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鴻門宴
第二日一早,等蘇瑞寅離開府衙后,路如月也坐著馬車來到了蔣小魚施粥的粥棚。遠遠的就看到蘇瑞寅騎在馬上,目光溫柔的凝著正與一眾災民說笑的蔣小魚。
路如月眸子陰厲的眯了眯,因為心中異常嫉妒,以至於她手中的帕子「噝啦」一聲撕成兩半。
不過蘇瑞寅並沒有待多長時間便離開了,這時候路如月沉著聲音對丫環道:「我說的你可都記下了?」
丫環重重點頭,「小姐儘管放心,奴婢一定將人給請來就是。」
路如月冷嗤一笑,蔣小魚,希望你會喜歡我給你安排的一切。
蔣小魚正抱著一個小奶娃,輕柔的親了親小奶娃的臉頰,婦人在一旁心急不已,「王妃,這小孩的臉頰可不能說親就親,萬一親重了,會流口水的。」
蔣小魚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知道啊!」
婦人接過蔣小魚手中的小奶娃,「等王妃生了小娃娃就知道了。」
蔣小魚臉上的笑容僵凝,眼中閃過哀傷之色,另一個婦人趕緊捅了下婦人的胳膊,「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婦人也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歉然的看了看蔣小魚,「王妃,我不是故意的。」
蔣小魚舒了口氣,苦澀的牽了下嘴角,「沒事。」抬眸時瞥見路如月的貼身丫環面色陰沉的站在不遠處。
茨坦將蔣小魚擋在身後,惡聲惡氣的問道:「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丫環一時氣結,「你憑什麼這麼跟我說話!」
蔣小魚拍了下茨坦的肩,「別擔心。」而後笑著看向一臉不爽的丫環,「你家小姐這麼快就坐不住了?」
丫環沖蔣小魚在心裡無聲的翻了個白眼,「我家小姐有幾句話想跟您說。」
蔣小魚輕咳一聲,「只是說幾句話么?」
「自然。」
蔣小魚若有所思的默了默,抬步,「前邊引路。」
茨坦試圖阻攔蔣小魚,奈何蔣小魚心意已決,故意趁著蘇瑞寅不在的時候來找她,正說明路如月心虛了。
想到昨天曾黎與她說的那些話,她無聲的笑了笑。
蔣小魚對茨坦道:「茨坦,你留下繼續施粥,我去去就來。」
茨坦如何能放心蔣小魚一人去見路如月,當即就要跟著一同前去,丫環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把這主僕二人給請了去,心裡正有點兒小愜意,怎料蔣小魚卻看向茨坦:「我不是讓你繼續留下施粥嗎?」
茨坦嘴巴張了張,幾次欲言又止。
丫環還想再說點兒什麼,可是蔣小魚卻已經面色冷沉的看向丫環,「若你還不前邊帶路的話,我可就不去了。」
丫環心裡哀嘆一聲,「是。」
路如月原本的計劃是讓丫環把蔣小魚帶到馬車這裡,那麼茨坦一定會跟著過來,怎料蔣小魚卻固執的將茨坦給留了下來。
計劃突然改變,路如月心裡打了個突兒,沖丫環使了個眼色,丫環便悄然回了府衙。
如今馬車裡就只有蔣小魚以及路如月二人。
蔣小魚勾唇道:「路小姐想說什麼,儘管說來聽聽。」
路如月道:「明人不說暗話,王爺現如今眼裡心裡就只有我一人,你每次出現都會讓王爺異常痛苦,所以如果你真心對王爺好,就請你離開這裡。」
蔣小魚點頭:「的確,我每次出現阿寅都會頭疼,可是你知道他為何會頭疼嗎?」
「我自然知道,可是他如今後腦有血塊,大夫說不好散去,為了他不痛苦,請你離開他。」路如月道。
蔣小魚挑眉:「一般大夫無法診治的病痛師父可以藥到病除,這些事情用不得你操心。」
路如月袖下的手用力一攥,面上卻笑道:「王爺受傷的這段時間可都是我衣不解帶的照顧著王爺,而今你也看到了王爺待我如何?」
蔣小魚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聽你這意思,你是賴上阿寅了?」
路如月眸底閃過一絲笑意,「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若想親眼看看我與王爺平日是如何相處的,就隨我去府衙瞧瞧。」
蔣小魚倚靠在馬車壁上,按了按額角,神色懨懨的對她道:「我的確想要跟去看看,可是因為我相信阿寅,所以不好意思,我不會去。」
說著,她還不忘看著路如月那一張彷彿開了染坊的臉。見她臉上神色僵硬,心裡無聲的笑笑。「路小姐的話說完了?說完了的話我還有事情要忙。」
路如月垂下視線,雙手用力撕扯著衣袖。
蔣小魚意味深長的回眸看她一眼,「念及路小姐這麼多日照顧阿寅,我好心奉勸路小姐一句,最好適可而止,莫要等到事情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不但害了你,也還連累了家人。」
路如月迎上她狠厲的眸子,「還不知道最後鹿死誰手。」
蔣小魚勾了勾嘴角,「樂意奉陪。」
她走出去幾步的時候,腳步有點兒虛浮,路如月看著她扶著牆壁慢慢向前挪動的背影,對車夫道:「快跟上去,一定要把她弄到府衙。」
蔣小魚終於倒在了地上,車夫將她扶起,而後塞到馬車裡。
路如月看著蔣小魚那張美麗的臉,恨不得現在就能划花了,才能解了心中的嫉妒。
馬車很快就行到了府衙的後門,路夫人已經等在後門,看了一眼車夫扶著的那個容貌姣姣的人兒,眉頭皺了一下。
就在蔣小魚快要被人給安排到客房時,原本暈沉沉的蔣小魚眸子倏然睜開,而後又快速闔上。
蔣小魚被安放到床上,很快就有一個面容猥瑣的侍衛走到房內。
蔣小魚心裡冷笑一聲,在侍衛靠近的時候點上侍衛的穴道,侍衛驚悸不已的瞪著雙眼,蔣小魚抱臂沖他挑了挑眉,以口型說道:「這些可都是我玩過不玩的東西,你們路小姐竟然也拿出來玩?」
侍衛一臉驚恐,蔣小魚勾唇一笑,快速扒了侍衛的衣裳,蓋到錦被裡。
隨後她又進了空間通過地圖查找到路如月的房間,看到路夫人正在交代路如月一些事情,她冷嗤一笑。
待路夫人離開后,蔣小魚悄然摸到了路如月的房間,路如月從銅鏡里看到蔣小魚那張笑得六畜無害的臉孔時,驚悸不已的轉身,就要喊的時候,蔣小魚在她後腦一擊,她整個人便軟了下去。
蔣小魚帶著路如月一路避開府衙守衛來到方才的房間,毫不憐惜的扒了路如月的衣裳,與侍衛放到了一起,似乎覺得這樣子不太好,又扯著侍衛的手放到了路如月的腰際。
然後悄然離開府衙。
蘇瑞寅正在巡視各處修復受損建築的進展情況,路如月身邊的小丫環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王爺不好了,出事了。」
蘇瑞寅眉頭一擰,「如月出了何事?」
小丫環面有異常,「王爺隨奴婢回去瞧瞧就知道了,奴婢實在是說不出口。」
蘇瑞寅心裡的疑惑越發放大了幾分,自從知道了那個藥丸的成分,他對路如月這個人便沒有什麼好感,如今不過是耐著性子想要查出一些他想要知道的真相而已。
兩人去了府衙,府衙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丫環疑惑的皺著眉,心裡隱隱的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因為與小姐設計的情形完全不一樣。
蘇瑞寅拉過一個侍衛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侍衛道:「小姐不見了。」
蘇瑞寅眉頭皺的更深,目光深深的凝著丫環,就只是路小姐失蹤這事就不好說出口?
丫環心虛的又問道:「就沒有發生別的什麼事情?」
侍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她,一副「我不知道你說什麼」的表情。
府衙里還在繼續尋找著路如月,這一找就找到了天黑。
蘇瑞寅也漸漸覺得此事有些不太尋常,招來所有侍衛一問,竟然都沒有去過一間房,當下便急火火的去了那間房間。
踢開房門的時候,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路如月只覺得後頸一陣陣發酸,她揉著後頸緩緩睜開了眼睛,當她看到自己身邊躺著的光著身子的侍衛時,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時候,侍衛也被驚醒,睜開眼睛看到身邊同樣光著身子的路小姐,渾身如同澆了一盆涼水。
昏黃的火光在房間里忽閃著,重重人影讓路如月羞憤難當。她緊緊裹著被子,一臉驚恐的看著緊抿著唇的蘇瑞寅。
侍衛趕緊從床上翻下來,因為太過驚懼,落在地上的時候來了個大馬趴,牙齒打著顫,「王爺饒、饒命!」
蘇瑞寅冰冷的目光從路如月的臉上慢慢落到侍衛的臉上,「你該求的是路小姐以及路知州。」
這一句話令路如月渾身一僵,忠義王一定是厭棄了自己,否則怎麼會一點兒也不生氣?甚至說出這種毫無人情的話。
「王爺,如月是被人冤枉的啊!」她揚著哭花的臉,抽泣道。
「冤枉?」蘇瑞寅抬眸看著路如月,「誰會跑到這府衙來故意冤枉陷害你與侍衛私通?」
「是和雅郡主!」丫環不管不顧的脫口而出。
蘇瑞寅冷笑一聲,「和雅郡主就在粥棚施粥,她怎麼會跑到府衙來陷害你家小姐?」
丫環驚覺自己失言,正急得不知該怎麼說的時候,路如月聲音凄然的對丫環喝道:「把我的衣裳拿來。」
丫環忙不迭的去取了衣裳,路如月沖堵在門口的人嘶聲吼道:「滾,都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