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皇后之位?
而棲曹山原本屬於曹族的火曹一脈,一直想將曹嫣昔這個曹皇控制在手,繼續延續火曹在曹族的輝煌。
可是經皇宮宮門口一事後,她並沒有按照約定成為玄皇的皇后,且暴露了曹皇的身份,立刻就受到火曹的追緝。
皇后之位?想起來依然有些心酸。
當初丟失后位就不說了,後來原本那個不甚在意,認為上官雲軒不會選別人的后位,最後也傳出了顏若安封后的事情。
雖然最後只是一場空,可是這后位終究是與她沒有關係了。
不知道為何,每前進一步都會想起上官雲軒來,想得心也跟著亂糟糟的。
不過曹嫣昔面上的情緒想來隱藏的好,即使是心裡翻江倒海,依然是一派從容,不著不慌的模樣。
那領路的人將曹嫣昔她們領到正殿旁邊的一座宮殿,看著也算是其中數一數二的地方。
現將她們安置了進去。
裡面的布置自然是金碧輝煌與眾不同,除了外面的皚皚冰雪外,竟然與皇宮紫華殿一模一樣。
到了此時,檸葵幾個偶爾撅著的嘴巴終於翹起來了,雖然幾個丫頭一路裝作什麼都不看重的樣子,可其實對只派一個下人來迎接曹皇意見很大。
如果住處也是同樣委屈了她們曹皇的話,這幾個丫頭難保不會半夜翻出去報點小仇。
曹嫣昔自然是知道她們的心思的,將幾個人招過來,語重心長的囑咐道,「從進入雪域后,你們所有的行動都要聽從我的命令,不許隨便生事,要不然我可不管你們。」
幾個丫頭都表情不痛快,不過也不會違逆曹嫣昔,所以都默默點了點頭。
不大一會兒工夫后,就有人擺上了晚飯。
六個人也不分主僕,盡數坐在桌邊正在用餐的功夫,聽著門口有腳步聲傳來,似乎還有年輕女子的說話聲。
「主上已經等您很久了,這一次路途中還順利吧?」
另一個聲音沒有回話,只是冷冷「哼」了一聲,然後問話的人再也沒有了下文。
過了一會兒,那個「哼」了一聲的人忽然間停住了腳步,手指著曹嫣昔她們所在的宮殿問道,「凌華殿已經安排人住了嗎?」
她聲音一落,曹嫣昔與黛墨她們立刻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想到剛剛到了這裡就遇到熟人了。
外面來的女子正是從去年就消失不見的顏若安。
顏若安意有所指的問話,那先前搭話的人看樣子就是此處負責的一個小頭目,對顏若安甚是恭敬。
連連壓低了聲音答道,「是今日到的曹皇,主上安排住到此處的。」
這下顏若安沒有再說話,不過也沒有邁步,似乎往宮殿外望了過來。
曹嫣昔她們今日是在大廳里吃飯,與宮殿大門相隔不遠,若是平常人外面在說什麼自然是聽不到的。
不過她們幾個都是耳聰目明之人,所以邊吃飯也聽到了故人的聲音。
果然,顏若安沉思了片刻,就沉下臉來厲色對方才那人訓話道,「主上沒有教你,要閉好嘴巴嗎?」
說完也再做停留,一群人腳步匆匆而去。
那一伙人離去后,急性子的檸葵咧了咧嘴,帶著幾分嘲諷的神情說道,「顏若安在此處也不好過,是有人專門要給我們報信吧?」
她說完目光望著一向諸事都能猜準的逸安,請求逸安給她支援。
逸安接到檸葵的目光,眉目皺了皺,「只是他們口中的這個主上不知是何來頭,竟然聞所未聞。」
她話中之意是認可了檸葵所說,不過她的心思是放在行事有些神秘的那個主上身上的。
曹嫣昔始終臉色平靜如水,一句話都沒有說,手中的筷子一下一下的敲擊著面前的盤碗。
其他幾個說了逸安的話,也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玄皇之大,凡是能在江湖中有一點名氣的幫派,沒有她們不知道的。
而不知道就意味著她們此行會有更多的危險,而曹皇的安危?
五個丫頭愁眉苦臉的湊在一塊兒,沒有往日里的嬉鬧,一本正經的看著對方,眼中的神色曹嫣昔一看就懂。
緩緩放下手裡的筷子,曹嫣昔托著腮將幾個丫頭挨個瞪了一眼,「我剛剛說過的話就忘了,告訴你們不許亂動,既然不知道那我們就以不變應萬變,等著他們露點馬腳出來。」
曹嫣昔的聲音清脆平靜,沒有一點不安的情緒,連帶著將正想要晚上偷偷溜出去探個虛實的五個丫頭也給震了下來。
垂下頭,不甘心坐以待斃又不敢違逆曹嫣昔的意思,一個個糾結的表情很是好看。
曹嫣昔將她們挨個打量了一圈,最後下巴指了指顏若安方才離去的方向,「要不你們晚上就去盯著她吧,不然也枉費了有人苦心給我們透露信息。」
幾個丫頭互望了一眼,眼下似乎沒有別的更刺激的事,只有這事可做了。
於是紛紛將碗里的飯吃了幾口,站起來各自下去收拾去了。
曹嫣昔有些想知雙,這一次去雪域她沒有帶知雙來,讓師兄帶著知雙等她。
想了一會兒,曹嫣昔站起來往殿外走去。
她所住的地方雖然華麗,可是僕從並不多,出了門也就只看到了一兩個人將被雪覆蓋的主道路掃了掃。
進來時已經看過周圍的布局,於皇宮的格局對比下來,已經瞭然各處的安排。
曹嫣昔一直出了宮殿,直奔與皇宮裡御書房相類似的地方,裡面的守衛很森嚴。
不過再嚴防死守也是無法擋住曹嫣昔的,毒物加幻術,裡面的人終究被她放到了一片。
御書房其實是一座叫做瀚文閣的宮殿,穿過正廳的長廊后才見正對著門大開著的書房。
裡面此時正坐著一人,像是沒有聽到曹嫣昔的腳步聲一般,那人依舊埋頭看書。
曹嫣昔也不遲疑,大大方方的往進走,走到門口時敲了敲門,清亮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伏在案頭的那個背影說道,「想來見見雪域宗主,通報起來似乎有些不合適,就不請自入了。」
她話說的理直氣壯,細細品來也很是有理。
在曹族曹皇才是真正的王者,哪有曹皇親自來見宗主的,既然沒有,曹嫣昔又來了,那麼只能是這種不請自入的法子了。
看書的那人轉過頭來時,嘴角似乎微微勾了勾,有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看見曹嫣昔並沒有起身,而是熟練的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座位,說道,「既然來了,就請坐吧!」
他聲音有些黯啞,像是喉嚨受過傷發出的音,那張臉也很是普通,倒是不難看,但是卻不是那種一眼之下就令人記住的面容。
不過他那如同流水般的動作卻是無端的令人有些熟悉的感覺。
收回打量的目光,曹嫣昔就在那人的旁邊落座。
坐下后,那人並沒有差人給她上茶,而是一邊自己慢慢品著茶一邊細細打量著曹嫣昔。
那打量的目光倒是一點都不令人生厭,帶了一份重逢的欣喜一般將那人平凡的眉眼渲染出了幾分暖色。
儘管如此,曹嫣昔依舊皺著眉看了他一眼,有些清冷的問道,「宗主大人留話給我是想要與我說些什麼嗎?」
那人聽曹嫣昔的話后,一直看著曹嫣昔的目光忽然間就泛出極大的笑意,臉上的深情也更暖了幾分。
「曹嫣昔你不是沒有猜出,還故意派你的人去顏若安那裡去了嗎?」
曹嫣昔聽著他說出「曹嫣昔」三個字時,眉頭狠狠的蹙了蹙。
叫這三個字時,雪域宗主分明有一種極明顯的調侃味道,像極了那個人。
見曹嫣昔神色一變,目光探究的看向他,雪域宗主似乎回神了一般,有些不安的又忘了曹嫣昔一眼。
神色很快又恢復到原來的疏冷,雅緻。
曹嫣昔瞄了他一眼那急速轉換的臉,卻是暗自搖了搖頭,那個人那副肆意瀟洒的樣子,似乎從來不會被什麼所迫去扮演另外一個人。
那這位雪域宗主也沒有想法給自己倒茶喝,曹嫣昔不客氣的拿起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裡。
她低頭倒茶的時候,長長眼睫毛垂下有些朦朧的光陰打在雪白的皮膚上,顴骨的弧度長得極美,令人看著驚心不已。
那人捧著杯子定定望著曹嫣昔,在曹嫣昔放下茶壺抬起頭來時極快的轉過了視線,低頭慢慢飲著杯中所剩不多的茶水。
「宗主既然都給我露出信兒了,我也不必去追查顏若安到底在暗地裡為宗主做什麼勾當,想必不管是做什麼,宗主都不會留給我來查。
索性不如派人去看看宗主是如何處理無用之人的,也算是有人替我報仇了。」
她話說的輕飄飄的,看向雪域宗主的目光里有一絲旁人看不出來的狡黠。
雪域宗主轉了轉臉才終於避開了曹嫣昔眼中散發出來的光芒,那光芒非常誘人,就好像是一個得逞的孩子不炫耀卻在心底里偷偷的給對方一個鄙視的眼神。
偏偏他看著卻覺得很是受用。
聽著曹嫣昔說替她報仇,宗主的目光忽然間狠狠縮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再看向曹嫣昔的目光里有了躲閃之意。
「也是,她確實是個無用之人,早該死了!」雪域宗主也是同樣雲淡風輕的說著顏若安的生死,看起來倒是個狠心的。
曹嫣昔笑一下,面上的神色卻是很淡,將杯子中的水一口飲乾淨放在桌上。
抬頭瞅了一眼宗主同樣平靜無波的神色。
「那我倒是要感謝宗主了,只是我曹嫣昔向來不喜歡欠人情,更不喜歡欠一個陌生人的情,宗主你說該如何是好?」
曹嫣昔目光帶了些咄咄逼人之勢的定向宗主,說的話很是胡攪蠻纏。
心裡卻是清楚這個人的怪異之處,也許她逼問之下還是可以問出來的。
果然曹嫣昔軟著聲音說出這話時,即使臉上沒有一點撒嬌之態,宗主拿著杯子的手還是狠狠的抖了一下。
霍然抬頭對上曹嫣昔的目光,直直盯著曹嫣昔的眼睛,直到看清楚了曹嫣昔眼中的調戲神色,才突然回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