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愛看不看
「你就是顧南溪!?」其中帶頭的一個染得像只鸚鵡的男人盯著她,看了看手裡的照片,語氣不善地說道。
顧南溪神色未變,略微抬了抬眼,寵辱不變地說道:「對,我是。」
「聽說你搶了維小姐的未婚夫!?」鸚鵡頭雙手環胸,一副流氣的模樣,冷哼一聲,說道:「識趣的,就趕緊離他遠一點。」
顧南溪看著他,並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眉眼裡淡到了極點,清清冷冷地「嗯」了一聲。
然後,側身,準備繞出去。
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那幾個年輕男子頓時怒火中燒,快步上前,抬手,攔住她的去路,面露兇相的吼道:「橫什麼橫,我告訴你,再不聽話,小心我划花你的臉。」
說著,立刻從褲袋裡摸出一把小刀,「砰」地打開,鋒利的刀口猛地貼在顧南溪的臉上。
刀鋒有些冷,貼著肌膚,深寒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想過她沒腦子,沒想過會這麼沒腦子。
這時候還派人鬧事,恐怕毀容是受了大刺激了。
她在美國的那五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更何況眼前這幾個屁顛大的小孩兒。
扯了扯嘴,顧南溪的眼神有些淡,淡的無風無波,只是睨了一眼面前的人,不怕死地將臉往前靠了靠,笑著說道:「貼近一點,可以再使點勁,這樣刀口至少可以入皮膚三寸,再稍微用點力,就可以直接削掉半張臉上的肉.……」
那小年輕被她給逼得愣住,手裡有些抖,罵罵咧咧地吼道:「媽的!遇到個神經病!」
他想要撤回自己的手,卻不想卻被顧南溪給抬手握住了手腕。
鸚鵡頭男子頓時心就慌了起來,企圖將手裡的刀給撤回來,誰知道,這兩人力量的拉扯,他沒留神,抬手推開了顧南溪,那隻握著刀的手並沒有手准力道,就這麼劃了下去。
顧南溪被割得猝不及防,沒料到會來這麼一出,硬生生地給摔了下去。
旁邊就是廣場上放置的大理石雕,她也不知怎麼的,手嘩啦啦地磕碰,右手呼地傳來一陣劇烈的痛。
右手撐開在地面上,顧南溪下意識地收手,卻發現右手突然使不出力氣,臉上也火辣辣的疼。
這群人看著見了血,頓時僵住,加上從言氏大廈衝出來的人,嚇得他們立刻拔腿就跑。
顧南溪趴在地上,一時間幾乎爬不起來,只是跪在地上齜牙咧嘴。
倉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抹頎長的身影猛地躥在面前,顧南溪還沒反應過來,腰間就傳來一記猛力,將她從地上給撈了起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落進了一抹溫熱結實的胸膛。
顧南溪的心頓時驚住,抬眼,便看見盛世冷漠冰冷的輪廓,此時,他整個人,周身散發出冰冷的怒意。
盛世的突然出現,令整個場面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那幾個年輕男子見勢不對,立刻拔腿就跑。
誰知,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命令,如黑夜閻羅般深冷恐懼,「都給我抓起來,送警察局。」
說完,也不顧那群人的求饒,打橫抱起顧南溪,直往言氏大廈走去。
這一路,他都是板著臉,根本不說一句話。
這模樣,卻惹得顧南溪不快。
她不滿地嘟著嘴,「蹬蹬」地踢開腿,掙扎著要下地。
誰知這個冷漠兇殘的男人竟然威脅她,語氣嚴肅地說道:「顧南溪,在我發火前,你最好是給我乖一點。」
顧南溪被嚇得小肩膀一抖,一雙大眼睛無辜地盯著他,委屈地說道:「惱羞成怒,還凶我!?」
盛世睨了她一眼,語氣冰冷地說道:「你不該被凶嗎?!你就沒長腦子嗎?!那些都是什麼人不知道嗎?!你沒有腿不知道跑嗎?!還和他們橫什麼橫?!脖子長了欠刀子割啊?!」
他倒是吼得通體舒暢,顧南溪卻被吼得臉色通紅,瞪著盛世,一臉地不爽快,跟著也橫了起來,「你吼什麼吼啊!?我今天遇到的這些鳥事,都是因為誰啊?!你說,罪魁禍首都是誰啊?!你還吼我!還這麼大聲!.……」
這女人,嘴皮子這麼利索!
都是些什麼脾氣,撒潑,耍橫,還無理取鬧!誰他/媽的寵出來的!
盛世被氣得直瞪她,磨牙嚯嚯,卻又拿他沒有辦法,真是快被這女人給氣死了!
他哼哼著直喘粗氣,一臉的惱羞成怒,手臂蠻狠地摟著顧南溪,憤憤地直往自己的樓層而去。
顧南溪的心裡也不舒服,一路都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直到到了辦公室,盛世翻箱倒櫃的拿出一大堆的葯,蹲下來,一邊給顧南溪擦藥,一邊慢慢地問道:「今天周末,怎麼過來了!?想我了!?」
「想得美!」顧南溪冷哼一聲,別開臉,冷冷地說道:「我過來拿東西而已!」
臉上被劃出了一點點的傷口,並不是太深。
盛世的動作倒是溫柔,用棉簽沾著藥水,輕輕地處理著。
這樣的溫柔,並不適合他,反倒是讓顧南溪有些不適應起來,她不算地往後靠,一閃一閃地躲著。
盛世碼著臉,英俊的臉面沉如水,滿臉掛著勞資心裡不爽你,別惹勞資的表情,瞪了她一眼,一隻手攫住顧南溪的下巴,吼道:「別給我亂動!」
「.……」顧南溪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卻又不敢惹他,只得滿臉不爽地回瞪著他。
明明暗暗的光影里,他的神色淡然,表情冷峻,但手上的動作確實極其的熟練與溫柔。
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近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那些溫熱的氣息迎面撲來,顧南溪的臉,莫名地紅了起來。
實在是憋不住,顧南溪忍不住將臉偏了過去,下一秒,耳邊再度傳來男人咬牙切齒地怒吼,「顧!南!溪!」
顧南溪被嚇得真箇人抖了一下,聳了聳肩,眼神膽怯地看著他,哆哆嗦嗦的抬起自己的右手,表情痛苦地委屈道:「痛!.……手也摔了……」
盛世瞪了她一眼,利落地處理好她臉上的傷口,然後解開她右手的繃帶,拿出沈涼城事先備好的葯,在右手背上輕輕地擦揉了起來。
這確實是他第一面對顧南溪手背上的傷痕,盤根錯節的疤痕盤踞著,深深划痛他的內心。
沈涼城說過,現在這隻手,雖傷口痊癒完整,但內里的筋骨卻是岌岌可危。
這隻右手,是廢了。
盛世的心有些沉,皺著眉,眼睛怔怔地盯著傷口,那眼神,幽深得令人看不清情緒。
他突然間不說話,又盯著自己的手背這副表情,真是讓人摸不清頭腦。
手背上的力道輕重適宜,他低著頭,動作認真,突然開口,淡淡地說道:「很痛嗎?!」
很痛嗎?!
問的是舊傷還是新傷?!
顧南溪皺了皺眉,也便順著他,點了點頭,鼻音濃重地說道:「嗯!有一點.……」
她不輕不重的話,如珠落銀盤,叮叮噹噹地,攪得盛世內心難受不已。
他蹲在自己面前,不言不語,表情陰沉,晦澀難辨。
顧南溪皺了皺眉,撅著嘴,問道:「幹嘛碼著臉,我來就這麼不歡迎嗎?!」
盛世摸了摸她的頭,寵溺著問道:「還惡人先告狀了?!」
顧南溪抿著唇,雙眼獃滯地盯著他,嗔怒道:「什麼嘛?!」
盛世揉著她的手背,慢悠悠地說道:「這才剛當上盛太太就這麼囂張,撒潑都撒到公司門口了!?」
「嫌我丟你人了?!」顧南溪一聽,這下就不開心了,惱了起來,不爽地說道:「嫌丟人我這就走了!省得在這裡礙你眼!」
盛世睨了她一眼,按住她的肩膀,訓斥道:「別鬧,葯還沒擦完!給我乖乖坐好!」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打打鬧鬧,時間不知覺覺就過去了。
葉辰在這時候敲門,送了一大堆的策劃。
顧南溪有些納悶,盯著葉辰,開口問道:「哇!這都是些什麼啊!?今晚要看這麼多資料嗎?!」
葉辰點了點頭,說道:「太太,您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底下的人好進行婚禮策劃。」
顧南溪有些犯懶,不太願意,明知故問的說道:「婚禮策劃!?誰的!?」
這話一出,辦公桌前在處理文件的男人突然怔住,周身的氣息變得冷了起來。
葉辰被問得愣住,表情尷尬不已,低著頭,吱吱唔唔地說道:「額……太太……是我表達得不夠清楚嗎?!」
「.……」在山頭吹了冷風,這下腦袋有些暈,窩在沙發里,懶懶地說道:「你們看著辦吧!我都可以……」
呵呵……這話音剛落。
男人手裡的筆「咔」地一聲,被攔腰折斷。
葉辰在旁邊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低著頭,眼神不滿地盯著她,心裡默默地吐槽起來。
太太,你這是不是有些太隨便了點啊?!
旁邊的盛世被氣得臉色鐵青,惱怒已經,「哐」地將桌面上面的畫冊掀翻在地,語氣不爽地說道,「愛看不看!」
顧南溪坐在沙發里,眼睜睜地看著盛世將面前的東西掀翻,立刻搖了搖頭。
嘖嘖嘖.……這年頭,怎麼肝火都這麼旺呢?!
一個個的,總是這麼愛生氣!
生氣太多,容易折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