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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落淚

  「你……」


  「疼,好疼。」


  楊肇還未說完,便被俞雲清的聲音打斷,荀卓文和俞毅川更是立刻衝到了榻前,想碰她卻又不敢碰。


  「俞雲清,你忍一忍,月晚涼很快便到,你忍一忍。」


  「俞雲清,你忍一忍。」


  俞雲清疼得整張臉都揉到了一起,紅色的眼角滑下兩行清淚,細弱的聲音帶著無助的哭腔:「疼,好疼。」


  荀卓文的眼變成了血紅色,聲音也是啞的:「我幫不了你。」荀卓文的手攥著木質扶手,那扶手在眾人的眼前生生碎裂,「讓所有人給本王找,掘地三尺,也要將月晚涼那個女人給本王找出來。」


  此時的俞雲清神志不清,只會斷斷續續的喊疼,一句一句像刀子一樣劃在荀卓文和俞毅川的心上,心,被割得血肉模糊。


  荀卓文顫顫的握著她的手,語氣無力,近至哀求:「俞雲清。」


  一滴淚從荀卓文的眼中落下,滴在俞雲清的手背上,楊肇看到了,俞毅川也看到了。時至此時,俞毅川已不知如何去面對這個叫荀卓文的男人。


  堂堂化齊王,一個有實力角逐皇位的男人,一個手握重兵的統帥,就這樣落淚了,為了他的妹妹。


  一個男人要愛一個女人到怎樣的地步,才肯為她落淚?


  時至此時,沒有人再懷疑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俞毅川想將這個輕薄妹妹的男人推開,可手卻無論如何都伸不過來,此時他感覺自己才是多餘的。


  「唔。」俞雲清忽然握住了荀卓文的手,手指死死扣著他的手,皮膚白得泛青。荀卓文看著她這樣卻沒有絲毫辦法,無助的將頭抵在了二人緊握的手上。


  楊肇實在看不下荀卓文如此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她的身體丟在了椅子上:「不要以為你是化齊王,我就不敢揍你,你看你如今還像個人嗎?」


  荀卓文沒有看他,俯身貼在了俞雲清耳側:「你若敢出事,我便讓整個天下為你陪葬,即便是你哥哥,我也不會放過。」


  俞毅川和林副將一臉驚恐地看著荀卓文,此刻,這個人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瘋子。荀卓文如今的實力或許還不夠統一天下,但絕對足以將天下攪得血雨腥風,幾人看著荀卓文平靜的眼眸,只覺他恐怖之極。


  楊肇狠狠一甩衣袖:「不去休息便安省待著,別那麼沒出息。」


  楊肇說完就走向了榻邊,取出針包在俞雲清身上施了幾針。他是真的不想理會這個女人的生死,可荀卓文的模樣真的嚇到了他,他從不會開玩笑,說了就一定會那麼做。


  楊肇也只能暫時壓制毒性,為俞雲清緩解一些痛苦,至於如何解毒,只能等投毒之人來解。


  所有人都沉默著、焦急著,時間一點點流逝……


  半個時辰后,帳外傳來馬蹄聲。兩聲嘶鳴過後,荀巡挾著月晚涼快步進了中帳,納蘭記石隨後。


  看到病榻上一臉痛色的俞雲清,納蘭記石忽然心口一陣絞痛,讓他不禁捂住了左胸,為何面對這個女人時會有這種感覺?


  這裡沒有誰會關心納蘭記石狀況如何,月晚涼出現的那一剎那,就被荀卓文抓到了床榻邊,荀巡也不落半步跟上,卻被俞毅川擋住。


  「毅川,你這是何意?」


  荀巡路上便得知俞雲清毒發的消息,快馬加鞭趕了回來,卻不想在此處見到了多年未見的俞毅川,他這是何意?


  俞毅川沒理會荀巡臉上的不解和憤怒,冷聲道:「荀巡,我警告你,從今往後,你離我妹妹遠一點,否則別怪我俞毅川不客氣!」


  「毅川,你瘋了?讓開,先讓我看看阿婉,有什麼誤會我們稍後再談。」荀巡儘力保持平靜。


  「誤會?我可不認為我和世子爺之間有何誤會,世子爺最好想想,婉兒醒來后要如何向她解釋阿四的事。」


  阿四!荀巡的面色忽然變得很難看,俞毅川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來到了病榻之前。


  荀卓文的劍架在月晚涼的脖子上,而月晚涼只是看了俞雲清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林副將見少帥終於回來了,連忙上前,卻被荀巡怒吼了一聲:「滾!」


  「救,或者死。」荀卓文手中的劍又壓低了一分。


  「我救不了!」月晚涼一臉的冷淡,「她中毒已深。」


  「救不了嗎?」荀巡忽然衝上來卡住了月晚涼的脖子,威脅的目光直逼月晚涼。月晚涼有些呼吸不暢,用手去抓他的衣袖,荀巡將月晚涼摔在了病榻旁。


  月晚涼瞪了荀巡一眼,手搭上了俞雲清的腕,片刻后便怔住了:「兩種毒,她從前還中過毒?」說完月晚涼又喃喃自語道,「不可能,頭一種是不需要藥引的,那她又是如何活下來的?」


  月晚涼回過頭:「她從前還吃過什麼?」


  荀巡一臉煩躁:「她吃過的俞西多了,誰知道她都吃過什麼,你先解開一種毒。」


  「她吃過的俞西很是邪門兒,可以壓制毒性不發作。誰讓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觸發了我的毒,如今這兩種毒相互抗衡,她才能暫時保命,一旦解開其中一種,她立刻會被另一種毒當場毒死。」月晚涼冷笑。


  「本王只問你,能不能解毒?」荀卓文語氣冰冷。


  「那至少,我得先知道她從前中過什麼毒吧!」


  所有人都沉默了,誰也不知道!荀巡卻忽然記起那個叫撫琴的女人,臨死前那一抹詭異的笑容:「難道是那時候?」


  荀卓文皺眉看著荀巡,像一頭怒極的獅子,紅著眼揪著他的衣領:「你最好給本王解釋清楚。」


  荀巡冷笑:「解釋?你的死士投毒害她還要我來解釋?」


  「你們二人別吵了,什麼毒,說清楚。」俞毅川和納蘭記石分開就到一起的兩個人,納蘭記石抓著二人的手,「二位且先冷靜下來,救人要緊。」


  兩人同時看向了這個陌生的男人,抽回了手。這時荀巡才道:「那個叫撫琴的女人投毒想害她,我親自檢查的屍體,那女人少了一顆牙。」


  荀卓文聽罷一怔,眉便擠到了一起:「那毒是本王在月之靈處拿來的,本王這裡沒有,本王去找。」


  「不必了!」


  月晚涼喚住了荀卓文:「即便你拿來了,我解開它少說也要兩個月,她撐不到那時候,你們給她準備后……」


  「我讓你救人!」


  荀卓文回過頭,荀巡已又一次扼住了月晚涼的喉嚨,納蘭記石上前鬆開荀巡的手,月晚涼卻始終瞪著荀巡。


  「莫非,果真一點辦法也沒有?」


  百榮丸,納蘭家的秘葯,不外傳的神方,相傳,可解百毒。


  納蘭記石苦笑:「百榮丸到我這一輩,已然失傳了。」


  失傳了。心情從雲端跌入谷底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所有人眼中的光都漸漸熄滅,荀卓文卻忽然在此時冷冷開口:「你不想慕容凌尊連全屍也留不下吧!」


  「凌尊又豈會落在你手?」


  荀卓文笑著看月晚涼:「本王下令封山,你說他能在此躲幾日?你落在本王手中的消息,本王放出去了,你猜他可會來救你?」


  「你敢殺我嗎?」月晚涼雙手環胸扯扯嘴角,俞雲清身上的毒還未解,荀卓文即便在看自己不順眼也得將自己好生供著,凌尊又不是傻子,豈會想不透這一點?

  「本王自知你在想些什麼,然而,月晚涼,你到底不了解男人,不了解慕容凌尊。心愛的女人落在旁人手中,即便知她性命無虞,也會不顧一切前來營救。」


  「這並非是關乎到男人的顏面,而是,陷入情愛之人,都傻。禍水禍水,你月晚涼窮十數年光陰織就禍他心魂之網,慕容凌尊,又豈能逃過?」荀卓文貼到月晚涼耳邊,輕聲道。


  這話若是在從前,月晚涼是必然不會信的,對於荀卓文這番話,說不定還會將其當成誇讚,只是如今……


  月晚涼的眼中劃過慌亂:「你狠!」


  月晚涼閉上眼,吸了一口氣:「法子並非沒有,只是她最多撐不過今晚,功夫不夠,有法子也是枉然。上天要奪她性命,有誰攔得下?」


  月晚涼的聲音有一絲的悲涼,她與俞雲清中有一人會死去本就是必然。敵人死去,本是件高興事,然而若那人是俞雲清,她卻覺得實在惋惜!

  俞毅川眸光一亮:「有何方法?」


  「此兩種毒均是由神闋穴延至五臟六腑,想救她,必須逆經走穴,將毒重新壓回神闕穴,以飲玉天蠶注入體內,寒熱相抵,方可解毒,只是……」月晚涼饒有趣味地掃了一眼荀卓文和荀巡,「飲玉天蠶乃至寒之物,強行納入體內,她此生都不再可能受孕。」


  沒有孩子,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會是怎樣的打擊,尤其是俞雲清那樣驕傲的女人,又怎會容許自己的殘缺?這跟要了她的命沒什麼兩樣。


  整個帳內一片寂靜,直到一聲清涼平淡的聲音將這寂靜打破:「那又如何?本王自可照顧她一輩子。」


  荀巡冷笑:「無論怎樣,也輪不到你。」


  月晚涼神情莫測的看著這二人,眸光很深。


  「我俞毅川的妹妹,還不必請二位勞心婚事!」


  「行了。」不知為何,納蘭記石心中格外煩躁,語氣便更是不善,「你們是都聾了嗎?逆經走穴!飲玉天蠶!爾等有時間在這裡爭,還不如想想辦法。」


  飲玉天蠶,生長於塞北西北部幽寒的冰石山中,通體透明,體中有一根狹長紅線,可自由穿行於堅冰之中,行動如水,遇熱即化。


  逆經走穴,須逆修內功口訣,修成者一年可抵十年功,然,修成過程極其痛苦,修鍊逆訣者,十修九亡。


  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楊肇暗鬆了一口氣。


  月晚涼冷笑:「想辦法?除非它她雲清有天神庇佑,否則,即便是翻了天也救不了她的命。」


  荀卓文沒有看她:「發兵去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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