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偶然聽聞,驚天絕密
接下來,眾位皇子便又和皇帝笑談起來,冥殊哲倍感冷落,偷偷的出去了。
阮琉璃坐在那裡只覺渾身不自在,在冥殊羽耳邊低聲道,「臣妾胸口有些悶,想出去透透風。」
冥殊羽看了阮琉璃一眼,到沒說什麼,淡淡點頭允了。
阮琉璃便起身從暗處走出了大殿,她到了一處僻靜之所,站在門廊外。
深秋的風襲過,將阮琉璃抑鬱的心緒吹散了不少,夜空繁星點點,看來明天又是晴朗的一天。
阮琉璃覺得這地方比大殿好得多,至少可以歇下所有的虛偽不必再偽裝,更不必那麼累。所以阮琉璃便準備多呆一會兒,等宴席差不多結束了,再回去。
阮琉璃呆的無聊,便開始仰頭數星星,一顆、兩顆、三顆——
數著數著就亂了,阮琉璃也不煩躁,反正是打發時間,再從頭數。
就這樣反覆了兩三次,忽然她聽到了有人說話,「大哥,臣弟有要事啟奏。」
阮琉璃一陣好奇,是誰?
雖然那人說話將聲音放的很輕,但是夜裡四處寂靜,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阮琉璃小心翼翼走到門廊盡頭,生怕被人發現,隔著拐角只探出一隻眼睛,她便看到了四皇子冥殊傑和太子冥殊澈站在黑暗的角落裡。
阮琉璃趕忙收回頭,緊張的不敢再動,生怕發出什麼聲音被他們二人發現。
冥殊澈的聲音夾雜著嚴肅,「有什麼事非要出來說?」
冥殊傑的聲音更嚴肅,「大哥,臣弟得到可靠消息,丞相當初被害時,西祁鄯州刺史田大人私底下寫了一道奏摺,上面寫著臣弟這些年和大哥私底下所做的一切,以及大哥如何竄通太尉結黨營私。」
!!
阮琉璃倒吸一口冷氣。
驚訝的神色簡直無法隱藏,她不敢發出聲音,只能用手去捂住嘴巴。
冥殊澈這時又道,「田大人不都被咱們除掉了嗎?那道奏摺呢?」
「田大人的確是死了,但奏摺至今都沒有找到。」
「你這次會西祁,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這個奏摺,明白嗎?」
「這個臣弟自然明白,只是田大人都死了快一年了,只怕這奏摺不是消失就是落入他人之手了。」
「不論如何,本太子都要拿到那道奏摺,你應該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是,臣弟竭盡所能。」
然後,便是太子極其不悅的聲音,「當初讓你刺殺田大人的時候,你就沒想過再搜查一番嗎?」
「是臣弟疏忽了,臣弟一定找到那道奏摺。」
「這件事你儘快辦吧,咱們回去吧,出來太久會讓人起疑。」
隨後,阮琉璃便聽到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直到阮琉璃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她才探出了身子,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阮琉璃此刻呼吸加快,她竟沒想到,如此偶然的機會,能夠知曉如此驚天秘密。
原來四皇子冥殊傑也是太子的人!
還有從方才的話里,冥殊傑說「丞相被害時」,那麼就說明太子和他也知道丞相是被誣陷的。
如今又聽說西祁鄯州刺史田大人臨死前留下一道奏摺,那麼此地必定和父親有關,冥殊澈又如此在意這道奏摺,難道父親的死和他們有關?
阮琉璃從一開始就懷疑,不然她當初不會去北輒的,看來她的出發點是對的。
此事非同小可,阮琉璃此時沒有確鑿證據還不能聲張。
就在阮琉璃陷入沉思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是不是覺得很驚訝?」
突然的聲音,嚇得阮琉璃猛然回身,她便瞧見冥殊哲站在他的身後。
難道冥殊哲也聽到了?
阮琉璃趕忙問了句,「你怎麼在?」
冥殊哲指了指不遠處的高樹,言道,「我一直就呆在樹上,剛開始只看到你一個人,後來就看到大哥和四弟了。」
阮琉璃臉色一沉,「這麼說你也聽到了?」
冥殊哲點了點頭,「沒錯。」
冥殊哲看著阮琉璃,目光深邃了一下,「這件事既然你知道了,是不是也就等於二哥也會知道?」
阮琉璃站在原地沒有說話,這件事她要不要告訴冥殊羽,阮琉璃還沒有想。
冥殊哲見阮琉璃不說話,又道,「我勸你還是少插手的好。」
「為什麼?」,阮琉璃問道。
冥殊哲冷笑了一下,「丞相被害一事,朝中已經有人知曉,但卻無人敢伸冤。」
阮琉璃頓時眉頭一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側妃如此聰慧,難道猜不到嗎?」
「丞相為胤漓為陛下忠心耿耿數十載,難道就這樣枉死了?」
冥殊哲冷笑更深了幾分,「沒有確鑿的證據,誰敢提起此事?判丞相有罪的可是父皇,誰敢明目張胆的指出父皇審判有錯?這種事情,不過就像是一陣風,吹過也就罷了。」
阮琉璃心頭生恨,旁人能夠坐視不管,她不能!
冥殊哲瞧了瞧四周,言道,「我就不多留了,免得被二哥知曉,又該生氣了。」
語畢,冥殊哲便轉身離開,轉過拐角,不見了身影。
阮琉璃內心久久不能平靜,父親遇害這麼久,這件事一直沒有任何進展,今日的消息可謂是驚天絕密,阮琉璃不能錯過。
她想著如今和冥殊羽正在冷戰,她唯一能夠尋求幫助的,就只有阮伯伯一個人。
想到這裡,阮琉璃對身後的珍珠道,「珍珠,你去大殿通稟殿下一聲,就說我身體不適,想要先行回府。」
珍珠應了一聲,便轉身回了大殿。
等到回來的時候,珍珠言道,「主子,殿下允您回宮了。」
阮琉璃不再耽擱,立馬朝著宮門走去,上了馬車,對車夫道,「去阮府。」
車夫駕著馬車到了阮恆府邸門口,門口侍衛見是阮琉璃,自然不敢阻攔。
阮琉璃入了府,見到了阮恆,阮恆就疑惑的問道,「你今晚不應該是去參加家宴嗎?怎麼來我這裡了?」
阮琉璃迫不及待的說道,「阮伯伯,父親的事情有進展了。」
阮恆一聽這話,也來了精神,「你查到什麼了?」
阮琉璃將今夜所聽所聞講給了阮恆,阮恆也是一陣驚訝。
他站在原地思索半天,言道,「西祁鄯州刺史田大人與你父親關係較好,你父親死後他寫下聖旨,只怕不僅是彈劾太子和太尉那麼簡單。」
阮琉璃立馬反應了過來,「阮伯伯的意思是說,那上面可能還寫著誣陷父親的事情?」
阮伯伯點了點頭,「沒錯,田大人身在西祁,定是知道一些太子和太尉還有西瑞王的一切勾當。當初朝廷上報田大人被賊人所害,陛下派人調查,結果卻是被歹人入府劫財就了事了,這件事我也懷疑過,也派人去查過,但是一無所獲,沒有證據我也不敢與陛下提起此事。」
阮琉璃點了點頭,「田大人是太子殺的,他必然會毀滅證據,以防後患。」
阮恆在原地來來回回走了幾趟,深思熟慮過後,言道,「此事千萬不能聲張,以免打草驚蛇,咱們要想法子拿到那個聖旨,這樣便是還你父親清白最有利的證據。」
阮琉璃贊同頷首,「阮伯伯說的沒錯,此事的確需要從長計議。」
阮恆便問了句,「你可有什麼法子?」
阮琉璃低眉想了一下,言道,「這一路來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思索這件事,的確想到了個法子,此計若是成了,便可知是誰謀害的父親。」
阮恆迫不及待道,「說來聽聽。」
阮琉璃將自己的辦法說給了阮恆,阮恆聽后就贊同頷首,「還是琉璃你聰明,這樣一來不僅能查出謀害丞相的罪魁禍首,還能由此打亂太子尋聖旨的陣腳,這件事我會儘快安排。」
阮琉璃面容嚴肅道,「那就有勞阮伯伯了。」
阮恆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那這件事就這麼辦,時辰不早了,你不便多留,回府吧。」
阮琉璃隨後便出了阮府,乘坐馬車回了王府。
此時,月亮已經高掛當空,夜有些深了。
阮琉璃踏入寢殿,就看到冥殊羽坐在軟榻上。
阮琉璃為之一驚,但還是穩健的走上前施禮道,「臣妾參見殿下。」
冥殊羽淡漠的瞧著他,語氣有些不高興,「你不是說身體不舒服要回府么?怎麼現在才回來?」
原來,冥殊羽早就懷疑阮琉璃了。
阮琉璃百口莫辯,實話實說道,「臣妾去見了父親一面。」
冥殊羽眉頭一挑,知曉阮琉璃見阮恆必然有事,便問道,「見阮大人做什麼?」
阮琉璃卻防備著冥殊羽不肯說,「臣妾見一面自己的父親,難道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這樣的話,讓冥殊羽很不高興,「可你告訴本王的是你身子不舒服!」
阮琉璃理直氣壯道,「皇室家宴眾人再次,臣妾總不能言語要見父親吧,所以才說自己身子不舒服。」
冥殊羽冷怒了,「所以你連本王都騙?」
阮琉璃反而淡然,「臣妾這不是告訴殿下實話了嗎?」
「你這叫先斬後奏!」,冥殊羽語氣大了些。
阮琉璃只是靜默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冥殊羽也知道,阮琉璃找阮恆必然有事,但他生氣的不是這個,而是阮琉璃不肯告訴她實話。
冥殊羽越發的覺得,她和阮琉璃之間已經疏遠了好多,若是方才過去,阮琉璃肯定會告訴她去找阮恆所謂何事。
冥殊羽未免有些心灰意冷,索性不再理會阮琉璃,起身就氣憤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