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二十軍鞭
曹嫣昔抽了抽嘴角,看來今日不管她說什麼都沒用了,她只得站在那裡,愣愣的看完上官雲軒打滿了二十軍鞭才停手。
「雲泙,帶青裩下去療傷。」上官雲軒吩咐道。
「是。」雲泙輕輕地解開綁住青裩身上的繩子,將此時昏迷不醒的青裩扶在肩上慢慢的退了出去。
「曹沁煙你打算如何處理?」上官雲軒扔下軍鞭,負手而立,一派渾然天成的霸氣就好似每每對曹嫣昔溫柔似水的人根本不是他。
「呵呵,自然是將春曉和靈狐受到的苦加倍奉還!」曹嫣昔亦是沒有任何隱瞞。
「你想如何做?」上官雲軒繼而問道。
「明天一早,我們去醉夢樓喝茶如何?」曹嫣昔揚頭輕笑。
「醉夢樓?」上官雲軒緊鎖著眉頭說道。
「是啊,上次在醉夢樓沒有吃好,這次我要狠狠地吃回來。」曹嫣昔大笑著,喝茶是小,聽聽消息還是很好的。
「好,明日一早,我來接你出府。」上官雲軒勾唇輕笑著。
「好!」曹嫣昔應著,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起今晚的計劃了。
明日一早,她定要讓整個紫鳳國都知道曹沁煙的下場究竟是多麼的慘烈!
曹嫣昔清淺的站在梨樹之下,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次日清晨。
今日的陽光甚好,曹嫣昔梳洗完畢便走出了房門,她沒有刻意的去裝扮,依舊穿上了她萬年鍾愛的印著梨花圖案的素白色雲杉,不施粉黛的面容平凡普通卻有著極大的誘惑力,眼中閃爍的杏眸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一張緊緻好看的薄唇彎彎的向上揚起一抹乾凈的笑容。
今日,她就要出去聽聞一下百姓口中的好戲了,如此的她,怎麼會不開心呢。
上官雲軒的馬車早已備好停在曹府門口許久,春曉受到過度驚嚇,只好留在別院中靜養幾日,她懷中抱著白凈毫無雜色的靈狐走進了馬車之中。
如今曹沁煙一事,曹嫣昔和上官雲軒的身份尷尬,甚至被有些人推上輿論的雲端,此時,他們還是低調的見面比較好。
「醉夢樓。」她輕聲說道。
「是,三小姐,上官將軍早已吩咐好。」馬夫恭敬地說道,帶著曹嫣昔直奔醉夢樓門口。
曹嫣昔走下馬車,靈狐安安靜靜的趴在曹嫣昔的身上。
「曹小姐,您來了。」老闆見到曹嫣昔后從櫃檯之中小步跑了出來,眼前的這個女子可真是不容小覷,第一次跟著三皇子而來,這一次又是上官將軍親自吩咐。
「樓上天香閣有請。」掌柜獻著殷勤說道。
「天香閣不是三皇子專屬位置么?」曹嫣昔隨口問道。
「曹小姐看您說的,三皇子和上官將軍又有什麼分別呢?」掌柜輕言笑著。
曹嫣昔勾唇一笑,看來上官雲軒和鳳卿塵的關係果然非同一般,她撫了撫懷中安靜的靈狐,走上了樓去。
五樓天香閣,果然上官雲軒已經坐在裡面,菜剛剛上好,好似掐准了曹嫣昔來到的時間一般。
「曹三小姐今日找我來喝茶不知讓我看些什麼呢?」上官雲軒端起酒杯放在鼻尖輕嗅著。
「雲泙,麻煩開一下窗戶。」曹嫣昔沖著上官雲軒身後的雲泙吩咐道。
「是。」雲泙繼而走過去,打開了窗戶。
「曹三小姐現在對我的暗衛使喚的好生順手啊。」上官雲軒一杯酒一飲而下。
曹嫣昔輕笑沒有言語。
樓下吵鬧聲愈演愈烈,眾人議論的聲音慢慢的從窗戶外傳了進來。
「你們看到了么?今日一個女子*著身子被拋在城門口呢。」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渾身青紫,還有鞭痕,怕是哪家的藝妓被人糟蹋了之後,扔在那裡了吧。」
「對啊,渾身上下那個痕迹,簡直是慘不忍睹呢,嘖嘖嘖。」
「那不是什麼藝妓啊,有人看到了說,那女子是曹家的二小姐曹沁煙!」
「什麼?就是那個才貌雙全,紫鳳國第一才女曹沁煙。」
「什麼第一才女啊,你沒聽說么,昨日曹府出事了,曹沁煙根本不是曹宰相的親生女兒,她是曹夫人和下人苟合而生的。」
「天呢?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那曹二小姐不是比下人的身份還要低了么?」
「對呀,而且還有啊,我聽說曹沁煙勾引自家准妹夫曹三小姐的未婚夫上官將軍呢。」
「上官將軍豈是她這種低賤的下人身份所能配上的么!」
「才不是,昨天有人看到曹沁煙被太子帶回府中了呢,聽說要封太子妃來著。」
「沒想到曹沁煙竟然是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喜歡上官將軍又勾搭太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是啊是啊,這人啊,死有餘辜啊。」
「哎……光鮮半輩子卻落了個如此下場,也是可憐。」
「自作孽不可活啊。」
樓下的聲音漸行漸遠,不過已經夠了,曹嫣昔揚起嘴角,心情好的不得了,總算把心中的這根大刺拔掉了,她曹沁煙昨日不是想毀掉春曉的清白么?那就隨便找幾個人輪了她好了,她不是想將靈狐鞭打致死么?那就讓她死前受受這鞭打之苦好了。
雲泙看了看上官雲軒的眼色,已經走到窗前將窗戶關好。
「這是你做的?」上官雲軒顯然有些驚訝,這個女子手段還真不是一般的狠,難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件事最大的功勞可不是我。」曹嫣昔勾了勾嘴唇,這麼惡毒的方式,她也只能想想,至於實施嘛……
「雪凌!」上官雲軒驚聲道。
曹嫣昔沒有應聲,只是輕輕地笑了笑,當然,能做到這些的,除了雪凌還會有誰呢。
「你好像還有很多秘密。」上官雲軒勾唇笑道,「你的哥哥是七煞閣閣主?海島什麼時候有這麼強大的後盾了?」
「什麼哥哥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枚玉佩的確是我的。」曹嫣昔聞言道,至於哥哥……難道說她身體正主的真正身份要浮出水面了么。
「你身上的秘密,我會一點一點幫你揭曉的。」上官雲軒薄唇輕啟,字字頓道,手中拿起一杯酒,又是仰頭一飲而下。
「那多謝了。」曹嫣昔應和著,她身上的秘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倘若他真的幫她揭曉,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哈哈,來,曹三小姐,這是醉夢樓上好的果酒,喝了不會醉,反而神清氣爽,你試試。」上官雲軒將手中的酒壺遞到曹嫣昔面前說道。
曹嫣昔輕輕地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果然酒香四溢,濃醇的很,她仰起頭,一飲而盡,口中香氣回蕩。
她抬起手中的筷子,看著面前滿桌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今日又解決了她心頭一大禍患,心情尚好,這次她終於可以好好的大吃一頓了。
「砰!」窗外一聲巨響,一個青色人影破窗而入。
雲泙立即拔起手中的長劍護在上官雲軒的面前。
待看清來者何人後,雲泙慢慢的將手中的長劍插入腰間,一臉不快,繼而又在上官雲軒身後站好。
「三小姐,你可以幫我驗證一下真相么?」雪凌破窗而入的第一句話,便是拉著曹嫣昔說道。
「什麼真相?」曹嫣昔輕蹙著眉頭,怎麼每次來到醉夢樓準備大吃一頓的時候,總是會有人出現擾亂她的雅興呢。
「滴血認主!」雪凌鄭重的說道,隨後便從懷中將那枚刻著嫣昔的玉佩拿了出來,通透的白玉還如當初一般晶瑩無暇。
「這玉佩可以滴血認主?」曹嫣昔接過玉佩,狐疑的問道。
「當然,若是這玉佩的主人,血滴到上面會融到玉佩之中,若不是,血滴和玉佩不會相容。」雪凌解釋道。
「好。」曹嫣昔應道,從袖中掏出一把小刀,伸出自己的手掌輕輕地一劃,一滴鮮血自曹嫣昔的手中緩緩滴下。
其實她的內心也是迫切的想要得知,自己究竟是不是這玉佩的主人。
「啪嗒!」一聲脆響,一顆血珠輕輕地滴在白玉上。
眾人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枚清透的白玉,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了見證奇迹的那一個瞬間。
圓潤的血珠在通透的白玉上轉來轉去,緩緩地流著……
「融了,真的融了。」雪凌欣喜的叫道,此時的他不光有著遇到親生妹妹的喜悅,更多的還是因當初的大意而愧疚,險些他就要幫著那個惡毒的女人對自己的親生妹妹痛下殺手了,還好及時彌補,沒有釀成大錯。
「嫣昔,你真的是嫣昔,真的是我的妹妹!」雪凌激動的握著手中的白玉,若不是礙於有上官雲軒在場,他險些就要熱淚盈眶了。
曹嫣昔挑了挑眉,沒有說話,早就告訴他這玉佩是她的了好不好!是他自己不相信的好不好!現在又來這裡說這些太晚了好不好!
「嫣昔,哥哥……」
「停!」曹嫣昔打斷了雪凌的話,她坳過臉去,輕笑著,「你承認我是你妹妹,但我可沒承認你就是我哥哥。」
雪凌怔了怔,若是換做旁人知曉他的身份,恐怕是要爭先恐後的和他沾親帶故,奈何這個小丫頭竟然如此不屑做他的妹妹,他不由得笑了笑,果然是他雪家人。
「那你要如何呢?」雪凌笑道。
「拿出點實物來證明你自己,空手說白話,怎麼能令人信服?」曹嫣昔音落,雪凌便從自己的袖中掏出另外一塊通透的白色玉佩置於手心之中,遞到曹嫣昔的面前。
「看,我們的玉佩是一摸一樣的,你的刻著嫣昔,我的刻著雪凌。」雪凌說道。
「哦,那,滴血認主啊。」曹嫣昔挑了挑眉,輕描淡寫的說道。
雪凌一臉無語,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他暗自想到,一把短刀突然間橫在雪凌的面前。
「那,這裡。」曹嫣昔將手中的短刀遞了過去,依舊淡淡道。
雪凌輕笑著,接過了曹嫣昔手中的短刀,沖著自己手心裡狠狠的劃去。
一滴鮮紅的血滴滴在刻著雪凌字跡的白玉上,果然一瞬之間融在白玉之中,消失不見。
「看到了吧?」雪凌得意洋洋的抬頭瞅了瞅曹嫣昔。
「不看!」曹嫣昔淡淡的說道,繼而轉過身去,背對著雪凌。
雪凌頓時滿臉黑線,這丫頭氣死人來果然不用償命的啊。
「上官將軍,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我也沒什麼興緻再吃下去了。」曹嫣昔瞟了瞟愣在那裡的雪凌,抱起靈狐,抬腳慢慢的走出了天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