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比試

  想當年他不服「南凌,北景,西風,東玉」,卻偏偏是排在東方公子之後,於是專門找上門與東方錦比試。


  當然他也不是在意那些虛名,只是太寂寞想要藉此找個樂子排遣一下。


  不過當年的事情卻是很令人匪夷所思……


  南遠凌突然上前一步堵在曹嫣昔與東方錦中間,指著躺在地上的一人一馬,「我帶的兵還沒有訓練過騎術,這人和馬是蘇指揮使的了?」


  曹嫣昔移回眼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這支人馬配的是北方所產的烏馬,身材要高大許多。」


  她也覺得這馬發狂有些奇怪,按照常理說她的人馬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南遠凌的隊伍雖然是剛剛組建的,可看著也是訓練有素。


  而且剛剛南遠凌似乎在與她說什麼話,那一人一馬才忽然間沖了過來。


  南遠凌點點頭,將目光徹底放在躺著的「校尉」身上,伸腳踢了踢,微挑了下眉毛。


  「人已經服毒自盡了,看起來像是南嶺的人,不過目的不在殺你,倒像是目的在你們。」


  他說完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東方錦,轉身對曹嫣昔拱了拱手,「蘇神醫,都是自家人以後不用見外,對你的本事我還是拭目以待的。」


  越過曹嫣昔大踏步往自家的營地走去,似乎絲毫都不感激曹嫣昔方才的相救。


  曹嫣昔不理他,想著這南遠凌還確實是個桀驁不馴的主兒,至始至終也只叫她蘇神醫。


  不過她也不需要他如何崇拜她,只要在戰場上聽話就行。


  轉眼看向地上的屍體,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方才南遠凌的話她似乎有一些明白。


  這人用馬衝撞他們根本不是為了殺人,要殺人在這樣的角度用弓箭也比用馬利索。


  那麼他的目的也不會僅僅是為了撞傷他們,只要她與南遠凌不死,這兩支隊伍就不會出什麼差錯。


  畢竟戰場上他們使用的都是謀略,不是靠個人的武力值。


  那麼另一個可能就是那人想要引東方錦出手,方才情況緊急,東方錦即使知道對方的意圖也會去選擇救曹嫣昔與南遠凌。


  除非這兩個人與他毫不相干,可是很明顯南遠凌與東方錦是至交,而這位蘇指揮使與東方錦的關係也很是不同尋常。


  因剛才人馬失控的那一幕,原本兩軍相會稍微有些吵雜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南遠凌走後,南嶺起義軍很迅速的收兵,整隊,在落雲軍對面進行安營紮寨。


  落雲軍面面相覷,旗幟飄揚,會軍鑼鼓喧天,將士們並沒有完全看清楚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東方錦緩步走來,輕拍了拍曹嫣昔的肩膀,「聽說先皇自原來的曹嫣昔死後就一直差人調查,怕是因近日之事猜測到了什麼。」


  曹嫣昔直起腰來點了點頭,剛才她也想到了先皇載恆。


  如果用馬來衝撞她只是為了驗證她與東方錦的關係,那麼這個人很有可能是熟悉他們的先皇,載恆。


  不過載恆對於她死沒有死如此關心卻令人有些費解。


  不管玄皇的大軍由誰帶領,四國與玄皇的這一戰都無法避免。


  東方錦將曹嫣昔眼中的疑惑盡收眼底卻沒有多說,望著對面南嶺的方向若有所思,最後看向曹嫣昔的目光有些複雜。


  「南嶺的此一役並不容易,你要多加小心。」


  曹嫣昔心神迅速從剛才的事中抽離,笑了笑說道,「放心,我一定多加小心。


  前些天收到玉桃花的信,還邀請我們得勝后一起去西漠轉轉的。」


  東方錦清潤的眸光微轉了轉,看向曹嫣昔時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在意的是如果能與曹嫣昔一起策馬行走在西北大漠上,即使短暫趕路也是此生難得的回憶。只是這一天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實現。


  大隊人馬原地紮營后,曹嫣昔先到了主帳中與南遠凌商議軍隊整編之事。


  她的意見是起義軍還保持原來的番隊,一切稱號及將領都不改變,只糧草由原來的自給自足變為由玄皇供應。


  這樣一來起義軍沒有了後顧之憂,而又能發揮其優勢。


  對於此事南遠凌毫無意見,不過也並未因為曹嫣昔給的這一個甜棗而多麼高興。


  依然傲氣十足,不過也只是不說話很明顯的表現出自己對這個蘇指揮使的不完全接納,其他事上從不挑刺,甚至是很認真的逐條思考著曹嫣昔的戰略方案。


  曹嫣昔偶爾停下來時看他一眼,覺得此人頗為有趣,南儀將他生生錯過了實在是可惜。


  不過她更好奇南遠凌與上官雲軒及東方錦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形成了現在的模式。


  將初步的出兵戰略行動定下來之後,曹嫣昔回到了自己的營帳里休息。


  淺若在忙前忙后的為她準備晚膳,曹嫣昔靠在大帳里的椅子上偷眼去看淺若,這姑娘自從上一次異常后,後來都好好的,那一天也許是她多心了。


  吃完晚膳后,曹嫣昔無事就想著在營帳前練一練功夫,她雖然有深厚內力,可是招式卻使用的很簡單。


  有時候在不使用內力的情況下,弱的不得了,而一上來就是用內力很容易暴露自己。


  一套劍舞完微微出了點汗,正要收起劍回屋歇歇洗個澡,身邊聽著腳步聲過來,回頭正見楚緋與黛墨笑嘻嘻的向她走來。


  這幾個丫頭被她遣來了南嶺運送糧草也有一段時日了,這麼長時間在別人手下幹活,幾個丫頭的性子竟然一點都沒有收斂,還是一如既往的張狂,肆意。


  曹嫣昔頭疼的將劍收起,席地而坐,指了指她對面的位置示意兩個丫頭也坐下來。


  黛墨看著曹嫣昔一身是汗的做到土地上,嘴角的笑意更加肆意,一屁股坐到了曹嫣昔給指的地方,楚緋的笑著跟著坐下來。


  「這麼快就又回來了,這幾日可還順利?」曹嫣昔知道有這幾個丫頭出馬,糧草的事情一點都不必操心,可還是出口問了問。


  在她眼中,她們幾個更像小妹妹,又是存了一分與對阿獃一樣的關心的。


  黛墨眨了眨眼睛,捅了捅楚緋笑道,「楚緋你先說,主子的緋聞你來說。」


  曹嫣昔臉色不由得一冷,看楚緋憋著笑在偷看她,雖然接觸到她故意散發的冷意,眼神縮了縮,可還是轉眼間又喜笑顏開了。


  擺明了她的嚇唬不起作用。


  曹嫣昔頹然的收回目光,又掃了掃悶笑著肚子都在隱隱發抽的黛墨,無奈的收起冷意,毫無威力的瞪著兩人。


  表明了是催促她們有話快說。


  楚緋得到鼓勵,一雙媚眼中光芒大綻,看著曹嫣昔「噗嗤」一笑,「主子,原來那皇上三千佳麗都被他給燒光了,心心念念的卻是主子你啊!」


  曹嫣昔眉頭頓時一豎,瞪著二人,「哪裡聽來的謠言,你們也跟著胡言亂語,我可是被他廢棄的皇后。」眼下之意要是皇上真喜歡她,當時也不會將原主害得如此慘。


  楚緋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此事雖然我也奇怪,可是種種證據表明,載恆皇上官確實是鍾情於主子的。」


  曹嫣昔瞪著她不說話,黛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據曹族密探來報,九王妃暴斃,皇上將自己鎖在御書房整整大醉了三天。


  醒來后就不再流連於各宮,而是整天在御書房與親近大臣商討國事。


  甚至派出暗衛去調查了九王妃身死的真相。


  而主子在東海一戰成名后,載恆又偷偷派人去探聽蘇神醫的底細,還有今日的馬兒突然發瘋。


  主子,你說說這麼多反常的事情,他到底是為什麼呀?」


  人有時候就是奇怪,討厭一個人也是沒有任何理由的,一旦厭惡上了,就不想再細究其動機,總之是錯的。


  曹嫣昔點點頭表示此事她知道了,又回頭看看故作驚恐狀的黛墨,「還有啥事都快點說了吧。」


  楚緋與黛墨對視一眼,心中默默流汗,她們家女皇還是不是女人?


  女孩子要是知道有人喜歡她們,而且還是默默的暗戀,不是應該有點別的情緒嗎?


  即使含羞帶怯不適合她們曹皇,那也可以多問問載恆是如何暗戀她的,怎麼能在上官雲軒一棵樹上甘心吊死呢?


  「有事快說,軍中事情一大堆,我沒有時間和你們玩鬧!」曹嫣昔顯然是不高興,皺眉催促道。


  其實她現在想知道上官雲軒的消息,至於那皇上對她是真有情意還是假的,都沒有關係。


  戰場上她該怎麼打還是會怎麼打。


  黛墨見女皇不悅,立馬回神,收起了嬉笑玩鬧。


  正色說道,「王妃還記得吳廣嗎?」


  「當然記得,他不是回家了嗎?」曹嫣昔看著黛墨疑惑問道。


  當日她去棲曹山將兩萬人馬留給了吳廣,後來將羅雲部也帶出來之後,曹嫣昔令黛墨與熏瑾留下與吳廣一起訓練那一支隊伍。


  後來吳廣來信說家裡有年邁母親需要伺奉,曹嫣昔極力挽留,提議將其老母接來,她派人照顧。


  可是吳廣說什麼都不肯,曹嫣昔直覺此中或許有事。


  但吳廣去意已決,曹嫣昔也不好強留,只能將其放走。


  當時她以為是吳廣難以與黛墨和熏瑾相處,畢竟她對吳廣的了解也不全面。


  對於調和之事她當時還在玄皇,有心無力,索性也就放棄了。


  幾個丫頭雖然明知她或許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只要她不問起,他們打死都不說和自己無關。


  今天忽然間又將這事給提起來了,很是奇怪。


  黛墨點點頭,「他確實是回老家了,而且當時還是因為我和熏瑾走的。」


  曹嫣昔看她一眼,表示此事她知道了,但是不想追究。


  她前世在軍隊里成長,整個人的脾性也是很符合軍隊里的氣場的。


  而五朵冰花如今正是無限綻放的年紀,她不想太過於束縛她們。


  黛墨眼神幽幽的望著曹嫣昔,曹皇的決定她們當然是懂得其中之意。


  不過當時當時將吳廣逼走也是因為另一個人,她們覺得那個人不該與吳廣牽扯在一起。


  可偏偏吳廣豬油蒙心不願意清醒,而她們不能輕易動那個女人,索性就將吳廣趕走了。


  「吳廣在北冰時與落月很是投緣,二人以兄妹相稱,吳廣更是經常帶落月到一起訓練,我們怕軍中的秘密不保,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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