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幕後真兇

  「有,怎麼會沒有呢。」蔣小魚一瞬不瞬,語氣輕緩的看著祺貴妃,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縷表情。


  那意味深長而又隱約帶了幾分戲謔的語氣令祺貴妃面上一緊,卻仍舊極力維持著冷靜,「有沒有那個陷害你母妃的人?」


  蔣小魚表情變得凝重,「那天母妃出事的時候,我就躲在床后,我清楚的看到了是誰陷害了母妃,她那天穿了……」


  祺貴妃的心猛的提了起來,手心裡溢滿了汗水,半晌才顫著嘴唇問道:「是誰?」


  蔣小魚深吸了口氣,手下意識的捏了一下袖口,「貴妃娘娘,到了該說的時候我自然會說出來,現在我手中的證據若是拿出來還不足以讓那人真正的認罪,若是打草驚蛇了反倒不好,還是再等等吧。」


  祺貴妃僵著表情,重重點頭,「這麼多年本宮也曾秘密暗查,卻終究什麼也沒有查到,若是你當初看到了一切,那麼就一定可以幫你母妃洗刷冤屈。」


  她默了一會兒,眸子微微眯了一下,眼底快速閃過一絲異色,卻又很快恢復如常,「你既然知道是誰陷害了你母妃,為何這麼多年都不曾回到西遼,皇上自從賜死你母妃之後便是日日鬱鬱寡歡,你若是告訴皇上,便能早一些為你母妃申冤。


  雪儷,本宮雖然很高興能夠再見到你,卻也不得不說你兩句,你明知道你母妃是被冤枉的,卻耽誤了這麼久,讓你母妃蒙受不白之冤,讓你父皇日日處在悔恨之中,你不孝啊!」


  「貴妃娘娘,我的確不孝,竟然將一切遺忘了這麼多年。」蔣小魚一臉凄然。


  祺貴妃皺眉,遺忘?為什麼要用「遺忘」二字?

  「貴妃娘娘與母妃的感情這麼好,能不能給我說說母妃當年的事情?」蔣小魚聲音微哽。


  祺貴妃眼神變得悠遠起來,難道說這麼多年中,她失憶了?既是失憶,又怎麼可能這麼巧的在來西遼之前又恢復了記憶,會不會是當年那個帶著雪儷逃走的太監告訴了她一些什麼?

  心底快速計較,若不是那太監躲在大邑深宮之中,她的人無法動手,便也不會有雪儷今日的出現。


  「當年本宮與你母妃情如姐妹,因為都是中原女子的緣故,平日里也多有走動,皇上最喜歡你母妃的字和才學……」祺貴妃緩緩說道。


  後邊的話,蔣小魚並沒有用心去聽,料想若是祺貴妃參與了當年陷害昭妃的事情,那麼後邊的必然也都是些無關緊要或者胡編亂造以求可以瞬間拉近她們彼此距離,讓她卸下防備的話。


  景文帝最喜歡昭妃的字,所以祺貴妃現在日日練字其實並不是在修身養性,而是想要獲得聖寵,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得到了聖寵又如何,那終究是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女人感情的延續。


  快速閃入空間,寫就一封信交給小棉襖,囑咐了它幾句,便又閃出空間。


  祺貴妃還在繼續說著,就在這時一隻通體翠黃的鳥兒突然飛出窗子,轉瞬消失不見。祺貴妃怔了怔,見蔣小魚探尋的看過來,斂下心中的驚奇,繼續道:「那時候,本宮還只是一個昭儀,雖然誕下太子,可是皇上並沒有太過高興,是你母妃勸說皇上要時時去本宮宮裡坐坐,要對太子多多寵愛。」


  這時候,貼身伺候的宮女去端了茶水,蔣小魚接過仰頭飲盡,祺貴妃說到動情處,又有淚水滾落,蔣小魚傾身想要擦掉她臉上的淚水,怎料身子晃了晃,竟然歪倒在桌子上。


  祺貴妃臉上哀凄的表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命宮女去寢殿外守著,俯身去摸蔣小魚的衣袖,然,當她摸到了蔣小魚濕透的衣袖時,整個人面色大駭。


  原本應該昏迷不醒的蔣小魚忽然睜開眼睛,沖她輕笑著眨了眨眼睛,「祺貴妃,你在找什麼?證據么?」


  輕緩的話如同重鎚狠狠擊打在祺貴妃的心頭,她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有算到蔣小魚竟然是故意昏倒,那混了迷藥的茶她根本就沒有碰一下。


  祺貴妃身體微怔,心思快速轉動,她道:「本宮只是見你睡了,所以想要將你移到塌上去。」


  蔣小魚呵呵兩聲,「那好,麻煩祺貴妃現在把我移到塌上吧,我還真的是懶的走過去。」


  「你……」祺貴妃惱羞成怒,「本宮怎麼可能移得動你?」


  蔣小魚皺眉,輕哼一聲,「這還真是奇了怪了,我昏著的時候,祺貴妃能夠移的動我,怎麼我醒了,反倒移不動了呢?」


  若非她身中蠱蟲,藤製月女戰甲無法抵禦迷藥的傷害,她也不會如此戒備的將茶水倒在衣袖上。


  祺貴妃心中咯噔一下,「既然你已經醒了,本宮這便安排你去群芳閣。」


  蔣小魚眼神一厲,冰冷的眸中帶著濃烈的諷刺,「祺貴妃,此處無人,你還打算繼續裝下去嗎?」


  祺貴妃心中怒氣翻湧,她還真是棋差一招,竟然被這個黃毛丫頭給算計了,不過就算是算計了又如何,誠如她所說此處無人,就是她有個什麼意外,只要不是死透了,最多就是被皇上埋怨。


  既然她已經知道她隨身帶著證據,那麼今天就一定要拿到手。


  一張姣好的臉孔突然變得猙獰,祺貴妃逼視著她,「把證據交出來,否則你今天進來容易想離開可就要付出些代價了。」


  蔣小魚低聲笑笑,「祺貴妃,你這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難道不知道我是會武功的嗎?就憑你也想困住我嗎?」


  祺貴妃陰惻惻的一笑,「啪啪」兩聲,便有無數黑衣人自一間密室里走出來,並迅速向蔣小魚圍攏。蔣小魚眸子驟然一沉,因為那為首的黑衣人正是在花燈節上猜燈謎得萬花筒的老頭。


  難道那時候祺貴妃就已經命人盯著她了嗎?


  祺貴妃冷眸一揚,「昭妃的確是本宮設計陷害,當年本宮誕下太子竟然都不能讓皇上看得到本宮,而她遲遲沒有身孕,竟然能夠獨享聖寵,都是中原女子,本宮長得又不比她差在哪裡,為什麼她就能夠直接封妃?」


  「你想知道原因嗎?」蔣小魚眉宇之間閃過一絲譏嘲,「那就是你的心黑了,古往今來,沒有哪個帝王會喜歡一個心性善妒的女人,更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你這種妒婦。」


  「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本宮還不是當了堂堂貴妃?本宮的兒子還不是貴為太子?」祺貴妃聲音尖利得有些刺耳。


  蔣小魚不置可否的一笑,「那你知道為何無論你怎樣努力的想要成為我母妃那樣的人,你依舊沒有坐上后位的原因嗎?」


  「為什麼?」祺貴妃的眸光又冷了些許,她的確很想知道原因。


  蔣小魚剛要開口,寢殿的門被大力推開,一抹明黃赫然出現在眼前,「朕來告訴你!」


  祺貴妃眼底閃過懊惱慌亂的神色,「皇上?」


  景文帝怒視著祺貴妃,若不是他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封信,讓他速來祺貴妃宮裡,他又怎麼能夠知道當初陷害了昭妃的人竟然就是這麼多年被他視為解憂花的祺貴妃。


  「那便是朕從沒有一刻真正的愛過你,這麼多年朕也只是把你當成了昭妃,而你也越來越像昭妃,朕以為你與昭妃情同姐妹,昭妃生前也曾多次求朕多愛護你,愛護太子,可是朕怎麼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個毒婦!」景文帝雙目因為憤怒而布滿猩紅的血絲,短短數句話將他這些年壓抑著的愧疚盡數發泄出來,攜帶著山崩地裂的氣勢。


  祺貴妃不可思議的看著景文帝,不敢相信她方才所聽到的。身子踉蹌了一下,眼底閃過不甘,憤怒,心口劇烈起伏,「皇上,您真的、真的從沒有一刻愛過臣妾嗎?」


  「來人,祺貴妃罪不可恕,即刻賜死!」景文帝緊咬著牙,聲音凜冽。話一落,好似一記驚雷在寢殿內炸了開來,幾乎是震驚了每一個人。


  轟的一聲,祺貴妃好似被雷劈了一下,腦袋一片空白,過了片刻,景文帝的話還在她的耳邊回蕩,皇上他說了什麼?

  即刻賜死!


  她努力這麼多年,算計了這麼多年,謀劃了這麼多年,以為唾手可得的后位沒有得到,以為得到了皇帝的真心也沒有得到,那麼這麼多年她到底得到了什麼?

  「啊——」憤怒的嘶吼聲后,祺貴妃如同一隻被激怒的母獅,她擰笑著看著景文帝,「皇上,這是你逼臣妾的!」言罷,她將桌子上的茶杯掀翻在地。


  蔣小魚的心一沉,不好!看來祺貴妃要狗急跳牆,畢竟電視里有很多人都是用摔茶杯為信號,果然,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后,整個寢殿便置於重重包圍之中。


  景文帝冷眸一眯,將蔣小魚護在身邊,「祺貴妃,你這是要逼宮謀反嗎?」


  祺貴妃冷然一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既然得不到皇帝的真心,那臣妾就只能自己去爭!」


  蔣小魚嘴角揚起的弧度又擴大了幾分,「祺貴妃,你這樣的大手筆看來不是一日兩日能辦得到的啊!」


  景文帝臉色又沉了幾分,祺貴妃冷嗤一聲,「你倒是繼承了昭妃那個賤人的聰明,不過向來紅顏薄命,既然你急不可耐的跳進來,那麼本宮就如你的願。」


  「是嗎?」蔣小魚聳肩,袖下手腕翻轉,屈指射出一枚銀針。


  祺貴妃雙目圓瞪,眼見著那枚銀針離自己越來越近,趕緊抬手傾身躲避,為首的老頭揮劍格擋,可是終究慢了半拍,銀針深深刺入她的手心,當下整隻手都火辣辣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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