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感情隔閡，難解難解
阮琉璃出了宮，便直接去了朝著阮府的方向去了。
馬車裡，璇璣開口問道，「主子，方才熙貴妃娘娘問話的時候，您怎麼不把闌珊的事情告訴她？熙貴妃若是知道這件事，肯定會阻攔的。」
阮琉璃臉色難看了一下，「我若是這麼做，和那些小肚雞腸的女人有什麼區別？再者說了，闌珊畢竟是殿下曾經的摯愛，我也總不能做的太絕。」
「主子這幾日憂心忡忡，也是因為此事吧？」
阮琉璃嘆了口氣，「我就是越不過我心裡的這道坎兒。」
待到了阮府，阮恆並未在府邸，阮琉璃也不著急回去，便在阮府等著。
直到傍晚，阮恆才回來，得知阮琉璃在府邸，他便急匆匆的趕過來。
瞧見阮琉璃果然在，便問道，「都這個時辰了，你還等著，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
阮琉璃點了點頭，「嗯，今日熙貴妃傳我入宮面見陛下了。」
阮恆一陣不解，「她帶你見陛下做什麼？」
「熙貴妃同陛下說了婉玉公主和咱們的親事，陛下心生不悅，便傳我入宮問話。」
阮恆頓時眉頭一挑，「陛下動怒了？」
阮琉璃微微皺了皺眉，「的確是有些不高興，但是並未發什麼大脾氣。可是話里話間的，也是有些不願讓婉玉公主嫁到咱們阮府。」
阮恆臉色也陰沉了，他入朝為官多年，多少還是了解皇帝的，思來想去，才開了口，「陛下是很要面子的人，他給婉玉公主原本定的親事，丞相也是知道的。可這忽然陛下要是再將婉玉公主許配到咱們阮府，未免顯得陛下有些言而無信了。」
阮琉璃贊同著點了點頭，「這一點我也想到了，熙貴妃說陛下可能會傳你入宮商談此事，便讓我過來給你傳個話，讓你準備準備。」
阮恆卻哧鼻一笑，「呵，有什麼好準備的。這就是一樁簡單不過的婚事，陛下若是同意就嫁，不同意誰也沒有辦法阻攔。」
阮琉璃又道，「這次正是因為攝政王殿下被軟禁府邸，熙貴妃才同陛下說了這門親事，想借著這件事，迫使皇帝對攝政王開恩。」
阮恆笑著擺了擺手，「不必擔心，陛下若是真想苛待攝政王，豈能只是軟禁這麼簡單？」
阮琉璃眸子微微轉了轉，思索了片刻，言道，「阮伯伯，我近些時日一直在查太子和太尉兩個人。」
此話一出，讓原本毫無壓力的阮恆一下子就緊張了，「你查他們做什麼？」
阮琉璃解釋道，「殿下被軟禁是被太子所害，我與熙貴妃商討過，便出此計策。」
這種事情不必過多解釋，依阮恆的智慧，他大可想到阮琉璃要做什麼。
阮恆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太尉母親壽辰之日，你會不請自來。這麼多天了，可查到什麼了？」
阮琉璃失落的搖了搖頭，「此事難辦，沒查到什麼關鍵的東西。只是那天我在太尉府邸的一處偏殿，發現了一把未開刃的彎月大刀，上面刻著斬龍刀這三個字。這件事我同殿下講過，殿下一聽是青銅所制，顯得有些緊張。」
阮恆一聽，也是一驚，「你確定是青銅所制？」
阮琉璃點了點頭，堅定道，「我確定。有什麼問題嗎？」
阮恆蹙眉道，「前些時日，攝政王同我說，他查到有人夜裡拉入城內兩馬車青銅兵器。」
阮琉璃眼眸微微一眯，「阮伯伯的意思是，這件事和太尉有關？」
「你想想，能夠買通守城侍衛的人，定是高官權貴之人。而且，那可是青銅兵器，如今胤漓並無戰亂，要這麼多兵器做什麼？」
阮恆的話，給阮琉璃指出了一條明路，她坐在那裡想了好一陣子，開口道，「好，這些時日我會多注意這方面的動靜，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麼。」
阮恆擔憂道，「你定要小心，若是被太子或者太尉發現，那可就糟了。」
阮琉璃點了點頭，「阮伯伯放心，我自有分寸。」
這時候，阮恆忽然捂口咳嗽起來，似乎是抑制不住的急咳。
阮琉璃瞧見便擔憂問道，「阮伯伯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嗎？」
咳嗽作罷，阮恆擺了擺手，「不礙的，一到換季就咳嗽，過一陣子便會好。」
「阮伯伯沒叫個大夫來瞧瞧？」
「今日早起才有的，還沒來得及讓大夫開看。」
阮琉璃伸手便搭在阮恆的脈搏上，這讓阮恆一陣疑惑。
沒一會兒，阮琉璃抬手，蹙眉擔憂道，「阮伯伯，你肺氣虛弱，外邪入侵，以致咳嗽反覆。此病若是經久不愈，便會肺脾損及於腎，故病情嚴重者常伴有氣喘不能平卧，動則尤甚等腎不納氣之候。千萬不能疏忽了，不然日子久了，便不好痊癒了。我給你開個方子。」
說完這句話，阮琉璃便起身拿了筆紙，寫了個方子，坐下遞給了阮恆，言道，「阮伯伯先按這個方子抓藥，吃上個七八日便會好轉。這方子別丟了，到換季的時候便喝上幾日，連續喝三季，自會痊癒。」
這讓阮恆甚是驚訝，「琉璃，你何時會的醫術？」
阮琉璃對阮恆自是沒有什麼隱瞞的，「是殿下找了位高醫教我的，如今我醫術雖沒到師傅如火純青的地步，但一些小病小災的沒什麼問題。」
阮恆聽聞此話，臉色顯得格外深邃，「殿下這麼做，是另有所圖啊。」
阮琉璃知道阮恆這話是什麼意思，便道，「殿下待我一向很好，阮伯伯放心吧。」
阮恆瞳孔縮了一下，「琉璃，我多句嘴。他待你再好，他也是攝政王，這一點你永遠都不能忘記。」
阮琉璃臉色淡然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阮恆沉了一口氣，又道，「你最近是不是和殿下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阮琉璃有些驚訝，猜想著阮恆是怎麼知道闌珊的事情，緊張著不知怎麼回話。
阮恆便道，「有人對我說，前些日子在怡春院見到攝政王了。如今攝政王尚在幽禁，還冒著風險去這種風月之地，說明你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阮琉璃還以為阮恆知道了闌珊的事，幸好剛才沒開口回話，但是她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
阮恆見阮琉璃沒說，便道，「琉璃，他是攝政王，就註定這輩子不可能只有你這一個女人。」
阮琉璃藏在桌子下面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我知道。」
「好在你如今誕下玹霖，在王府自然過得順暢。這些事情你不能太往心裡去，不然便是給自己添堵。」
阮琉璃一陣難過，她無法做到不在乎這種事。
阮恆看了看外面馬上要黑的天色，言道，「天快黑了，你早些回去吧，免得路不好走。回去和攝政王把話說開，別為難自己了。」
阮琉璃頷首應下，和阮恆說了些道別的話，便起身離開了。
坐在馬車裡，阮琉璃臉色難看至極，璇璣瞧見也不敢搭話。
闌珊的出現，打亂了她和冥殊羽原本的美好。
回到了王府，入了寢殿，便看到冥殊羽坐在軟榻上。
鍾浦方才在門外告訴他，冥殊羽一直在等她回來，阮琉璃此刻看到冥殊羽，以不像以往那般親昵，顯得有幾分疏遠，還是冥殊羽先開的口，「怎麼去了這麼久？母妃找你有何事？」
阮琉璃用淡漠的語氣回答著，「是關於婉玉公主的親事。」
「婉玉公主怎麼了？又闖禍了？」
「沒有。」
阮琉璃坐得很遠，敷衍的回答著。
冥殊羽感受到了阮琉璃的不親近，也知道阮琉璃為什麼會這樣，臉色也不好看，沉著聲音說道，「琉璃，給本王一點時間好不好？」
阮琉璃知道冥殊羽指的是什麼，轉身抬眼瞧過去，竟說了這麼一句，「你若是放不下她，便娶了她吧。」
「你說什麼？」，這樣的話，讓冥殊羽很驚訝。
阮琉璃神色陰沉，看得出不情願，可還是說道，「我知道你有多喜歡她，也知道你等了她多久，她如今的身份是皇商之女，你大可娶了她。」
冥殊羽有些生氣，「這就是你要對本王說的？」
阮琉璃看著冥殊羽的眼睛，眼底滿是失落，「不然呢？你不是一直都想娶她過門嗎？」
冥殊羽真的是生氣了，「本王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
「我從來都不曾看透過你，更猜不出你心中所想。你在我眼裡的樣子，永遠都是飄忽不定。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永遠的擁有你。」
阮琉璃淡漠的語氣，說的是那麼無力且蒼白。
冥殊羽也萬萬沒想到，阮琉璃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甚至可以忍受阮琉璃因此大吼大嚷，對她發脾氣，甚至耍性子胡鬧，但是卻接受不了阮琉璃說這樣的話。
倘若他真想這麼做，還何必要顧及阮琉璃的感受？
冥殊羽以為阮琉璃很愛他，可以愛他到不許讓給任何人，但是阮琉璃如今卻說讓他去了闌珊。
冥殊羽不明白，這到底是阮琉璃的氣話，還是阮琉璃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