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衛平很快去而復返,身後御林軍抬著一面大鼓,眾人紛紛交頭接耳的討論著到底什麼是真心話大冒險。
衛平恭敬的沖皇上打了個千,「皇上,老奴已經按您的吩咐將東西都備好了。」
蘇澤恆笑道:「既是你聽到的,便由你跟大家說說怎麼玩吧。」
衛平點了點頭,上前一步,解釋道:「鼓起,傳花,鼓止,停之,花落於誰手,便是提問題的人;鼓再起,繼續,鼓再停,花落於誰手,便是回答問題的人。這些問題,答題者必須據實回答,若刻意隱瞞或是不想回答,則自罰一杯酒。」
衛平話落,眾人便都十分期待,蔣小魚看著眾人神色,嘴角一勾,沖蘇瑞寅挑了挑眉,以眼神問道:絕不這麼簡單吧?
蘇瑞寅輕咳一聲,沖她彎了彎唇角,那意思是:你瞧著吧。
「為了增加趣味,咱家已經遵從皇上的意思,罰的這杯酒,是混了辣椒面、芥末以及瀉藥的酒!」衛平似有意似無意的掃了一眼蘇瑞寅以及他身後的蔣小魚。
此話一落,所有人均是臉色一變。
這酒若是喝了,豈不是會很難受?這皇上也太陰損了吧?
蔣小魚嘴角抽了抽,緊張的看了一眼蘇瑞寅,但見他依舊面色平靜,也只能壓下心裡的情緒。
蘇澤恆視線落到蘇瑞寅的臉上,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到驚慌失措,可是他依舊面色平靜,眸底更是一片淡漠無波。
「這若是被問到了隱秘之事,可要怎麼回答,這樣的酒男子若喝了也會折騰個幾日,若女子喝了,豈不是要脫一層皮?」
「是啊……」
一時間議論聲混著刻意壓低的怨怪聲傳入耳中,蘇澤恆仿若未聞,只淺淺的抿了一口酒,「衛平,開始吧。」
「擊鼓傳花,開始!」衛平高喊一聲,鼓手便開始揮動雙手,沉悶的鼓聲加上那擺在鼓下方的酒壺,令場面異常緊張。
鼓起鼓落,最先得花者乃是唐婉,她盈盈站了起來,一身素衣在這夜色里宛若一朵山間靜靜綻開的花朵,嫵媚卻又不失雅緻。
蘇澤恆目光緩緩落到她的身上,不知怎麼的竟然嗅到了淡淡的蓮花香。他晃了晃手裡的酒杯,皺眉飲盡,最後將目光移到別處。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愛開玩笑,第二個拿到花的竟然是管世青。
管世青身邊的唐映月不悅的皺了下眉,管世青卻拍了拍她的手,舉止優雅的站了起來,對唐婉淡淡一笑:「二妹,念在咱們都是一家人的情分上,你可莫要太難為姐夫了。」
唐婉目光一冷,姐夫?她可沒有唐映月這麼個姐姐!縱然當初她鬼迷了心竅想要嫁給管世青,可如今皇上已然對她動了心思,她才不會委身於管世青做一個妾室。
淡淡牽起唇角,眸光盈盈如水的望了一眼管世青,「既然姐夫這樣說了,那婉兒就問姐夫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姐夫是更喜歡管老爺的幾個姨娘,還是更喜歡姐姐?」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蔣小魚更是驚訝的嘴角抽了抽,難以置信的看向蘇瑞寅,那目光彷彿在說,這也是你安排的?
唐映月嫁到管家這麼多天自然知道管世青與六姨娘之間的那點兒破事,聽到唐婉這麼問,自然是又驚又怒。霍的站了起來,也顧不得身份,沉著臉指著唐婉的鼻子喝道:「唐婉你這個賤人,你把話說明白了!」
唐婉頓時眼圈一紅,咬著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那模樣別提多麼的委屈了,在坐不少公子大臣看著這咄咄逼人的唐映月,均搖頭低語。
「姐姐這話什麼意思?婉兒只是怕姐夫為難,隨便問問,你動怒做什麼?」唐婉聲音哽咽的道,「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姐姐縱然對我有氣,也不該這樣待我吧?」
管世青看著眾人都幫襯著唐婉,便道:「二妹莫要多想,你姐姐不是這個意思。在我看來,姨娘是父親的女人,在我心中自然是當作長輩來孝順的,至於映月,她已是我妻,在我心裡自然是要好好疼惜的。既然都是一家人,當然我都喜歡,不知這樣的回答,二妹可還滿意。」
唐婉咬著唇,想說什麼又似乎十分畏懼,最終點了點頭,而後施施然坐下。
一連幾個回合,那杯混著料的酒竟是沒有一人飲下,哪怕被問及女兒家的私密事,眾人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最後一輪,也不知怎麼回事,提問的竟是蔣小魚,而回答問題的竟是蘇澤恆。
蘇澤恆明顯有些失望,原本提問的應該是他才是,但眾目睽睽之下,他這個皇上還真不能甩袖離去。
蔣小魚挑了挑眉,真的好想抱住自家男人狠狠親上一口,為了幫她完成任務,頗費苦心!
蔣小魚渾身顫抖的看了一眼目光陰冷的蘇澤恆,跪下道:「皇上,奴才可不敢問,還……還是換別人吧。」
蘇澤恆狹眸一挑,這個死奴才這是存心讓他下不來台啊!「朕早已說了,不分尊卑,你問吧。」
蔣小魚苦著一張臉,有些無措,唐映月看著蔣小魚一臉無奈的搓著手,方才因為唐婉而竄起的怒氣稍稍散了些許。
蔣小魚深吸了口氣,「皇上,奴才就……說一句話,您若是能重複上來,就當奴才問過了。」
蘇澤恆挑了挑眉,這奴才還挺上道,知道他這個皇上不能輕易得罪。頓時盯著她那冰冷的目光微微舒緩了一下,「那你說吧。」
蔣小魚唇角輕輕上揚,沖蘇瑞寅狡黠的眨了眨眼:「How much money the emperor『s face value?」
蘇澤恆目光一抬,對上蔣小魚那儂麗的眸子,目光幾乎要將她吃了。
眾人也沒聽清蔣小魚方才到底說了什麼,唐映月恨恨道:「這個狗奴才慣是鬼心眼多,什麼好馬吃罵你……」
蘇瑞寅淡然的看著蔣小魚,而後似笑非笑的看向蘇澤恆。
蘇澤恆咬牙切齒的瞪了一眼蔣小魚,「這是哪裡的話?」
蔣小魚壓下心裡的笑意,這是英語,你這個渣渣肯定沒聽過。「是奴才在夢裡聽一位白須白眉,身穿白衣的老者說的。」
眾人聞言,均是一驚,難道是太上老君?只是這話可不能說出來,自從皇上登基,道教便開始被壓制,而這太上老君又是道教的始祖。
蘇瑞寅努力的綳著嘴角,他這王妃現在睜眼說瞎話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了。
「叮!狡黠似狐,獲得經驗值(王爺好感指數)5點。」
蔣小魚挑了下眉,蘇瑞寅,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一隻狐狸啊,還狡黠!
蘇瑞寅不明白蔣小魚看著他的目光怎麼突然這麼的炙熱,難道是她太過欣喜他幫她安排的這一切?
蔣小魚幾乎被蘇瑞寅那莫名其妙感覺良好的目光氣笑了,扁了扁嘴,狠狠瞪了他一眼。
蘇瑞寅翹著嘴角看著她,他的王妃這是在跟他眉目傳情吧?可是這麼多人在場,尤其還有蘇澤恆這麼個渣渣在場,他決不能再任由她這麼肆無忌憚的勾引自己了。目光移向別處,臉色徒然沉了下來。
蔣小魚看著蘇瑞寅那彆扭卻又十分可愛的模樣,趕忙垂首掩住自己快要綳不住笑出聲的嘴角。
「你再說一遍。」蘇澤恆緊緊鎖著蔣小魚的眼睛,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慢一點兒。怎奈蔣小魚就彷彿不明白一樣,眨著眼睛,按照之前的速度又重複了一遍。
蘇澤恆咬牙切齒的瞪她一眼,恨不得能將她撕成碎片,這個死奴才一定是在幫蘇瑞寅找回頭氣。果然,蘇瑞寅施施然將酒杯放到桌上,似笑非笑的道:「皇上,可莫要讓大家覺得皇上是在開特例。」
這話一落,蘇澤恆只覺得胸口似被一口腥甜堵住,差點沒當場嗆死。他惱恨的瞪了一眼蘇瑞寅,最後無奈的命衛平將加了料的酒端來。
蔣小魚目不斜視的看著蘇澤恆手裡的酒杯,渣渣,這酒你若喝了便是讓你難受的脫一層皮,既然衛平是蘇瑞寅的人,那麼這瀉藥的分量,她絕對相信會讓渣渣離不開恭桶。
衛平看了一眼酒杯里那精彩紛呈的酒液,擔憂不已的對蘇澤恆道:「皇上,還是不要喝了。」
蘇澤恆也想不喝,可不喝便是失了帝王威嚴,想到這酒是他讓衛平準備的,為的是整蘇瑞寅,怎料最後竟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的五官就越發猙獰的擰在一起。
一杯加了料的酒下肚,蘇澤恆那臉可真是繽紛奪目,眾人見皇上毫不猶豫的飲下這酒,均是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
就在這時,一陣怎麼也憋不住的嬉笑聲傳入所有人的耳朵里,在這寂靜的夜色里顯得猶為刺耳,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失禮的男子,一時間全傻了。
蔣小魚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樣貌與蘇澤恆有四分相似的男子正左擁右抱,笑得前仰後合。
蔣小魚眨了眨眼睛,很快便猜到此人就是晉王——蘇澤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