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安營
不過一刻鐘,營帳便順利安札好,上官雲軒坐在馬車之中,從袖口中輕輕地拿出一張人皮面具湊到了曹嫣昔的面前,口中輕聲道:「現在荒郊野外,到了鏡月國后更是人多眼雜,你這幅容貌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我昨夜給你連夜製作了一個人皮面具,跟你以前的樣貌一模一樣,這樣也好低調行事。」上官雲軒不得不承認,當曹嫣昔恢復了真顏后,看到每一個見到她的男人那副垂涎欲滴的神情,都令他恨不得屠盡天下男人。
「恩。」曹嫣昔應著看著上官雲軒小心翼翼的為她帶上了人皮面具。
「瞧瞧,這樣可好?」上官雲軒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笑了笑,從一旁拿出銅鏡舉在曹嫣昔的面前說道。
曹嫣昔看著銅鏡中那熟悉的人兒,雖然不及她真容的傾世絕美,但是卻透著一股靈氣和秀氣,果然和她曾經的容貌一模一樣,沒想到,上官雲軒還有一手易容的好手藝呢,她輕輕地笑了笑,這也正合她意,畢竟雪靈兒當時顏傾三國,三國上下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此次的目的是來救春曉的,如此張揚的確不妥,還是上官雲軒想的周到。
「這樣看起來舒服多了。」上官雲軒看著曹嫣昔這張平淡無奇的臉,心中卻更加喜悅,畢竟他上官雲軒愛上的,是這個容貌的嫣昔。
「你的意思,我的真顏讓你很不舒服?」曹嫣昔面帶怒意的挑了挑眉頭。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無論你是什麼模樣。」上官雲軒一臉認真的解釋道。
「哼。」曹嫣昔輕哼一聲,挑開車簾,抬腳走了出去。
上官雲軒輕笑著,亦是跟著曹嫣昔的腳步,抬腳走出了馬車之中。
「將軍,給曹三小姐準備的帳營已經備好,您的帳營就在三小姐的旁邊。」雲泙見上官雲軒和曹嫣昔出來后,立即迎了上來,拱手而道,餘光輕輕地掃了掃曹嫣昔那張熟悉的平凡面容,繼而又低下頭去。
「恩,去準備晚膳吧。」上官雲軒淡淡的笑著。
「是。」雲泙緩緩退下。
「嫣昔,這幾日在路上怕是要委屈你了。」上官雲軒伸手攬住曹嫣昔的肩膀說道。
「我哪裡是那麼嬌貴的人。」曹嫣昔晃了晃肩膀,甩開了上官雲軒攬住她的雙手。
「我的女人,必須要嬌貴。」上官雲軒雙手尷尬的擱置在半空中沒有動,但口中的語氣卻沒有半分玩笑之意,記得很小的時候,他的母親總是在向著他抱怨著自己的父親,他便在心中暗暗發誓,若是他長大后,娶了一個女子,他定要讓她成為最幸福的女人,讓所有人都羨慕的女人。
話說那日提前出發的雪凌,他發動了整個七煞閣中的高手前去調查春曉的情況,卻一無所知,甚至他連是誰抓走的人都查不出來,看來,這個人實在是太過神秘。
雪凌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陣陣冷汗,他生怕在路上耽擱的這些時日會令春曉有什麼不測,他唯一的辦法只有快馬加鞭,一路向西,沖著鏡月國的方向飛奔而去。
一路上,雪凌已經換了四匹良駒,晝夜趕路,只有困到不行,才會靠在樹邊,小憩半刻,其他的時間,他只有快馬加鞭的在趕路。
已經三日了,鏡月國那邊還是沒有傳出半點消息,他的整顆心都被狠狠地揪起,他好怕,好怕那個單純的小丫頭自此消失在他的世界中了。
「駕駕駕」
如是想著,他的內心更加焦躁起來,揚鞭的速度不由的再次加快。
一陣灰土而過,只見一個身影漸漸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是她被抓走的第三個夜晚了,可是眼上一直被黑布所遮,只是能感覺到一個粗狂的男人帶著她一直在趕路,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帶她去哪裡。
白天,她被扔在馬車之上,一路顛簸,晚上,那人會像拎著小雞一樣,將她扔在一處不知是何處的屋內,好歹能遮風避雨。
她雙手、雙腳被綁,動彈不得,雙眼被遮住,嘴巴被布條封著,只有在用膳之時,那個人才會將布條撕下,在她的嘴裡塞著冰冷的饅頭和不知是何物的湯水,這個樣子怕是只要她死不了就可以吧。
三天了,春曉沒有聽過這個人說過一句話,甚至一路上沒有和任何人有過什麼接觸,一路上走得很安靜,不過每當他拎起她的大力和在她嘴裡塞著饅頭的粗魯動作,以及他那帶著老繭粗糙的雙手來看,應該是個男人不假,而且年齡應該是個中年男子。
在這期間,春曉也試圖著和他說話,打探一些消息,可是這個人的嘴巴太嚴,一句都沒有回應過她,直到現在,春曉都沒有聽到過他的聲音。
「吱嘎」門再次被推開,應該是到了晚膳時間,這個人來給她送飯了吧。
和往常一樣,這個人走路沒有一絲動靜,只聽得到他將托盤置於地上,又伸手撕下春曉嘴上的布條。
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一雙帶著老繭的大手附在春曉的嘴角兩邊,狠狠的捏開春曉的嘴巴,開始填著冰冷的饅頭,又時不時的灌著湯水。
這幾日春曉倒也是老實聽話,聽到他走進來后,自己主動張開嘴巴等著他餵食,畢竟總比餓死自己好,而這幾日,這個人明顯對春曉的力度漸漸減輕。
好在這個人沒有對她用過刑,春曉亦是在猜想,這個人不過是負責將她帶到某個地方,然後……幕後真正的人怕是就要出現了吧。
春曉暗暗地嘆了一口氣,果然和小姐呆久了,自己都變得機靈了呢。
如是想著,春曉的內心之中又帶著淡淡的傷感,也不知道小姐現在如何,知道她出事後,定會急瘋了吧,還有那個長衫如青松一般的男子……雪凌!春曉默默地舒了一口氣,他會擔心她么?他會來救她么?
「哐當!」面前男子狠狠的將托盤扔到了地上,春曉一驚,剛剛想的太入神了,竟然忘記了張口,惹惱了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她輕輕地咬了咬嘴唇,今晚的晚膳怕是要泡湯了吧。
正當她暗暗後悔之時,只聽到面前的男人開口道。
「張嘴!」冷冰冰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
春曉又是一驚,聽著這個聲音,年紀似乎和她想象中的有那麼些許不同。
可是一那雙帶著老繭的手……配上這樣冰冷卻清脆的聲音,好像有些不太般配啊。
「哐當!」又是一陣清脆的響聲,春曉立即回神過來,聽著漸漸走遠的腳步聲,她徹底知道了,今日的晚膳……泡湯了!
不過,今晚卻有一大收穫,就是這個綁架她的男子開口說話了!
「咕嚕」春曉的肚子在此時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她撇了撇嘴巴,忽而發現,那個男子走的匆忙竟然忘記封住她的嘴巴了。
她忽兒一笑,由於雙眼被遮,她不知那男子是否走遠,不敢大聲呼喊,只能輕輕地挪著自己的身子,感受著周邊的環境。
「砰!」她的頭輕輕地磕在一個冰涼硬硬的不明物體上,她來不及顧上頭上的疼痛,再一次的向著不明物體上撞去。
一下……兩下……三下……
血一滴一滴的從她的頭上流了下來。
「你瘋了么!」門口處一聲低吼,隨後一雙大手狠狠的將她拽起,拎到了一旁,「在我沒把你送到之前,你還不能死。」面前男人咬著牙齒狠狠地說著。
春曉任由的被那名男子拎著,嘴角掛著一抹得逞的笑容。
次日清晨,陽光依舊,彷彿昨日的大雨只是一場夢境,而春曉額頭上傳來淡淡的疼痛不斷地提醒著她,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存在過的。
馬車依舊顛簸,路依舊在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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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嫣昔的馬車依舊一路西行,既然知道了春曉的大體處境,那他們行使的路程便也有了一個方向,只要早去一步,春曉就會少遭一分罪。
「嫣昔,累不累?前面有個客棧,不如去休息一下,喝杯茶水?」上官雲軒看出曹嫣昔心中所慮,便幽幽地問道。
「不了,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曹嫣昔應道。
「方圓百里之內,只有這一家客棧,如果錯過了,還不知道何時再遇上呢。」上官雲軒繼而說道,「況且趕路也不能急於一時,將士們也都累了。」
「那,好吧。」曹嫣昔抬了抬頭,撩開車簾看了看跟在身後的將士們,這幾日,他們的確是跟著她受苦了。
「停軍,休息。」上官雲軒下令道。
「走,我們下去。」上官雲軒牽起曹嫣昔的手便走下了馬車。
這一路上的相處,將士們對自家將軍這幅秀恩愛的情景已經見怪不怪了,對於自家將軍如此多的反常舉動也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上官雲軒拉著曹嫣昔的手,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客棧之中。
「小二,來幾壺茶水,把我們的馬餵飽了。」雲泙大喊道。
「來咧」店小二熱情的開始忙上忙下了。
曹嫣昔手握著茶杯上下打量著這家看起來簡陋的客棧,這方圓百里沒處人家,這客棧開在這裡,也真是絕了。
除了他們佔下的桌子以外,還有一個桌子上一個身著白衣的中年男子正飄飄然的端坐於此,一臉正襟危坐,輕闔著雙眼,與世無爭的模樣,他英俊挺拔的五官映著晨曦更顯迷人,歲月的風霜,在他光潔的額頭之上印下了不少歲月的痕迹,這男子看起來不過四五十歲,便如此的光彩照人,實在不難想到,他年輕之時,定也是風華之姿。
曹嫣昔的目光緊緊的盯在這個陌生的男子身上,在這荒山野嶺,突然出現這樣一個人,她總是覺得心裡怪怪的。
「客官,一看你們便是京都城內來的達官貴人,路途經過此地,光臨寒舍,是小的我榮幸之至啊。」客棧掌柜的一臉笑意盈盈的從櫃檯之中走了出來,打斷了曹嫣昔望向那男子的目光。
客棧掌柜慢慢的向著上官雲軒走去。
可惜,在他離上官雲軒還有五米的距離時,一把長劍直直的橫在他的面前。
「離遠一點!」雲泙橫著長劍,冷冷說道。
「是是是,小的離大人遠一點,遠一點……」掌柜的一驚,賠笑著退了下去。
「哎,老闆。」曹嫣昔輕輕叫道。
「不知姑娘,所為何事?」掌柜的緩緩回過頭來,沖著曹嫣昔諂媚的笑道,由於剛剛雲泙的長劍,他沒有敢在走進曹嫣昔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