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毒發昏迷,抓扣活命
鍾浦見冥殊羽這麼說,便言道,「奴才這就派人去盯著北康王。」
冥殊羽當即就給否了,「不必了,阮琉璃被抓,冥殊華肯定迫不及待的去了兵營,此刻定是尋不到他的人影。」
鍾浦眼珠子的眼睛里微微一轉,想著冥殊羽對阮琉璃起了疑心,便言道,「殿下的意思是,除掉側妃嗎?」
冥殊羽瞬時怒瞪了鍾浦一眼,「本王有說要除掉側妃嗎?」
鍾浦立馬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認錯,「奴才愚笨。」
冥殊羽不悅的瞪了鍾浦一眼,「你這奴才一向聰明,怎麼今日這麼糊塗,本王既已看中這個可塑之才,就不會輕易放棄。」
鍾浦知道冥殊羽這是要救阮琉璃,可是他連連說錯話引得冥殊羽不高興,此刻他哪裡還敢多嘴,只是跪在那裡聽冥殊羽說話。
冥殊羽坐在軟榻上,每呼吸一下,胸口就脹痛一次,可他卻全然不在意,滿腦子都在想當下該怎麼辦。
冥殊羽就那樣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揣摩深思許久,終於開了口,「冥殊華手中就士兵,而且還窩藏了那麼多,此地又是北輒,本王未免有些乏力,所以要借他人之手來辦這件事。」
鍾浦跪在地上,雙腿都有些麻了,可他卻不敢起身,仔細想了想,開了口,「殿下指的是梟雄山?」
這次鍾浦終於是猜對了。
冥殊羽點了點頭,「既然他冥殊華手裡有那麼多人,那麼本王就要用實力相當的對手和他抗衡,到時有江湖勢力捲入,朝廷必然會重視此事,一定會讓冥殊華派兵敵對,他冥殊華此刻手裡並無兵符,如何向朝廷派兵?」
鍾浦頓時豁然開朗,「奴才明白了,丟失虎符可是重罪,冥殊華不敢將此事告訴陛下,必然會動用手裡窩藏的那些兵馬,到時殿下就可趁虛而入了。」
冥殊羽瞧了鍾浦一眼,「腦子靈光了?不糊塗了?」
鍾浦尷尬的笑了笑。
冥殊羽隨後便道,「你也一夜未合眼,下去歇著吧,待本王歇息過後,就去辦這件事。」
鍾浦應了一聲,將發麻的雙腿站起來,退了出去。
……
而此刻,蝶衣抱著阮琉璃來到了窩藏兵營,冥殊華人還沒到,他便開始給阮琉璃療傷。
阮琉璃身負巨毒,他尋來解藥給阮琉璃服下,但劇毒已經在阮琉璃身體里毒發,他要用內力將阮琉璃體內的毒給逼出來。
他將阮琉璃放於榻上,阮琉璃現在連坐都坐不住,只能靠他扶著。
蝶衣將手掌抵在阮琉璃的身後,丹田運氣,開始給阮琉璃輸內力。
阮琉璃身無半點武功,哪裡守得住蝶衣的內力,不過數秒,阮琉璃就開始全身瑟瑟發抖。
蝶衣繼續給阮琉璃逼毒,他的內力在阮琉璃的體內流轉,打通了運毒的穴脈。
漸漸的,阮琉璃額頭滲出細汗,呼吸開始變得沉重,但她臉上的紫青卻消散了許多。
這說明起作用了,劇毒已經開始在阮琉璃的體內行走。
蝶衣此刻額頭也細汗淋淋,運輸內力可是極為辛苦的,不僅要由自由掌控內力的能力,還要有豐富的經驗。
一炷香過後,阮琉璃忽然眉頭一緊,上身微微一顫,一口黑血吐出。
「嘔——」
血跡噴於榻上,那是一塊烏黑烏黑的血跡,連一點紅色也沒有。
阮琉璃身子一軟,身子一倒,就倒在了蝶衣的懷裡。
蝶衣疲累的喘著粗氣,看著懷裡的阮琉璃,那雙俊美的眼睛黯淡了。
他開始疼惜懷裡的美人,他不知這樣的弱女子,到底為什麼要隱藏身份嫁給冥殊羽,又是為什麼要涉險參與此事。
他可是無情的斬殺所有人,卻無法對這個女人下手。
突然,房間的門被人推開,走進來的人是冥殊華。
冥殊華瞧見阮琉璃倒在蝶衣的懷裡,床榻上還有一攤黑血,就知道蝶衣做了什麼。
冥殊華鄙夷的看了蝶衣一眼,「她是冥殊羽的側妃,你為什麼要救她?」
蝶衣起身將阮琉璃放好躺下,起身下地道,「你們皇室之間的恩怨,為何要牽連一個弱女子?」
冥殊華毫不悔過的哧鼻一笑,「是她自己卷進來的,這可怪不得本王。」
蝶衣也不追究,畢竟他也沒有這個資格,繼續問著,「你打算如何處置她。」
冥殊華看了一眼蝶衣,有幾分瞧不起他,但看在是冥殊澈身邊的人,他還是回了話,「這個女人留著還有用。」
蝶衣立馬就知道冥殊華暫時還不能動阮琉璃的性命,一時也就放心了。
冥殊華這時看著蝶衣,又道,「這次太子派你前來助本王一臂之力,你居然讓冥殊羽給跑了。」
面對冥殊華的指責,蝶衣也不膽怯,鎮定的回道,「你應該知道尊親王身手如何,再說了,你不也派了兩個高手隨行么,不也讓他逃脫了嗎?」
冥殊華臉色一沉,他知道蝶衣在譏諷他,他當然不高興。
隨後蝶衣又道,「你本想藉此時機除掉尊親王,卻沒想到他居然能全身而退,未免是有些情敵了,想必尊親王此刻已經知道你窩藏的地點,你反而被動了。」
冥殊華暗自握緊拳頭,「太子派你前來,可不是讓你看本王笑話的。」
蝶衣不免輕笑,「屬下哪裡敢笑話殿下,只是屬下要提醒您一句,太子可等著您的好消息呢,您可別讓太子失望。」
冥殊華緊了緊牙根,「這個本王清楚。」
蝶衣瞥了冥殊華一眼,不再說什麼,推開房門便離開了。
冥殊華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阮琉璃,對門口的侍衛命道,「派婢女過來給她將傷口包紮好,然後給本王盯緊了這個女人,若是醒過來,第一時間通稟本王。」
侍衛當即應下。
……
一日一夜,當太陽和月亮再次交替的時候,阮琉璃才虛弱的睜開了眼睛。
「啊——」
阮琉璃呻吟了一聲,渾身刺痛。
她微微晃了晃頭,模糊的視線才漸漸清晰,定眼一看,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
她費力的支撐著身體坐起來,嗓子乾巴巴的只覺得口渴,搖搖晃晃的起了身,也不管茶壺裡的水是不是新的,有沒有毒,倒了一杯喝下。
坐在那裡緩和了好一陣子,看著四周陌生的一切,緊閉的門窗,便猜到自己被關起來了。
阮琉璃呼吸有些急促,只覺後背跳著跳著的疼,抬手一摸,更疼。
那個被毒刺扎進的地方,疼得阮琉璃覺得身子如同裂開一般。
但比起中毒的那天晚上,那種外冷內熱的感覺不見了,意識也清晰了許多,她知道自己被解了毒。
既然如此,就說明抓她的人並不想殺了她。
會想起那夜,如同噩夢一般。
冥殊羽應該逃走了吧?
阮琉璃在心底問著,她只記得當時對冥殊羽說了那句快逃之後,她就暈了過去。
這時候,侍衛將緊閉的大門推開,朝屋子裡看了一眼,見阮琉璃醒了也沒說什麼,重新將門鎖好。
阮琉璃沒有一絲叫喊和掙扎,她知道當下做這些都是沒用的。
過了一陣子,冥殊華就來了,只有他一個人進來。
他走進來的時候,唇角不懷好意的笑著,往日那個和善親和的他已經不見,此刻如同奸詐小人一般的壞笑著,語聲銳利的問著,「二嫂可覺得好些了?」
阮琉璃只是冷冷的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冥殊華自然不能停口,繼續道,「二嫂昏迷了一日一夜,臣弟甚是擔憂呢。」
阮琉璃不由一驚,她昏迷了這麼久嗎?
冥殊華這時坐了下來,姿態神色一點焦急的樣子也沒有,「其實想想二哥也是狠心,怎麼捨得帶著你夜襲呢,瞧瞧您現在,身負重傷,真是讓人憐惜。」
「不是殿下帶著臣妾來的。」,阮琉璃矢口否認,她雖不知道冥殊華到底有沒有逃走,但她也要試探一番。
冥殊華譏諷的笑了一下,「二嫂,您這麼說讓臣弟怎麼能相信啊,你一介弱女子,自己就能平安無事的踏入竹林。」
阮琉璃臉色蒼白,冷漠的表情顯得更冷了,「誰說臣妾平安無事,臣妾現在不是負傷了么。」
冥殊華不屑的白了一眼,「二嫂,您就別蒙臣弟了,那天晚上若不是有二哥在,你認為你能活下來?」
阮琉璃心頭一緊,難道冥殊羽被抓了?
她不安的咽了口吐沫,咬死不鬆口,「臣妾說了,那個人不是尊親王殿下。」
冥殊華見阮琉璃這般嘴硬,微怒著眯了眯眼,「那你說那個蒙面男子是誰?」
如此一句,阮琉璃便知冥殊華根本沒有抓住冥殊羽,當即她提心弔膽的心便落下一半。
阮琉璃抽冷一笑,都到了這般境地,她居然還能笑出來,甚至一絲慌張都沒有,「殿下能力這麼大,自己去查就好了,臣妾身負重傷,忘了。」
冥殊華不免憤怒咬緊牙關,「二嫂,臣弟勸你還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若能痛痛快快的回答臣弟的問題,臣弟必然不會刁難二嫂,不然可就別怪臣弟翻臉不認人。」
阮琉璃瞥了一眼冥殊華陰冷的臉,倔強著回道,「臣妾和北康王殿下何時親近過嗎?又何來翻臉不認人一說?」
這樣的話,到底還是惹怒了冥殊華,冥殊華心頭燃起怒火,暴怒之心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