陛下到——”趕到後宮女眷席上時平公公連忙開口。


  殿內已亂作一團,賢妃的席位邊上已擺好屏風,邊角可見圍著好些太醫,卻看不到裏麵的任何情況。


  皇後迎過來,裙角擦過殿中跪著的人,青衣如昨。


  寧帝看了一眼,明白了應該是飲酒時才出的問題,再看過去時目光裏不由更冷了幾分。


  “現在如何了?”


  聽到他的聲音,屏風後轉出一人來。


  “回陛下,賢妃娘娘是中毒的症狀。”


  “朕知道,點有用的。”寧帝不滿的瞥了這個看著資曆尚淺的太醫一眼,將後者本就打著抖的身體壓的更低了些。


  “回陛下,是鉤吻。”屏風後又走出一人,發須花白,正是薑驁離的父親。


  寧帝眯起眼看著他,耳中卻回響著同十一年前薑驁離祖父同樣的話。


  鉤吻。


  又是這個東西。


  “人怎麽樣?”他啞聲問道。


  “賢妃娘娘……已經……去了。”薑太醫縱是深的盛寵,此刻起這事來卻也異常艱難。


  “查!”寧帝看向屏風後影影綽綽的人,一聲令下帶著滔的怒氣讓殿中的許多人都嚇軟了腿。


  不遠處,謝憬淮看著客輕巧的落在麵前,卻是控製不住的抓著他問道:“現在怎樣?”


  “陛下已經到了,下令嚴查,禦林軍封令,此刻殿內已無法探知,估計……情況不妙。”


  “真的出事了……”謝憬淮放開他,神情恍惚,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方才,他剛給白卿安提過醒,可下一刻,皇後身邊就來人將她帶走。


  殿內全是女眷他不便入內,隻得讓客去偷偷探查,現在不知其中情況,真是不知該從何下手。


  若我衝進去,會有幾成勝算?

  謝憬淮皺眉想著,他身後暗影裏的四人也都皺著眉努力的想著解法。


  “毒是在酒裏驗出來的,桌上的菜肴、果蔬皆無毒,而且經臣等查驗,鉤吻僅下在賢妃娘娘一人杯鄭”


  “白氏,你如何?”寧帝看向一直跪著的女子問道。


  “回陛下,不是草民下的毒。”


  “可毒就是在酒裏驗出來的啊。”淑妃的聲音裏帶著些許驚慌和後怕。


  “是賢妃娘娘的酒裏。”白卿安跪直了身子道。


  “什麽意思?”


  “回陛下,草民自昨夜入宮,一直待在存放酒水的偏殿,直到方才皇後娘娘宣召才離開,這一點宮中侍衛皆可作證。”


  “聽聞白姑娘師從道家高人,輕功出眾,就是離開過偏殿無人發覺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吧?”


  白卿安看了淑妃一眼,想起之前沈瑛和謝憬淮的叮囑,卻沒料到她竟如此心急得想要將罪責安到自己身上。


  “娘娘的是,可要按娘娘的情況,那宮中守衛豈不是……”她把話口留住,但在場的人都聽出了諷刺。


  是啊,公主大婚前一日,宮中守衛森嚴,若真有人來去無蹤,那就真是借著宮防薄弱打寧帝的臉了。


  果不其然,寧帝的臉色又沉了幾分,麵色不善的看了一眼還欲開口的淑妃,堵住了她想的所有話。


  “接著,朕倒要聽聽,你還有多少理由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第二,隻有賢妃娘娘杯中的酒有毒,那便有兩種情況,其一倒酒之人用了子母同心瓶,這種酒瓶隻需一個機關便可將沒有問題的酒在倒出時變為毒酒。”


  “查過了,酒壺沒有異樣。”


  “那就是第二種情況,毒不是直接在酒裏,而是在酒杯上,草民並無機會接觸賢妃娘娘用的杯具,請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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