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行個方便
「老闆,你這方圓百里都沒有人家,你這客棧開在這裡,賺錢么?」曹嫣昔隨口問道。
「唉,小本生意難做啊,小的也不求賺錢,只是為這來往的客人行個方便罷了。」掌柜的一臉真誠的說道。
「老闆真是心善之人。」曹嫣昔讚歎道。
「姑娘過獎了,沒什麼事情,小的先去備茶了。」掌柜的輕笑一聲,緩緩地退了出去。
「恩。」曹嫣昔淡淡應道,又時不時的將目光向後瞟去,那中年男子仍然端坐於此,沒有因為他們的來到,有過任何的情緒,就好像……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打擾的到他。
「嫣昔,怎麼了?」上官雲軒順著曹嫣昔的目光望去,注意到了那獨身一人的中年男子,他也不由得好奇的望著。
「沒事。」曹嫣昔淡淡道,將目光收回,沖著上官雲軒淺淺一笑。
「恩,休息一下,一會還要趕路呢。」上官雲軒輕輕地拍了拍曹嫣昔的手背,端起杯中的茶水輕啜一口。
「追風在馬廄?」曹嫣昔忽而問道。
「是啊,怎麼了?」上官雲軒放下手中的水杯問道。
「沒事,我去看看。」曹嫣昔起身,向著馬廄的方向走去。
上官雲軒暗暗地向著雲泙使著眼色,跟在曹嫣昔的身後追了上去。
「嫣昔,你發現了什麼?」上官雲軒看著曹嫣昔在馬廄中轉來轉去,他不由得問道。
「這個客棧有問題。」曹嫣昔說道。
「有何問題?」上官雲軒雙手報於胸前,一臉玩味的看著曹嫣昔,這個小丫頭,果然很機警。
「那是哪裡?」曹嫣昔大呼一聲,指著馬廄旁的一個小竹屋說道,「走,去看看!」
「吱嘎」門被輕輕推開,曹嫣昔向屋內瞧去。
「小心!」上官雲軒伸手抓住曹嫣昔的手,心中暗道,這個小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
「沒人,空屋子。」曹嫣昔走進屋內仔細的巡視一圈后凝色說道。
「恩,看來這裡沒有人住。」上官雲軒跟在曹嫣昔身後,緊緊的護著她。
「那是什麼!」曹嫣昔腳步快走,跑到桌邊,捻起了地上的幾粒飯粒,「昨晚這裡有人住過。」她堅定地說道。
「為何說是昨晚?很可能是以前留下的也說不不定。」上官雲軒反問道。
「你捏捏看。」曹嫣昔將手中的飯粒置於上官雲軒的手中,「飯粒較軟,一定沒有多長時間,至於我說是昨晚,你看--------」曹嫣昔的手向下指去。
「地上有油未乾,又有飯粒出現在這裡,也就是說,昨晚這裡的確是有人來過,但是此時這裡沒有任何包裹居住的顯現,桌上還有厚厚的一層灰塵,這說明,這間屋子,應該是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居住的,那昨晚來的人,要麼就是沒有在這裡過夜,要麼就是來去匆忙,根本不顧上桌子上的灰塵,而且……」曹嫣昔抿嘴一笑,跑到了床邊俯下身子,「你看------這裡有大片血漬,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這家店是個黑店,昨夜在這裡過夜的人還沒有來得及收拾準備,就已經經過了一場謀財害命的兇殺案!」
「不,怕只怕沒那麼簡單。」上官雲軒補充道,「這並不是一間客房,只是馬廄旁邊的一個茅草屋,是何人會來此居住?」
「那就是……來此居住的人本就不想被人發現,你的意思是……住在這裡的人本身就有問題!」曹嫣昔恍然大悟般說道。
「聰明,不過,我們還需要問問,徹底的弄明白。」上官雲軒拉住曹嫣昔向著門外走去。
「問誰?」曹嫣昔狐疑的問道。
「這裡的掌柜的。」上官雲軒抿嘴一笑,走出來后只見雲泙已經押著掌柜的跪倒在他們面前。
「原來你已經早有防備了!」曹嫣昔挑眉瞪著上官雲軒,這個傢伙早就發現有問題了竟然不事先和她說一聲。
「你能看出來的,為夫早就識破了。」上官雲軒輕輕一笑。
曹嫣昔輕睨著上官雲軒一眼,一臉的不屑,這個傢伙,還是一如當初般的傲嬌,她抬起腳,向著掌柜的走去。
「各位大爺啊,小的知錯了,知錯了。」掌柜的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肩膀被雲泙牢牢的禁錮著,動彈不得,不過面上的冷汗已經順著面頰不停的流淌著。
「掌柜的,你錯在何處?」曹嫣昔挑了挑眉,立在掌柜的面前,輕聲問道。
「小的不該貪財,不該對各位大爺們心存壞念,小的錯了,真的知錯了。」掌柜的不斷沖著曹嫣昔磕著頭,口中喃喃道。
「哦?只是貪財?」曹嫣昔冷哼一聲,「看來你是不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她狠狠的抬起手掌,欲要向著掌柜的砍去。
「女俠饒命啊,姑奶奶啊,小的只是貪點小財,沒有干過其他傷天害理的事情啊。」掌柜的一臉真誠,實在不像是在說假話,曹嫣昔輕輕地點了點頭,若不是這個掌柜的在說謊,那就是馬廄旁小茅屋中發生的事情他一無所知,可是……怎麼可能會一無所知呢!
「那你說,馬廄旁的茅草屋中大片血漬是怎麼回事。」曹嫣昔雙眸微冷,一雙凌厲的目光緊緊的掃射著掌柜的面頰,生怕逃過他一個狡黠的目光。
「馬廄……茅草屋,哦!小的想起來了。」掌柜的一拍腦門,開始說道,「昨晚天色已晚,小的本以為不會再有什麼生意可做,正要關門之時,一個黑衣男子闖了進來,一把長劍直逼我的頸間,我心中暗道,這下是碰上麻煩了,我本以為他是土匪,劫了錢財也就罷了,可是,他竟然什麼都沒有搶,只是向我要一個不會有人經過的柴房,小的這裡屋室簡陋,除了廚房就是馬廄,哪有什麼柴房啊,可是看他一副殺人嗜血的目光,小的也不敢不從,只好將馬廄旁荒廢許久的茅草屋騰了出來,讓與了他。」掌柜的仔細的話回憶著,這幾年,他將客棧開於此地,只是順些客人的小錢,卻沒想到,一天之內,接連遇到了兩個大麻煩,真是不幸啊,不幸!
「黑衣男子?什麼模樣!」曹嫣昔語氣匆匆的問道。
「模樣這個小的真的沒有看到,他披著斗篷,帶著斗笠,況且小的當時驚嚇過度,實在不敢亂看啊。」掌柜的哆哆嗦嗦的說道。
「那和這個黑衣男子一塊前來的,有沒有其他人?」曹嫣昔繼續問道,她隱隱約約間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小的只看到他一個人,沒有其他人。」掌柜的再次回憶道,「不過……」他拉著長音說道。
「你還敢有所隱瞞!」曹嫣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把揪起跪在地上的掌柜的,伸手狠狠地掐住他的下巴,一臉冷色道。
「咳咳,小的只是突然想起來一個奇怪的現象,並不是故意有所隱瞞,咳咳……」掌柜的滿臉通紅,不斷地咳咳道。
「說!」曹嫣昔狠狠地甩開掌柜,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昨晚,那個黑衣男子去了廚房要了兩份飯菜。」掌柜的從實回答道,「小的一開始本以為是他飯量大,所以要了兩份,但是卻親眼看到他吃了一份,又端進屋子了一份。」
「兩份……」曹嫣昔低喃著,她忽然一頓,向著茅草屋再次奔去。
「嫣昔!」上官雲軒一臉擔憂,這個小丫頭能不能有個丫頭的樣子,雖然他承認她聰明,她機警,但是也不能這樣粗蠻啊,她男人還站在這裡什麼話也沒說呢,她就匆忙的問來問去、跑前跑后的,上官雲軒心中暗暗地嘆著,但還是抬腿追了過去。
曹嫣昔一路快跑的跑回了茅草屋中,她在屋內的床邊俯下身子,白皙的小手輕輕地撫過床前的大片血漬。
血漬微干,她輕輕地皺了皺眉,捻了捻手中的血漬,竟然還有少許柔細的髮絲,看來昨晚除了那個神秘的黑衣男子在此居住以外,應該還有一個女子。
不過……聽掌柜的口氣,口稱並沒有看過那個女子,那麼說明……那個神秘的黑衣男子故意在隱瞞這個女子的身份,但是,究竟是為何呢?
曹嫣昔心中懷揣的些許不安。
「上官雲軒,去往鏡月國的方向只有這一條路么?」曹嫣昔抬起頭沖著緊擰眉頭的上官雲軒問道。
「路是很多,但是接下來的路卻只有這一條,無論你從哪個方向出發,都會聚集到這裡,然後沿著一條路,向著鏡月國方向行駛。」上官雲軒回答道。
「恩……你說,這裡昨晚住著的,會不會是春曉?」曹嫣昔一臉認真地說道,在她說出來時,委實也被自己大膽的猜測嚇了一跳。
「這……如果按時間來看,他們只比我們早出發了兩天,之前不知道他們走的哪一條路,但是匯聚於此的話,亦是很有可能。」上官雲軒答道。
「如果真的是春曉,看來一路上,她吃了很多的苦。」曹嫣昔邊說著一股濃濃的悲傷湧上心頭,畢竟春曉是因為她才會被抓走,她寧願此時在那個神秘的黑衣人手裡受折磨的人是她自己,也不願是她身邊的人。
「別太傷心,我一定會幫你救她出來的。」上官雲軒伸手攬住了曹嫣昔嬌小的身子。
「我們現在必須抓緊時間追上他們,否則到了鏡月國內,又是茫茫人海,無從下手。」曹嫣昔立即站起身來,向著茅草屋外走去,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此時最主要的是把春曉救出來才是。
「恩。」上官雲軒轉身跟隨曹嫣昔走了出去。
「雲泙,這個人交給你了,處理好了快些追上來。」上官雲軒看著曹嫣昔風風火火,一副焦急的背影沖著雲泙交代后,便追了出去。
「是。」雲泙領命后,便瞅向正在哆嗦不停的掌柜的。
曹嫣昔一路小跑的跑到客棧前廳,剛剛那個端坐於此的中年白衣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這樣的恍惚之間,彷彿剛剛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曹嫣昔不再過多的理會,她現在只想快些將春曉救出來。
「老夫自然是說到做到,人我已經放回去了,解藥也在她的手中。」滄桑的聲音中仍然帶著些許歡愉。
「謝丞相。」黑影拱手而道,欲要轉身離去。
「哎,等等。」黑暗中透出一絲光亮照耀在迎面而來的男子身上。
只見他緊抿著雙唇,歲月的痕迹已經在他臉上留有深深的溝壑,鬍子、頭髮已經斑白,可是眼中流瀉出的精明委實不像是一個年邁的老翁,他唇角微動,叫住了即將離去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